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样-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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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尽兴?滕栉背脊不自觉得发凉,“你……你是什么意……啊……”她的话还未问完,“大球”动了起来,她没防备的失声尖叫。
他笑了出来,“怎么了?”原来她还是有“脆弱”的一面。
“它……它在动!”而且还是打转的在移动。她的脸更红了,方才脸红是因为发烧,现在有大半的原因是害怕加尴尬。
从小她就对游乐园没兴趣,连投币式的马和车子都不太敢玩,现在却在玩这种很诡异的大球?
噢!老天保佑!如果不是它已经在动,她一定会跳球落跑。
“没有人会花钱去坐不会动的游乐器材。”
“可是它……它愈转愈快!”头晕、头晕!她好想吐……
“那才值回票价。”
滕栉吓得双手紧捉身前的横杆。“开什么玩笑,你……”她话还没出口,大球开始三百六十度大旋转,而且还是缘着轨迹走。“啊……”她转上了顶端,对座的冰川司就在底下,待她滚到下方,他便在上方。
“哈哈哈……好玩!”
“啊……啊……”她……她又滚上来了!
“好刺激!”大球旋转的速度变快了。
“啊……”她……她又再度滚上来了!
“哈哈……”
外头的景物快得如同飞机起飞,而且还上下颠倒……噢!我的天!“啊……”她的头发又逆扬了,又……又要滚上去了……她终于忍无可忍,“啊……爸爸——爸……”
“哈……”
“爸——爸——”
冰川司笑得像大男孩似的,相较于他的尽兴,滕栉可就狼狈了,她吓得脸色“青笋笋”,眼泪卡在眼角,还一路狂叫,令人发噱的大喊爸爸,千里寻父都没她悲情。
好不容易大球又回到原地自转,最后停下来了,滕栉痛苦得直摀着口……
好晕!一口酸水直冲上喉咙,她硬是吞了回去。
感冒药混合牛奶的可怕怪味……老天,她更想吐了!
“你还好吗?”
滕栉一只手摀住口,一只手向他摇了摇。别……别再惹我了!好难过、好想吐……呕……
“没事吧?”
没事?她快没命了!滕栉直想骂人,如果她现在还有气力,她真想尖叫。
“那好……”
“呃?”他的那句“那好”说得她头皮发麻,她费力的抬起头,还“转”得严重的脑袋晕得她的加味馊奶又直窜喉咙。
“我们继续吧!”
继续?她怔住了,怒火排山倒海而来,她用尽所有力气,冒着随时会吐奶的危险,大声尖叫,“开玩笑要有个限度,别这么自私好不好!”继续?会出人命的!这臭日本人摆明了就是死道友,不用死贫道嘛!
“我自私?怎么会?我是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冰川司亮了手上的票,“我想玩的游乐项目都算你一份喔,我们下一项要玩什么呢?”他倒想知道倔强的女人能ㄍㄧㄥ到什么时候。“就……”他很认真的环顾一下四周,用心的考虑,“就摩天轮好了。”
看着那巨大的顶天大轮,上头还挂满了畚箕般的座位,滕栉瞠目结舌,差一些呼吸困难。她的手缓缓的抬起,伸出的手指颤抖着,“摩……摩天轮?”
“再要不……云霄飞车?”
“……”冷汗冒得好严重,她开始觉得地面很不平,好像在晃。
“如果你都不想玩的话,那……”
他打算放她一条生路了吗?她祈祷着。
“游乐园旁有一座温水游泳池,我们去游泳吧!”冰川司一脸期待,笑成弯月的眸透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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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和她?“我没带泳……泳裤。”她真的开始有些恍神了,头好晕、好晕,身体好烫,烫到摸到一旁的石柱都觉得冰得不可思议。
想整人的人怎么可能没准备。他一笑,秀了一下手上的纸袋。“里头有毛巾和两件泳裤,你的是豹纹的那一件,在百货公司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豹纹的……泳裤?她适合豹纹的泳裤?她有没有听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空白……白眼一翻,滕栉身子直直的往后仰——
她昏倒了。
有力的手将她纤细的身子一捞,往自己的怀里带。看着她陷入昏沉,他冷漠的眸中多了些温度,以及可能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温柔。“你说,现在我该拿你怎么办?”
宁可病昏了也不示弱吗?
滕栉,你的倔强还真教人想狠狠的揍你一顿!
“我说你……”乐祎不由得又皱了一下眉。打从方才来到滕栉的日式木屋至今,她的眉头就没完全舒展过。“你怎么瘦得像风一吹就要飞起来似的?”好像也才出国两个多星期没看到她,怎么她就变得又瘦又苍白得像个鬼?
滕栉原本就属于纤细骨感型的,长那么高却不长肉,一瘦下来就让人觉得很弱不禁风。
滕栉自嘲的说:“感冒难得找上我,不多缠绵几天它怎么肯罢手?”要死了,也不过是个感冒,她也可以躺了四、五天,她想,大概是心病加重了肉体的负荷。
“你……还好吧?”这回看到滕栉,她除了身子不适外,神情中似乎还有些忧郁。
方才到这里来之前,乐祎在前头的大屋遇到滕允甜和一向把滕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滕允虹。
滕允虹一见了她,先是冷嘲热讽一番,然后又像老太婆的缠脚布又臭又长的讲了一堆八卦,只可惜,这八卦对她是少了一点吸引力。
真了不起啊她,上一回她在日本打电话来找滕栉找不到,不得已打到大屋问情况,电话也是滕允虹接的,她那时就说了一次这段八卦,这回又加油添醋的说了一堆。
那八卦还真是够耸动,如果只是滕允虹说,她自然是只听一、两分,其它的当“语助词”,可经过昨天……
滕栉叹了口气,“我啊,最近也不知道走什么霉运,先是给你家的阿娜答赏了一拳,然后是车门给撞飞了,再来是得了我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感冒。”她足足病了快一个星期,其中还有两天是陷入昏迷状态。
而那两天发生的事,便是真正令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我听说,你和御东集团的总裁秘书有交集?”乐祎试探性的问,语气还算含蓄。据滕允虹的说法是,滕栉和那个伊集院敬只怕有一腿了!
御东集团和KEN集团一向有生意往来,冰川家和她家的阿娜答也交往密切,他们结婚时,听说冰川司正巧就住在宴客的同一家饭店,只是当时冰川司的身分不宜曝光,因此才没有参加,她也失去了一睹传说中的美男子的机会。
这回他们度蜜月把日本当成第一站,顺道拜访一些日本朋友,她因此也去冰川家做客好几回。
冰川司的秘书也是冰川老爷的养子——伊集院彻和伊集院敬。这回她去日本都还有看到那对活似“武装部队”的伊集院兄弟啊!滕栉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和伊集院敬纠缠不清?
不过,她倒是没见到韩映禧口中的天之骄子——冰川司就是了。
她刚听到八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伊集院兄弟不在台湾,那滕栉遇到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到昨天某位“大人物”找上韩映禧,她才弄清楚状况,原来是角色对换游戏啊!
“别提那家伙!”一想到他,她就气得直想杀人!
那家伙?就滕允虹的话听来,滕栉和伊集院敬的那一腿,难道不是想象的暧昧,而是扎实一腿吗?“我听说,你和那家伙关系匪浅哟!”
喔!滕栉钓到大鱼,不过,可是条大白鲨,如果滕栉乖乖给吃的话那就算了,要是不知死活还顽强抵抗,那他狩猎的凶残本性就会显露出来。
而如果是冰川司想吃的话,嘿嘿嘿……她很愿意把滕栉供出来,请他别客气。
喔——忍不住的想吹口哨,滕栉的眼光果然好!冰川家的家世不必说,冰川司更是十足十的大帅哥,滕栉和他若真的送作堆,那绝对是郎才女貌的组合。
就因为这样,她很大方的出卖好友,只要是冰川司想知道的,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同样的,她也从冰川司那里知道了一些滕栉的事,她偷偷的在揣测,滕栉难忘的一夜情对象,会不会就是冰川司?
好好奇欸!
“我……我……”滕栉苍白的脸很迅速的红了,眼神飘忽得心虚。一抬眼看到乐祎不太相信的表情,声音作贼似的扬高八度。“是……是哪个长舌妇说的,简直胡说八道,我和那家伙是仇人、是仇人!即使是关系匪浅也是梁子结得深,而不是……不是什么暧昧的关系啦。”
这女人长期活在谎言中,为了掩饰身分,她一向可以撒谎撒得面不改色。这回她会这么失态,可见事情不单纯喔!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仇人?可是……我听说,你生病晕倒时,他足足照顾了你两天欸!”冰川司只说滕栉病了,倒没对细节详加转述,这些事是滕允虹提供的。
“那人根本就是利用那两天……”
“怎样?”乐祎急急的把脸凑近。下文呢?感觉会是很劲爆的哦!“到底怎样嘛!”
她闪闪发亮的好奇眸子让滕栉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还……还能怎样,不就是利用那两天努力的帮……帮我退烧,不让我烧成白痴呗!”
“喔……”语气难掩失望,乐祎讪讪然的说:“就不知道他用的是哪种退烧法喔?”
轰一声,滕栉的脑海一道青天霹雳打下,才退去的红霞又爬上脸,这回是煮熟虾子的红,她像是全身铁布衫给命中了罩门破功了般。
她恨伊集院彻恨到吐血的关键,除了大大小小的老鼠冤,外加他有了未婚妻还想拉她下水当第三者,还有他用什么方法替她退烧。
退烧法多得让人眼花撩乱,吃退烧药、打退烧针都是方法嘛!他没事干啥……干啥剥光她衣服涂酒精散热!去他妈的恶质!
要不是她稍微清醒时,发现她胸前的缠布很惊悚的躺在床边的小几旁,全身还弥漫可疑的酒精味,她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事。
老天!她全身给人看光光了,伊集院彻还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抹酒精,光是想她就很想去撞墙。
喔,她完了,真的完了!
之后,她当然是趁他不在时偷偷的溜回来了,从回来那天起,她一步也没敢出门。
红着一张脸沉默了很久,滕栉才重拾说话能力,“可不可以不要再谈这个人?”她现在很努力的要忘记他、忘了那天的事。
因为他,她已经快三天没敢上班了,倒不是真的病得下下了床,而是两家的公司实在太近,他想找她麻烦,搭个电梯不到三分钟就到,这样的近距离让她时时都有种受到压迫的感觉。
人有免于恐惧的自由,可她现在卑微到连这种只要身为人就该有的自由都不可得。
伊集院彻绝对是颗灾星!她之前怎么会脑袋控固力的想和他有回忆?现在可好了,回忆还真是够多了,多到如同长了癞痢的头上挥之不去的苍蝇群一样。
“即使我不提,你和他的『男男恋』似乎在滕家传得沸沸扬扬的。”乐祎一脸发噱的笑意。
“什么叫男男恋?!”滕栉气得理智全失、几乎跳脚,只想和伊集院彻楚河汉界分个清楚。“我和那色魔一点关系也没有!”
“色魔?”这句话的想象空间很大哎!
“他不但是色魔,还是变态!更是虐待狂!”去游乐园时他看不出来她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