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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仲夏夜语-第10章

小说: 仲夏夜语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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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担心起自己的处境了?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栋大楼以闹鬼著称的吗?哦呵呵呵呵呵!”管理员大妈笑得嚣张不已,脸上的皱纹叠在一起。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的行踪有些奇怪而已,只是好奇。”
  
  “这样啊,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人家是某个企业家的公子。具体是谁你稍微翻翻报章就应该知道的呀,难道你平时都不关心时事的吗?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呆在家里玩电脑,还不如我这个老太婆呢!”管理员说完撇过脸去,继续看着屋里的电视,毫无继续和丁巳交谈的意思。
  
  即使是这样,丁巳仍然在意着这个叫易州的人,他并没有因为管理员的一席话而打消调查他身份的念头。通过翻阅之前的报纸,他大概知道了这个人的家世,以及最近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事,所以必须找个地方躲一下风头。
  
  可他仍然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人会住在这么一栋毫无舒适可言的大楼里……
  
  那天傍晚,刚下班的丁巳急匆匆地赶回家里来,手头的工作需要在第二天一早前弄好,因为实在是太过繁琐,他决定拿回家来干。
  
  刚出电梯,隔壁的大门便打开了,门缝中,一股浓重的妖气喷薄而出,弥漫了整个楼道……
  
  “咚、咚、咚”礼貌似地敲了敲门,丁巳超屋里探头望去:“易州?你在家吗?!”
  
  没有人回应他。
  
  强烈的好奇心让他禁不住诱惑地踏入了这个妖气四溢的空间,努力用右手捂住口鼻,可那强烈的气味仍在不停地钻进他的指缝中。
  
  “易州?你在吗?”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到了里屋卧房的门口。
  
  突然,黑暗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射了过来,非常刺眼,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喘息声。以及尸体的腐臭味道,还有骨骼与牙齿摩擦的刺耳声响。
  
  朦胧中,丁巳仔细看了过去,那是个庞大的身影,正在低着头咀嚼着什么。
  
  不自觉地走过去,他看得越来越清晰——那是一具人类的尸体,长长地头发,身上已经支离破碎,因为光线太暗,加上尸体好像是在颤抖,丁巳不确定那是否是活着的东西。但臭味已经窜进鼻腔,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丁巳,快走!”耳边闪过一个声音的同时,眼前那个巨物好像也看向他这边,犀利的光芒照得他睁不开眼。
  
  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拔腿就朝外跑去,已经不知道此时的心情究竟是兴奋还是恐惧,但他的腿就是不由自主的在运动着。
  
  终于在慌乱中逃出了那间屋子,并且打开门,将那一路的恐惧关在门外。丁巳坐在沙发上,缓解了一下情绪。
  
  这时候,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丁巳吓了一跳,但还是拿过来按下接听键。
  
  “喂?丁丁吗?到家了没?一切都好吧?”
  
  强忍着急促的喘息,丁巳努力把自己的声调调回正常:“嗯,还好,别担心。”
  
  “那就好,你要小心啊,可别出什么事!”周宇瀚在电话那头关切的说。
  
  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丁巳终于真正平静下来:“放心,没事,你别忘了,我身体里有那个呢,死不了的。”
  
  “好吧,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接你。”
  
  “嗯。”
  
  挂了电话,丁巳觉得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他平复了一下,走进浴室里开始洗澡……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丁巳躺在床上,睡得很安稳,丝毫没有察觉周遭的异样。黑暗里,一双金色的瞳孔时不时眨眨眼,浓重的鼻息让整个空间显得狭小不已……
  
  “嗯,别闹,困……”很显然,床上的丁巳并没有发现,在他脸上逡巡的并不是周宇瀚,而是另一个甚至不属于人的东西。
  
  “别……别闹了!”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发现周围漆黑一片,而身边的床铺里是空的。他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他是独自一人睡在家中。
  
  转过头去,正好与那双金色的巨大瞳孔对上……
  
  “啊……”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整个人也昏了过去……只剩下屋里那有着巨大的身躯的,不应属于现世的东西……




12

12、第十一章 。。。 
 
 
  第十一章 半生子
  
  窗外下起小雨,世界突然变得阴冷、潮湿。远处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车子排起长队。屋里仍然弥漫着浓烈的气息,那是野兽所散发出的带有血腥味的妖气……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屋内没有动静。
  
  “丁巳!你在吗?我是宇瀚!丁巳?!”仍然无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大门那边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右手拿着钥匙,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和一把伞。
  
  “丁巳?”呛人的味道让宇瀚不禁捂住口鼻,徐徐向屋内走去。
  
  卧室的门半掩着,里面静得可怕。宇瀚有些害怕,他昨晚一直在担心丁巳会不会有事。而且说好了今天来接他的,竟然没有回应。他走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只见一个俊俏的男孩半跪在丁巳床前,而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被子在他身上不成形状。
  
  “丁巳!!”宇瀚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丁巳!你怎么了!你醒一醒!丁巳!”
  
  “他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旁边的男孩一动不动,半跪在那里,平静地说着。
  
  “昏过去了也叫没事?!你是谁!为什么会在他家!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吧?我不想和凡人说话……”男孩瞥了他一眼,锐利的金色眼眸像是一把剑刺进宇瀚的胸口。
  
  话还没说完,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力量将宇瀚掀翻到了地上,由于惯性,他撞到了卧室的门框上。
  
  “丁巳……你……”
  
  “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否则……”
  
  “等一下……”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床上那个人终于醒了过来,他起身看了看门口的宇瀚,又瞥了一眼床前的男孩,“你走吧。”
  
  冷冷地话语像是冰冷的雨滴打在宇瀚的脸上,他不自觉的浑身一颤:“丁巳,你怎么了?”
  
  “你走吧,现在我不想见到你。”丁巳说完将脸撇了过去,不再看他。
  
  “好,我走……你,多保重……”
  
  门被轻轻地关上,屋里又陷入沉寂。
  
  “呵呵,凡人果然是什么都不懂,是吧?丁巳。”那男孩邪恶地一笑,看了看床上的人。
  
  “你来找他有什么事?”
  
  “很简单,我希望他能帮我一个小忙,虽然对我来说,根本不可能做到,可对他来讲易如反掌。当然,事成之后,我也会给予回报,只是他现在藏在里面,恐怕想找他不太可能了吧。”男孩站起身来,坐到床边上伸出手捏过床上人的下巴。
  
  “以这种方式来请求别人,好像也不太礼貌吧?难怪他不见你。”床上人冷笑了一下,挪开了他的手。
  
  “我听丁巳说,你叫易州?不是真名吧?”
  
  “当然,像我这样的大妖怪怎么会取这种俗不可耐的名字,不过,我们也不会轻易把名字告诉别人,一旦让人知道了真名,恐怕就再也无法自由了……”
  
  “是吗?看来丁巳的能力衰退了,眼前这么大一个妖物,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呵呵,这倒不能怨他,毕竟他也只是生得一副肉眼凡胎,我族的幻化之术鲜少让人识破。”
  “你希望他去做什么?”
  
  “去找一个东西,那东西对我非常重要。”
  
  “哦,这样啊……”
  
  车上,两人简单的交谈过后,车窗外一栋银色的高楼耸立在眼前。
  
  “就是这里。”易州停下车子,打开天窗,望着那高楼的顶端,“我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你要一起去吗?”
  
  “不,我进不去,但你可以……”
  
  “好吧,不过你要遵守约定,事成之后立刻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一丝气息都不要留下……”
  
  “没问题,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究竟是谁?”
  
  “这个,你也用不着知道的……”说完他打开车门,向大楼走去。
  
  “真搞不懂这些人类啊。”那辆名牌车子绝尘而去,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大厅里戒备森严,进出大楼的通道也设有关卡,如果没有工作人员持有的卡片是没有办法通过那个闸机的。
  
  站在角落里,丁巳仔细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心里计划着该如何混入大楼。
  
  “您好,您的卡片?”
  
  “喏。”随着闸机发出“哔”地一声响,门开了。
  
  “尚先生,不好意思,请进。”工作人员让开了闸门,惭愧地走到一边。
  
  “其实很简单嘛,”看着手里的卡片,丁巳笑了笑。
  
  刚才跟着一个出来办事的员工走到旁边的咖啡厅里,趁着他去卫生间的空当,翻出了他包里的卡片。
  
  “这个公司的人可真悠闲,上班时间竟然可以喝咖啡。”电梯里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
  
  这个大楼总共有三十多层,每一层都避过了不吉利的数字,比如四、七。可最高的一层却不是三十几,而是九十九。看来这栋大楼的建设者十分注重玄学,希望借由这种设计能够保证整个系统的稳定运行。而且就他刚才所观察到的来看,这里并不像其他地方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的公司,而是整个隶属于一个系统。
  
  到底是有多雄厚的财政支持才能让一个公司能够如此庞大,需要用一整座大厦才能装下?
  
  到了顶层,丁巳走出电梯,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的墙壁铺着金色的壁纸,九回的方格图案充斥着整个空间,就连地板和天花板也不例外。
  
  每一道门的角落里都有一个监控器,闪着红色的微光,像是在注视着每一个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他安静地走回电梯里,回到下面一层。
  
  走廊的尽头有个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他走了过去:“阿姨,请问这楼的顶层是做什么用的?”
  
  “喔唷,你不知道哦?你是新来的人吧?我告诉你呀,这个公司有一个大秘密哦!”
  
  “什么秘密?”
  
  “我跟你讲,你晚上千万千万不要加班!不然会吓死的啊!前段时间啊,我们有一个工友啊,打扫到很晚,结果呢,突然就晕过去了。后来我们去看他,你晓得他说什么吗?”
  
  “嗯。”
  
  “他说晚上听到顶楼有婴儿在哭啊!喔唷!那个声音老凄惨了,吓都吓死人了,你想想看啊,这个公司里面上上下下都没有人,竟然听到婴儿哭,不是鬼是什么啊?”阿姨说的兴致盎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来这里工作也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去过顶楼,上面有交代过,顶楼不用我们打扫的。可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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