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尽良攻藏作者:菜肉大馄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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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面无表情,简短回道:“多说无益。”
我表兄愠怒,一把拎起他,威胁道:“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说过,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晏清还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只冷冷道:“那你也该记得我说的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一字一字地说:“我说过,这辈子我绝不会求你。”
这辈子我绝不会求你。
我记得,当日我和他住在昆浦镇,鸟语花香无忧无虑。
那一回我和陶大夫玩得忘了时辰,害他犯了旧疾神志不清。那个时候,我想替他寻大夫看病,他却迷迷糊糊拉住我,道:“这辈子我绝不求他。”
原来晏清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我的皇帝表兄。
我皱了皱眉。
晏清这样可划不来,和皇帝耍脾气不肯吃药,皇帝金枝玉叶哪有那么容易死?这不到头来还是要了晏清他自己的命么?
想到此处我回身,一把抓住陶大夫的手腕。
陶大夫猝不及防,挣扎着大叫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
“你是大夫,怎么不关你的事了?”我白他一眼,把他拖到晏清和我表兄跟前,对我表兄道,“先别吵了。晏清病得快死了,再不治病,你是打算要和一个死人争理么?”
我表兄阴阴看了我一会儿,便用手指着晏清的手腕,朝陶大夫努了努嘴儿。
那意思,是让陶大夫来把把脉。
陶大夫甩了我的手,对我表兄道:“把什么脉啊!他这样子,不就是我当年给你的那粒毒丸的功劳么?”
我一听是毒不是病,不由大吃一惊,脱口道:“那解药呢?”
陶大夫一摊手,道:“克制毒性的解药炼制不易,我自个儿一粒没留,可都献给你表兄了。”
我立马眼巴巴地看着我那皇帝表兄。
他也阴恻恻地盯着我,偏偏不说话。
我只好开口,央求道:“晏清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他若这么死了……”
“盛昭你装什么糊涂!”我表兄猛地打断我,骂道,“当年不就是你胆大包天,色‘诱我和我上床,然后趁机把那一瓶解药都偷走了吗?!”
我一听可慌了。如若真是我偷的,天大地大,天晓得我把解药放哪儿了!
“明明是你自个儿看管不严,又经不起诱惑。”我急急叫道,“你可别趁我被打坏了脑子记不得往事,就全赖我身上。”
我表兄闻言一怔。
“你失忆了?”过了一会儿他将信将疑地问。
我正待回答,却见一旁的晏清挣扎几记,勉强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我。
我以为他要兴师问罪我表兄嘴里那什么色‘诱之事。
我顿时吓坏了,连忙对他摆手道:“我心里头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你别听我表兄胡扯!”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陶大夫在我身后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以为陶大夫不屑的是我与他玩得忘了时辰的那档子破事儿,只好讪讪咽口唾沫,对晏清低声道:“我和陶大夫那一回……是我一时精虫上脑做了糊涂事。可你……可你也不能全怨我呀!你当时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心里头也很困恼不是?”
我一口气说了一大通,晏清只是轻轻摇头,微启双唇似乎想对我说什么。
我表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伸手,一把将晏清撸倒在地上。
“晏清你个奸佞小人!”他厉声道,“你对盛昭做了什么?”
晏清当即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慌得肝胆俱裂,连忙上前拦住我表兄:“晏清对我可好了。要不是他在我失忆后照顾我……”
我表兄发力推开我。我力气没他大,被他推得踉跄后退一步。
“你到底对盛昭做了什么?”他一边用脚踢晏清,一边高声道,“一年前他为了救你不惜色‘诱我,一年后你又让他去引诱陶子滨……”
“引诱你个熊!”陶大夫突然朝我表兄呸道,“你以为我当真没人要么?就不许人家是真心看上我心甘情愿和我睡一觉?”
“陶子滨,你!”我表兄气得大喝一声。
我可不管他们的杂碎事儿。我眼里只瞅见晏清躺地下,嘴角全是鲜血。
我表兄一边瞪着陶大夫,一边还在不依不饶地踢晏清。
我怒火中烧。
你们要别扭自个儿别扭去呀,做什么要伤害晏清呢?
真是十足的可恶。
我气得不行,卯足力气冲上去,想也不想就往我表兄面门上揍了一拳。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力,我表兄的嘴角顿时和晏清一样,鲜血长流。
我表兄被我打得停下所有动作,愣在原地。
我也顾不上他,只蹲身抱住晏清。
他早就被踢得又昏迷过去了。
血水与雨水混合,湿了他半身,偏偏落得我满手冰凉。
我只觉得我的心也冰凉冰凉的。
国仇家恨,我却只是想请个大夫给他好好治病,为什么连这样一个愿望,老天都不能实现呢?
我正想得茫然,只听我表兄在我身后冷冷道:“好啊,盛昭,你为了晏清做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不思悔改,如今竟然还仗着自己失忆就敢打我?”
我回神看他。
他阴沉地抹了抹嘴角的血,随即冷不防高声吹了一记口哨。
吹完之后他低头看住我,继续冷冷道:“我倒要瞧瞧,你究竟吞了多少颗豹子胆?”
哨声回荡在半空里,只眨眼功夫,好些个侍卫打扮的人从天而降,齐刷刷出现在屋门口,高呼“救驾”。
陶大夫不知为何大怒,冲到我表哥面前道:“这些人一直在我家屋顶埋伏着等你命令么?”
我表兄一挥袖子,道:“我九五之尊,怎能无人保护?”
“那我和你方才在屏风后……”
“我洗个澡都有十来个人看着。”我表兄不以为意道,“我和你云‘雨之乐有人在周围巡视察看,那是看得起你抬举你。”
陶大夫气得跺脚:“谁稀罕你抬举我!”
我表兄闻言也怒了,道:“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敢情你还不乐意?
“我才不像你那样没皮没脸没羞没臊。”陶大夫忿忿呸了一口。
我趁着他俩打嘴仗的功夫,偷偷抱着晏清往外挪。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虽能打架,可那么多人耍刀弄枪的,我一双拳头怎么能敌的过呢?
我才走了两步,恰巧一阵风吹过。
晏清的头发趁势钻进我的鼻子里。
酥痒得紧,就像那一日我们在泉边的山洞里欢乐一场时的那样。
我只觉得一脑子热血瞬时上涌,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
我情不自禁抱紧晏清,仰头张嘴,咳咳,大声打了一个喷嚏。
陶大夫和我表兄顿时不吵了,都回头看着我。
我眼见我溜之大吉的计划泡了汤,只好朝他们讪讪笑笑:“对不住。一时半会儿没忍住。”
我表兄扫我一眼,也不接话,只朝那群从天而降的侍卫们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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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喷嚏,便打得我和晏清身陷囹圄,我甚感惆怅。
更让我惆怅的是,如今正值夏末初秋的光景,牢内闷热,我一天流下的汗足够我洗三回澡。
而晏清昏迷不醒皮肤冰凉,我甚是羡慕他。
有时候我热得受不了,便会脱光我俩的衣裳,赤身裸‘体紧紧贴着他,权当纳凉。
一开始我十分高兴,因为他不大出汗,大热天里贴着抱着感觉异常得好。
不过没多久,我便逐渐担心起来。
因为我发觉,晏清不仅不大出汗,甚至都不大出气儿。
我琢磨着当务之急还是要给他治病。
于是我抱住他坐在大牢里,绞尽脑汁地回想往事。
我表兄说我色‘诱了他偷了解药。
天地良心呐!我可一丁一点都记不得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我骑了我那表兄,还是我表兄骑了我?
不过,我觉得无论是谁骑了谁,这档子事儿晏清应当都会挺难过的。
当时山里的赤脚大夫嘱咐过我,可不能再有让晏清伤心的事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我想得着急,忍不住低头看了怀里的晏清一眼。
他不知何时清醒了过来,也正睁着眼看我。
他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样,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心虚得要死,赶紧道:“晏清,你要相信我啊!”
晏清愣了愣,虚弱问道:“怎么了?”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这绝不是好事呀!他当时明明听到了我表兄的话。这不明摆着是装傻子充愣要给我脸色看吗?
“我一点也不喜欢我表兄的。”我大急,捉了他的手按上我的胸口,哭丧着脸道,“天地为证,我心里那么一点小地方,当真只有你一个啊!”
晏清楞上好半天才消化了我的话,弯起嘴角浅浅笑道:“我知道。”
这回轮到我楞了。
“你知道?”我追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与我表兄的事儿?”
他轻轻点头。
“你??不生气?”我怯怯问道。
他用手指轻扣我的胸口,有些哀伤地道:“你当日是想替我解毒才去的,要生气也该生我自己的气。”
我哪见得了他如此,连忙抱紧他道:“那咱们谁都不准生气了!谁再为了这事生气就在这牢里热死。”
晏清闻言伸手,替我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轻声问道:“你被抓进来的时候,有被那些侍卫打伤吗?”
我摇摇头,道:“他们似乎也挺怕得罪我的。我们进牢来之后,除了热些,每天都是好酒好菜好鱼好肉的,吃得比咱们在昆浦镇上的时候都要好。”
他似乎也没仔细听我说话,只用手指在我身上一寸一寸地细细摸索。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老是昏迷不醒,那些好吃的都吃不了。我下次问他们讨些新茶来,让你也舒服舒服。”
晏清已经将我的身体摸了一遍,虚弱而放心地点了点头,道:“只要你没受伤就好。”
说完这句他就咳出一口血来。
他昏迷多日,我好久都和他说不上话,难免寒暄许久,此刻见他吐血,终于想起最最紧要的事情来。
“晏清,”我小心翼翼地问,“当日我和我表哥的事儿,你当真里里外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晏清顿时一口气缓不上来,好半天才咬牙低声道:“你和姓陆的谁上谁下关我什么事!”
“晏清你误会了!”我连忙大声道,“我是想问你,你有没有可能晓得,我偷了解药后,究竟把它藏哪儿了?”
晏清闻言一楞。
我见他反应,喜道:“晏清你一定是知道的,对不对?”
他却垂下眼睫,沉默许久后方道:“当日‘你偷了解药,我们一起连夜逃离京城。没想遇到官兵追杀,你为了护我头部受了伤??”
我见他说着说着便扯到了我是如何失去记忆这桩事上去,连忙把他的话题拉回来道:“那这么说,解药就在我们身边?”
晏清见我打断了他,便住口不说,只点了点头,道:“我把解药藏在我们昆浦镇的家里。”
我闻言长舒一口气。
谢天谢地,晏清的命总算没有断送在我手里。早知道解药没丢,我这几天还用得找食不知味肝火攻心连吃鱼都卡着喉咙白着急吗!
我想得高兴,便搂了搂晏清。
他却似乎并不开心,头微微侧着不看我,一向湛亮的眸子里似乎薄薄地蒙了一层阴霾。
我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一个关键之处,脱口问道:“不对啊晏清。既然咱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