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没有约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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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车。萱也停下车。我一把把萱搂在怀里,用手擦掉她脸上的水珠,“你男朋友是不是要回来了?”萱点了点头,从我的怀中挣脱出来:“我们快走吧!”
淋了这次雨,我生病了,我给萱打电话,萱告诉我她也生病了。
生病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容易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譬如,为什么我们年纪轻轻总是面临那么多的无赖?我们的生活本身无赖,还是我们没有理解生活而无端的创造无赖,或者生活就是无赖?譬如,为什么我们的生活不快乐?我们的不快乐到底是自己给自己制造一中心理负担,还是快乐的人们在用快乐蒙蔽别人掩饰自己的不快乐,或者是我们本身不属于快乐。譬如,我们应该到底干一些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像其他的勤奋的同学努力学习书本,还是总是愤怒的对这个世界说“不”,或者拿着一个吉他去流浪,让别人知道我还在这个世界活着,而实际上已经死去。
爱情没有约定(22)
中午的时候,阿Q叫我一块儿出去喝酒。我不想去,阿Q硬要拉着我。“你还有钱?”我问到。阿Q拿出一叠钱在我面前晃了晃;“虚伟有钱了,他还了我两百。”于是,阿Q领着我,我跟着他去了“校友餐厅”。在那儿又碰见庄昊和几个同学吃饭,我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喝了半杯。庄昊把我拉到一边:“你们协会还搞不搞?”“怎么呢?”“现在###功搞得厉害,学校要精简社团,对那些挂洋头卖狗肉的要给予取缔,对那些优秀社团进行表扬,可能是现金奖励。”我递给他一支烟:“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钱搞活动。我们一直这样自己出钱,我们有多少都得赔空。”庄昊摇了摇头:“你没有想过拉赞助?”“怎么没有想过?但找谁拉?”
我回到座位的时候,阿Q的菜已经点好了。一个川南水煮羊肉锅,一个鱼香肉丝,一个水煮牛肉,一个日本豆腐,一叠花生米,四杯扎脾。我问到:“虚伟在哪儿搞的钱?”“好象是大嫂寄来的,”我无赖的摇了一下头,阿Q说:“你也别装他妈的清高,轮到你没有钱时,你就知道男人的尊严等于零。”我们碰杯,一口气喝了半杯。我随便地问到:“你是不是又搞了一个?”
“搞是什么概念?是上床还是女生接受还是女生默认还是仅仅在你的生活中出现一下?”
我吃惊的看着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我知道他有他的歪理论,但没有想到,她的歪理论竟然应用到谈恋爱。
“你哪那么的废话?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去买油条碰见一个80岁的老大妈,你当时心突然的一阵颤抖,然后你认为是一种初恋的感觉吧!”
阿Q笑得捂着肚子,“那就谈上次那个汶子?”
“随便。”
“她长得不漂亮,她的家里没有钱,她的爸爸在坐牢,她的妈妈嫁人了。”
“你是不是性饥渴?”我对阿Q找这样一个女朋友感到吃惊,“不会人家在你面前说得哭哭啼啼,你就答应了吧!”
“是我追得她。”
“我不懂解。”
“你相信一见钟情?”
“信。”
“这就得了。”阿Q喝了一口酒,“我也信。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是在王府井的大街上,我和她插身而过,然后我们不由自主的回过头来,我们互相对视谁也不离开谁的目光,然后我叫她陪我走一会儿,她也不拒绝,然后我们就相爱了。”
“为什么又分手?”
“她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有一个伤疤,叫自卑。”
“你就撒手不管?”
他沉吟了半天:“其实,分手也可以无所谓。”
我们踉跄地走出餐厅看见天上有几个星星在眨着眼睛,阿Q问我是不是女人的眼睛,我说那是女人的|乳头,阿Q问我女人的|乳头为什么还会发光了,我说它不发光男人怎么能看清了。
其实,天上的星星是人间失意人们的灵魂,失意的人在人间不能发光,就把他的灵魂寄托在天上变成星星,希望人间能看见他们的光芒。
虚伟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干什么,我们都没有问。一个晚上,我们都在已经开始睡了,虚伟风风火火地赶了进来,一进门把包往床上一扔,就直奔向阿Q买的第二盆水产动物………两尾金鱼。他非常喜欢看金鱼游来游去,他说有一种玩弄他们于手掌的感觉,就像一个人同时和三个女生周旋而又一直得心应手一样。这一次,虚伟看见金鱼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向后退了几步,大声叫到:";完了,死了一条金鱼。";
阿Q忙从床上跳起来,冲着水缸竟无语凝噎,死去的金鱼泡在水面上,是一条雌金鱼,而另外一只雄金鱼还在毫无生气地游着,显得那么的孤独。
这实在没什么,仅仅是死了那么一条鱼,我心里还在发笑。没想到阿Q开着玩笑地问到:";是谁强Jian了那条雌金鱼?";然后一脸严肃地扫视我们的表情,我们一时还真不知道阿Q是什么鬼主意,以至于我们当时都没有笑出来。
虚伟赶忙打了一个圆场:";谁弄死雌金鱼,今天最好不要脱衣服,小心那条雄金鱼今天晚上火了,趁你不在,把你强Jian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都忍不住发笑,阿Q也笑了,金鱼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自从这次金鱼事件后,我们的寝室就开始分裂,准确地说是对以前那种吃大锅饭的生活,彻底的觉悟,然后各自寻找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在性格上不是那种很相似的,我们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义气让我们活得那么的累,我们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义气牵强的把我们连在一块儿,整天无所事事,蹉跎岁月。就这样,我们分开寻找自己的梦。
分开的原因是我们回到寝室,寝室其他的哥们正在看片,阿Q一进去吵吵嚷嚷的要看###,虚伟不让,要阿Q去睡觉。阿Q却像一个疯子一样在虚伟的面前罗罗嗦嗦,口中时不时的穿插几句脏话。虚伟恶狠狠地望了阿Q几眼,没有理他继续看他的片。阿K赶忙把虚伟拉出去,我拉着阿Q,阿Q也好像是忍了很久,疯狂的叫到:“你以为你真是大哥,我他妈的讲义气才叫你一声大哥,我打心眼里早看不惯你了,你说你像不象男人?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就不要人家了;你说你讲不讲义气?我们兄弟都没有钱吃饭你却现在整天泡馆子。”虚伟从门外猛地冲进来,“你有种的就再说一遍。”阿Q毫不顾及的又说了一遍。虚伟拿着一把椅子就朝阿Q砸过来,我一把接过椅子,因为多喝了一点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虚伟又很很的踢了阿Q一脚,阿Q一下退到床边撞到铁床上,当即就用手捂着脑袋。马上,寝室涌来很多看热闹的隔壁寝室的人,阿K边驱散那些闲人边拉开虚伟,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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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约定(23)
第二天,阿Q一天没有和我们说话,虚伟没有主动的和他说话,寝室有两个人不说话,气氛就开始紧张,然后我们就感觉压抑,只想逃离寝室。我们逃离寝室,大家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除开阿Q和虚伟后,其他的兄弟说话的机会就少了,说话的机会少后,我们就越不想说话,担心一旦说话又激发潜意识的矛盾。最担心的就是怕吵架或者是打架。寝室只有我和阿K还像往常那样亲密无间,但我们都不谈寝室的兄弟。不谈的原因是我们对寝室的失望,或者说是对寝室兄弟的失望,或者说是对我们自己的失望,或者说是我们对义气的理解的失望。在我们的概念中没有想到,义气是如此的不值钱,而且义气是这么的容易崩溃。就像是一层白纸,轻轻地一搓就穿了。
我觉得引起这样的冷战决不是因为阿Q和虚伟的打架,而是两年来已经种下矛盾的因子。再加上人本身的自私和个性,要长时间保持平衡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矛盾注定是要爆发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一个很明显的例证就是,他们两个人打架与我们无关,为什么最后发展到连我们也加入到这场冷战行列,说明我们在以前或者是以前的以前彼此已经心存芥蒂。孟子曾经说过:人之性恶也,其善着伪也。我一直不敢苟同,到现在似乎没有怀疑的理由。
如果说阿Q和虚伟的打架只是一个导火索,我同意。以前我们之间就有过好多的小矛盾。我们一直看不惯周一彪整天拿着一个遥控器跳台,而我们欣赏节目的权利完全受他手中的那个遥控器遥控;而虚伟习惯早上六点就起床,然后就是咯吱咯吱的把床响过不停,我们也只好从梦中醒来;我每天晚上睡觉前总喜欢抽上一支烟,他们就抗议晚上寝室弥散的烟味是在扼杀他们的生命。如此如此,就这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开始是迁就,迁就,迁就,再迁就就是愤怒。
其实,我还在思考到底是我们彼此不讲义气,还是我们对生活的失望转化为我们对生活的冷漠,而后造成寝室的冷战?
答案一直没有找到。
为了逃避这种生活,我去北理玩了两天。回到寝室时,阿K一把把我从寝室里拽出去,“我们聊聊。”我跟着阿K走着,阿K低着头显得一个很无赖的样子,自言自语:“我害怕冷战。”我们走到学校小花园,找了一个石凳便坐下。阿K要我等了一会儿,他去买了一包烟,然后递给我一支,他很很的吸了一口,然后悠然的吐出了一个烟圈,阿K问到:“你是不是觉得逃避就什么事情也没有?”“那还能干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还问?”“就因为不知道才问呀!”
我们怕吵起来,只好都闭嘴。阿K告诉我庄昊在这几天找过他,问我们的协会有什么打算,还有就是现在很多的会员要求我们组织一次模拟股市的活动,他要我拿主意。与其说要我拿主意还不如说是要我想办法弄钱。我问阿K怎么办,阿K说:“现在是我问你,更何况你是会长。”“你是不是想解散?”“我可没有说,但我们还能干什么?我们没有钱再贴了,我们的家教收入没了。”“别谈这个话题了——”“我们必须要谈了,其他的协会都在利用这个机会大搞活动,而我们冷冷清清。”我扭过头去,看见不远去有一个卖西瓜的摊,我拉着阿K的手说:“走,我们吃西瓜去。”我们买了一个,后来阿K要求还为兄弟们带一个去。正在这时,染着红毛的螃蟹走过来,我把西瓜递给阿K,阿K说:“螃蟹找你好几次了。”我点了一下头,说到:“你先回去吧!”
螃蟹看见我就连拉带扯的把我带到学校的小餐厅,他神采飞扬地给我介绍他们的乐队的成长,他们的乐队成员和他们的所谓音乐人的故事。大底上就是:先大家出于一个义气和共同的爱好兴趣走在一块儿然后就是疯狂的省钱买乐器,然后就是整天的逃课拼命的找一个地方练歌,然后就是给自己理一个所谓的个性发型,表现一点个性在观众面前摆酷,再然后时来运转被一个企业或唱片公司看中从此飞黄腾达,或者这个那个原因从此销声匿迹。我问:“现在呢?”他押了一口茶说:“解散了。”“为什么?”他说出了一句很难理解的话:“好像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