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剑灵-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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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今在这副手铐的连系下,无论苍舒御剑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他都必须带着自家姐姐一起。
苍舒御剑为之气结,然而他依旧不能冲着心姐发脾气。回过头想一下,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亲人采取如此极端的行动,何尝不是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了?
不能对心姐表达不满,可是这一腔怒火,总要有个发泄的途经。那么,就找出主意的那个人好了。
被狠狠瞪了一眼之后,苍舒忆立马无辜的摊开手。“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拿手铐把你铐起来的。”他完全忘了自己就是筹划这一幕的主谋,辩白两句之后,也不再理会阿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在了苍舒御心的手中。“拿着这个,千万别松手。”
对待儿子和女儿的差别,又一次体现出来。只是,明显被虐待的某人早已没了抱怨的力气。况且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苍舒忆交给心姐的那张纸,看上去有那么几分眼熟。倒不是说那张纸本身,而是上面一个鬼画符般的图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苍舒御心没有弟弟的疑惑,她只是郑重的接过那张纸,对自己父亲承诺,“知道了。”
苍舒忆给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之后,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交代完这边,我也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你要去哪里?”也怪不得苍舒忆偏心,看看吧,在这个时候苍舒御心真情流露的眼神,她确实在担心着自己的父亲。
“还能去哪里?我这个命苦的,富有责任心的,任劳任怨的裁判,当然是要回到裁判席上去了。”在给自己加上一连串的褒义形容词之后,苍舒忆用了来时一样的方式,翻越栏杆挑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古谦也发动了竭尽全力的一击。劲风夹在在气浪之中袭上看台,再也不是之前吹飞帽子的程度,仿佛数不清的无形无状的利刃,正在整个场地中肆虐。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有争斗的地方,就会有胜负
近万的观众再也顾不上威胁自己的枪口,比起暂时不会取他们性命的死神,显然是迫在眉睫的威胁更加令人胆战心惊一些。众人离开了座位,尽力朝着后排涌去。即使是这样,正在比赛场中肆虐的风刃依旧会不时波及到他们,不少人衣衫尽裂,皮肤之上也被划出了深浅不一的口子。
负责警戒的黑衣人,当主子全神贯注的与敌人对战时,他们已经无法再接到任何实质性的指令。虽然这些观众都在他们的枪口之下,杀戮也只是瞬息的功夫,但是还没有到计划中所安排的时间。这个时候动手,说不定会影响主子的全盘计划。
好在他们跟随古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常的训练有素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就是应变能力。众人咬了咬牙,先观众一步退往了赛场的最外围,组成了一道荷枪实弹的包围圈。看着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观众们无论如何想要逃出这个危险的境地,也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唯一还留在原来座位上的,只剩下苍舒家一行人。
苍舒御剑不会退,死也不会。即使失去了插手决斗的全部可能,至少他还有一件能做的事——在最近的地方……看着荒木奋不顾身的背影。
而苍舒御心也早就说过,她不会再试图影响弟弟的决定,他在哪里,她也会在哪里。连接他们姐弟两人的那副手铐,就是这一诺言的最终体现。无论是无形的,还是有形的,都是再也分不开的维系。至于苍舒恒,这个中年男人向来都是绝强到底的类型,即使什么都不说,他的心意还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一层朦胧的光亮从苍舒御心的手中扩散开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光球,将他们三人包裹在内。光亮的来源,正是苍舒忆方才交付的那张纸。苍舒御心得到这件怪异物品之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紧紧攥在手中。
向来做事都给人一种云山雾罩的感受,只有这一次,苍舒忆算是真正做了一件有用的事。他留下的东西,保护了他的家人,也成全了苍舒御剑的愿望。
这东西,大致可以称之为结界一类的物品吧。尽管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但联想到苍舒忆此人的作为,他既然可以给自己弄一个类似于异世夹缝般的空间藏身,设立一个小小的结界也不在话下。
暂时没有环境带来的危险,这让苍舒御心放下一半的心。至于另一半,则全部都挂在自家弟弟的身上。即使被束缚着,苍舒御剑依然持续着前倾的姿势。连接他们两人的手铐,那条银联已经崩到了极限,两侧的金属圆环,在各自的手腕上勒出了细细的血痕。
然而,对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周遭的变化,还是他自身受到的伤害,苍舒御剑都恍然未觉。被结界挡在外面的风刃也就不说了,可是就连那流血的手腕,也仿佛与他无关一般。
他无知无觉,苍舒御心却是有痛觉的。只是,她已经有些分辨不清,最疼痛的部位究竟是哪里,受伤的手腕,还是被担忧填满的心脏?
场中。
由于古谦已经动用了不计后果的拼命招数,荒木被逼无奈,也不得不用同样程度的招式应对。这个时候,若他还有半分的放松,都将是死路一条。
他死了并不要紧,问题在于,若是他死了,在场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一旦双方不再留下情面,招式之中席卷的便是狂暴的力量,便是流光的速度。放在正常人的感官之中,也只是一次呼吸的功夫,古谦和荒木,已进行了十轮以上的攻守互换。
身形一错,双方微微拉开一段距离,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都不想放过乘胜追击的良机。但是,他们都不得不放过。短暂的停顿,对他们两人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喘息机会。就是这一息之间,两人都需要调整爆发力量之后紊乱的呼吸。
喘息,也是休憩。然而决斗间隙之中的短暂调整时间,谁也不可能真正将全部心身彻底放松。无论是谁,视线都死死的锁定在对方的身上,只要稍有异动,就会立刻施以雷霆般的反击。
一模一样的两只眼睛,如今折射出的都是同样寒光凛冽的冰绿色。
然而,却镶嵌在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上。
其中一只绿眸之中,除了杀气凛然以外,还有冷冷的讥诮。古谦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话,高手之争只在毫厘,开口说话也会浪费不必要的体力。即使他没有开口,可是要表达的意思,还是在这眼神之中写的淋漓尽致——只是这种程度吗?那么,下一招,你死定了!
只要存在争斗的地方,就一定会分出胜负。不管参与的双方是怎样巅峰般的存在,到了逼不得已的一刻,总会分出各自的优劣。
早已出鞘的夜鸦剑,此刻呈现出与先前略有不同的光泽。
乍看上去还是黑色的,就仿佛存在于人心最深处的黑暗,幽深不见底。但是当古谦挥动夜鸦的每一个瞬间,在那一道又一道被拉起的弧线之中,却能隐约看到另一种颜色,暗红,或者应该说深红?
还不清楚,总之是异常诡异的色泽。
看上几次,就会令人情不自禁的想到血——而且,是大量的,无休无止的鲜血。也只有数量庞大的鲜血汇集一处,才能呈现出如此独特的颜色。说不清是黑中泛红,还是红到发黑的地步。
假如不是古谦在锻造时用了什么独特的方式,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夜鸦是饱饮无数鲜血的妖剑,纠缠在剑刃上数不清的冤魂,泣血般的哀嚎才造就了如今夜鸦的形态。
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而虚怀剑呢?
虚怀剑依旧没有出鞘。
在决斗中,缺陷的部分不是不能弥补。譬如说之前荒木与丁奇的一战,最后一样靠着荒木本身的力量锁定胜局。但是,能够被弥补的缺陷毕竟只是一部分。放在眼下这一战之中,原本争夺的就只是毫厘的差距,任何欠缺或疏忽,都会引发最终的败局。
所以,古谦的眼神才会充满鄙夷。除此之外,他似乎已经能够看到不久之后就会到手的胜利,这让他欣喜若狂。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作用下,古谦的一张脸在扭曲,扭曲到狰狞的地步。
得到了短暂的喘息,缓解了浑身肌肉在前一轮爆发之后的酸疼。最重要的,精神上的兴奋才是支撑行动的关键。夜鸦在古谦手中挽起一朵幽暗的剑花,对准了它的敌人。在古谦的催动之下,新一轮的攻击展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相较于上一次都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荒木要如何抵挡?拿着一柄不能出鞘的虚怀剑,荒木要如何抵挡?
看台上的苍舒御剑,差一点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古谦的招式,快速的超出了眼睛能够捕捉的范围,就连残影都看不见。可是那个盗贼挂在脸上最后一抹扭曲的神情,已经足以说明太多问题。
输了——从来都意气风发的苍舒家十代宗主,从来都不会承认失败。家族祖训如此,在这个世上只有不愿去做的事,而没有做不到的事。所以从小到大,苍舒御剑只知道努力,努力,再努力。但是残酷的事实在向他证明,在这个世上,终归也有就算拼命去努力,也达不到的高度。
无力感,说的就是现在。
但是,苍舒御剑到底还是没有闭上眼睛。手腕上被勒出的伤痕在不断加深的情况下,早已疼的麻木,自始至终,苍舒御剑都不曾理会过。因为姐姐的坚持,将他困在贵宾席之中,半步也移动不得。然而他依旧有他能够做的事,哪怕仅仅是用目光追随荒木的身影。
用了太大的力气,眼睛有几分胀痛,加之波动的情绪,使苍舒御剑再也控制不住渗出眼眶的泪水。他很想将其抹掉,不是觉得丢脸,而是担心泪光模糊自己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荒木的一张脸。可是,就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坐在贵宾席上,他就如同是被下了咒语的雕塑,控制不了身上的任何一处肌肉和关节。
于是,只能让泪水越涌越凶。终于,将他眼中的全部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晶莹的色彩。
应该是错觉吧,如果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看到苍舒忆那样的表情?名为裁判,可是根本不见他做过什么,一直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直至到了这一刻,任何外在力量都无力阻止战局的关键时刻,身为裁判的他,终于朝着赛场正中走去。
或许是感受到阿剑的不安,或许是想要嘲笑他狼狈的模样,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的回头的动作。一切都是巧合,本来不该被任何事转移注意力的苍舒御剑,恰恰也是在这一瞬间无意识的低头——
父子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苍舒忆眨了眨眼睛。照理来说,这是他时常会做的动作,放在大多数时候,具有足以将人气疯的能耐。唯独这一次,这一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神态中,居然像是蕴含了无数的未尽之语。
由于场中交战两人而刮起的劲风,在苍舒忆的身边肆虐,他的发丝衣角,无一不是被吹得上下翻飞,猎猎作响。杂乱的背景之下,只有他的神情可以称得上平和,甚至是宁静。苍舒御剑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看懂了父亲无声之中传递给他的一句话——
放心。
来不及去问,在这样的环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