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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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神秘的眨眨眼,“这你便不知了。清玉用术法酿好酒,酒的温度与桃花坞的温度相宜,味道喝来才好。若用手碰着了,酒温难免破坏,那味道自然不会那般甘冽了。”
博渊轻笑一下,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清玉想必是无趣的很才会用术法去酿酒,否则怎会让我们这些平庸之辈去白白送死,而他却品着美酒,坐享其成。”
竹轩自幼聪慧,博渊的话中话他自然听得明白。他尴尬的笑笑,将酒给博渊填进杯中,“你快尝尝。”博渊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丢给竹轩,笑中含着几分讥诮,“果真是好酒,清玉确实很会享受。”言罢便拂袖而去,竹轩看着博渊的背影,看着自己手中还未来得及饮下的酒,长叹了口气。博渊喜欢孟枭,孟枭喜欢清玉,那清玉呢?他又喜欢谁呢?竹轩盯着酒杯,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上投下一片阴影。
“竹轩。”身后一声轻唤,竹轩不用回头便知是清玉。他看着手中的酒壶和未喝下的酒,慌慌张张不知道该往哪里藏。听着清玉的脚步越来越近,竹轩仰头将酒一股脑灌了下去,然后将酒壶和杯盏藏在袖中。待清玉走近,竹轩已是面色酡红,原本清明的脑袋也开始晕乎起来。他讪笑的看着清玉,清玉蹲□子,凑在竹轩嘴边轻嗅,眉头蹙在一起,“你偷喝酒?”
“没有!”竹轩连忙摇手否认,刚一抬手,袖中的酒壶杯盏立刻掉了出来。
“还说没有。”清玉拿过酒壶向下倒了倒,不可置信的看着竹轩,“你全喝掉了?”
竹轩低垂着头,不安的搅着手指。清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覆上竹轩的脸,竹轩只觉清玉的手很凉,可覆在自己脸上却异常的舒服。他摁住清玉的手,眼睛有些迷蒙,“好舒服。”
清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说了不许你喝这酒,你偏喝,一喝还这么多,这下有你睡得了!”
“为什么会睡?”竹轩刚问完这话,头已经重重垂了下来,呼吸绵绵,带着淡淡的酒香。
清玉打横把竹轩抱在怀里,看着竹轩的睡颜,脸上闪过一抹忧色。自一个月前他便常常不能寐。若非精力不足以至灵力虚耗,他亦是不愿喝这酒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自己还是未能想好留住竹轩的理由。再过几日便是与国师约定的期限,若那时仍未想好借口,自己只能眼巴巴的将竹轩拱手送出。
清玉长叹一口气,抱着竹轩的手又紧了几分。竹轩啊竹轩,我该怎样才能把你留在我的身旁?
“你对他惜之如宝,却对孟枭弃之如履。清玉啊清玉,但愿孟枭无恙,否则我的心痛一定要你十倍偿。”博渊将口中含着的那口酒吐出,看着清玉远去的背影,眼中带着冷然的忌恨。这个秘密他是从何时发现的?一个月前抑或是更久,比清玉自己发现的还要久。他从树后踱出,复又坐在河边的桃树下。夕阳西下,残晖铺在河面映着波光粼粼。一阵风过,卷起几瓣桃花,博渊双手抱臂,不知为何,在这四季如春的桃花坞,他第一次感到蚀骨的冷。
子规长鸣着划过天际,声声啼血,它每啼一声,博渊的心便凉几分。他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抠进肉里,血顺着指缝溢出。牙也紧紧咬着,口中含着的那口血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大张着眼睛,眼泪却忍不住的滚落。孟枭还是死了,在他离开了桃花坞七年之后,死在了冷焰手中。
☆、复仇
竹轩醒来已是五日后,此时夜虽浓,却掩不去月华如水。竹轩批了件单衣,本想着去找清玉,可想来清玉应该已经睡下,便也作罢。他信步出了院子,乘着月光游走于桃林,不多时便走到了河边。
河水亦如往昔,覆满桃花瓣,月光下次第似雪,美得惊心动魄。河边的桃树下,一个人影靠在那里,远远的却已觉得周身散发着的恨和化不开的伤悲。
“博渊?”竹轩小心翼翼靠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他在博渊身边站定,看着周围数十个空酒坛,眼中满是讶异。他蹲下,平视着博渊,博渊的眼中满是醉意,看到竹轩忙拉着竹轩坐下,递过去一个小酒坛,“来,陪我喝,喝!”
“博渊,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的酒?”竹轩担忧的看着博渊,他以往并不是这样的。在桃花坞这么多的孩子中,他是最懂得节制的,甚至孟枭离开,大家牵挂之余,他亦只是静静的守在这里。
“今夜月色极佳,没有酒助兴,岂不辜负了这样的月色?”博渊看着竹轩抱着酒坛,却不喝,向竹轩凑近几分,“怎么不喝?”
竹轩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博渊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根。竹轩将酒坛推回给博渊,“我……我不胜酒力,喝不得的。”
“喝不得?”博渊复又靠回树干,冷冷笑着,“一个男人竟喝不得酒,真正是笑话。”
“不是的,不是的。”竹轩连忙摆手,“清玉不准我喝。那日那壶酒,喝得我睡了好久,我也不敢再喝了。”
“你不在时,我自己喝酒倒还不觉什么。现在你在我旁边坐着,却不陪我喝酒,倒真觉得有些寂寥了。”
“这……”竹轩为难的看着博渊,犹豫好久,终是拿过一坛酒,轻轻的和博渊手中的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小口,“我陪你便是。”
博渊笑看着竹轩,眼中闪过一抹得逞,却假意担忧着,“你明明不能喝,却还要勉强自己陪我。竹轩。”博渊缓缓凑近竹轩,“你这般心软,该如何报仇?”
“报仇?”竹轩忽的抬头,恰对上博渊有些迷离的眸。他小心向后退了一步,嗫嚅着,有些心虚,“我……竟将之抛却脑后……”
博渊笑着欺近竹轩,竹轩一个不稳倒在地上,博渊立刻压了上来。竹轩几欲挣脱,却被博渊紧紧箍在双臂之间。博渊的身子渐渐压低,温热的呼吸混着酒气喷在竹轩耳边。他虽有醉意,可每个字却说得异常清晰,“你的旧仇已抛却脑后,我的新恨却才刚刚攀上心尖。今天子规飞来报讯,孟枭死了。”
竹轩停止了挣扎,心突然凉透。竹轩心善亦灵透。博渊对孟枭的喜欢他看得透,博渊对清玉的憎恶亦明白得很。孟枭曾说自己在他就走,如今自己安然留在桃花坞,而孟枭却克死别处。莫说是博渊,即便换做自己也难保心头无恨。他将双手摊在两侧,眼眸合起,“我知道你恨我,若我死了能让你心头好过,你便杀了我吧。”
“杀你?”博渊发出一阵寒骨的冷笑,“未免太过便宜你!我要你带着耻辱苟活,要清玉心痛的无以复加!这是你欠孟枭的,亦是清玉愧对孟枭的!”博渊话音刚落已狠狠吻上竹轩的唇。竹轩大张着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挣扎,可是博渊自幼习武,竹轩则是以文为主,他又哪里挣得开博渊?
博渊伸手解开竹轩的腰带,手顺着滑进中衣,在竹轩身上肆无忌惮的揉捏。竹轩愤恨道:“博渊,我素来当你做知音,你为何这般对我?”
博渊冷哼,却不答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又大了些。他用力扯下竹轩的中裤,顺着大腿外侧摸向根部。竹轩惊呼一声,博渊立刻就堵上了他的嘴。竹轩用力摇着头,含糊地说着“不要”,双腿却拗不过博渊大大敞开。
竹轩眼见着博渊动了真格,立刻服软,“博渊,求你放手好不好?你现在放手,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放手?”博渊笑得猖狂,他身子往前一送,竹轩立刻感到撕心的痛。博渊堵着竹轩的嘴,竹轩再痛却也只能发出一声轻哼。博渊狠狠捏着竹轩的下巴,眼中的恨意挥洒,遮掩了月光,“你自可当做无事,可我不能。我念与你旧情,日日盼着孟枭平安,可他还是死了!”博渊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又转瞬被恨意取代,“我曾发誓,若孟枭出事,我必让清玉尝我十倍痛楚!”博渊的动作混着他言语间的愤怒狠狠撞击着竹轩,没一下都似要将他撕裂。竹轩放弃了挣扎,□痛得他几欲昏阙,他紧咬着唇,血顺着嘴角溢出。明月尚在天际,可竹轩从无哪刻觉得这夜竟如此的黑。
博渊趁着月色离开了桃花坞,船桨打着水花遥遥远去。临走前,他看着竹轩,眼中满是冷然,“把我们从炼狱中拉出来的是清玉,推我们回去的亦是他,你若恨,第一个要恨的应该是清玉。”
桃花簌簌落下,覆在竹轩身上,竹轩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可蚀骨的寒意却穿透他每一寸肌肤。竹轩仰脸望着天边月色如水,泪顺着眼角落尽泥土,转瞬不见。不是说桃花坞四季如春,花开不败吗?为何暖意偏要在此刻褪去?桃花亦在此刻落尽重开?
☆、弃仇
清玉看了一夜的书未能入睡,眼看着已过了四更天,竹轩也该醒来,索性便让子午备好早饭等在了竹轩了房间。
昨夜下了一夜的桃花雨,如今桃树上复又结满新苞,清玉踱步到竹轩的房间,刚要敲门,却见房间开这条细缝。他推开房门,见屋内空无一人,不禁蹙眉。此时子午恰送早饭过来,见清玉站在竹轩门外发愣,轻唤道:“公子?”
清玉回神,问道:“你可知竹轩去了哪里?”
子午摇头,见清玉要去找,忙拦在了清玉跟前。他低头思虑半晌,试探着开口,“公子,请您恕我多嘴。竹轩公子被带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大家也都知道竹轩公子是他的克星,现在国师是站在您这里的,月前竹轩公子便该前往无火之境,您硬生生拖了下来,如今限期将至,却还不想着撒手。到时候国师翻了脸,转而去扶持五殿下或者七殿下,公子多年的绸缪岂不白费?何况……”子午顿了顿,“公子莫要忘了发妻啊!”
“闭嘴!”清玉冷冷看子午一眼,绕过他走近了花雨之中。他沿着小径细寻,终于在河边看到了竹轩的身影。竹轩蜷缩着像是只受伤的小兽,此番看来少了些许初见时的锋利,却越发柔弱起来。清玉无奈摇头,正想着竹轩不好好在屋里睡觉,怎的跑了河边来,却被眼前所见吓得血液逆流。
竹轩瑟瑟发抖,衣衫凌乱碎了一地。他的呼吸沉重,面色潮红,俨然一副病态。清玉加紧几步走到竹轩面前,手刚一碰到竹轩,竹轩就是一阵战栗。他紧紧握着拳头,周身竟染上从未有过的浓重杀气,花魂似有感应,桃花还未开便已尽数凋谢。清玉将竹轩抱回小院,为他将身子洗净,又拿被子一层层盖了身上却仍觉不够。子午看着清玉的样子,小心的退出竹轩的房间。他看着满院枯萎的花枝,悠悠叹息,清玉这般动怒,似乎从大殿下死后便再没有过了。
竹轩醒来正是晌午,清玉守了他一夜,困顿的趴在他床边睡了过去。竹轩看着清玉安然的侧脸,这七年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将手从被中抽出,刚要靠近清玉,清玉已被惊醒。他见竹轩把手放在外面,伸手握过竹轩的手,刚要往被子里塞,已被竹轩把手打开。
清玉愣愣看着竹轩,手僵在半空。竹轩别开脸,生硬的转过头,“我脏,别碰。”
“在说什么傻话?”清玉不由分说将竹轩抱进怀里,竹轩原本悸动的心也逐渐变得安宁。
“清玉,你懂术法,为什么不亲手杀了冷焰而是要我们一个个白白送死?”
清玉抵着竹轩的头顶
,“我又何尝不想?可我根本杀不了他。且不说我的术法被他封印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