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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黑锅-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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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的。
  没错,确实有点失望。
  人都有遇事的时候,人也都有遇事想倾诉的欲望,而当那个时候你发现只剩下你孑然一身了,那种失望的感觉就要放大了若干倍。
  失望之余,简凡驱车想去找一个可能知道点零碎真相的人:唐大头。
  杨红杏电话来的时候,简凡坐到车里正停在盛唐的停车场上,侧头就能看到依然灯红酒绿的盛唐,有点奇怪的是三个大股东一个被抓两个出逃,居然还能支撑着营业。暧昧的灯光下进出的男男女女,丝毫不觉得这里面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给保安里打了个电话,不久才见门厅里奔出来两个人,跑到了停车场上东张西望,隐隐地分辨得出是孙二勇和迷糊俩保安,开了开车灯,俩人凑了上来,一看简凡,大喜过望地嘘寒问暖,再一问唐大头,俩人蔫了,再一听居然是被西宫派出所提留走了,听得简凡大眼瞪小眼,怨不得这么大事两三天都没接着电话。看着孙二勇这个大傻个子,简凡想到银行诈骗案前一夜的电话,这就问上了,一解释才知道,是曾楠找不到人,找到了唐大头拐弯抹角让唐大头找简凡,唐大头安排俩人去找,这才有了那天晚上打电话的事。
  罗嗦了半天,简凡听明白了,第二天清早唐大头睡在盛唐的时候就被派出所几个逮走了,是西宫派出所所长亲自出的马,跨区抓人,据说是若干年前的一起伤害案子,具体孙二勇和迷糊也说不清楚,跟着唐大头干的这些个烂事太多,别说孙二勇这干手下,怕是连唐大头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听说还被关在西宫,菲菲这俩天跑关系,孙二勇俩人又央求着简凡看能不能帮点忙,简凡想了想,安慰了俩人几句,驱车又直奔西宫派出所。
  到了西环街上派出所门口,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和值班室的打了个招呼直进所部,意外地是这里很热闹,几个协警正登记着四五对男女的身份证,一名民警正审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拍着桌子叫嚣着:“啊!?不认账是不是?大晚上你一男一女关着门干什么?……谈对象?胡说……你连名都说不清,衣服倒能先脱了?别以为你提上裤就赖得了账啊?……罚款五千,小刘,带着他通知家属来领人,下一个……嗨嗨、把手拿开,我说姑娘,这事你都办了,还捂什么脸呀?”
  抓嫖?传说中的抓嫖。简凡看着一脸正色挨着个审着男男女女的片警,这几位穿着入时的男嫖和衣着暴露的女娼被片警们审得蔫不拉叽一脸糗色,三五句下来处理结果基本雷问,而且男女一律雷同:罚款五千。
  这也算国情和地方特色了,简凡看得有点哑然失笑,亮着证件问值班的片警,片警指着二层说所长还在,巴不得离开这里,赶紧地上派出所二层找人。
  所长是位四十开外的老警察,叫余新航,这个人名字简凡倒不陌生,曾经在晋原分局失窃案里看到过这个人的供词,前身是晋原分局的刑警,只是有点奇怪的是,理论上这个人应该和李威是同事关系,却不知道怎么地恰恰在李威出走的时候把唐大头抓起来了。敲门而进的时候,余所长正接着电话,估计是哪家说情走关系的来了,看着简凡进来草草结束了谈话,一问来由,释然了:“噢,唐授渔呀,放了。”
  “放了?什么时候?”
  “今儿下午,六点多。查无实据。”
  “他一个人走的?”
  “不,有个女的来接他来了。哎我说同志,你们重案队怎么也找上他了,犯什么事了?”
  余所长看样挺关心唐大头,一问简凡,问得简凡愣了下神,从这个略带关切的眼神里,简凡省得余所长和唐大头应该不是那种敌我关系。只不过有点暗暗觉得自己签合同和放唐大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可以说是个巧合,好像这个巧合又过于巧了。
  “噢,没什么事,余所长,你们既然查无实据,干嘛还抓人?”
  “哎,抓是抓,放是放嘛,这两码事。这个也有问题呀?”
  “呵呵……没有问题,余所长,您这不像抓人,倒有点保护他的意思,是吗?”
  “哟,您这话什么意思?”
  简凡轻轻地试探,余所长看样有点不乐意了,反问着。简凡一听这口气,判断了八九不离十,边起身边说着:“余所长,您在晋原分局呆过吧?说不定还认识李威吧?这莫名其妙地抓、莫名其妙地放,是不是有人授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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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呵呵……你这小伙子,说得什么意思?说明白点。”余所长掩饰地笑着,想探着来意。
  “没什么意思。我和唐大头是朋友,本来准备来说情的,不过看样我多此一举了。谢谢啊余所长。”
  简凡说着告辞起身了,这余所长也跟着起身,不迭地下楼直送出门外。
  …………
  …………
  晚十点,老城区街边,简凡停下车来,又一次拨着电话,电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关机。要是派出所关机还说得通,却不知道这货已经出来为什么还是关着机,不但他关着机,问了问孙二勇菲菲的电话,也同样关着机。
  难不成这货色憋了几天,在家办上事了?
  简凡坏坏地想着唐大头那一脸淫相,实在再想不出其他可能来了。想了想,干脆拍门下车,沿着昏暗的小胡同直进唐大头的老宅。
  莫名其妙地得到一幢别墅,莫名其妙地这古董还原封不动存着。跟着是莫名其妙地唐大头被抓,今天又莫名其妙被放。放了也罢了,又莫名其妙地联系不上了,几件事联合在一起让简凡心里暗暗生疑。
  在大原如果有什么烂事要办,李威唯一的途径应该是通过唐大头,现在简凡最担心的是李威通过唐大头把私藏古董的事散布出去,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万一那些古董真和齐树民有什么关系,那自己立马就要成为标靶了。
  胡同里很幽静,五十米开外只有一盏昏黄的老式电灯泡,唐大头那幢老式二层的小院落隐在黑暗之中,只人宽窄的一线之地,让简凡走得莫名地感觉到有点恐惧,四周除了轻轻的微风听不到其他声响,只有路过住宅的时候偶尔才会听到家里电视的声音,亦步亦趋低走完了这段黑路,到了唐大头的门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拍门。
  一拍愣住了,门是虚掩的,刚一碰吱哑一声开了。
  简凡吓了一跳,一个侧身躲到了墙后,扩大了声音喊着:“唐大头……唐大头,唐哥、唐哥,我知道你在里面……菲菲……唐大头……在不在家呀?”
  连叫数声,没有反应。简凡心里隐隐地升起了不详之感,“咯”一声掰了枪套,轻轻地开了保险,边喊边亦步亦趋地进了院子,猫着腰着急奔几步,窝到门一侧的死角,伸着手试试门,屋门吱哑一声,也是开的。
  “唐大头……菲菲……是我,简凡,你们在不在……”
  简凡心下更虚了几分,猫在屋门一侧,喊了几句。喊得自己也有心虚疑心更重了,院门开着、屋门也开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肯定有事。
  怎么办?
  又猫着腰换了个位置,躲在暗处竖着耳朵等了良久,依然是四无人声。简凡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良久,屋里有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像一个女人的嘤咛……噢,应该不是床上喊爽的那种,像是有气无力的声音,简凡心一紧,握着枪悄无声息地窜到屋门口,辨着声音的来源,把手机摁亮,往屋里一扔,自己一猫腰又躲了回来。
  没有什么反应,简凡这才放大胆进了屋,看着微弱的手机光下,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形,心里狂跳着,摸索着拉亮了灯,一下子看愣了。正中央的屋里头发凌乱的躺着菲菲,穿着秋裤内衣,光着一只脚,鞋也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斜斜地躺在屋中央,偶尔微微蠕动一下。
  “菲菲……醒醒。”
  简凡心下狂跳着,吓得不轻,枪入套,半扶着菲菲躺到怀里,一扶手上沾了一片血,不用说伤在后颈部位,拍拍脸蛋,试了试脉搏,问声没有回答,还有气,一下子心下大急顾不上其他了,抱着人,就往门外飞跑。
  “菲菲……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院了……菲菲,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是简凡,马上就到医院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应一声……唐大头怎么样了?……”
  伤得不轻,偶尔的嘤咛一声说不出话来,抱着个人奔得简凡气喘吁吁,出了小巷放倒车座,把菲菲放到了车副驾上系着安全带半躺着,上了车又是一手把方向一手扶着菲菲,鸣着警笛,直驶向医院……
  第73章 难辨忠奸人
  黑暗、黑暗,满眼俱是黑暗……
  唐大头蜷缩在车后厢里努力晃晃脑袋试图清醒着,感觉到了耳后血液的粘稠和身上几处疼痛,动动手脚,才发现自己被捆着装在一个大编织袋里,而且不是一般的编织袋,应该是装过牛羊肉一类的袋子,膻味很重,口子被扎着。
  一切来得很突然,按照以往的习惯,不管是从派出所还是看守所出来,都要先去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换一身干净衣服去去晦气,这一次也一样,菲菲陪着吃完了、洗完了,被关了几日早撩起了邪火,刚刚回到老宅就迫不及待地脱衣办事,刚关上门就有人敲门,菲菲还以为邻居来了,一出门啊了一声就没声了,自己刚要起来,呼里呼拉冲进来几个人,也是脑后一懵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断断续续的记忆从头疼欲裂的脑袋里连贯起来了,再往前,是被余所长抓进派出所里了,这让他有点纳闷,和西宫派出所这位余所长原本关系不赖,隔三岔五还邀人喝过小酒,这人是姐夫李威的一个同事,没少帮忙,可这次邪了,糊里糊涂就把自己逮进去了。进去了不审不问,关了两天多然后又糊里糊涂放了,搞得唐大头有点憋火。要不是那一身警服的话,非揪着跟他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不过现在的情景,唐大头倒宁愿自己还睡在派出所滞留室那臭烘烘的小格子间里,最起码那地儿还有点安全感,而现在,自己连谁下的黑手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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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响着车油门加速的声音,偶尔有点颠簸,噢,是在车上。谁他妈这么大仇,还把老子拉到荒郊野外动手怎么地?
  唐大头暗暗骂了句,试图回想谁究竟和自己这么大仇恨,不过想来想去,实在拿不定主意,活了三十多,有一少半时间蹲在看守所监狱里吃牢饭,剩下的一多半时间在坑人害人,不管是打伤的、打残的还是收烂债收得倾家荡产的,哪一位苦主都有可能这么折腾自己。
  换句话说,不管是谁这么干,都不算过份,这行的前辈把话都说死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看来今天,偿还的时候到了,就是不知道还给谁了。
  昏昏沉沉地躺在车后备厢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车又行了洗一次桑拿的功夫终于停下了。唐大头只觉得被人好像揪着大力拽出了后备箱,几乎是施着往下走,瞪蹬蹬的台阶磕得全身疼痛,又是一支烟的功夫,被连人带麻袋“嘭”地扔到了某个地方。
  哧地一刀,袋子口开了,被人一倾一倒,抹了一脸血污、油污的唐大头从麻袋里滚了出来。晃着脑袋努力看看,霎时吓了一跳,心拔凉拔凉地。
  昏暗的地下室里,偌大空间,四周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和粪便的味道,刚睁开眼就看到了头顶斜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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