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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光与暗之断章-第42章

小说: 光与暗之断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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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而魔界如果太过衰败也会影响到天界,到时候各种天灾就会发生,减少天界的人口和经济实力,直到与魔界大至平衡。这是宇宙固有的规则,就连父神也无法控制。不过这件事整个天界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索德虽然猜出了那么一星半点,他也不想解释。
  索德等了一会,见塞坦尼尔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又问道:“对了,塞坦尼尔殿下,您这次偷跑出来,时间还不短,您是怎么向您的那几位大天使交待行踪的?”
  塞坦尼尔站住核对了一下方向后又重新迈步,口里说:“陛下,我们要在三天内到达净界山。四天后是朝会之期,我必须回到恒星天。”声音里还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索德有些无赖地说:“就算我们三天内到不了净界山,殿下也不可能把我扔下自己回去的吧?”
  “三天之内我们至少可以到达伊甸,我想到时候陛下应该有办法联系您的下属。”
  他这话传递出一个信息,魔军确实已经退出了天界。索德暗暗皱眉,嘴上说:“我现在用不了魔法,没办法和他们联系。”
  塞坦尼尔又不答话了,默默地拨着枝条,偶尔回头看一眼,确定索德有跟上来。他的手背被弹开的树叶划开了一条细口,亮金色的血珠慢慢渗出来,他不怎么在意地抹了一下。索德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捏着口袋里的药瓶,也沉默了。
  山区的天气本就多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几阵风刮过,天上又聚起了大块乌云,先是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雨水落到塞坦尼尔头顶半尺处就往旁边滑去。索德现在不能用魔法,自然就没这么好运了,眨眼工夫就被淋得湿透,被风一吹,不由发抖起来。
  塞坦尼尔回头看了一眼,把魔法防护扩大,又马上用风魔法开出一条路,拉起索德往前跑去。
  前面出现一小块开阔地,中间站着一座小木屋。塞坦尼尔带着索德跑过去,在门上敲了两下,发现门没锁,只是用一根木条插住,就开门进去了。
  索德这几天已经被暴雨淋了好几次,现在头上终于有了个房顶,不由得惬意地舒了口气。现在天色已经十分阴暗,几乎看不清木屋里的情况。塞坦尼尔搓了下手指,一缕火苗从指尖冒出来,照亮了周围。
  这应该是猎人进山打猎的时候临时居住的地方。墙壁上挂着几张破旧的弓,门边丢着一张破烂到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角落的一张小床上铺着薄薄的被单,窗边放着一张粗糙的木椅。这里应该有段时间没人住过了,到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塞坦尼尔嘴唇动了下,一股旋风出现在房间中央,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卷起所有的灰尘,从窗户里飘出去,消散在雨中。
  床边有个简陋的壁炉,里面却没有柴。塞坦尼尔走过去看了看,把手里的火苗丢进去。那火苗腾地一下膨胀了几十倍,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炉火。
  塞坦尼尔说:“陛下请先休息吧,我去处理一下痕迹。”说着就出去了。
  他回来时索德已经把湿衣服脱下来挂在壁炉边,裹着被单靠在床头。他本来神情很严肃像在想着什么,见到塞坦尼尔进来,马上裂嘴笑道:“殿下去了好久。”
  塞坦尼尔把门带好,又用木棍顶住,说:“虽然雨水会洗去一些痕迹,但还是小心一点好。”
  “哦。”索德点头,又问:“殿下走的这个方向好像不是往第一重天去的?”
  塞坦尼尔坐到窗边的木椅上,一手搭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雨水说:“去第一重天的几个通道最近都盘查得很严,我打算沿佩尼奥斯河下去。”
  “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带我飞出去?以殿下的速度,就算带上一个人,也用不了一天就能离开天界。”
  塞坦尼尔虽然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但说到正事时还是比较耐心的:“在天上并不如在树林里容易掩饰行踪。大家都知道陛下的飞行能力不弱,所以天空是被重点监视的地方。”
  索德又“哦”了一声,沉默一会,向里挪了挪说:“殿下不休息吗?这张床应该睡得下两个人。”
  塞坦尼尔扭头看了一眼他身边露出来不到一尺宽的床沿,转回头说:“不用了。陛下请休息吧,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索德知道他不会过来,也不再客套,重新挪到床中央,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这样的天气,尊贵的塞坦尼尔殿下不能呆在你富丽堂皇的弗林特宫,而要在这个简陋的野外小屋里陪着我这个讨厌的人,很难受吧?”
  塞坦尼尔看着窗外,沉默片刻后淡淡地说:“我不讨厌陛下。”
  索德愣了一下,脸上迸发出一点希望,很快又黯淡下去。他抓了抓头发,笑嘻嘻地用一种戏谑的语调说:“是了,我忘了,殿下是没有感情的。在殿下心里,只有应该不应该,而没有讨厌或喜欢这种情绪。因为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殿下才会亲自过来。这对殿下来说只是一个应该完成的任务而已,和签签文件开开会没什么不同。”
  塞坦尼尔还是看着窗外,没说话。
  这次见面,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那件事,可气氛终究是不同了。塞坦尼尔即使是被囚禁在魔界的时候,也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礼仪,今天大半天却始终没有正眼看索德一眼。能让一向守礼的他有这样的反应,应该真的是心里恨到极点了吧。
  大雨哗哗地下,发出持续不断的轰鸣。雨点在窗台上溅起水花,淅沥作响。
  索德的笑容散去,像是要掩饰什么似地把头埋下去。壁炉里的火很旺,屋里的温度已经升起来了。索德裹着被单觉得有点热,下意识地把它掀开一点,反应过来塞坦尼尔在旁边,又重新把自己裹紧了。他低着脑袋从睫毛的缝隙里看着塞坦尼尔的侧影,不知不觉把手边的床单抓成了一团。
  尽管躺在久违的暖和的床上的舒适感让索德的睡意不断袭来,但他心里事情太多,一直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他每次睁开眼都看到塞坦尼尔坐在原位,带着满脸淡漠的神情看着窗外,一整晚连姿势都没怎么变过。
  雨声渐渐小了,直至停歇。外面慢慢亮起来,阳光从窄小的窗棂透进来,在床前投下一小块方形的光影。
  索德坐起来说:“殿下早上好。”
  塞坦尼尔扭头看了他一眼,“早上好。”
  “我们这就出发吗?”
  “是的。”塞坦尼尔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陛下休息好了的话。”
  “呵呵,我当然休息好了。”索德说着一掀被单,准备下床。随着被单的掀开,他几乎全‘裸的身体露出来。
  塞坦尼尔别过头,站起来说:“我到外面等陛下。”
  他走出去,壁炉里的火也跟着熄了。索德挑了挑眉,到壁炉边抓过衣服往身上套。像这样不用柴直接靠魔法维持火焰虽然并不算什么高级法术,但魔力消耗很大,一般的大魔法师能维持一个小时就不错了,塞坦尼尔这样让它烧了一晚,居然还若无其事,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索德穿好衣服,努力把被割破的前襟弄得整齐点,才出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为庆祝终于完成了这周的第四次考试,本人决定晚上再更一次,哇咔咔‘


☆、挨了一耳光

  雨后的树林满是泥泞,索德的体力又还没恢复,所以他们走得不算快。在浓荫蔽日的树林里磨蹭了小半天,终于听到了哗哗地流水声。树木逐渐变得低矮,地面向下倾斜,缓坡的底部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小溪。清澈的溪水沿着长满水草和灌木的河床流淌,看起来只有大约半米深。
  塞坦尼尔停下脚步。
  索德愣住,问道:“这就是佩尼奥斯河?”
  塞坦尼尔点头,向四周看着,像在找什么。
  索德笑得有点难看了:“这水就这么浅?我还以为殿下说的顺着河下去是坐船,原来我们要涉溪,这样恐怕三十天也出不了天界。”
  “这是佩尼奥斯河的源头,现在又是枯水季节,所以水不大。陛下先休息一会吧,如果觉得难受,可以再喝点昨天给您的药。”塞坦尼尔交待了一句,六翼从背后伸出,拍了几下,飞到河对面去了。
  索德捂着胸口坐到地上,看他在河对面砍倒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截出约两米长的一段树干,削掉上面的枝桠,又在中间挖出一大块。这些活并不轻松,他干起来倒不显得很吃力,姿态也很优雅。索德已经大概知道他要做干什么,见他忙得无暇顾及自己,也懒得再装虚弱,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忙来忙去。塞坦尼尔很快在树干中间挖出一个可供两人乘坐的地方。他收起剑,召唤了一阵旋风把独木舟抬起来,测试了一下平衡,稍微调整了几处地方后把它放到溪流上。独木舟被溪水冲得晃了两下,被长在四周的灌木和水草固定住,动弹不得。
  塞坦尼尔飞回来,问:“陛下休息好了吗?我们这就出发了。”
  “啊……还好吧。”索德艰难地扶着旁边的一棵小树站起来,跌跌撞撞走下坡地,坐到独木舟上。
  塞坦尼尔看他坐好后默念了句咒语。不一会上游就传来轰鸣声,一股混浊的洪流夹着白色的泡沫沿着干涸的河道奔涌而来。尽管心里早有准备,索德还是被这水流的来势惊到了,下意识的抓紧了船舷。塞坦尼尔缓缓拍打着翅膀停在半空,盯着那水流看,等它冲到近前的时候眯了一下眼。水流像被无形的墙阻住,汹涌的势头马上一缓,几乎是温柔地流过来,把独木舟抬起向下流飘去。
  想像中被冲得人仰马翻的情形没有出现,索德舒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靠到船上,拍了拍船舷问道:“殿下在哪学的做这东西?”
  塞坦尼尔收了翅膀落到船上,反问道:“陛下难道不会吗?”
  “呵呵,我只是看人做过不少次,还没亲手做过。”
  塞坦尼尔看着前方的河道说:“我也一样。”他说得很平淡,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这世上最早的神族,他几乎见证了所有事物的出现和衰败,看得多了想不会都难。
  一棵枯死的大树横在前面的水道上,塞坦尼尔用风魔法把它卷到一边。
  不经意中回头,发现索德正看自己,微皱着眉,紫色的眼眸中一片温柔,带着渴望和悲伤。塞坦尼尔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由眨了下眼,再看过去时索德还是那种满脸漫不经心的神情。对上塞坦尼尔的目光时,他咧嘴笑了一下,似乎随时又会说出什么莫名其妙惹人讨厌的话来一样。
  刚才的是错觉?塞坦尼尔放下疑惑,转回头看向前方。
  这里的河道已经比较宽阔,水流却比刚才急了,中间还有好些旋涡,独木舟不时打着转。塞坦尼尔说:“这里已经是第二重天的边境了,佩尼奥斯河从这里倾泻到第一重天。”正说着,独木舟就接连打了几个转,等它再稳下来,两人已经看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一片悬崖,水流从悬崖边缘倾倒而下,形成落差达几万米的瀑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塞坦尼尔站起来,神色有些严肃,就在独木舟到达悬崖边缘的时候,他抓住索德的一只手飞起来。独木舟被水流带着冲下悬崖,塞坦尼尔带着索德在瀑布边往下飞。也许是怕被看到,他没有飞得离瀑布太远,而是保持在离它仅五六米的地方慢慢下降。飞溅的水花不断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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