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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笛一声人倚楼-第3章

小说: 长笛一声人倚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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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男婴,随即血崩而亡。那男婴便是林非,因他自出生便没有母亲,父亲又是个不问事的世外高人,因此从小跟着姐姐读书练武,对姐姐极是亲近崇拜。沈家灭门时,林青山也恰好病重亡故,而后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在各大门派的夹缝中艰难立足,几年下来,虽不成什么大气候,林家大姑娘林是“毒仙”的名声却也响亮。
  “林是的厉害是天生的,心够狠,手够快,你都未必制得住她。我小时候家里来过贼,爹身体不好动不得,林是把门反锁了,自己拎了一双峨眉刺跟他们打。那时候她的剑法还不成样子,所幸那些人也不是高手。峨眉刺从后脑扎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爹病重的时候,林是一个人上山,扛了一根大料下来,亲手掏空做了棺材。后来爹还是不行了,殡葬礼数都是她一人操办。那时候她已经挺有名了,请了不少豪杰,四十九天摔丧捧灵,料理得一丝不乱。”
  一个月前,林家毒仙与苏家少主苏谨言结下婚约,二人同赴成都青城山采购药材时遭唐门伏击,林是重伤不治身亡。
  “我在少林寺也听说了江南有个杏林仙子突然死了,原来说的就是林姑娘。”沈谢听到这一段,忍不住插嘴道:“谁杀了林姑娘?”
  “唐老三,淬了毒的暴雨梨花针。”林非冷冷说道,“但真正的凶手,是苏谨言。”
  


    ☆、4

  杭州城是苏家的地盘。苏家自不知何年何月起就操控了杭州城的药材生意,各代掌门皆医术精绝,看门护院的尽是些武林高手。苏家本只在白道上行走,直到上一任掌门凭一套“九连环”毒阵挑衅了蜀山唐门的“一线天”,才真正成了气候,有了江湖老大味道。
  自那时起,苏家年年要开英雄会,拿新制成的奇毒奇药与同道演练切磋。常言道刀剑无眼,其实药物更是无情阴邪之物,然而苏家素有好生之德,从不当真与侪辈为难,但凡试药,定是掌门人亲身演示,斗毒时更是提前准备好解药,极少出现牺牲。因此武林中人大多对苏家又敬又畏,十分客气。
  苏家之所以长青不朽,另一个原因便是老一辈掌门人从不到要咽气的时候才指个接班人,往往都是过完甲子寿诞便退隐出世,由少主继承印玺。老掌门既然还在,留下的谋士智者也就还能团结,辅佐少主,不让年轻人胡闹。
  所以苏家现在的当家便是苏老爷子的长子苏谨言。苏谨言有个胞弟,自小游历山川,见多识广,一直帮着哥哥打理杭州城外的事务。这兄弟二人一向感情极好,苏谨言又不是个爱摆谱的角色,因此众人皆知苏家现下其实是两个人当家,一唱一和,手眼通天,无可望其项背。
  林非此番拉着沈谢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赶上苏家的英雄会。沈谢憋不住,拉着林非问他有何计划,林非眨了眨眼睛,冷笑道:“杀苏谨言。”
  “为什么?”沈谢惊道:“他是你姐夫。毒仙逝世原在婚礼之前,苏少主大病一场,清醒过来后不许设灵堂,大红轿子将牌位娶进家门,各处发了帖子讨红包,江湖上谁人不知。连我们方丈都接了一封,方丈赞他坚定,亲手抄了一卷《大悲咒》与他做贺仪……”
  “你知道个屁!”林非不待沈谢说完便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他话头,又一把将沈谢按倒在椅子里,盯住他眼睛一字一字说道:“苏谨言大红轿子娶进门的,是我爹爹传下的一屋子书。”
  沈谢给他口中吹出的气息弄得脖子上痒痒,忍不住就笑了一声,一抬眼见林非当真怒了,忙摆手道歉,又说:“你是说,苏谨言贪图毒仙的家产,才情愿娶个牌位,也不要教那些好东西流落到别人手里?”
  “别人?”林非哼了一声,冷笑道:“我还活着呢。林是死了,林家的东西自然该是我的,苏谨言强占了我的东西,难道我不该去要回来?”
  “这是自然的,但毒仙若没出意外,那些书……那些书不还是能教苏谨言看到么?——我是说,现在的情形,苏谨言的确不该占着你林家的东西,教你无可立足,我
  自然要帮你把公道讨回来。不过你也太冲动啦,杀人的事,是说着玩的么?”沈谢受少林寺教导,对待死生大事极是谨慎,听见有人说打打杀杀的话便自然而然地觉得不对。他一片真心待林非,因此有什么话都不瞒着,将心内想法全说与了他。
  沈谢身材比林非高大,站起来时,林非不得不抬头看他,一下子就输了气势,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说道:“杀了他,为林是报仇。”
  沈谢刚想说你自己都说了是唐家的人杀了林是,就算苏谨言保护不力,是半个帮凶,也不该把账全算在他头上,林非已经夺手跑出了门,把走廊跺得震天响。沈谢心道,这个样子下去,教我怎能放心离开你。
  小孩子闹别扭从来没有隔夜的仇,不过一两日功夫,沈林二人前嫌尽释,林非心情平静时,就给沈谢讲了林是身遭横祸的来龙去脉。
  当日苏谨言带着未婚妻路过青城山,一个托大便不曾带随从护卫,果然就吃了亏。唐家自苏老爷子那一辈起便与苏家结下了死仇,面子丢光了不算,连成都的地盘生意都给苏家占去不少,简直是打落下的牙齿和血吞都能把肚皮撑破。那唐老三又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逮住这个机会便拦下了苏谨言和林是,恶狠狠地要与这一对贼夫妻决一死战。
  林是素来以医术精妙、慈悲心肠称道武林,少有人知道她剑术高明,唐老三看她年纪又小,长得又是娇滴滴的模样,便没把她看在眼里,只和苏谨言狠斗。林是当真沉得住气,笑吟吟地坐在马背上袖手旁观。苏谨言也好像不曾带了个女眷一般,全不去分心查看林是情况。他武功不低,认真抖起来,唐老三也有些吃力,拆了一百多招后,到底露了破绽。
  就在那时,林是飞身而起,一支轻巧软剑如流光一般,从直刺唐老三后心。唐老三当即察觉背后有人,然而苏谨言步步紧逼,让他不得不全心招架,只能感叹这对贼夫妻果然厉害。
  但唐家的人也不是等闲的角色,唐老三生死攸关之际,长啸一声,袖子一抖,手中便多了一个小小的匣子。林是见了,惊呼一声不好,当即变招,抢到唐老三身侧去削他手腕。苏谨言见了那盒子也是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唐门最厉害的暴雨梨花针,也不敢怠慢,也挺剑去刺他手腕。
  苏谨言这一招“仙人指路”,本意是将敌人攻击方向从自己身上引开,但他这一引,便把唐老三拿着暴雨梨花针的手引到了正好赶上来的林是方向上,唐老三凄然一笑,手指轻掀,一丛无边丝雨喷了出去。
  林是虽然身法轻灵,到底架不住这一下正面袭击,沾上了不少金针。苏谨言
  见唐老三欺负到自己女人头上,杀心顿起,当即长剑一晃,把唐老三钉在地上,恨恨地又踹上一脚,听见林是气喘吁吁地劝说既然他不曾致人死命,便也不必杀他,才放了唐老三一条生路。
  “本来暴雨梨花针只是御敌,并不算致命,但谁知道唐老三的针上,淬了剧毒‘道情’。林是中毒太深,无法救治,心脉尽碎而亡。”林非讲完这一段,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我姐姐只想着救他,可他眼里却只看到一个盾牌。”
  “林是死的时候,一定很失望。”
  过了几天便是英雄会。苏家是少见的又要排场又要风雅的性格,也得亏杭州有个西湖,方便了苏谨言将一个三丈高的台子筑在了湖面上,起个名字叫“明镜台”,金银点缀一概舍弃,单用普陀山上挖来的紫竹编了围栏屏障,又挂了许多风铃响马在边上,端的是清幽高贵,不同凡响。
  林非口口声声说要杀苏谨言,沈谢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大担心:林非武功低微,单打独斗都未必是苏家一个家丁的对手,更何况英雄会是正经的大排场,苏谨言有没有空接见林非都没有定数,更不要说两个人对峙起来。林非喊打喊杀的,无非就是讨个口彩。
  英雄会当天,沈谢带着林非向明镜台上去,一路看水光山色,指指点点,好不欢乐。他二人天生是死对头,但毕竟本人没结过仇,又是小孩子,天大的仇恨也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能想起来,这时他两个一路游山玩水,言语上又契合,一路走来,越发亲密,林非对姐姐的事也渐渐不提了。
  明镜台台上台下都是人,沈谢果然没见到苏谨言身影。其实他也不认识苏谨言,只是看了一圈都是平凡之辈,料定苏谨言不是这般凡品。林非虽然年幼,见过的大阵仗却比沈谢还多,此刻更是自在,随处和人打招呼,更难得是他虽举止有度,却一点不失少年人天真烂漫的神态,沈谢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欢喜。
  “咦,你小心些!”
  沈谢一回头,见一个青年招呼自己,再一定神,发现果然走得太溜边儿,再一步就要踏进湖水里去了,忙拱手笑道:“多谢兄台。”那青年上前一步,将沈谢拉回到大路上,笑道:“我叫苏慎行,你是谁?”沈谢忙道:“在下沈谢。”“哦。”苏慎行点点头,摸着下巴笑道:“以前没听说过你,我下次再见了你的时候,再说‘久仰大名’吧。”沈谢一个老实人,哪里跟这种轻薄浪子打过交道,当下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就扎着手愣在原地。
  “沈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林非的脆嗓子清凉凉地逼近过来,沈谢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林
  非突然换了一副刁钻的口吻,说道:“苏慎行?”
  “见过林公子。”苏慎行一改方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沈谢看在眼里,好不诧异,再看林非剑拔弩张的架势,想起他说要杀苏谨言时当真是红了眼睛,这会儿恐怕一个控制不住就要先拿苏慎行开刀,忙拦在里面,笑道:“不打扰苏公子了。”说着,拉着林非就走。林非被这么硬拽着走,脚步踉跄,一路都拧着脖子看苏慎行,口中只说:“我又不要杀他,你怕什么。”
  “你不杀他,干什么那个口气?”沈谢觉得今天在苏家二当家面前丢了人,本来就有些不快,林非又是这般的见不得姓苏的,更教他觉得麻烦,因此就没注意手下用力,等林非惊呼“好疼”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松手,就看见林非的衣袖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强拉开袖子看时,一根粉藕似的胳膊上赫然一圈红肿。
  不等沈谢红脸,林非抢先说道:“我没事,不怪你。”说罢,低了头慢慢活动手腕。沈谢蹲□,看那一张小脸疼得忍不住拧起来,心里就更加过意不去。他那十年的气功岂是白练的,一抓一握,用的全是绵柔阴力,要伤就伤到骨子里去。林非一反常态地不和他闹,更是多了一层愧疚,抓过林非手臂,凑上去替他轻轻吹着。
  “我不会害苏慎行。”沈谢头顶上飘下来轻悠悠的一句,抬起头看去,林非垂着眼睛,肃穆说道:“苏家的人里,我唯一不恨的,就是苏慎行。”
  


    ☆、5

  沈林二人正说着话,猛地听见明镜台中传来一阵丝竹之声,悠扬动人,在喧闹的人群中一丝不乱,足见奏乐者功力精深。沈谢当即一拉林非,笑道:“走,咱们也上去。”说罢,一手揽在林非腰间,脚下一点,借着湖边柳树的反弹之力,轻轻松松跃上了高台。他高大俊美,一身纱衣裳在风中鼓荡如清晨江面上的白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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