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阳阳-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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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田飞的手腕说道:“这可是苏杭进贡上来的云雾烟罗,本王还未舍得穿一次呢,你可穿仔细了,别弄坏了。”
混蛋,从小到大穿着自己的衣衫出去闯祸,怎么没见他小心过!
白田飞有些不自在,挣脱了嘉懿的手,把袖子往下拽了拽,俊脸一板,“不过是一套衣衫,九王爷没这么小气吧?”
嘉懿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白田飞会在意,看到白田飞不高兴,心里也不痛快,觉得白田飞果然是变了许多,原先和自己好的如同亲兄弟一般如今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来到武场,尔青、白莲和寿儿也跟来了。
白田飞来到校场,驻足环视,沙袋、铜人、十八般武器,箭靶……校场还是一如昨日,曾经和嘉懿在这里摸爬滚打,流下了许多许多的回忆。这里不仅洒下了欢笑和泪水,还有争执和吵闹,无论彼此之间生多大的气通常在打完一架之后和好。
这一次会再回到从前的日子吗?白田飞看着嘉懿心里没有把握。
来到熟悉的武场,想起昔日种种,嘉懿子心底里兴奋起来,昨天打架之间输的太没面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扳回这一局。
不待白田飞缅怀完过去,嘉懿就已经走到对面,起势出招,等白田飞回过神来,一记重拳已经击中下颌,始料未及之下仓皇倒地。
“你!”白田飞摇了摇被打得混混沌沌的头,模模糊糊的视线积聚在一处,落到嘉懿开心的笑脸上,心中说不出的千般滋味。
嘉懿倒是开心的紧,指着白田飞朗声大笑,“白侯爷让你也偿偿昨天爷偿过的滋味。”
白田飞手臂一撑翻身而起,呵,嘉懿只当是昨天偿了拳头的滋味,却哪里知晓昨日在下心痛的滋味,这一刻白田飞只恨自己投错了胎,明明喜欢的要命,这份情却只能深深埋在心底。
紫玉拨寒灰,心字全非。疏帘犹是隔年垂,半卷夕阳红雨入,燕子来时。
回首碧云西,多少心期。短长亭外短长堤。百尺游丝千里梦,无限凄迷。
白田飞心不在焉,两个人此番较量,慢慢落了下风,吃了嘉懿不少重拳。白田飞也有股子倔劲,打到了站起来再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较量了,从此之后各不相干。
这一架,嘉懿打得酣畅淋漓,拳脚武的虎虎生风,多年被白田飞压迫,今儿总算是翻了身了。
直到白田飞挣扎着踉跄起来,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高大的身形犹如一颗砍到的青松,轰然倒地,嘉懿才惊了。
飞身扑过去把白田飞肩膀揽住,看着白田飞前襟出的斑斑血渍,嘉懿急急吼了声,“田飞,你怎么了?”
白田飞推开嘉懿,强提一口真气站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不妨是,九王爷咱们再打。”
“不打了,不打了。”嘉懿慌忙摇头,自己只顾着争强好胜,却把白田飞伤成这般摸样,这架真真是打不得了。
“既然九王爷不打了,臣就回去了。”白田飞撑着说完这句,只觉得胸肋处好像插了一把尖刀般剧痛,怕嘉懿看出来,转过身头也不回走出武场。
“田飞!”嘉懿望着白田飞的背影喊了一声,却不见白田飞回头,转眼就不见踪影。
从小到大,虽然白田飞的功夫总是比自己强那么一点,可也从来没有让自己伤的这么厉害过,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数依娇楼那次了,今天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嘉懿转头在武场中看到尔青正在教白莲武功,冲尔青命令道:“尔青,你去看看白侯爷。”
尔青得令离开,走之前还嘱咐白莲,“一炷香马步,一百个伏地挺身,少一下都不行。”
白莲仰起脸,兴冲冲应道:“是,徒弟遵命!”
嘉懿走了过来,看到白莲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小脸挣的通红,还在乖乖扎马步,觉得有些可怜,见尔青走了,低声说道:“白莲,尔青走了,休息会。”
白莲不为所动,依旧扎着马步,认真说道:“不,师父说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点也不能少。”
死心眼!功夫又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用得着这么听话吗?
嘉懿蹙眉,“尔青也太严厉了,对你的要求过于严苛,你不要怕他,本王让你休息一会。”
白莲摇了摇头,“师父为了我好才对我严苛,我不能做出令师父失望的事。王爷,您累了,就先回宫歇息,白莲练完了就回来伺候您。”
为了你好才对你严苛……这句话在嘉懿心头掠过,久久盘桓不散。
是以,若是尔青不是真心想要教白莲习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足表面不是更轻松?正是因为尔青这个人实诚,做事有板有眼,他才会对白莲严加要求,这样才能让白莲学到真本事。
爱之深责之切,自己怎么第一次想明白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
第二十五回 出宫 '本章字数:252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5 20:27: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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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究竟是怎么,本该是扬眉吐气的一天,心里却跟堵了快石头似地说不出的难受。嘉懿闷闷不乐地回到寝宫,就连平时最爱的君山银针喝着都不是滋味了。
嘉懿心情烦乱,冲寿儿一挥手,“去,看看尔青回来没有。”
寿儿应了一声跑出去了,没一会回来禀告:“主子,尔侍卫还未回来。”
这都已经出去近两个时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嘉懿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门外,只见一轮弯月斜挂在空中,院子中的石榴树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主子,您披件衣裳。”寿儿拿出佛头青刻丝白貂鹤氅给嘉懿披在肩上。
温暖的鹤氅披在肩头,嘉懿也不急于回屋子,踱步走到院子中,看着石榴树想起小时候自己最喜欢吃石榴。
嘉懿喜欢吃石榴,可是对于剥皮这种事没耐心,一到夏天就会拉着白田飞给他剥石榴吃。两个人坐在石榴树下的石桌前,白田飞摊开杭绸帕子,用匕首削掉石榴的花冠,沿着石榴的白筋在外皮上划几刀,剥开石榴皮,用刀尖轻轻把中间白色部份的内心划断,抽掉中间的白心,把里面的石榴子一粒一粒地拨弄到帕子上。
红莹莹的石榴子,颗粒饱满,晶莹剔透,看着赏心悦目,吃着更是回味无穷。
一粒一粒吃着不过瘾,嘉懿总是眼巴巴地等着白田飞剥了一堆,才抓一大把塞进嘴里。鲜红的石榴汁顺着嘴角流出,更衬得那粉嘟嘟的小嘴跟点了朱砂似地。
每每此时,白田飞总是笑着揪起袖子给嘉懿擦干净嘴角,似乎白田飞从来就没有嫌弃过自己。
“田飞,吃啊。”小嘉懿自己塞了满嘴,还不忘捏起几个石榴子塞进白田飞的嘴里。
俊俏的薄唇衔着艳红的石榴子,嘉懿现在想起来,不得不承认小时候就觉得白田飞的模样真好看……
“田飞,好吃不?”不光喂着吃了,小嘉懿还关心吃后感。
“好吃,九王爷喂的能不好吃。”白田飞瞅着眼前神仙般的小童笑弯了眼,全天底下九皇子只喂自己吃东西,就算是喂个苦瓜,他都能偿吃十分甜蜜来。
“王爷!”尔青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嘉懿的回忆。
嘉懿敛神,忙问道:“怎么这么久?白侯爷还好吧?”
“不太好……”尔青面色一暗,想起白侯爷的伤势,缓缓说道:“白侯爷此番伤的挺重,出了武场门就倒下了。臣送侯爷回府,请来太医院的太医看了,侯爷受了内伤,心气亏损,怕是要缓一阵子才能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田飞是谁啊,自小到大身体倍棒,嘉懿就没见过白田飞生过什么大病,就连寻常的头疼脑热也很少发生,可是这一回却被自己打趴下了?
这不是自己多年来的梦想?!幻想有朝一日能把白田飞打到在地,然后仰天长啸,苍天有眼,白田飞你也有今日,哈哈哈哈哈哈!!!
表情,动作,自己私下里设计过无数次,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应该是把白田飞气的呕血才爽嘛,怎么这压轴好戏还没来得及出场,白田飞就吐血倒地了?
故意的,故意的,数年的梦想在即将实现的那一刻化为泡影,白田飞你这个大混蛋!
嘉懿的俊脸越来越黑,一甩鹤氅,“尔青,本王要出宫。”
“出宫?“尔青看着嘉懿顿觉头大,一摊手,“王爷今日为时已晚,已经宫禁了,出不去啊。”
狗屁的宫禁,堂堂九王爷还能被小小宫禁缚住手脚!出宫!必须滴!!!
嘉懿此刻哪里还能静下心待在宫里,无论如何他也要出宫找白田飞这个混蛋算算总帐,这笔账今天非算不可,晚一刻都不行。
“寿儿,去母后宫中找李大管事要通行令牌,本王即刻就要出宫。”
九王爷想要做什么,谁敢拦住,寿儿奉命一溜烟跑了,不出三刻就回来,身后还跟着李大总管。
“王,王爷,天,天,天都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啊?”李大总管拖着圆滚滚的身子一路跟着寿儿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作孽呦,能让太后身边的李大总管像皮球一样滚动过来,全天下也就这位九王爷了。
“白侯爷身受重伤,本王想去看看。”嘉懿目光一派正直,脸上流露出一幅关切的神情。
尔青抽了抽嘴角,将白侯爷打成重伤的不就是九王爷么,这会子在这里装模作样,武场里下手可没见手软过。
“呦,这可是大事!”李大总管从小看嘉懿长大,嘉懿同白田飞的关系,那是深知啊!
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就是机灵!
李总管的东风吹的不错,嘉懿忙借过来,说道:“可不是,李总管你也知道,白田飞从来没生过大病,这一次可是病的不轻,本王一定要去探望一番才能心安。”
嘉懿这话说的,脸皮忒厚,就连刚回来的白莲都忍不住看了嘉懿好几眼,目光中惊异又好笑,认识九王爷大半年了,白莲还是第一次看到嘉懿不为自己知道的另一面。
狡猾,顽劣,装模作样,却让人气不起来,倒觉得眼下的九王爷像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努,这是出宫令牌。”李大总管从怀中掏出令牌却不急于递给嘉懿,先讲好条件,“九王爷,这一回咱家可是瞒着太后偷偷给您令牌,您必须保证只去白侯爷府中探病,不许去别的地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咱家的脑袋就搬家让人当球踢了。”
“李总管尽管放心,本王什么时候让你受委屈了。”嘉懿一把夺过李大总管手中的令牌,朝尔青使了个眼风,风一般的先走了。
什么尽管放心,自小到大李大总管可没少替九王爷背黑锅,嘉懿说的话,李大总管那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胖手一把拉住尔青,“尔侍卫,你可千万把九王爷给看好喽,咱家这条老命就看你的了。”
“唉!”这其中厉害尔青怎会不知,自家的脑袋也是别在裤腰上呢,因此尔青没敢答应李大总管,重重地叹了口气,急步追了出去。
嘉懿得了令牌,脚底生风,带着尔青出了宫,两人一人一匹快马,转眼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