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圣光-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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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
“嗯……”海连纳压抑不住这一声难以自已的呻/吟，他努力试图制止骑士的动作，“不……谁……谁在暗处……”
米诺埋首于他颊边，但动作却丝毫不停：“大概又是……某两位太无聊了……”
海连纳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有，伸手环住上方的骑士：“让祂们……自己玩去……哈啊……”
……哎？自己玩？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黑夜女士借给你。
……嗯……还是不用了吧……
……或者……
……你这是什么语气？
……你的孩子欺负了我的孩子，你说我是不是帮他欺负回来？
……啊？你要做什么！
……
……我要消灭罪恶的黑暗！啊……
番外篇·再见过去
整个皇家武场座无虚席。
这是平日里龙骑士们训练的武场，也是今天……加冕典礼即将举行的地方。
圣龙帝国，这个走过两个神纪，有着无比光辉的过去与未来的庞大帝国，今日将在这里诞生一位新的帝王。
老龙皇与他的伙伴——龙族亲王尺水·天炎一起坐在高高的观礼台正中央，作为火焰家族的龙，尺水亲王却出人意料地是水属性的巨龙，她与龙皇一起，联手统治了这个国家足有两百年，终于可以休息了。
场内一片肃穆，所有的皇族、大臣，以及他们中有些人的龙族伙伴伙伴，和几位龙族长老都正襟危坐，在高高的礼台上，所有的龙骑士和龙族交替着，坐满周围的观礼台，所有人都注视着场地中央并排站着的十四个身影。
龙族都化成了人形，七位皇子皇女和龙族一起，并排站在场地中央，他们是帝国的未来。
但是所有人都静默不语，因为六皇子与八皇女之间，还空着一个位置。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兴奋之余留有一丝怅然，但依然也有一丝期待，期待会有一个骑着巨龙的身影从天而降，添上那个空缺。
不过大皇女薇拉明白，不会有这个可能。
一个月前，龙文碑上原本属于七皇子迪恩利斯·伊斯特的名字还是黯淡无光，几近于无的，可忽然，就在十二月二十九日，午夜刚过的时候，守卫惊惶地来报，那个名字消失了。
消失了！守卫说，是在它先亮起一阵夺目的金光之后，才倏然消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如果名字所代表的的人身死，应该是名字变为灰色，绝不该是消失！
而随后，她就知道了缘由——
影月神殿，有了一位司月神官。
跨越了一千三百年，黑暗再次眷顾了北方那片贫瘠的土地，那藏在雪原深处的殿堂，又一次真真正正，赢回了主人。
礼官默然看了一眼时辰，纵声道：“仪式即将开始，请七位候选人做好准备！”
不准备等了么！
所有的骑士都叹了口气，注定徒劳的等待，结束了也好。皇室口风很紧，但是依然还是传出了消息，毕竟二皇子不顾劝阻出门寻找七皇子，之后就看见他从极北之地归来，失魂落魄。不难猜出，那位早年离家的七皇子，恐怕是和黑暗的势力有所沾染。
一千三百年前的战争中，他们与影月曾是短暂的同盟，但这并不代表，以正义与公理自诩的骑士，就会接受黑暗信仰，他们与这片大陆上绝大多数民众一样，对黑暗避而不谈。
“……本次仪式将有三个部分组成，就让手中之剑，与心中信念，来判断你们究竟谁能承担帝国的重任！”
“陛下——陛下——门外有有——”
忽然就听到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几个侍卫横七竖八地飞过来，滚了一地，而演武场的大门也给炸了个七零八落。
已经年纪很大的龙骑将威尔逊纵身跃下观礼台，一把抽出长剑。
“好大胆子，竟敢擅闯此地！”
所有的骑士全部起立，手第一时间按在了武器上，但是每个人都暗暗心惊，戍卫森严的圣龙帝国，竟然能让人如入无人之地般长驱直入？
尘埃散去，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长长的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不过在场的龙族全部敏锐地察觉到，那个人身上，没有属于人类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盖威斯率先抽出长枪，枪尖对准了入侵者。
那披着黑斗篷的人低声笑了笑，声音低哑而轻柔：“这是你第三次这么问我。”
什么！
那个声音——那个每晚都出现在他噩梦里的声音！盖威斯几乎是脱口而出：“七弟？”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是七皇子？
而那黑衣人摘下斗篷，露出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苍白英俊，身上的服饰明明白白地绣着影月的纹章，这个人盖威斯不认识，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阁下可是黑暗传令官伊斯艾尔？”龙骑将威尔逊皱着眉，看着这个人，准确来说，这是个死人。黑暗传令官伊斯艾尔帝凡那，现在他应该也拥有了主人的姓氏——影月，这是当代司月海连纳的首席巫妖，当年海连纳继任司影的时候，就是这个巫妖一路将黑暗谕令传遍大陆，因此世人都称他为黑暗的传令官。
然而眼下这个巫妖却有些不同，他的眼里没有属于不死生物的灵魂之火，那双瞳孔是奇异的银色，好像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也的确透着另一个人的灵魂。
“好久不见……威尔逊老师。”
这称呼让龙骑将惊得后退一步，他曾是皇子皇女们的启蒙老师，会称呼他为老师的，也只有圣龙的皇子皇女。
“你——”
那巫妖微微一笑，或者说，附身在巫妖身上的亡灵法师微笑着转向了盖威斯：“在下是影月神殿，当代司月神官海连纳影月，当日我曾与你有约定，此生绝不踏上你圣龙土地，因此我不得不使用‘降临’，将我的意志依附于巫妖身上，请见谅。”
此生，决不再踏上圣龙土地！
老龙皇呆坐在礼台上，龙后早就泪流满面。
“你……这么恨圣龙……”龙后低声说着，但是在万籁俱寂的演武场上，还是被听得清清楚楚。
海连纳笑了笑，居然坦言道：“是，恨之入骨。”
听到这句回答，龙后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从那个本该是她儿子的男人身上，她只能看到冷漠、恶毒——就像当年圣龙抛弃他的时候，这个帝国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冰冷，无情。
此时此刻，大部分的龙骑士已经猜到了事情原委，和眼前这个巫妖的身份。
“如果不是与圣龙女王乔治亚有约，相信我，就算是降临术，我也不会愿意踩在你们的土地上。”海连纳不再看那个女人，即使他知道，这本是与他血缘最亲近的人，他从斗篷里拿出一个锦盒，“这是圣龙王骨玉，先代女王乔治亚已经离世。”
女王离世了！
所有的龙族不约而同地发出震天的咆哮。
“所以，新任龙皇的伙伴，将成为新的龙族之王。”海连纳用漂浮术将那装着龙骨圣物的盒子送到龙皇面前，“海连纳身为黑暗领袖，依照戒律不得参与帝国内务，告辞。”
“等一等！”盖威斯想要拦住他，但是海连纳已经飘身退离。
“忘了说，乔治亚的遗体已经被我火化，送去了影月墓地，这是她生前遗愿，我已经准许她与先代司月同葬一处，你们不需要担心。”
对于这个说法，龙族没有异议，这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出乎意料。
“等一等——”盖威斯还是想要留下他，但是大皇女薇拉拦住了他。
“他已经是黑暗之子，你还能从神那里把他夺回来么？”
远处的巫妖静静回身看了他们一眼，张开双翼，飞向辽阔的蓝天。
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办法回去的地方，叫做曾经。
老龙皇握着盒子，示意礼官典礼继续。
有浑浊的泪水盘旋在老人眼底，但是终究也没有落下。
番外篇·血雨腥风
圣殿的人都知道，圣主和司月神官吵架了。
哦，你问为什么都知道？废话，走廊墙上还留着圣主飞出去时砸穿的大洞，你说为什么全圣殿都知道？
对此，大祭司阁下的做法才是最可取的——就当没看见！
嘘，闭嘴，圣主来了！
“圣主好～”
米诺从几个实习女祭司身边走过，点点头向她们致意，完全没有在意几个小丫头叽叽咕咕的悄悄话和暧昧的诡异眼神。
刚刚有骑士来传话，说大祭司有急事找他，让他去厨房一趟……等等……去厨房一趟？
难道是大祭司吃了这些年圣殿的饭，忽然觉得不太符合他身为精灵的口味，所以决定改革厨房？
当然事实证明大祭司没有那么无聊。
米诺进去的时候，整个厨房的人都呈现一种呆滞的表情，形容一下，就和上次他和海连纳在后院偷情……不对，在后院约会被人撞见的时候，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一样。
“圣主，您来了。”大祭司雅蓝率先向米诺问好。
“愿神保佑您，大祭司，发生了什么事吗？”米诺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愣住了。
那应该是今天刚运到的鱼，从南边码头运过来，新鲜的、还带着海洋气息的鱼，原本有整整几大筐。可是现在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了！有银蓝色的光一闪而过，鱼堆摇摇晃晃了一下，里面忽然露出一个小脑袋。
“这……是……什……么……”米诺忽然有种悠悠长长连绵不断的无力感。
“很显然，一个人鱼。”雅蓝非常淡定地把吃的左右开弓酣畅淋漓的小家伙从筐里捞出来，小人鱼明显还属于婴儿级别，胖胖短短的小尾巴是银蓝色，但是还没来得及长出鳞片，手上耳朵上看上去像鱼鳍的东西明显非常柔软，下巴上还有典型的小肥肉，不过这小东西明显脾气不好，被人从晚餐里捞出来，啊呜一口咬在雅蓝脸上。
“大厨晚上杀鱼的时候，从一条专门进贡过来的超大号海鱼肚子里，挖出了这个小家伙。”
雅蓝一边擦脸上的口水，一边给米诺解释。
怎么办？送回海里？可惜人鱼的国度还从没有陆上种族能够找到，直接丢海边又怕这小家伙再被哪个鱼吞了，那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给活着挖出来了。
“额……后院……挖个池子吧……”
于是雅蓝帝连斯在当过杀手、祭司、精灵族叛族者、光明神使者之后，又光荣地兼职了奶爸。
好消息是，海连纳和米诺和好如初了——在欣赏过珍贵的“观赏鱼”之后，用海连纳自己的话说“原谅了米诺的浅薄和无知”。
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就是这个道理。
米诺深知这个道理的重要，虽然海连纳表示了“宽宏大量”，但米诺觉得，真正能让爱人彻底不再生气的真正办法是……
咳咳，米诺默默把以前某一次没有用到的某种魔药倒进了甜牛奶里。
谁？谁在背后质疑圣主的骑士信仰？
窗外是红得像火焰一样热烈的晚霞，把米诺的脸也映得红红的。
“我们……在一起有三年了。”他端着酒杯，当然，对面的人捧着甜牛奶。
“是啊。”海连纳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
米诺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对于我来说，这就像是……神的恩赐一样，我直到现在，都会在梦里笑醒过来——”
“这就是你半夜睡觉说梦话还梦游的原因？”海连纳盛气凌人地瞥着米诺，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