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歌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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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星笑道:“原来竟是你这畜生,倒是有好运气,骗我上来救你。”
他又环视四周,见崖顶上确实无人。自己所在之处乃是一片石坪,石坪左边是一大一小两株松树,生在石头缝里,枝干虬劲,满目苍翠;石坪右边是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旁边立着几块大石。白落星心想,原来早就有人上来过了,只是不知道是谁。他移步到石桌前,见桌面上刻着一副棋枰,只因崖上地势甚高,长年大风,将桌凳上吹得一尘不染。石桌附近的几块大石中,最大的那一块上刻着几行小字,却在那字上有几道裂缝,弯弯曲曲的向四周发散开去,不像石头自然裂开,倒像是被人用掌力震开的。白落星仔细看那几行小字,依稀认出刻的是:我乃玉仙派弟子萧玉城,与本派荑姐姐两情相悦,愿相守白头,天长地久;霜痕泓影,刀剑永随。若违此誓,天地同诛!
白落星大吃一惊!只因他师父玉仙老祖的名讳即为上官荑青,难不成就是石上刻的荑姐姐?那这位萧玉城又是何人?他既然称师父为姐姐,那他就是自己的师叔了,可他又在哪里?自己到玉仙山时师父已八十岁,即便之前师叔已经过世,可为何师父从未提过,也从未听山中其他上年纪的人提起过。还有霜痕泓影这一句,原来本派的传世之宝不仅是自己用的这把泓影,还有一把刀,叫做霜痕,可这把刀现今又在何处?他脑中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一把刀来,跟自己的泓影一样,也是暗银手柄,浅青的刀鞘上箍着暗银色云纹。这便是那日在路上遇到宗宸时,他腰间的刀。可这应该不是霜痕刀吧,想那宗宸乃是边关大将,朝廷重臣,再者又不是姓萧,怎会跟他玉仙派扯上关系?他突然又想到,师父住的园子叫做萧园,难道竟是因为此人!?
他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将那鹦鹉包在袍子里,顺原路溜下悬崖,回到自己屋中。检视那鹦鹉的伤口时,见只是些皮肉之伤,并无大碍,涂上伤药后包扎也就是了。又喂它吃了些食物,那鹦鹉比方才精神了许多,口中便不时冒出几句话来,都是“多谢”“请用茶”“幸会”之类。白落星心想,这鹦鹉既然有人教它说话,定是家里养着飞出来的,等伤好了便放它飞回去就是。
白落星又在谷中住了几日,师父还是没有出关。他想到自己曾对宗宸说要带好酒还他,再者也要问问他到底是否听说过自己的师叔萧玉城。于是收拾行装,将那白鹦鹉和自己给师父做的披肩都托给了秋紫漪,又跟柳姨打了招呼,便又下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短小,不好意思。因为我给这个文分章节不是按字数的,按的是情节。目测下一章会比较长。
☆、破虏关
第5章破虏关
拂晓时分,天光将亮,破虏关的城门刚刚打开,在城门口等候的众人经守门军士检查后,络绎进城。这时进城的多是附近的农户,多是趁农闲时来打短工的,也有挑了自家做的筐篓篮子等物来卖的。 唐二宝披甲持刀,正在城头巡视,远远看见一人,白衣白马,乘着曦光而来。蹄声得得,渐渐走到近处,唐二宝这才认出,原来此人是白落星,他乘的马上还驮了两个酒坛子。原来白落星曾听人说,晋王府自酿的玉沥酒乃是酒中极品,千金难求,便到王府的酒窖里取了两坛,放在马背上驮到了破虏关。
白落星也看到了唐二宝,认出他就是那天在路上被众人调笑的汉子,便在城下问道:“唐二哥,宗将军在不在?我还酒来了。”
唐二宝还是那副大嗓门,高声道:“真是不巧,我家将军有军务,昨日黄昏出关去了,这时还未回来。”
白落星道:“那他去哪里了?何时回来?”
唐二宝面露难色,说道:“这个…… 军规所限,就不能跟兄弟说了。反正若是一切顺利,两三日便可;若是诸事不顺,十天半月也回不来。”
白落星从玉仙山到京城开封,再从开封赶到宋辽两国边境的破虏关,日夜兼程,往返千余里,却是一头扑了个空,顿感失望,心中恨道,宗宸啊宗宸,你既无福消受这美酒,我便带回玉仙山去,喝个涓滴不剩,等你回来,再将空酒坛子送你!
他兜转马头,向来路走去。才行了数里,就看见前方一队人马,约莫十几骑,马蹄翻腾,风驰电掣般奔来。当中一匹红马一马当先,马上的乘者却正是宗宸!宗宸也看到了白落星,在他面前勒马停下,拱手道:“白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白落星看着面前这人,银盔银甲,靛蓝色征袍,胯下一匹雄骏的红马,面容温润,眸光如玉,有如神祗降临,像极了遥远的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他还记得自己幼时,有个人也曾这样全副披挂,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和煦地微笑着,叫他“星儿”。白落星幼时曾在一位将军的府中住过两年,到四岁时便上了玉仙山,因此那时留在脑中的记忆模糊又遥远,都是些零零散散的片段。
“贤弟?”宗宸见他只管呆呆出神,便又叫他一声。
“宗宸,你的军务处置好了?”白落星回过神来,发之于心,宣之于口,自然而然便对他直呼其名,仿佛二人已是多年好友,而其实这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宗宸也丝毫没有觉得冒犯,答道:“对,都已处置已毕。这次真是运气极好,平时最少也要两三日。贤弟,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专程还酒来的。”白落星指了指马背上的酒坛说道:“看,晋王府的玉沥酒。”
宗宸笑道:“玉沥酒?那可真是得之不易,贤弟辛苦了。”
那玉沥酒乃是晋王府自酿的,寻常人看上一眼已是难得,白落星却一次就带来两大坛,怎么来的不问可知。
宗宸又道:“这玉沥酒我以前也是尝过的。有一年晋王寿辰,我恰好在京中,便到府中贺寿,饮了两盏,果然盛名不虚,我至今都念念不忘。”
白落星说道:“这酒我也还未尝过,名不虚传就好,这次让你喝个痛快!”
“好!”宗宸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贤弟请随我到关中稍坐。”
白落星于是随着宗宸一行人向破虏关走去。他想到那句“霜痕泓影,刀剑永随”,便向宗宸腰间看去,见那刀果然跟自己的剑一模一样,刀鞘的银箍上赫然刻着两个篆体字:霜痕!白落星心想,这果然就是师叔的那把刀,只是怎么会在他的手中?难道他竟是师叔的徒弟不成?可这些年来为何又从未听说过师叔的消息?白落星一路行来,狐疑满腹。
到关中时天已大亮,白落星分了一坛酒给随行的十几人,众人道了谢,鼓噪一声,争先恐后去了。宗宸带白落星来到自己住处,白落星见那门口的匾额上写了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将军府。进去一看,却只是个三进的院子而已,青砖铺地,院中简简单单十几间房屋,殊无气派可言。
宗宸说道:“军中诸事从简,还请贤弟莫嫌鄙陋。”
白落星哈哈一笑,说道:“确实简陋了些,你做官的还不如我们平头百姓住得好。以后等你空闲了到我们玉仙山去看看,那是真正的风景如画,美女如云。”
宗宸道:“早就听说玉仙山的大名,这次能得贤弟相邀,真是再好不过。”心想我所料不错,他果然是玉仙派的,看他的年纪,应是玉仙老祖的第三代或第四代传人吧。他还以为玉仙老祖六十多年前盛名传于江湖,如今早已不在人世,却没有想到白落星乃是她的嫡传弟子。
二人说话间便到客厅,宗宸到内室更衣,白落星在厅中闲坐,见这客厅倒也宽敞,只是简陋,仅放了几张桌椅,另有两对样式简单的花几,上面却都空空如也,连一个花枝也无。倒是东面的墙上挂了一条横幅,上面龙飞凤舞八个大字: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这时府中仆役端来热水毛巾,宗宸从内室出来,换下铠甲,穿了件布袍,却还是上次白落星在路上遇到他时穿的那件,靛蓝色,领口镶了白边。白落星见他虽整夜奔驰,却还是丰神俊朗,神采奕奕,不由的在心内暗赞一声。
二人净手洁面后,厨娘端上饮食,都是些面饼瓜菜等寻常之物。还将白落星带来的酒也热了一壶一并端上。白落星将那酒倒了一盏,只觉得浓香扑鼻,馥郁醇厚;端起来看时;只见盏中澄澈清明,如盛了琼浆玉液;尝一口但觉酒香缠绵,齿颊留芳。他赞道:“好酒!” 两口便将那盏酒喝入腹中,对厨娘道:“将酒坛拿来,换大碗!浅啜慢饮,不是我辈做派。”
宗宸笑道:“好,就听贤弟的,咱们换大碗。”
白落星几碗酒入腹,豪兴大发,将酒碗在桌上一顿,呛啷一声抽出宝剑,跃到院中舞动起来。他衣带翻飞,剑光霍霍,边舞边说道:“宗宸,将你的刀拿来,今日我要与你好生切磋一番!”
宗宸道:“好!”到屋中取了刀来,使了一招乳燕投林,合身向白落星扑去。白落星手腕一抖,剑身微颤,幻化出重重剑影,将宗宸的上半身整个笼罩在剑光之内,不知下一刻他的剑锋会落在哪处。相较之下,宗宸的招式却是平淡无奇,但他内力之精纯世所罕有,因此即使是很寻常的武功,他使出来也是威力奇大。当下也不闪避,只是抬臂持刀向那剑格去,宝刀对宝剑,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白落星被他震得虎口发麻,向后急跃而去,落在身后的屋顶上,这才卸去了这一击的冲力。宗宸虽然为将,但因交游广泛,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鼎鼎,因此白落星知道他内力高强,适才便是有意领教。
白落星站在屋顶,衣袂飘飞,哈哈一笑,说道:“宗宸,你果然盛名不虚,我今日不枉此行!”
宗宸道:“贤弟谬赞了。方才你那一招叫做什么名字?”
白落星道:“是‘玉仙山风云十九式’中的‘雾霭重重’。”
宗宸奇道:“我家传的刀法中有一招与你这‘雾霭重重’有些相似,却不知是为何?”
白落星道:“是么?再看这一招,你家刀法中有没有?”
他话音未落,便从屋顶扑下,衣带当风,来势凌厉,剑尖直刺宗宸咽喉。宗宸右臂一动,刀还未到,他又骤然变招,剑锋削向对方左肩。他这次的剑法大开大阖,硬朗磊落,宗宸一边与他拆招一边问道:“这招又叫什么名字?”
白落星道:“风起云涌!”
他接着又使出闲云落雨、风云际会、云开雾散、……风云十九式中的剑招滚滚而来。宗宸见招拆招,稳如泰山。白落星因自己内力不敌,一直扬长避短,避免与宗宸正面刀剑相交。二人一直斗了半个多时辰,还是胜负未分,但白落星在宗宸内力的钳制下,已渐渐不支。眼看宗宸的刀又向小腹划来,白落星却不闪避,宗宸大吃一惊,仓促收手,却发现对方的宝剑已架在自己颈中。看向白落星时,只见他眸光闪动,唇角翘起,露出一个狡狯的笑来。
作者有话要说:
☆、霜痕泓影
第6章霜痕泓影
宗宸看看颈上的宝剑,当即笑道:“我输了,贤弟好厉害的功夫。”
白落星撤剑仰天长笑,说道:“我这是好厉害的耍赖功夫!”他渐渐收敛了笑意,正容道:“宗宸,我二十岁时头一次下山,便听闻了你的名号,到如今已近三年,今日才见到你的本事,也不枉我到江湖上走了一遭。”
宗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