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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屠城令-第12章

小说: 屠城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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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戎子瞥他一眼。
  “……哈……没……”随便转了身去,实在不敢说你好象在调教大型犬只,笑得肩膀发颤。
  到八点的时候,孩子们陆续都起床,吃过早饭,被尧浅倩带到操场上来上课。一群小孩子打着哈欠,叽叽喳喳,搬着自己的小凳子,校工张报国出来帮他们搬了些桌子,尧浅倩拎一块黑板架在最前头,就是课堂。
  人都死了,学校被围了,城给屠了,课还是要上的。这是尧浅倩的坚持,风雨无阻。十一个孩子里有八个是她做班主任的一年级班的孩子,另三个里头有二年级的有四年级,她便分开三节课上,上一年级课的时候,另三个就在一边写作业。
  她是班主任,教语文,原本数学是季逸林教——他是一年级班的数学老师,季逸林死后数学课只能空着。幸好后头又来了师范大学的高材生江黎,教小学绰绰有余,孩子们除了数学课,还多了门英语,每天ABCD跟着嚼舌头。
  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其他睡懒觉的众人也都陆续下来活动,玩枪的玩枪,晒太阳的晒太阳,散步的散步,看孩子们玩闹的坐在一边呆呆地看。
  随便和谷梁米找了段长绳,甩起来教孩子们跳,爆头举着枪冲进来凑热闹,绳子底下窜来窜去,不时做些高难度跳跃动作,唬得孩子们哇哇直叫,又笑又闹。
  最小的莹莹不敢跳,看着绳子呼啦呼啦一圈一圈打下来就直往后缩。爆头兴头一上来,干脆跑过去一把抱起她,“来!哥哥带你!”
  “哇——不要不要!”
  爆头哪管她,高喊着就往绳子下头冲。“嘿嘿,冲啦~!”
  呼啦绳子一打下来,小女孩吓得哇地哭出来了,“老师——”
  泪水一绝堤一发不可收拾。一边锤着爆头说着“哥哥坏!”,一边挣扎着朝着外头哭喊,“老师!老师!”
  随便和谷梁米忙放了绳子围上去哄。随便瞪了爆头一眼,后者便只能一扁脸收了臭屁表情,满脸写着“好了我知道错了”,悻悻地任莹莹打。随便当着莹莹面作势“狠狠”往爆头脑门上一个栗子,“打坏蛋哥哥”给她看,爆头配合地抱头惨呼啊好痛好痛。
  然而莹莹毫不领情地继续哭着,嫩红红的小脸皱成一团,小手一抹小花猫似的,“老师……呜呜呜……”
  尧浅倩赶过来抱她,她却不要,一边推着她一边继续锤爆头,脸朝着外头拼了命地哭,“季老师,季老师……呜呜呜……”
  她岁数最小,幼儿园一过,学前班都没上直接给扔到一年级来,家里人在外头打工忙,就一个外婆看着,外婆身体又不好,小家伙一个人孤单单得可怜。往日里季逸林最疼她,有时候周末还会带她出去逛公园骑木马什么的,莹莹黏他黏得厉害。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季老师。一听到这名字,想起了那个经常冷着张俊脸、看似难以亲近实际却待人极好的同事,尧浅倩脸色便有些黯淡,眼圈发红,嘴里哄着,“季老师回家去了,暂时来不了,莹莹乖,啊,不哭不哭……”
  “骗人!老师在的……老师天天都在的……老师……呜……老师……呜呜呜……老师……哥哥坏……”莹莹哭得抽搭搭的。
  “好,好,老师在,”尧浅倩红着眼耐心劝道,“莹莹不哭了老师就出来了,啊。”
  “随前辈?”一边的谷梁米见随便呆在那里脸色发青,伸胳膊轻碰了碰他,“你还好吧?”
  随便身子一颤,很快地摇了摇头,“不,没事。”
  谷梁米也听戎子提过季逸林殉职的事情,只能劝着,“前辈,节哀顺便。”
  随便点点头,脸上神色复杂。
  但他迅速别了头,抬手覆住了脸。
  好不容易把莹莹哄阴转晴了,尧浅倩提了个半旧的录音机出来,让孩子们排队站好。噶噶一阵刺耳的音乐之后就是“第八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的雄浑女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原本领头的丁丁没有了,尧浅倩自己上阵带着做操,十一个孩子挥着小手小脚跟在后头,打哈欠的,开小差的,干脆站在那里跳来跳去就是不跟着老实做的,都有。
  看到第六节全身运动的时候谷梁米乐了,“我们小时候叫这一节‘拥抱明天的太阳’。”
  “呵呵,”随便乐道,“不是‘董存瑞炸碉堡’?”
  “耶?你也做过这个操?”
  “高中的时候了,你那时候差不多小学吧。”
  “你上过高中?”谷梁米一脸羡慕。他初中一毕业就进了除魔学院,都不知道高中是什么样子。
  随便笑道,“我大学毕业才开始做除魔师,半路出家,所以比你们正规培训出来的要差得多。”
  “不会啊,前辈你很强了!”谷梁米摇头说,“倒是我很差……”
  “你只是没经验,慢慢就好了,”随便拍拍他肩膀,“你现在也可以继续读书啊,学生也是个不错的马甲。”
  谷梁米沮丧地继续摇头,“不行,我没那天分。戎戎倒挺想,准备着自考一个学校……”后头的就变成嘀咕,老大哀怨地,“还读什么啊……考个好的我又进不去……”
  不远处凳子上坐着休息的戎子头一抬,脸色一冷又瞪过来,谷梁米习惯性开口做了个“啊”的口型,刚要解释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就“啊……阿嚏!阿嚏!”
  “一个想,两个念……”随便打趣道。
  “阿嚏!”
  “呃……”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你昨天湿衣服没换?”
  结果变成了宿舍里,戎子坐在床这头闭目静养,谷梁米缩在床那头、裹被子为粽子、浑身继续散发发霉的沮丧气息、可怜巴巴地嚼着板蓝根块的悲惨局面。
  “你别发烧。”戎子警告着。
  “啊……什么……”听声音已经昏头昏脑的了,伸出只手来往旁边胡乱摸着纸巾。
  戎子头痛地揉着太阳穴,“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么……”
  难怪他昨天晚上打呼噜,这笨蛋,换个衣服都不知道!
  谷梁米还真晕乎乎地,完全忘记缩小音量,直接顺着答下去:“所以你才没感冒啊……”
  “……”
  “……哇啊啊你做什么!我是病人!我是病人啊!”
  随便捧着一堆感冒药退烧药支气管炎药什么的进来,疑惑地看着床尾堆得高高的杂物——降魔杵还插在最上头,“咦?小米呢?”

  第 13 章

  月光下的朝圣塔,环绕堆砌的丧尸群,泛着黄莹莹的色彩,像掺杂着黑砂的金河,一直向远处蔓延。
  三个屁股撅在走廊上,整齐齐的一排。
  “XX面馆门口那三个,看见没?我最左边那个,雅姐右边,致哥中间。”压低了的声音。
  “碰!”“碰!”“碰!”
  连着三声枪响。围墙那头,街对面XX面馆门口站着的三只丧尸,一只中了胸口,空荡荡当胸一个大洞,身体晃了一下,茫然地低吼着四下看看;另一只则是被同时击中了大腿和脑袋,溅出两个血淋淋大洞,轰然倒下。
  “哈哈!中了!”蔡雅放了枪叫道,“哥你那只没倒哦!”
  “雅姐……你打的那只是我的。”爆头挂着黑线道。
  右边那只平安无事,整一活蹦乱跳。
  “……而且要打头,要爆头啊!光打脚有什么用……”
  “管它~打中就好了,”蔡雅不在意地摆摆手,“打头目标太小嘛,等下一枪啦!”
  突然一个人影盖过来,随便笑着挤进他们中间,“在打什么?”
  “喏,那边XX面馆门口那两只,”蔡雅道,“随师傅你教教我啊,我老打不中。”
  “这个是天赋,天赋!”爆头昂起他高傲的头,被蔡雅气鼓鼓拍回去。
  随便笑了笑,往爆头额头上弹了一个栗子,对蔡雅道,“你那枪不对。女孩子不适合用,太沉了你压不住。”
  他把腰间自己的雷神枪摸出来,又从爆头那里要了颗子弹,什么型号的也不管,直接倒着从枪管塞进去,递给蔡雅,“试试。”
  “这样也行?”蔡雅迟疑着接过去看看,举枪朝下方。
  “眼睛看这儿,”随便从后头罩住她,握着她的手,抬起,“吸一口气压稳了……就是这个位置,扣!”
  “碰!”
  普通的子弹从枪里射出去,没有平日里的蓝光。右边那只丧尸应声而倒,脑袋被轰得就剩下排牙,月光下闪闪的。
  “不错吧?”随便笑着放开她,收回枪,“明天去楼下重新挑把手枪,不要用他们那种长的。”
  蔡雅被他圈住这么一下子,又被他温实的手一握,一张脸红成颗桃子,根本答不出话,只支吾着,低着头。
  随便也给反应过来,尴尬地退后一步,道,“我下去守夜,你们早点睡。”
  “哟哟哟~”随便一走远蔡致和爆头就在后头怪叫着起哄。
  “干嘛!干嘛!”蔡雅手忙脚乱去拍他们俩的头,“瞎笑什么!”
  “大便!不公平!你那枪我都没用过哪!”爆头一边躲着打一边高喊着。
  走廊尽头的随便笑笑没答应,径自下了楼。
  夜晚的楼道黝黑,他没有点蜡烛,沉稳地一步一步踏下去。走到楼下会议室里,轻轻地开门,侧身进去,寻了个桶装水的空桶,将旁边几个喝到用到一半的水桶和水瓶子,挨个倒了一些进去。集了大概小半桶,就拎着往外走。
  “碰当,哐。”
  结界发出滋滋低响,蓝光泛起一阵,慢慢退去。
  “……嘲……”
  “在啊……”低声自言自语地喃着。
  他点起一根蜡烛,映出地上的两只丧尸尸体。内脏都被掏了空,躯干吃去一大半,剩着四只断手断脚。
  屋子里弥漫着腐臭的气息。
  蹲下去边将蜡烛立在地上按稳,边笑道,“怎么还剩着?没胃口?”
  “嘲……”身后那影子焦躁不安地在屋内走动着,随便伸手去拦,却差点被咬上一口。
  “哇,差一点啊!你可真狠,”笑,“待在这里憋得慌?”
  他说着,又注意到什么,略皱起眉头抚上对方带了血的额头,“不是让你不要乱撞吗?”
  “……”
  叹气,“来,我给你擦擦身。”
  拧水声。布制品在皮肤上缓慢轻柔地拭过。
  “等会去楼上坐坐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呢。而且那两个小鬼都不会过来。”
  “……”
  “怎么手上也弄伤了?唉,不是跟你说过,你这皮肤又长不回去。你要是哪天肉都掉光了,成了骨头架子可怎么办?”
  “……”
  “呵呵,”圈搂住身旁的黑影,把下巴抵在对方肩头,一边擦着那只皮肤青白、筋肉隆起的手,一边继续道,“那以后跟你上街,还得防狗。哈哈哈!”
  没有人回应他的冷笑话,昏黄黄的屋子里只荡着一个人的笑声。
  “你……见过莹莹?”
  “……”
  “莹莹说她见过你。”
  “……”
  “什么时候?你以前……白天也出去过?”
  “……”
  “你是……真的听不懂吗?”
  “……嘲……”
  总部还是没有回复。戎子心情烦躁地把“仓鼠”塞回包里,丢在床边。扬起的风弄得床头柜上的蜡烛狠晃了好几下。
  谷梁米坐在地铺上,早已睡得口水滴答,所幸有拱成堆的被子围着,跟个金字塔似的,再怎么睡也不会倒下去。
  他还发着低烧,脸颊红扑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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