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惑情美杜莎-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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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是他们的遗言，可是……」他深深地叹气了。
眼睛看得明白心里想得清楚，但有几位公爵能做到？菲恩伯德是魔法世家没错，但也是和普通人家相比拥有魔法天赋的成员比较多而已，并不是每一位都是魔法师。那些不会魔法的家族成员就是菲恩伯德家族参与政治的中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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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菲恩伯德家族和莱恩特皇室世代联姻，血脉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让历代公爵们如何分割？譬如他本人，母亲是公主，儿媳是公主，女儿是帝国现任皇後，他怎麽能无情地抛弃现在的皇帝外甥兼女婿？
「这是一份名单。」
他打起精神指著其中一张有魔法波动的羊皮纸，道：「这是家族选出来刻意放弃的孩子，每一位都有很高的魔法天赋。现在，他们和他们的後代在别处别国活得很好。可是，几代後那些人即使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份对现在的菲恩伯德家族也没有什麽归属感。」
「按照传统的血脉传承来说，那些全是被分离出去的旁支。」
他哀叹了一声，卑微地请求道：「两位祖先大人，菲恩伯德家族早已和帝国的命运捆绑在一起了，背叛或者离开都是不可能的。我恳请你们带走家族无辜的孩子，或者将他们带到那些愿意保护他们的旁支那里去，等待时机再次兴旺家族。」
家族的掌舵者都是前任家主精心培养出来的，政治触觉也是敏锐的。从贵族日益堕落腐化，反抗运动此起彼伏，明智的大臣劝不动一意孤行的皇帝，他就知道帝国的末日就要来临了。
仔细看那份名单，名单上详细记录著被放弃孩子的辈分、名字（包括化名）、成年後的魔法等级，最高魔法成就以及後代现在所处的地点、国家。每一代家主真的为家族挑选了拥有魔法天赋的优秀孩子。
「唉~~」
斐纳轻轻叹口气，问道：「真的不能放弃现在的莱恩特帝国？」他希望这位和祖父同名的老公爵放弃国家，但又想他像自己祖父一样维护家族的荣誉对国家绝对忠诚。
「不能！」老公爵斩钉截铁道，目光深沈严肃。
他不能让家族几百年忠诚的荣耀之名受损，即使搭上他的生命和灵魂、即使搭上家族重要成员的性命；他不会背叛自己宣誓效忠的皇帝，即使最近两任皇帝让他无比失望、即使违反契约後契约之神对他的惩罚并不重；他不会背叛女儿对父亲的信任，犹记得女儿在出嫁时双膝跪在他面前仰著小脸谦卑地请求他永远做她的後盾。
赞许地凝望著他，斐纳微笑道：「将想让我带走的孩子带来，我带他们离开。我保证，即使不再拥有地位权势，他们也能拥有良好的成长环境。」
他是不可能和抵抗帝国暴政的人民起义军作对的。三百多年前，科迪亚魔武学院副院长丹尼斯，学院长埃德温就和他说过，国家属於人民，不属於一家一姓。
老公爵顿时激动地手指颤抖起来，老祖宗愿意带走家族的孩子，即使家族现有的成年成员全部殉国，家族也有复兴的时候。
「老祖宗，我不确定您是不是还在人世，早已将孩子们秘密送走。我马上誉写一份名单交给您，请您将他们聚集起来保护。」他声音颤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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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局势越来越糟糕，他和长老们挑选族家族最有潜质的孩子少年，让家族死士将他们带到家族很久以前就秘密布置的隐秘处。但时势混乱，他不能完全保证带著无数财宝的死士会忠於职守保护幼主，更不能保证叛军起义军不追杀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孩子。
「好。你现在就写，我们天亮前会离开。「斐纳一脸慎重道。公爵府必然有皇帝的卧底，他不想希雅被牵扯进莱恩特大地上政权交替的混乱中去。
「斐纳。」趁著老公爵写名单，柳希雅拉拉斐纳的手臂，不悦地问道：「你不打算带走其他人？女眷啊，像卡莉夫人那样的妇女。」不像话，他们两个完全忽视了孩子的母亲。
拍拍她的手，斐纳严肃道：「贵夫人有贵夫人的权利和义务，她们在分享丈夫荣耀的时候也应该分担丈夫的责任。国家家族生死存亡之际，除了需要照顾孩童的女人，她们必须呆在丈夫身後安抚丈夫下属、家臣的家眷。丈夫战死，她们要麽殉身要麽得到胜利方的赦免。」
贵妇人们可以骄奢可以放纵，但在关键时刻，她们要是敢逃避自己的责任，事後丈夫们会责罚甚至杀了她们。如果丈夫死，胜利方逮住她们也会将她们处死或者扔进妓女营。因为背叛是任何一方都不允许的。这就是男人们众所周知的法则，所以才会有国家灭亡，皇室贵族女眷们自杀的事件。
「荒谬！」从来不知道贵族有这种规定的柳希雅顿时生气了。男人凭什麽让女人为他们陪葬？
看老祖宗的妻子兼主人生气，老公爵赶紧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解释道：「希雅夫人，有风度的贵族男人会在死前恳请对方善待自己的家眷。一般情况下，胜利方会像骑士一样做出承诺，不伤害女人。」
善待敌方的女眷可以降低敌方下属的抵抗性，拉拢民心。只是男孩子，流著前贵族血脉的男孩子很少能幸存下来。
骑士美德确实不错，希望叛军起义军真的能做的。
柳希雅也只好无言地站在一边。她只是神兽，不是神，既然从前没有干涉自己契约之外的人类战争，现在她依然不便插手。
老公爵将孩子的名册双手交给斐纳，也将家族的复兴责任交给了他。柳希雅忍不住好奇，歪著脑袋瞄了一眼名册，赫然发现全是男性的名字，女孩，又被忽略了。
唉~~
她轻轻叹口气。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里，除了极少数力量强悍的女性，女人还是依赖男人生存的生物。
「斐纳大人，希雅夫人，请跟我来。我还有东西请你们保管。」老公爵严肃地说道。
「什麽？」柳希雅疑惑地问道，连孩子都交出来了，这个家族还有什麽东西需要他们保管。
苦笑了一声，老公爵道：「是家族历年来保存的宝藏。体积小的已经被死士带走了，还有很多无法运走，我请你们将那些放进你们的个人空间里，以後交给孩子中能成才的。」
「嗯。」斐纳点点头。
老公爵立刻亲自推开门，带著他们离开书房去公爵府某间会客厅。那里有秘密通道，通往家族的藏宝库。
二百五十三 帝国的末日
发文时间： 3/9 2012
………………
夜深人静，老公爵带著斐纳柳希雅向家族宝库走去。走到喷泉池边，他们看到三名年轻美丽的少女站在池边，神情紧张地看向他们，见他们走近，快步走上去见礼。
「祖父大人，夜安。两位大人，夜安。」她们恭敬地说道，提著裙摆行屈膝礼。
「她们……」柳希雅望著她们道。是老公爵的孙女们吗？气质高贵温柔恭顺，他为什麽不为她们安排後路？漂亮的女俘虏，说不定会成为胜利方的情妇。
「莉亚、卡莉、克蒂亚，你们这麽晚了还没休息？」老公爵慈爱地问道，将三名少女一一扶了起来。
为首的蓝裙少女道：「祖父大人，我们，我们……想拜见传说中的祖先大人。」就是听到有人兴奋地说家族的守护者降临了，她们才约著跑来拜见的。
「哦，斐纳大人，希雅大人，这是我长子的小女儿卡莉，侄子的二女儿莉亚、堂弟的独生女克蒂亚。卡莉、莉亚、克蒂亚，他们就是我们家族的永远守护者。」老公爵微笑著一一向斐纳、柳希雅介绍，举手示意跟在身後的近身侍卫退下。
三名少女激动得上前再次拜见斐纳和柳希雅，柳希雅想到她们可能会陷入帝国战败成为阶下囚，心中一酸，毅然道：「我带你们走。」说什麽也不能让这三名妙龄少女被蹂躏。
三名少女顿时呆住了，脸上又惊又喜，但，很快，她们都摇头了。温柔端庄如当年卡莉夫人的少女卡莉微笑道：「谢谢您，希雅大人，可是我们不走，因为我们是菲恩伯德家族的女孩。」
柳希雅顿时摸不著头脑了，能走不走，她们想留下来和家族同命运吗？
斐纳脸色黯淡，强笑道：「希雅，你虽然在我家生活了一年多，但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贵族教育，不明白贵族成员必须承担的责任。」
「责任？」柳希雅疑惑了，在某些时候责任是比生命重要，但战争和女人没有关系，贵族少女为什麽不能逃走？她们又没有嫁人必须守著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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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大人。」
金发褐眼的少女卡莉柔声地解释道，「我们出生在贵族家庭，从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但这些都是我们女孩子用将来的婚姻换来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自己无法为家族获得荣耀，就要接受家族的命令和另一个贵族男子联姻。」
「现在的时局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们留在首都，即使城破了国灭了，家族男性，包括已经被保护起来的男孩全都不在了，只要我们还活著，家族依然还有复兴的机会。」
柳希雅顿时一脸茫然。这个世界是父系社会，女人连继承权都没有，三个少女，她们怎麽复兴家族？
顿了顿，卡莉继续说道：「推翻莱恩特帝国的新贵族大多是低级贵族和平民出身，他们憎恶旧贵族，但又渴望用旧贵族古老尊贵的血统提高他们家族的地位，而菲恩伯德家族是莱恩特帝国最尊贵的贵族，他们舍不得杀掉我们。」
「菲恩伯德家族是有名的魔法世家，比起普通家族，生出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比例很高，家族的少女从来都是其他家族渴望的婚娶对象。」
「我们将来肯定会成为新贵族的妻子或者情人，必定要生下融合新旧贵族血统的孩子。只要我们让子代孙代相互联姻，重孙子一代就会流著更多菲恩伯德家族的血统，按照贵族血系谱来讲，那些重孙子就应该算是菲恩伯德家族的後裔。如果重孙一代有男性魔法师，那就是菲恩伯德家族新一代的继承人。」
「希雅，这是贵族世家的最後一步棋，所以她们三个必须留下。」斐纳拉著柳希雅的手严肃地说道。
老公爵点点头道：「她们三个都是魔法师，虽然都只是三四级的魔法师。魔法师非常珍贵，她们绝对不会被杀掉，相反，她们必定会被起义军中高级别的将领收了去做妻子或者情妇。」这三个少女就是因为是魔法师才被家族挑选留下来的。
柳希雅顿时惊得冷汗直流。人类的算计太可怕了，连几十年一百年以後的事情都在算计。这三个少女太伟大了，为了家族愿意牺牲自己和将来孩子们的幸福。可是，值得吗？她不知道，但看三名少女脸上坚毅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认为值得。
天明时刻，斐纳带著心情沈重的柳希雅空间转移走了，杰克也郁闷地蹲在她的肩上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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