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君侧之十年心-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药吧。」楚熙然接过小顺子手里的药碗。
「一动就疼。」贺兰眨眨眼看著他。
「我喂你。」似是知道贺兰心思,楚熙然也没多说,只舀起一勺药汁递到贺兰嘴边。
「苦。」贺兰喝一下口,立刻龇牙咧嘴。
「良药苦口。」楚熙然见他跟个孩子似的讨厌吃药,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
「你笑了。」贺兰的手抚上楚熙然的脸,而後,他弯下眼角,轻声说:「熙然,我想你。」
三日後,南昭送来降书,一年多来,边关的连天烽火终於平息。
天承天子贺兰若明身处军中,当即表功楚家军上下将领,并下旨开席大宴全军。
当然,军功里自然没有楚熙然这个当今天承皇後的分,可宴席中他还是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与众等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庆贺。
贺兰当夜只在开宴时露了下面便悄悄离开,他知道若自己留在席中,众人必定放不开手脚,而他一走,这些常年打仗的老粗们便扯开嗓,一边闹一边喝酒吃肉,好不自在。
贺兰若明其实并没有走远,他隐没在後方,看著身为少将军的楚熙然。
楚熙然一身白色便衣,微扯开领口的盘扣,长发在脑後盘成个髻,当中插著一支简洁的白玉发簪,两颊垂落下的散发随著他身体的晃动而轻摆。他一脸明朗的笑,端起酒碗大口喝酒,一饮而尽後,又十分洒脱地用袖子管一抹嘴角。
看得出众将士与他的关系很好,一起出生入死一年多,甚至有不少是当年跟随楚老将军的老将,都是看著楚熙然长大的,这份感情自不用多说。
酒过三巡,只见楚熙然一脚跨上身前的木桌,端起面前的陶瓷酒碗朗声道:「弟兄们,让我们一起为先我们而去的兄弟们干杯,愿他们好好上路!」
「干杯!」底下的将领们一一举杯。
楚熙然将每个人的脸一个一个仔细看了过去,最後一仰头,一口灌下碗里的烈酒,随後俐落地甩手,将酒碗砸到地上。
砰一声,全场一片静然,而後一声接一声酒碗碎裂的声音,大家都有些红了眼,看著伫立在桌子上方的楚熙然。
「天承的江山需要各位的守护,虽然楚家不在了,但楚家军的精神永在,希望各位铭记於心。我,楚熙然,作为天承的皇後,更作为楚家的少将军,与你们同在!」
「楚将军!」
「楚将军!」
「楚将军!」
一阵阵将士们的齐声呐喊响彻云空,楚熙然的眼里终於忍不住泛起红丝。
风吹扬而过,带著他脸上骄傲而坚毅的笑容,照亮了整个天承将士的心。
贺兰若明远远地看著,他知道,这样熠熠生辉的楚熙然应该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鹰,他该有他的天空、他的抱负,还有他的自由。
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他根本无法拥有完整的楚熙然,因为鹰若不高飞,又怎能成为一只!翔於天空的雄鹰?
夜深露重,到处一片宁静,只有篝火里发出的劈里啪啦声,还有巡逻的士兵轻而敏捷的脚步声。闹了一晚上的将士们都睡了,军营里久违地透露出一股祥和的气息。
楚熙然在一处营地的後山上找到贺兰若明,将手里的披风盖在他的肩上:「皇上,明天就要拔营回京,你还有伤,该早点休息。」
「一转眼又要回京了。」贺兰的声音沈沈的,似带著千斤之重,「皇後,朕赏不了你军功,但朕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当作封赏,告诉朕,你想要什麽?」
「臣妾要的,皇上给不起。」楚熙然的声音从他身後传来,已没有了先前与将士们一起的豪气英爽,而是淡淡的,彷佛风一吹,声音就会被吞没掉。
「你说说看。」贺兰只觉得心里突突地直跳,却依然想要问下去。
「臣妾想要自由。」
「自由?」贺兰若明无意识地重覆著。
「是,臣妾只希望皇上可以废後,将熙然贬为庶人逐出宫,这样臣妾就可以去寻母亲和姐姐,代替爹爹好好照顾她们。」
「朕不答应。」贺兰转过身看著楚熙然眼里的落寞,又道:「朕既然封了你做皇後,就没想过再废後。」
「呵,臣妾明白。」
「你不明白。」贺兰从腰间取出一块汉白玉龙凤鸡心玉佩,玉佩的正面雕著龙凤图腾,背面刻著四个字「天承之後」,他将玉佩举到楚熙然眼前。
「这是准备等你班师回朝的时候送给你的,想替换那块已经坏掉的玉佩。这块玉佩象征著你是天承唯一的皇後,只要玉佩在你的手里,朕就不能废你。你将它带在身边,若以後有难,也可用它求助当地官员或者动用军队,当然,你也可以凭著这块玉佩回宫。」
「什麽意思?」楚熙然怔怔然地看向贺兰眼中。
「朕不答应废你,但没不答应给你自由。天承的後位朕会替你留著,一年两年,又或者十年、二十年,朕都等著你回来。如果真的不想回来也没关系,记得著人报个平安回宫里就好。」
「可你怎麽跟大臣们交代?」
「朕都能封你一个男人为後了,还有什麽交代不了的?大不了说皇後替朕去体察民情了。」贺兰抿嘴一笑,将玉佩塞进楚熙然的手心,「这是朕最後能为你做的。明天一早就离开,别让朕有後悔的时间。」
「谢谢。」太过突然的决定,让楚熙然忽然不知所措,他捏紧手里的玉佩,心里既是高兴又是酸楚。
「作为谢礼,再叫我一声『若明』吧,好久没听了。」贺兰笑得眼角都皱起了三道褶,可眼里却是湿漉漉的。
楚熙然张了嘴刚想出声,却听贺兰又道:「算了,还是不要听的好,又要舍不得了。」
他伸出手将楚熙然脸边的碎发撩到他耳後,然後迈开脚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楚熙然站在原地,又一次看著贺兰若明的身影一点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手里的玉佩竟硌得他手心隐隐发疼。
贺兰若明泡在浴桶里闭目养神,桶里的水只到他小腹,露出伤未痊愈的胸口。
小林子站在他身後,用浸过热水的湿布替他细细擦身,温热的水拭过肩头紧绷的肌肉,将原本的冰凉一扫而空。
「皇上,别睡过去,当心著凉。」
「嗯。」
「奴才去给您换盆热水。」小林子端起一边的小木盆走出营帐。
没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了,然後是锦布过水绞到半干的哗啦声。紧接著一只手攀上贺兰的後背,一下一下不重不轻地替他擦拭,擦完後,锦布被放到一边,他只觉得一双手捏著分寸和力道,在他肩头小心揉敲。
「小林子,你揉肩的本事越来越好了。」贺兰闭著眼说。
「真的麽?」耳边拂过楚熙然的声音。
贺兰猛然睁开双眼,从浴桶里站起哗啦一声,扭身看著只著了白色里衣的人。
因为动作过大,溅起的水沾上了楚熙然的衣服和头发,但见他拿起身边的布抹了几下披散著的乌丝,然後半蹲下身趴在浴桶边,靠近贺兰只有一个巴掌近的距离。
「你怎麽在这?」贺兰有些尴尬。
「伺候你洗澡。」楚熙然笑笑,摇了摇手中的布,「出来吧,水都凉了。」
「这种事还是让小林子来,你去休息吧。」
「我是你的人,伺候你洗澡擦身再正常不过。难道你害羞?」
「楚熙然,你……」
「叫我熙然。」
这回轮到贺兰若明呆住了,他略弯下身,双手扶在浴桶边愣愣地看著楚熙然。
「从我十六岁进宫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个年头。我爱过、恨过、失去过,也得到过。现在,我终於可以离开,可以做回真正的楚熙然。所以,此刻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天承的皇後,而是若明的熙然。那你呢?在我离开前,你愿意不做天承的皇帝,只做熙然的若明麽?」
「我愿意。」不用迟疑,这几乎是脱口而出的答案。
「那你还待在浴桶里做什麽?那麽小的桶我又进不去!」楚熙然眼里带笑地横了贺兰若明一眼,而後解开自己里衣的盘扣,一边脱一边背过身,朝铺著软褥的床边走去。
贺兰若明赶紧跨出浴桶,捞过搁在一边的衣服随意擦了两下,就跟上前走到楚熙然面前,只见他两条胳膊自然地攀上自己的肩膀,顺势把脸靠了过来。
「这伤还没好?」楚熙然一低头,就看到换了药的白布缠绕在他胸口。
「快了,军医说过几天就可以不用裹白布。」贺兰若明伸出手摸了摸楚熙然的脸,另一手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寻找著那些曾经受伤後的疤痕。
「想我十六岁的时候也是细皮嫩肉的,现在摸起来一定粗糙得很吧,更别说跟你後宫里的嫔妃们相提并论,你要是没兴趣我也不怪你……」
「你真的这麽认为麽?」贺兰的深眸里早已染上情欲,他用挺起的下身靠了上去,摩擦著楚熙然的小腹。
「我明天还要骑马,别弄疼我。」
「尽量。」贺兰一低眼,吻上楚熙然的双唇,两条湿润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互相汲取著对方的一切。
不过一眨眼,到两人倒在床上时已经是赤裸裸的,偏这时候,楚熙然一不当心撞上了贺兰若明的胸口,只听他倒抽了口冷气,脑门上也冒出冷汗。
「撞疼了?」楚熙然爬起身去检查,还好伤口没有迸裂,「小心点。」看著贺兰的伤,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贺兰若明倒是不介意,一把又拉下楚熙然的脑袋吻了上去,双手还不停在他身上点火,从他紧实的胸膛一路下滑到他下身不停揉搓。
「别动,你有伤,我来。」楚熙然仰起头,长发散乱在他肩头,因为情欲而两颊微红,眼里也是晶亮晶亮的闪著光芒。
这样的楚熙然虽然和在战场上英姿勃发的他不同,但同样有著致命的诱惑力,贺兰若明只觉得下腹一紧,恨不得立刻冲进他身体将他揉碎。
楚熙然一手搭在贺兰肩头,一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罐药膏,手指沾了点送到自己身後,又在掌心抹上一点,涂在贺兰的下身,做足准备後,他才一吸气,反手扶著贺兰的下身坐了上去。
这十年来,楚熙然何曾这样主动过?贺兰若明只觉得一股血往脑门直冲,差一点就忍不住,他赶紧伸出手抱住楚熙然,然後迎著他的动作一挺腰,整个直捅到底。
楚熙然也早已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肌肤泛起了粉红色,一边呻吟一边主动地上下晃动著身体,使两人更加契合地融合在一起。
汗水沾著肌肤互相浸染著,贺兰发泄一次後舍不得退出来,抱著楚熙然转了个身,将他压在身下。楚熙然配合著张开双腿缠上他的腰,一边还不忘叮嘱:「小心你的伤。」
贺兰咬著他耳垂点点头,原本软下的下体再一次重整旗鼓,随著每一次插入到最深处,一声声「熙然」也落了一地。
「若明……」楚熙然一边呻吟一边小声地回应他,紧紧抓在他後背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划下一道道指痕。
一夜颠鸾倒凤,像是要将下半辈子的情爱都给用上似的,终於累了,双双倒在软褥上,贺兰若明的手还是不愿松开。
「碰到你伤口了麽?」楚熙然靠在贺兰肩上问道。
「没事。」贺兰亲了亲他的鼻尖,道:「让小林子端盆热水进来吧,我替你擦身。」
「好。」楚熙然点点头,一只手臂也搭在贺兰的腰上。
擦过身,换了干净的里衣,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