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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贼天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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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他把话从说不明白一直说到说明白为止。
  他应该这样的。
  净空觉得脑子想得有些痛,他狠狠敲了敲头,吸吸鼻子,慢慢爬上床去。
  被子裹紧,还是有风会漏进来。习惯是可怕的东西,一夕之间建立,崩溃时将人击得无可退却。
  净空狠狠地捶了床一下,手有些痛,他缩回来,抓住被角,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窗户上隐隐约约印着的月色。
  “坏人!下次绝对不理你!”
  【修缮】
   
   
  一眨眼,半月过去,翔音信全无。
  净空在杨伯家住得舒适,没事的时候读读柜子里藏着的佛卷,倒也不觉很难过去。
  这期间,杨伯告诉他燕仲在江湖上为他寻找翔的下落,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不要着急慢慢等待。
  到了后来,净空忽然觉得这样更好,他找不着翔,这两个人也找不到翔。翔是杀手,和捕快扯上关系总归不好。
  这样劝慰自己,仿佛就能心安下来。
  杨伯待他很好,虽然公事繁多,但一有时间便会找他论经。净空很喜欢杨伯,每天读了东西,总会等着他来指教。
  他不知道杨伯为什么会对佛学了如指掌,说出的道理一套叠一套,丝毫不逊于他的师父。
  听着杨伯说课,净空偶尔也会想起翔。
  那人对佛法一窍不通,偶尔听他提起,要不就是哈欠连天,要不就直接挥手打断。
  想着来气,净空甩甩脑袋,用手捂住耳朵。
  这天天晴,杨伯因公外出,听林总管说,他要约莫三日才回来。
  净空呆在房间里无所事事,走出庭院蹲在地上看蚂蚁上树看了一个上午,站起来头有些晕,扶着围栏走了好一会,又给水里的鱼引去了注意。
  他看了会,捡来些小食丢进水里去喂,鱼群朝他游来,溅了他一头一脸的湿。净空抹抹脸,突然痴痴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身后传来声音。净空回头去看,燕仲抱着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燕大哥好。我在看鱼。”
  “鱼有什么好看。”
  “——我觉得它们自在。”
  “有什么好自在,困在池子里,等人舍食。”
  “那总好过没人可等啊。”
  净空乖巧地回过头去笑了笑。燕仲常年冰封的脸终于出现点波澜,他朝净空移过来些,撩起下摆跟着坐到他身边。
  “你,想见他?”
  净空怔了怔,脸色一黯,回过头去不说话。
  燕仲纠起了眉。
  “做杀手的,能有什么好人。”
  “燕大哥,”净空轻声打断他的话,犹豫很久,道:“你——别说他。”
  “为什么?”
  “——我不喜欢人家说他不好。他是很不好,没什么优点——但我觉得他是好人。”
  燕仲仰起头,似乎想了会。
  “小师父,为什么你会觉得杀手里面有好人?”
  “翔跟我说他和他朋友的故事,就是一个叫做银狼的人。他说他们两个情同手足,银狼为他死过,他也为银狼死过。这次他带我出来,被他爹追杀,银狼为了救我们,断了一条胳膊。”净空一顿,皱起眉挠挠头,“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断一只手。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净空侧过脸看着燕仲。
  “燕大哥,我听翔说,银狼大哥有欢喜的人,可那人不欢喜他。我想,他欢喜的人应该是忌惮他的身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忌惮身份这种事情。银狼大哥也是好人。”
  燕仲没有答他的话,只是低着头,用手撑着额。
  “胳膊……断了么?”
  “嗯。”
  “啊……拿剑的人,胳膊断了……”
  “嗯。”净空又将头转回去,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轻轻踩了踩水面。
  过了一会,燕仲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师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人要忌惮那种东西。”
  “嗯。”
  “你真的——想见到那个人么?”
  “嗯——但是如果你们要抓他,我还是不要见他好了。”
  “为什么?”
  “杀手不会给自己看病,我是他的药包,我不在他身边,他和你们拼命一定会受伤,弄不好会死的。”净空叹了口气,“杀手说过,你的武功很厉害。”
  “呵,真是承蒙他看得起了。”燕仲起身,转头离开。
  走了不过三四步,他顿了顿脚,侧着脸直直地对净空道。
  “我帮你找他回来,不抓他。”
  “燕大哥?”
  净空一惊,回头看着他,然而燕仲已大步走了很远了。
  两日后,杨伯回来。杨府设宴为他接风,听人说他去附近的小镇劝服了一个作恶多年的盗匪图,没伤一车一卒,全凭了三寸不烂之舌。
  净空对他佩服得紧,坐在桌上瞅着他听他说事情过往,轻描淡写两三句,已让人惊讶得合不拢嘴巴。
  杨伯关照厨房单独为净空做了素斋,净空捧着碗忽然涌起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杨大哥。”
  “什么?”杨伯对着他笑。
  “你这么厉害,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净空皱着眉犹豫了会,小心看了看左右,对杨伯招招手。杨伯附耳过去,他趴在杨伯肩上,极其谨慎地道:“你能不能……帮我劝服翔的老爹?”
  杨伯闻言静默了很久。直起身,转个脸,笑着与旁边的人对酌了一杯,并不理会净空。
  净空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觉自己太过唐突,却又不明白杨伯为何忽然发起了脾气。
  那顿饭顷刻索然无味,净空低着头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对着杨伯的背影道了句杨大哥,我先回去了,见杨伯没有反应,叹了口气,轻轻将碗筷放置妥帖,滑下凳子,默默退入帘后。
  杨伯脸上的笑容在净空离开后瞬间消逝。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还在微微颤动的帘幕,又将头转回来,正巧对上燕仲玩味的眼神。
  “怎么?”杨伯为他斟酒。
  “无事。”燕仲昭彰地看了看那幕帘,仰头将酒喝尽,“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
  “哪一天?”
  “没什么。”
  “事无不可对人言。”
  “看对象而已。”燕仲耸耸肩,“你太醉了,我去帮你看看客人。”
  燕仲到了后院,不出所料地看见净空一个人蹲在池塘边上。
  他走过去,伸脖子看了看,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没有。
  “小师父,看什么呢?”
  “燕大哥。”净空对他鞠个躬,“我在看月亮。”
  “月亮?月亮在天上可不在水里。”
  “天上的月亮摸不着,水里的至少能幻想一下。”
  净空说着,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水面,月亮在他手指尖上散开,而后又很快复原。
  净空呵呵地笑了笑,又将手收回来。燕仲盯着他的动作看得有些出神,跟着他做,也伸手去点了点那水面,仿佛当真摸到了冷冷的月光一样。
  “曾经有个人和你一样,教我用手去碰水里的月亮。”燕仲有些出神,净空扭头看着他,他盯着水面,仿佛喃喃自语,“你看,如果你用力,月亮会在你手里碎掉,不管用多大的力气,它都会碎。但是如果你轻轻的,只是把水掬起来,它其实一直都在你的手心里。那个人是这么告诉我的。”
  净空呆呆地看着他,眼前的燕仲仿佛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没有表情的怪人,然而却又仿佛更接近真实。
  “燕大哥,你在想什么人么?”
  燕仲一怔,手上用力,那些水顺着指缝滑走,他回过头看着净空。净空忙摇摇手,对他抱歉道:“对不起燕大哥,我又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我的确在思念一个人。”
  燕仲叹了口气,盯着净空,忽然笑了笑。净空被他这一笑骇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小师父,你刚才为什么想让杨伯去劝服那个老爹?”
  “……我想,如果那个老爹劝服了,他兴许就不再想着害杀手了。”说着,他有些担忧地看着燕仲,“但杨大哥生气了,他还是不喜欢杀手对么?”
  “他不是因为那个生气,你不用理会他。不过——你不是说,你对于他就只是一个药包么?如果没人要杀他,你不怕他不要你了?”燕仲这话本是说着逗趣,净空却当了真,低着头苦恼地想了想。
  “那我还是想让他不被追杀得好。”
  “为什么?”燕仲挑起眉。
  “我舍不得他受伤,你没见过他受伤,血流的跟要死了一样,得多疼。”净空认真地对燕仲道。
  “——你啊。”
  燕仲摇摇头,伸出手摸摸净空的头,他最近长出了一寸的短发,整个人好像小娃娃一样乖巧。
  “我给你的杀手留了线,他应该会过来寻你的。”
  “啊?我,我才不要他过来寻我!”
  净空一怔,忙挥挥手反驳着。燕仲笑了笑,起身拍拍衣摆,转头回了饭局。
  第二天一早,净空打着哈欠起床。扫了落叶,用包包好扛在背上出门去丢。才一开杨家侧门没走两步,嘴就被人捂上,整个人从腰上环抱着拖至街角。
  净空挣扎踢咬乃至撕扯无效,净空吓出眼泪,狠狠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地嚷。
  到了转角,那人放开他。净空的嘴刚一获得自由,立刻不由自主地大声叫起来。
  “杨大哥救命啊!!!”
  “别吵!”
  脑袋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净空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地回过头去看,翔瞪着眼恶狠狠地瞅住他。
  “杀……杀手?”
  “哼,还记得我?”
  翔挑着眉,捏捏拳头,一双眼仿佛能喷出火一样。
  “杀手……你……”
  净空只顾看着翔,呆呆的。脑袋上的痛被抛到九霄云外去,还没来得及开口,眼泪簌簌地开始往下掉。
  “哭什么哭?你还委屈了?”
  翔哼了声,忽然蹲下,一把拉过他,翻过来横放在自己腿上,扯下裤子手起手落大力地抽打了两巴掌,不顾净空尖着嗓子的叫喊,再没头没脑地俯身下去狠狠咬了口他的嘴。
  “胆子学大了?敢自己跑了?我怎么跟你说的?又不听话了?”
  净空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屁股,红着眼睛吼起来。
  “你都不要我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不管,我要怎么办?寺里我不敢回去,外面我都不认识,我那么害怕,你都不理我!坏人!”
  说着说着,净空感觉一腔愤怒无法发泄,打又打不过,好不容易打到了还会被加倍报复回来。越想越窝囊,净空随手抓起脚上的鞋对着翔砸过去。
  翔不知为什么没躲开,那鞋子正正地打在他脸上,力量不轻,发出啪嗒一声响。
  翔还没说话,这下净空倒先怕了。他一个咕隆爬起来,转头就想往外跑。还没跑出去,领子被翔一把抓住。他双脚在地上乱蹬了两三下,踩着空轮跑了会,累得气喘吁吁地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不得了,他看见翔完全烧红的眼睛还有那种若有似无的杀气。方才砸在他脸上的鞋子被他狠狠攥在手心里,他嘴角抽动着,似笑非笑。
  净空哇啦一声大哭起来,愤恨加委屈全部变为了恐惧。翔忽然扬手,那鞋子啪一声飞回来,正正地打在净空脑袋上。
  净空哎地一声抱着头蹲下去使劲揉,越想越伤心,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下来,随手打在翔胸口上。
  翔也愣住半晌,接着将连日来摸不着头脑的担忧和气恼演变为动力,跟着也脱下自己的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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