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泡泡-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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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本案核心竞争优势的提炼,正是以此为出发点。”我强调。我扫了一眼与会的邹祥辉、唐娜以及众多的中层干部、设计师、规划师。
邹祥辉点点头,示意我说下去。
“我觉得,市场在要求我们,必须做出与众不同的产品。”我顿了一下,我看到唐娜眼睛一亮。这个对唐娜很重要,这里有她的股份。但是,她成功了又怎么样呢?她与邹祥辉是越绑越紧了。如果失败,他们的分手就很容易,如果成功呢?老邹是否会让她独立去做公司?我不知道。
“根据目前的竞争态势和开发商自身的实际情况,结合本地块的优劣势分析,我们认为必须细分目标客户市场,充分把握客户需求,我们的产品必须是针对他们而量身定做。另一方面,这个城市别墅供应量大增,这个城市远郊别墅将面临激烈的竞争,春阳山居别墅区、十里长溪排屋区也面临较大的销售压力,本案地块优势并不明显,产品的同质化也加剧了远郊别墅的竞争激烈程度,未来一段时间将出现现房或准现房的比拼竞争局面,开发商将进入比环境、比建筑品质、比资金实力的时代。我们的规划原则是区隔市场、产品创新、稳妥开发、总价控制、品质优良、环境一流、配套齐全。基于此,我们认为本地块应建造具有独创性的产品,并以强势性的概念,坚决推广之。”我想发言到这里为止,应该向要害之处深入了,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反对,就意味着我接下去的方案将被采纳80%以上。但肯定会有人反对。
果不其然,一个愣头青发言说,说:“我们不能做太独创的产品,这样太冒险了。”
一个建筑师模样的家伙说:“市场的情况我不懂,对产品来说,如果要推出以前没有的产品,那也是很冒险的。”
“我们的客户在哪儿呢?”一个漂亮的销售人员模样的女人说,“产品越特别,客户就越单一,也越少。这对销售是有压力的。”
“让他继续说下去。”邹祥辉说。
“我们的产品,只要有一部分人喜欢就够了。”我语气果断,“索尼创始人盛田昭夫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要把产品卖给所有的人。的确!索尼能取得巨大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认为,从客户的角度,我们的目标客户仅限于:1、潮流追随者、厌恶城市生活者;2、其他。当然,说得堂皇一点,这里所说客户就是所谓的中产阶层、BOBOS一族。想想看,只要吸引这些目标客户的一部分,就已足够消化我们的产品。在这一点上,我们将来的广告将打出:有限的套数,仅售给热爱生活,且对生活怀有好奇的人!”
自以为是地说,我对这个城市别墅的思考是比较成熟的。别墅是人们理想生活的表现。对于人们的理想生活是什么,难道我还不够理解吗?我流浪这么多年,算命、写歌、搞乐队、做广告,这不都是为着一个理想的生活吗?
“你缺少的就是对自己的策划。”在北京的时候,杨妮经常这样说我。那时我还没有涉足广告,但对于一个艺术青年如何在演艺圈发展却颇有感觉。几乎可以说,这种感觉的发扬,是杨妮成功立足的保障之一。我给她设计了一条道路,并为即将走上这条道路的她设计了一个固定的形象、写了一系列的歌词。以后,她果真成功了,她的形象如此鲜明:一个在全球流浪的国内女歌手;她的歌词如此独特。譬如其中一首的这两句:“……看!春天,花开得这么多这么美/我们采红的、绿的、紫的、无色的花/我们采啊采啊,我们去年冬天剩下来的冷冷的心情/反被花一点点采了去/我们从前天晚上就停留不去的黑黑的痛黑黑的苦/也被花一点点采了去……”
是的,在广告方面,我颇有天赋。我一进入广告界,立即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现代城市的小资。这在我的北漂时代是一种奢望。可以说,我从社会边缘人变成社会一员,就是因为广告。短短几年,我已经变成一个所谓的“资深策划人”。就是这样。对的,事情就是这样。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这是我以前想要的吗?我不是做音乐的吗?我不是想成为一个歌手吗?就像鲍勃·迪伦、约翰·例农、崔健这样的?写歌词、搞乐队,忙得最后,我成了一个房地产策划者。这真是一个人生的笑话。
“他说的是一个方向,我希望大家都考虑一下。我个人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我们公司一直提倡创新精神,这不就是吗?策划公司配合我们的营销部,做个详细的市场调查报告。两周时间出来。两周后我们再开一次碰头会。设计院方面,下午另开一次会议,讨论产品创新问题。”邹祥辉作了总结,最后对我说,“下午的会议你也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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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陆续散开,邹祥辉叫我和唐娜跟他到小会议室,说谈一谈合作协议的事。我们在小会议室里落坐。邹祥辉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里面说了一句什么,他“腾”地站了起来。
“狗娘养的,有这事?在哪?我马上来!你拖住他,叫他别走!”
我和唐娜对视了一眼。唐娜问什么事。邹祥辉没答理,打电话给保安部经理,命令带上8个保安,换上便装,带着铁锒头之类的工具,跟他出发。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唐娜吓得脸色发白。
“有人竟然打我儿子!”
“什么?”
“有人打了我儿子两个耳光!”
一会儿一批保安就来了。邹祥辉挥了挥手,立马就走。走到门口,回身对唐娜说:
“你马上叫财务部给我开两张支票,一张150万,一张300万。然后追上我的车过来。”
18
唐娜去开支票,我先把车开出来,大公司大门口等她,等她匆忙出来后,让她坐上我的车,立即追赶邹祥辉的两辆车。一溜烟开到舞阳广场国际大厦的楼下,邹祥辉带队直冲一楼星巴克咖啡店。门外不大的广场上,一个衣着华贵、脸面光鲜的中年女人正拖住一个中年男人的衣襟不让走,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在他们的边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560。
那中年女人看见邹祥辉过来,大叫:“你儿子被人打啦!”
邹祥辉冲过去,后面8个壮汉紧紧跟上。被拖着衣襟的那个男人双腿开始发抖。我刚停好车,正要下去,抬头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脸,吃了一惊,忙叫唐娜下去,说我在这里等你。
唐娜下车时对我说:“那个就是他的老婆。”
“啊?”我看看唐娜正在变得不年轻的脸,觉得她好可怜。
邹祥辉老婆向老邹说着什么,从手势和偶尔听到的几句话上,我猜到了事情的过程。我想了想,还是跟唐娜走了过去,只是,努力把身体藏在别人身后,以免让人看到我。
据老邹老婆介绍,事情是这样的:他们13岁的儿子和她出门时,儿子手里还拿着一杯冰淇淋,正一边走一边喝。后来她见他走路姿势不好,就说了他几句。他发了怒,把手中的冰淇淋扔了出去。一下就扔到了对面的奔驰车上。杯中的硬匙插着奔驰车表面“吱溜”一声。结果可能是出现了一道划痕,也可能没有。当时这位中年男人正好坐进车里在发动机器,见状冲出来大骂:“妈了个╳,车子给你弄坏了!”儿子正在气头上,见有人骂,也回骂:“妈了个╳!”接着,那人不由分说,扬起手对着男孩就是两个耳光。
“事情就是这样?”邹祥辉对老婆说。他老婆点头,他儿子也点头。“你说呢?事情是不是就是这样?”他转身问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说:
“车被划一道,划破了。”
老邹上去看看车。把手擦了擦。“没破嘛,有点脏而已。”
“有划痕了。”那人坚持。
“是吗?好啊。算破了。行不?这辆值多少钱?”
“买来时120万,刚买来的,现在还是120万。”
“120万,对吧?一道划痕,对吧?唐娜!”
唐娜跑上去,老邹说你把支票拿出来,150万那张。唐娜拿出支票,老邹在上面签了字,说这是150万,你拿去吧。那男人一愣,没拿。
“拿去!”老邹命令道。那人手一抖,真拿了。“好,好了吧?”老邹一招手,八个保安跑上来。老邹说:“看到了吗?这车,给我砸了!”
八个保安面面觑。老邹大喝一声:“听到没有!”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只有两个保安拿了铁榔头,其他人大概没有想到要用工具。那些保安见老邹命令下达,只好四处找武器,结果在路边找到了一些石块,于是,八个人一齐动手,辟里吧啦砸将起来,把路上行人看得目瞪口呆,那男人抬腿想跑,老邹喝一声:“等等再走!”
很快,漂亮的奔驰车变成了一堆烂铁。
“哼哼!”邹祥辉冷笑一声,“藏好你的支票!”他看着那男人藏好支票。然后说:“怎么样,车的事这样解决可以吗?”
那男人还在不知所措。
“那么,我儿子的事情怎么解决呢?你说说看?”
那男人结巴着说不出话来。老邹说:“车子100多万,对吧?那么,你认为孩子应该多少钱?车子一道划痕,150万,那么,孩子两个巴掌呢?”
那男人正想回答,老邹又是一挥手:“把他带走!告诉你,一个巴掌,300万,我们得算算这个账了。”在他们推推攘攘的时候,我拉了唐娜上车,说:
“我们去天堂湖边喝杯咖啡。”
“现在去喝什么咖啡?”
“走吧。” 我有些兴奋,有些惊奇。那人被老邹搞得如此惊慌失措,这真是一件意外的事。我拉唐娜上车的时候,看到那个男人正被塞进保安们的三菱面包车。
“知道这人是谁吗?”我对唐娜说,“就是美嘉房产的老总,程继承。”
19
“知道吗?我好想谈一场恋爱。”天气燥热,知了声声。都市的嘈杂被挡在一排树荫之外。我们在天堂湖边的“两只咖啡杯”休闲咖啡座里坐下。我望着天堂湖的碧水,想着一个女孩的脸。
“谈恋爱?这真像个玩笑。是那个女孩?胖乎乎的?”
“对,就是。”
“不说社会地位,就说相貌。你现在的审美是怎么了?你整个儿有问题,整个儿是低级品味。”
“嗨,这你就错了。我这是特别审美,很有贵族风范嘛。”
“你不开玩笑,认真说,那女孩子有什么好?”
“一个字:圆。”我说,“圆是最高的境界。我现在还做不到圆。那女孩长得很圆,而且,可能心也圆的。”
“鬼话!”唐娜懒得理我了,把头扭向天堂湖。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觉得无趣而无聊。唐娜是典型的当代美女,可对这类美女我已厌烦透顶。当然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关键是,我喜欢圆的感觉。
“就当我是找点新鲜刺激的吧。”我揶揄地看看她。
唐娜放下咖啡杯,叹了口气:“你是可以谈恋爱,可是我呢?”
“你怎么不可以?你当然可以。”
“嗤———”唐娜不屑地撇了撇嘴。
“说起来,”我眼前闪过老邹的脸,“你也是个千万富婆,怎么会……”
“别!”唐娜伸出左手,压住我的右手,阻止我说下去。
“为什么呢?”我压低了声音。
“他帮助过我。”
“帮助过你?谁没有帮助过你?我没有吗?”
“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