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财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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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板轻笑两声,手中金扇展开轻摇了两下:“还不曾有那个眼福,但花间解语也早已如雷贯耳。”
布衣公子摇了摇头:“甚是可惜,甚是可惜啊。”
与席间一同吃饭的公子也上前道:“到也没什么可惜,听闻那姑娘近日要在城中以文会友,邀城中各家有才学的公子都去参加,若是严老板想去一睹芳容,便就那日去瞧瞧吧。”
严老板点头笑道:“多谢公子相告。”
才想着告辞,谁承想门外竟又走进一人来,各家公子皆是登直了眼睛,心中暗想:这人?怎么出现在这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出晨之时催花的大家公子,见那公子一身狐皮貂裘好不华贵,一双桃眼微翘,进来那架势和方才的严老板如出一辙,昂头走到布衣公子跟前,大声笑道:“梁兄,久也不见了!”
那布衣公子忙忙拱手:“苏二公子有礼了。”
苏二公子抬手回礼,看了一圈各家公子又道:“方才说的是花间解语?”
各家公子皆点了点头。
苏二公子转身看了一眼摇着折扇满脸笑吟吟的严老板,后又一脸的炫耀表情道:“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想那日余晖斜照,红妆笑依小楼竹台,云发风艳,蛾眉皓齿,如此丽人婉约盈盈,又怎能不令人心动?”
说完又对门外喊了一声:“元宝,拿上梅花,咱们去艳娘那屋。”走到严老板身边轻哼道:“怎么选这么个地方吃饭?丢了风雅失了韵味。”说完扬长而去,留下一屋的公子面面相持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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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正文二 。。。
城东一个身穿灰蓝布袄的小厮,怀中抱着满满的画卷笔砚,领着身后的轿夫急急忙忙的往城西走。
城西一个身穿灰白棉裘的家丁,怀中搂着一摞的诗词话本,带着身旁的轿子行色匆匆的往城东跑。
正巧前些日子落了雪,各家各户都将门前的白清理了干净,可这显有人走的胡同却还堆着厚厚的雪,暖阳出来照了几日便结成了冰。
若说这事巧却也不巧,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事情也就发生了。
“哎呦!”
“啊呀!”
先是带头的两个奴才撞做了一团,这手上的东西散了一地,后面的轿夫躲闪不及,踩在上圆滚滚的笔杆上,一个人失了平衡剩下介是荒了神,肩上的轿子也开始不稳,奈何路面越来越滑,两顶轿子八个轿夫终是顺了天意,人仰轿翻。
躺在地上的人哎呦哎呦的哼个不停,两顶轿子的主人似乎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艰难的起身从轿中爬了去来,看了看地上的惨像皆是要开口询问,猛然抬头却又都住了口,忙四下看了看自己的仪表,抬头的瞬间皆是挂上了笑脸。
“苏公子,有礼了。”
“严老板,客气了。”
躺了一地的奴才看到对方忙都爬了起来,对头面前可不能丢了自家爷的脸。
晴天白日的,众位奴才竟是觉的有阵阵阴风吹过,不禁的往各自的主子身后退了退。
严墨衫看了看一地的凌乱挑着眼角笑道:“苏公子这般的匆忙定是有要紧的事吧,还是说苏府的奴才连轿子都不会抬了?竟是让公子受了这般的惊吓。”
苏执生将双手都缩进狐裘袖中,心中轻哼一声:不过是在逞口舌之快罢了,莫非我苏某人还怕了你不成?面上却摇头笑着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即便是技艺在精湛的轿夫,碰上了这般的天灾人祸,定定是躲不过的,更何况这祸还是随着您严老板来的。”
“哦?严某真是荣幸之至啊,想苏公子这般大富大贵的人,竟是让严某的祸事沾了身,不妥不妥,看来严某便是想与苏公子较好,老天也是不肯的啊。”
“如此说来却是不妥,却是不妥。”扬起下巴朝严家小厮道:“这奴才竟是没点的机灵劲,你们主子都说了不妥,竟还是不麻利的将轿子起了来,掉头回了去吗?”
严墨衫那方金色扇骨敲打着掌心,昂头对苏家奴才道:“连你们主子都说要让路了,竟还不快起了轿,让爷回府?”
两家奴才忙忙将地上的轿子与散落的东西拾了起来,互相瞪了一眼,等着对方让路。
苏严二人见状眼底皆是闪过一抹精光,心中不屑笑道:这人今日是要与我死扛到底了不成?
苏执生飘了一眼严家小厮手上的画卷笔砚,嘴角轻挑:“个个题诗,写不尽千秋花月。人人作画,描不完大地江山。前人之笔广世流传视为真才学,而不似一些不曾有什么真才实学的人,即便是在好的墨砚,在上等的纸张,也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严墨衫那方眉角上扬,这话他要是在听不说来其中意思,那便白活了这么多年,看了一眼苏家小厮手中抱着的诗词话本,笑道:“优人代古人语,代古人笑,代古人愤,此艺若是有些上好的话本诗词定是一出好戏,奈何如今人人充书中文人,写些银词艳曲拙了旁人的眼睛,却还不自知呢。”
苏执生心中戚鼻:竟是将那讽刺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本想在将这话抛回去,身后的小厮趴在耳边轻声道:“爷,老夫人还在家中等着,若是迟了便就不好了。”苏执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虽是气闷而面上依旧笑颜不减:“严老板此话之意也说出了苏某的一些心得啊。”此话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也给了他一个台阶,若是他下便就好说,若是他不下,呵呵那便就没完没了。
严墨衫是谁?久经商界的谋狐狸,若是连这句话中意思在不能参透,也妄为那狐狸的“雅”称了。
拱起手中金扇弯着眼睛道:“不曾想公子竟有此番感受,甚好甚好,公子之才严某早有耳闻,京城才子遍地皆是,而像苏公子这般脱影之才还真的少见啊。”
苏执生笑道:“严老板过奖了,严老板的墨宝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谓是看画中风景品画者风流啊,苏某先在这里讨幅丹青了。”抬头有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苏某就此别过,告辞。”
严墨衫笑道:“却是不早了,即是这般严某也该回了去,不曾想与公子这般投机,日后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谈谈说说才是,公子慢走,便不远送了。”
而后二人一同转身,面上的笑容瞬间失了个彻底,低着声音对自己小厮道:“不让!”
各自上轿,可难坏了一群奴才,看着窄窄的胡同,带头的两个小厮先是互相瞪着对方,时间僵持了一刻,便就不行了,自家主子不懂事也就罢了,耽误了时辰挨骂挨打的可是自己,随后一群奴才似心有灵犀般的对看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退吧!
轿子上的二人,闭着眼睛心中皆笑:无论如何都是我这方赢了,今日让路的可是你!
而其真实结果却是,各家奴才各退一步绕出了胡同,直奔各家。
今日本是十五,各门各户皆是要拜祖上香,与家中祠堂等着孙儿回来上香的老夫人瞪直了眼,过了时辰定是要你这猴皮好看。
而在路上的苏严二人经过此番折腾,最终还是迟了回府上香的时辰,两家老夫人皆是耗着自己孙儿的耳朵好一顿的臭骂,此番下来,二人皆是将罪过怪到对方身上,得,旧帐未平又增一笔新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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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正文三 。。。
风开柳眼,黄莺呼春。
寒冬已过,枯树中的芽子似是按捺不住似的急着破皮而出,好瞧瞧人间景致。
去了冬寒,街上显得更热闹些了,小贩的叫卖声似乎也随着春日的临近透着些许的勃勃生机。
沿街看去更是有不少衣着华贵的公子聚在一团,手持折扇面上带笑,尽显才子风流。
要说这时常聚在一起也不是没有过,但这三天两头的聚就有些蹊跷了,京城才子何时这般的好学上进了?
抬头望去,瞧那文会地点却也了然,与美人面前常常出现,也算一种自引的法子吧。
一阵喧哗声起,众人抬头看去,雕纹暗花的华贵轿子由城东过来,众人摇头轻叹:“抢风头的来了。”又一阵喧哗声起,众人转头望去,印着镂空金花的精致轿子由城西而来,众人捶胸顿足:“又一个抢风头的!”
对轿而立,轿旁的小厮先互瞪一眼轻哼一声,转而又回身打开轿帘,众公子皆是低下脑袋自惭形秽,本想着拿出自己最华贵的衣服出来约见佳人,却被这两位不速之客的排场比了下去。
虽说心中诸多不满,却也不能发作,众人还是将笑颜挂在脸上,拱手行礼:“苏二公子,严大老板。”
在瞧苏二公子那方,玉冠与顶,一身暗红长袍上印满了罕见的金色花纹,腰间束带上垂着一方顶好的血玉,手中执了一支白玉萧,瞧那色泽,又是价值连城的玩意。苏执生笑着点了点头与众人回礼,又看像对面的严老板,那人一身银白,手持金扇也正笑望着他:“苏二公子有礼了。”
苏执生笑道:“严老板客气了。”
此时花间阁中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美虽美矣,却难掩一脸的脂粉浓妆,腰肢似弱柳轻抚,漫着步子走到众公子面前,行了一个侧拜之礼,后又缓缓走到苏严二人面前,玉指轻翘沿着苏二公子的胸口一直抚到严老板身上,娇声道:“众公子既是来了,便就别在外面受凉了,这初春的日头还不暖呢,快些进来吧。”说完又自顾的笑了起来,若是没个定力,光是听那笑声便也能麻了身子。
众人点头皆称是,随着美人进了花间阁,阁内一片的桃色布景,几方桌子几面屏风,幔帐上面垂着流苏,随着人气轻轻飘动,乍一看似是进了哪家小姐的闺房,若说是娼馆,定是没什么人信的。
隐隐似是从阁内传出几缕轻音,细细闻来,却都深感其中,如此哀婉,思的谁,念的谁,想的谁,唱的又是谁。
方才的美人见众公子都沉浸其中,不禁笑道:“随奴家来吧,解语姑娘早在雅阁中后着了。”
越是进了琴声越是清楚,几声低声吟唱,盈盈韵韵甚是轻柔:“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走到门前之时美人停了步子,轻叩了几声门,柔声道:“解语姑娘,各家公子都到了,可是让他们进去么?”
门内琴声哑然而止,静了片刻屋内女子轻声道:“门外可有苏公子的词与严公子的画么?若是没有便都回去罢,若是有,便留下那二位吧。”
门外美人转头笑道:“苏公子,严老板,请吧。”而后又对身后一众公子道:“各位也听见了,今儿恐怕是不行了,明儿再来吧。”
众公子敢怒不敢言,知趣的摇摇头便走了出去,这闭门羹不是吃了一次两次了。而留在阁内的苏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不屑的轻笑出声,一旁的美人轻轻开了门,将二人带到花厅中,一道屏风挡在中间,隔开了粉帐流苏倾颜绝色。
屏风前面摆放了两方桌子,两方软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