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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奉君侧之生死劫-第14章

小说: 奉君侧之生死劫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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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熙然几杯薄酒下肚,虽不醉人,却也让面上红了三分,一双眼里更是含入几点水泽,眼角眉梢里都能飞出桃花来。
  贺兰若明眼神刚掠过,心里咯@一下,一时竟无法移开,朦朦胧胧里觉得眼里的人熟悉万分,撩得他竟怦怦地心动。
  「皇上,怎麽了?」向阿朵注意到他的异样,举起酒杯送到他嘴边,娇媚著声音说:「阿朵有孕在身,不能喝酒,只能单敬皇上了。」
  贺兰若明收回眼神,再看著向阿朵的眼眸时分明顿了一下,而後就著向阿朵的手喝下酒液,这才揽过她细柔的腰肢,也不顾下头还有几十双眼睛,一口咬在向阿朵白皙的脖颈上,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皇上!」向阿朵娇羞地红著脸推搡著贺兰若明的胸口,两人就这样如胶似漆黏到了一块儿,估计要不是向阿朵有孕在身,他就要在众人前要了她。
  良妃上官燕在一边拧著手里的衣袖,听著耳边调笑声,忍不住偷偷看了眼下方的楚熙然。说起来,他心里头还是怕楚熙然这个皇後的,记忆里几年前那个冲进储秀宫里告戒自己却又留下一堆赏赐的皇後,冰冷地让人心生畏惧。何况在宫里数年,又怎会不知贺兰若明对楚熙然的深情?
  上官燕心里一恍惚,肩膀已被人拉了过去,一抬首就看到搂著自己的皇帝,「皇上?」
  「燕儿在想什麽?也不给朕敬酒?」
  贺兰若明眯著眼,眼角下的泪痣抹去了帝王的威严,多了份情人的魅惑,上官燕只觉得心头一跳,脸蛋霎时红了。
  在宫里的这几个年头里,皇上虽不曾真正宠幸他,但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早已夺了他的心,本以为这份心意将要永埋心底,谁知一朝里居然成了他真正的宠妃,心也给了身也给了,还有什麽好怕的呢?
  上官燕将那份不安压下心头,放任自己靠近贺兰若明的怀里,不去看底下一干女子厌恶的眼光,也不去看皇後轻扫过来的冷洌目光。
  「皇上,你喜欢燕儿吗?」
  「喜欢。」
  「那你爱燕儿吗?」
  「当然。」
  「可燕儿是男子……」
  「那又如何?」贺兰若明亲了亲上官燕的脸颊,痞笑著道,「你这几日不就是以男子之身将朕伺候得连床都不想下了吗?」
  「是啊,臣妾身子有孕不能服侍皇上,还好有良妃在!叫臣妾说,良妃虽为男子,但论相貌才色也不比女子差,身体纤细娇柔,肌肤又凝如玉脂,怎是一般男子可比的?难怪皇上如此爱不释手!」
  向阿朵的声音不大,但清脆有力,又正好一段乐曲奏完,底下的人倒有一半都能听到她的话语,知道她这话明显是冲著楚熙然这个男後去的,於是都拿眼朝楚熙然的方向瞄去,准备著看好戏。
  楚熙然坐得近,自然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刚想一笑了之,就听太子勾著楚熙然的脖子,肉嘟嘟的身体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嘴里还不停地说:「父後,你有没有闻到胭脂的臭味!好臭好臭!还是父後身上香,儿臣最喜欢父後了。等以後儿臣长大了,也要娶个跟父後一样的人!要不,父後你等儿臣长大了嫁给儿臣吧?」
  「又胡说八道!等你长大,父後都要成老头了!」楚熙然笑著刮了下贺兰若熙的鼻子。
  「父後就算是老头也是最好看的老头!」
  楚熙然笑弯了眼角,抱著贺兰若熙亲了下他红彤彤的小脸蛋,又摸了摸他头发。
  砰一下,贺兰若明重重放下手里的酒杯,太子闻声缩了下头,回头看向自己父皇。
  曾经,他也窝在父皇的怀里说著些童言无忌的话,父皇会笑著跟他说:「父後可是父皇的,皇儿乖,不能跟父皇抢!」
  可今时今日,他最敬爱的父皇很久没有抱他了,也没有在乎他和父後,就连他身边的位置都被别人抢去。想到这,贺兰若熙的眼睛泛起泪光,鼻尖也红红的,可他硬憋著没掉下一滴眼泪,只是委屈地将脑袋藏进了楚熙然的颈窝里。
  
  这一段小小插曲在紧接著的乐曲声中被掩盖,不知是哪个小主要献舞,一身妖娆的红妆上前,音乐纷沓而至,激昂中带著柔情,竟是剑舞!
  楚熙然看著场上那身躯娇柔的身段一边挥舞银剑一边甩出红袖,再看到贺兰若明满眼痴迷,一时缓不过神来。
  「父後,儿臣困了。」怀里的太子小声说道。
  「好,父後带你回去休息。」楚熙然惊觉自己先前的镇定竟在这场剑舞下摇动了,难言的酸涩涌上心口,只想快点离开这份喧闹。
  他叫过小顺子,让他递话给皇上,说要先送太子回去休息,稍後再回来。
  小林子弯腰屈背地来到贺兰若明身後,凑到他耳边轻言一二,但见贺兰若明只是随意挥了下手表示准了,而一双眼始终盯在场上的红衣女子身上,炙热的视线烧得分明。
  楚熙然抱著贺兰若熙,带著小顺子和小德子回到永和宫,等到贺兰若熙睡下了,他才又缓步朝御花园走回去,谁知刚过琼苑东门,就见到亭廊曲径间,有个身影靠在池边小桥上抽泣。
  走近一瞧,那人居然是良妃上官燕。
  「怎麽了?」楚熙然来到他身边问。
  「皇後……」上官燕向後退了两三步才站稳,有些尴尬地涨红了脸,晶莹的泪水还挂在眼角边细细流淌著。
  「好好的,怎麽一个人跑出来哭?」
  「没什麽。」上官燕用袖子抹了抹脸,声音却还有点哽咽。
  「因为那个跳剑舞的小主?」楚熙然猜出几分,果然话一出口,就见上官燕赫然抬起双眼,惊诧地看向自己,他微微一笑道:「皇上今晚应该会要她侍寝,到明儿就该封个贵人美人什麽的正式纳入後宫,所以,你难过了?」
  「臣妾不敢。」
  「你喜欢皇上?」楚熙然的眼角一挑,也不知道怎麽就问出了这句。
  「嗯。」这麽直白的问题,上官燕的脸更红了。
  楚熙然捏著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仔细端详过他的五官後喃喃道:「都说你像本宫刚进宫时的模样,可本宫瞧著却一点儿也不像。」
  是啊,上官燕明明更像那时的林凤,一颗心都栓在皇上身上,生也是他,死也是他。
  「臣妾不敢。」上官燕慌乱地垂下头。
  「别哭了,他是皇上,今天宠谁明天封谁的,多了去的事,伤心也没用。」
  楚熙然松开手,转身就要走,却听上官燕的声音从身後幽幽传来,「难道皇後就不伤心吗?」
  脚下一滞,楚熙然回身,静静看著上官燕眼里的不甘,轻声道:「他若心里无我,我何必伤心?他若心里有我,我又怎需伤心?」
  「那皇後认为皇上心里是有你还是无你?」
  这话里已是挑衅,可楚熙然全然没有生气,扬起嘴角微微一勾,反问道:「你入宫四年有余,在你眼里,皇上心中的人是谁难道你不清楚吗?」
  这话说得极其自信,不带一点含糊,只是话刚落,就见上官燕白了脸,像是有人将他脸上的血色一瞬间给抽走了似的。
  「我知道。」他用尽力气吐出三个字。
  楚熙然最後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离开,可走了没多远,听著不远处的丝竹乐声,心里却是一阵烦躁。
  「小顺子,其实我们回不回去,都不会有人注意吧?」
  「主子,这……」小顺子一抓脑袋,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罢了,回宫吧,省得看著心烦。」楚熙然一扭身,又朝著来路走去。




第七章

  这头楚熙然刚跨进永和宫,一身黑衣的影月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主子当心,上官燕落水了,皇上正朝永和宫来。」话说完,影月又嗖地一下隐匿进了黑暗中。
  没过一会儿,贺兰若明果真气冲冲地闯进了永和宫,一见到他便厉声叱喝道:「楚熙然,你好大的胆子!」
  「不知皇上所言何意?」楚熙然藉著一室月光,扬头看向贺兰若明。
  「又装傻了?你将良妃推入池塘,差点将他淹死,你可知罪!」
  「我没推他。」楚熙然坦然道。
  「良妃亲口说是你推的,你还想抵赖?而且还有人看到过你和良妃在池边说话,不是你还有谁?」
  「也许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呢?」楚熙然嗤笑道。
  「混帐!」贺兰若明大喝著,抬手一掌刮在楚熙然脸颊上,顿时红肿一片。
  楚熙然侧著脸,被打散的发丝遮住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一字一句说:「你不信我?」
  「朕怎麽会信你这个贱人!」
  楚熙然却没将这话听进耳里,他想到的却是当年的事。那个时候就算贺兰若明再疼瑶夕冉,可无论发生什麽事,他都是信自己的。几次出事後,他也总是无意识地对自己流露出心疼的眼神。或许正是因为这点信任和偏袒,他的心才没有在那个时候死绝。
  其实,那样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又还有什麽是不能过的?
  想到这,他竟然无法抑制地大笑起来,满目光华里带著溺死人的柔情,看得贺兰若明愣住了。
  「盯著我看做什麽?」楚熙然收回心思,看到贺兰若明还瞪眼看向自己,更觉得好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贺兰若明收了收神,脸色更沈了。
  「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呢?皇上想怎麽罚我?」
  有个词叫打蛇上棍,既然有人铺了路让他上,他怎麽能辜负了人家好意?他倒想看看,这一圈套一圈的花样里,会是个什麽东西在等著他,难道他楚熙然怕了还不成?
  「罚?你是皇後,又有汉白玉龙凤鸡心佩在手,朕废不了你,还能怎麽罚!」贺兰若明一双黑曜的眼里闪过残忍的光芒,只听他道:「端上来!」
  小林子硬著头皮端上一碗紫色汤水,颤抖著双手将金碗放到桌上。
  「所有人都退下去。」贺兰若明举起金碗一步步朝楚熙然逼近,「喝了它。」
  「这是什麽?」看著端在自己眼前的紫色汤水,他没来由的觉得厌恶。
  「皇後听过『百媚』吗?是外头小倌馆里用来调教那些不会伺候人的雏倌用的,这碗正是朕赐给皇後的『百媚』!」
  「你给我喝春药?」楚熙然瞪圆了眼,一脸不可置信。
  「皇後将良妃推入池塘,不就是妒恨他占了朕的恩宠?好,朕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好好的伺候朕!喝下去!」
  贺兰若明狠毒地阴笑著,扭曲的五官让楚熙然的心直直往下沈去。
  这不是他认识的贺兰若明,不是!
  心痛中,他愤恨地看向近在眼前的狠戾之人,这才发觉那人的鬓角居然有几丝斑白,他心里一震,手刚想伸上去,又停了下来。
  贺兰若明少年登基很是不易,辅佐他的太後又去得早,他作为一代年轻天子要繁荣国势、稳住朝政,又要用心牵制朝中各派势力、不容一派坐大,当中艰辛又岂是一两句可说得清的?
  如今他才过三十,便已鬓角斑白,也不知里头有几分是在朝堂上操劳出来的,又有几分是为了等自己熬出来的。
  「好,我喝。」楚熙然平静的接过贺兰若明手里的金碗一饮而尽,随後拎起袖管擦了下嘴,「不就是春药吗?我楚熙然连杀人都不怕,还怕这用在小倌身上的玩意?」
  扔了手里的金碗,他终於伸出手碰了碰贺兰若明的鬓角。
  是了,为了这个人,他又有什麽可怕的?
  「你!」见他毫不犹豫地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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