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在上,始皇在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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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柜敲了敲那大鼎,面有得色的道:”我这口鼎可是重达千斤,非一般人物能轻易举起,还有人敢试吗?“
这话喊了好一会儿,无人敢上前尝试一把。
掌柜又下了剂猛药,让伙计直接牵出一头黑羊来。
人群里顿时议论纷纷,依然没有人动。
扶苏在对面客店里瞧着外面热闹,遂也跑出来混在人群当中。他不做声色的听了老半天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家叫鼎香居的酒楼乃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羊肉汤又是这家酒楼的一项绝活,据说用此鼎熬制出的肉汤芳香扑鼻,香气绕梁三日不绝。昔年楚王就还曾亲自招了楼里的大厨前去楚王宫做膳食,做的就是这道汤。从那以后这家店就声名远播起来,名气大了,这道菜也跟着水涨船高,平日
里是不做的,只在每月初一、十五两天才开鼎做上那么一回,也一下被人抢光了。
那口鼎摆在门口已有些年月,至今还无人举得起来。
扶苏听得新鲜,倒真有几分兴致想尝尝这羊肉汤的滋味,于是拔开人群走了出来。
“少年郎,你要试?”掌柜不由得怀疑的问道。他把扶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生得唇红齿白,看上去文文弱弱,不免生出些轻视之心。
扶苏见状也不以为意,只道:“行与不行,试过才知道。”他说着,先围着那铜鼎走了一圈,挑了个合适的角度站定后,将一只脚伸到大鼎的底部。稍稍运起气,脚下这么往上一抬,那大鼎就在他面前笔直往上升了起来。扶苏的手顺势一捞,将大鼎抱在怀里,双手再往上一托,那千金大鼎便被他举到头顶之上。
人群一阵静默,继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之声不断。
扶苏就势托着大鼎绕着鼎香居的掌柜走了一圈,方才将铜鼎放回落原地。他这一番动作皆是一气呵成,连粗气都未见喘上一口。
那掌柜愣在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啥,直到完全清醒过来方才扑向扶苏,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道:“今日终于见到能举起这大鼎的英雄了!”
“掌柜的,你说不要钱,是不是真的啊!”人群里有人起哄。
掌柜急忙应道,“自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来啊,宰羊!”一边唤来伙计,一边热情的对扶苏道:“小英雄这边请!”
扶苏跟着掌柜进了酒楼,外边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散了。
殊不知二楼的厢房内,一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
炖好的羊肉汤,第一碗自然是饱了扶苏的口腹,老板说今日酒楼里的客人人人有份,自然也包括二楼厢房里的贵客。
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汤蹭蹭的上了二楼,却被两个侍卫摸样的人拦在外面。
羊肉汤被留下,一番检验后,原本热气腾腾的汤送到房中也不如先前那般烫口。
房间内,嬴政端起碗浅尝了一口。果然很香,但那食材比起精挑细选的宫廷御膳还是差了些,但贵在原滋原味。
这顿饭始皇吃得也算满意,而那个力大无穷的少年形象也印入始皇的脑海中。
再说始皇此次出巡,登泰山封禅,又至
琅琊山刻石,可谓风光无限。嬴政一路豪情万丈,激荡澎湃的心情即便在返回咸阳的途中也不曾减弱半分。一路缓缓而行,等到了这南郡的客店之中,到了夜里竟然辗转反侧,无心入眠。
夜不能寐,嬴政遂披了外袍推门而出,挥退了欲跟上来的侍卫,独自一人往客店后面的一片竹林走去。
明月当空,月光给竹林披上一层银纱。林中一片静谧,只在有风吹过的时候会沙沙作响。不知何时,月光被云层遮挡住,整个竹林顿时暗了下来。几道黑影趁着夜色闪入竹林之中。
“谁?”嬴政似乎也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转过身,藏在袖中的剑不知何时也滑入手中。
朦胧的夜色下,少年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摸着脑袋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
少年的话音未落,剧变已发生。
林中突然窜出一道黑影直直扑向嬴政。
“砰!”银光闪过,刀剑相接。
嬴政早有防备,将那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挡了回去。
黑影见一击未成,执起刀再次向他扑来。
嬴政似乎对那刺客的招式十分熟悉,手中的剑翻转之下轻松的将那刺客的招式一一化解。
他冷声道:“尔等还不速速就擒!”
黑影亦回他一声冷笑,“谁生谁死尚未知晓。”
云层渐渐散去,月亮又露出柔和的光辉,没了黑夜的遮掩,黑影也无所遁形。
打斗已结束。刺客手中的刀指着嬴政,刀尖泛起阵阵寒光,而嬴政手中的剑已浅浅的插入刺客的胸口。
“燕丹,我就知道是你!”嬴政抽回剑,淡淡的说道。
刺客一手捂着胸口,试图阻住伤口处汩汩流出的鲜血。“赵政,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
原来这刺客竟是前燕国太子丹,当年嬴政与母亲赵姬在赵国作人质,太子丹亦在邯郸,两人尚有些交情。等嬴政回秦国当了秦王,太子丹又到秦国做质子。太子丹后来跑回燕国,立马找了个叫荆轲的刺客来刺杀嬴政,着实把嬴政吓了一跳,立刻派了王贲率大军把燕国灭了,俘虏了代王嘉,燕王喜和太子丹则逃掉了。这两人的恩怨还一时半会说不清。
“当初我既顾念旧情放你一条生路,今日你又何必回来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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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路?呵呵……赵政,那可未必。”燕丹低下头,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
“你不必指望你那些同党,他们比你也好不到哪去。”嬴政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然而神色里俨然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燕丹的目光在竹林中扫过,林中不知何时聚集了大批手持弓箭的侍卫。
他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眼神不由一暗,颓然的道,“赵政,看来我还是入了你布的局中。不过……”他话锋陡然一转,手上的动作愈发快,竟向一直立在旁边被忽视很久的少年袭去。
少年还来不及惊呼就落入燕丹手中。
燕丹对嬴政道,“你儿子在我手上,你就算再阴险恶毒也不会不管不顾吧?”
嬴政还未做声,被燕丹擒在手里的一脸惊骇的少年已弱弱的开口道:“大侠,你误会……我不是这位大人的儿子……我就是个过路人而已……”
少年突然出现在密林之中时,嬴政只觉得那身影有些似曾相识,此刻月光照在少年白皙的脸庞上,他才看清少年那张脸确实和他有几分相似。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的确与他素不相识。”嬴政执着剑一步步逼近燕丹。
燕丹见他对少年的生死毫不在意,手上顿时一松,但很快又想到嬴政此人素来阴狠狡诈诡计多端,说不定只是使诈想让他放了自己的儿子吧。此番想法在他脑中也不过一闪而过的功夫,他手一动,掐住少年的颈项,道:“你当真不管他死活?你若肯放我走,我便放了他如何?”
嬴政的面容依然是淡淡的,用冷冽的声音道,“燕丹,你这些年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你既了解我的为人,自然知晓我不会为了一人而放过燕国余孽。”
燕丹被他的步步逼近的杀气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掐住少年脖子的渐渐收紧。
“唔……唔……”少年挣扎得厉害,手肘似乎有意无意的撞上燕丹受伤的胸口。
燕丹只觉得剧痛不已,浑身一颤,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少年也被他带倒在地,燕丹却无力再制住他。
“喂,大叔,你怎么了?”少年迅速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摇着燕丹的身子问道。
对于情势的突然扭转,嬴政眼中亦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漠。
少年抬起头望
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望着燕丹,神色颇为局促,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那个……赵……赵政大哥……这位大叔,你们……”少年似乎急了,跳起来道:“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你们的恩怨和我无关……”少年转身想跑,却一个踉跄险先摔倒在地。
原来有了刚才那么会儿喘息的时间,燕丹已恢复了些元气,一把拽住少年的衣角,阻止他离开。
少年望着衣摆下血淋淋的手印,惊叫道,“大叔,你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死了也不要找我啊……”
“我还没死呢……”燕丹冷哼一声,坐起身来,“你刚才叫我大叔?”又指着嬴政道,“我刚才听见你叫他赵政大哥……”
“呃……”少年顿了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燕丹为何会纠结对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老实的回答道:“是啊,谁让你看起来比这位大哥老上许多……”
“你敢说我比他老……我明明比他年纪小许多!”燕丹抓着少年的肩膀咆哮道。
少年的手肘再次有意无意的撞到燕丹胸前的伤口之上,燕丹脸色一变,松开手倒在地上,这次是彻底的昏死过去。
嬴政招来侍卫将燕丹押了下去。
少年转身抬脚欲走,却被嬴政喊住,只好又转回身,苦着一张脸,道:“大哥……不……大人……我真的只是路过啊……”
嬴政盯着少年的脸瞧了会儿,只觉得越看越熟悉,心中竟泛起一丝异样,遂开口问道:“白日里可是你举起了鼎香居门前的大鼎?”
少年惊讶的睁大眼睛,指着他道:“大哥……你怎么会知道?”
“你既然能举起那千斤大鼎想必也是武技过人,又如何会被燕丹轻易擒住?”
“我……”
“你大半夜不休息,跑到竹林中来又是为何?”
“……”少年被嬴政一连串问题问的哑口无言,正在思索如何作答时,嬴政手中的剑已向他刺来。
少年一惊,连连往后退,左躲右闪起来。虽然闪避的动作略显狼狈不堪,但嬴政每次出剑,少年都能恰巧避过剑尖扫过的锋芒。
“救命啊……”少年惨烈的叫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客店里间隙有灯火亮起。嬴政已确定眼前的少年不简单,试探够了,遂将剑收回袖中。
少年再次转
身欲走,却被侍卫拦住。
“今夜你且先留下吧。明日有话要问你。”嬴政的话看似安抚实则不容违抗。
少年被带回客店的天字号房,就住在嬴政的隔壁,门外还有两个侍卫守着防止他逃走。
大门落锁后,房间里一片漆黑,少年躺在榻上,手紧握成拳,心情却如翻滚的江水难以平复。
“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怎么就撞上了……父皇……”
☆、真假扶苏(一)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有些在预料之内,有些却出乎意料。
夜渐深沉,嬴政却还端坐于案前,手里捧着一卷书简。昏黄的烛火映照在他脸上,隐晦不明,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心思。
他身边伺候的侍从已跟随他多年,此刻小心翼翼的跪在一边随时听候他的吩咐。
嬴政突然放下竹简,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扶苏么……”
侍从想了想,如实答道:“陛下,昔年长公子居于偏殿之时一向深居简出,臣只远远见过几次。后来他奉命去离宫休养,臣便再未见过他。”
嬴政听了侍从的话,沉默不语,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敲击着长案似在思考这什么。过了片刻,他又开口问道,“你说那孩子长得像朕吗?”
侍从稍愣了一下,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