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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风流作者:不住声相-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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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悠抬眼看向刘晟,四目交接,那份萦萦绕绕的情愫瞬间将二人锁在了一起,周遭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唯独心中那份强烈的跳动声得闻於耳。良久,秦悠回过神,不自然地别过头,再次看向湖水,刘晟却依旧痴痴地看著秦悠。
  
  “下次,我们单独来游湖吧!”刘晟看著秦悠的侧脸说道。
  
  秦悠搅著衣袖良久才说道:“……为何要单独游湖……”
  
  刘晟轻轻笑了,“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喧闹吗,两个人清静些,而且,你看它们两个,多自在。”刘晟指了指湖中的两尾鲤鱼。
  
  秦悠灵动的眼睛闪过几分羞涩,他犹豫著说道:“……那也要问过班主才可……”
  
  “好……”




六 江湖风声

  “真是个要命的玩意儿!”钱玉不停地往秦悠的左手上涂香膏软脂,试图将那镯子取下,“四姑娘说了,涂上这滑溜的脂膏首饰物件都能取下,能戴上去的,一定有法子摘下,可这东西哪有半点儿松动的样子,难不成它还真是认主儿的!”钱玉泄气地坐在秦悠身旁,看著秦悠通红通红的左手,叹了口气:“我看还是算了吧,再弄下去,非得扯下你一层皮。不过,这镯子你戴著确实好看。”说罢,对著秦悠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个男子戴个玉镯子怎会好看!”
  
  “那不是镯子,那可是整座凌阳城哩!”
  
  “你我兄弟一场,何苦如此取笑我!”秦悠瞪了钱玉一眼。
  
  “我哪里取笑你了,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那句词儿是怎麽唱的,‘逐心舫上窃窃语,绿柳湖畔觅觅寻’。”说罢又咯咯笑了起来。
  
  秦悠脸一红,驳道:“你还说我,你和那个司庄主还不是眉来眼去的,我看他也是宝贝你得紧,曾大人孝敬他的蜂蜜提子酥倒全都便宜你的嘴了!”
  
  “你别胡说,司庄主可是正派人,光明磊落,言行得体,他待我是个朋友,绝没半点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贪嘴,可那点蜂蜜提子酥又算什麽,怎抵得过偌大的凌阳城!”
  
  见钱玉说得正经,秦悠别过脸不语。钱玉心下一紧,莫不是说得太过了吧,他走到秦悠另一边,俯身看向秦悠的脸:“怎的,我说的太过了?我没诋毁那人的意思,你莫气,我给你赔不是。”
  
  秦悠摇摇头,“我气你做甚,你说的对,司庄主光明磊落,言行正派,只是,那人……我一点儿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司庄主待你是朋友,可他待我又是何人……他若只当我是个戏子,第一次就打赏这麽个镯子又实在太贵重,他若当我是个可心的人,如此这般是否又过於草率?”
  
  “呵,”钱玉轻笑了一声,“你还说你未倾心於他,你都如此顾及他了!”钱玉坐了下来,“若是不清楚,那便问清楚,那人若不是真心待你,你就趁早断了这念想,小悠,你可万万不能委屈自己。”
  
  秦悠一愣,而後展颜:“我不是呆子,哪会委屈了自己!”他抬起手看了看镯子,“这东西往後怕是个累赘,行动起来怕是……”
  
  钱玉了然於心,拉了拉秦悠的衣袖,“以後若是不便让人看见,就用布裹起来吧!”秦悠点了点头。
  
  司靖澜来到钦差行馆中,刘晟刚刚用完晚膳,正坐在後花园里。李铭带著司靖澜来到後花园,司靖澜见了刘晟模样不禁皱起了眉。
  
  “李铭,你家王爷这是在作甚?”只见刘晟坐在後花园的凉亭里,面前的桌上摆著一盘棋,可刘晟手里却拿著一本书,但眼睛却看著凉亭外的荷塘,时不时地还轻笑几声。
  
  “不知道呢,打游湖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恍恍惚惚一个晚上了,不会是遇到什麽脏东西了吧!”
  
  “胡说,怪力乱神之说怎可轻信,何况王爷皇族贵胄,怎会受邪魔侵害!”
  
  “小的知错了,可是王爷他……”
  
  “知道了,我会处理,你先退下吧。”司靖澜走近刘晟道:“王爷?王爷!”
  
  “啊,靖澜兄来了,快坐!”
  
  “王爷,你这是怎麽了,为何对著这荷塘不停发笑?”
  
  “啊?我有吗?”刘晟摇摇头,他整个晚上都念著那个美丽的人儿,尤其是那个干净清丽的笑容,每每想到那个人应了和自己单独出游,刘晟都会高兴地勾起嘴角。
  
  “有的,李铭说你游湖回来就如此,莫不是因为秦公子吧?”
  
  “呵呵,”刘晟拍了拍司靖澜的肩膀:“不愧是兄长!”
  
  司靖澜微笑著摇摇头,他素知刘晟生性风流,这些日子刘晟一得空就往涧喜亭跑,各种缘由明眼人一看便知,“王爷的风流债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不过风流归风流,皇上吩咐的事情切不可耽搁。”
  
  “这个我知道。其实今天请兄长过来,也是想问问庄里的事可办妥了?”
  
  “其实,我这次来凌阳是因为凌州的分店最近卖了很多长刀。”
  
  “哦?有何蹊跷?”
  
  “每家分店一次卖的长刀并不多,也就十把左右,可每半月就有人来买刀,如今已经近四个月,凌州累积起来已经卖掉三千多把长刀,本来这样的生意对庄里不算什麽,可是这种长刀是金丝长刀,韧性和耐性极高,稍加锤炼是可以做兵刀的。”
  
  “靖澜兄的意思是,有人在暗自扩充军器?”
  
  “恐怕有这个可能,另外,我听说最近飞羽山庄也不消停,展回天似乎在找什麽东西,在这批长刀中,我查到飞羽山庄就买了五百把,飞羽山庄一向以剑名闻天下,他要这长刀作甚?”
  
  刘晟沈默了一阵,然後说道:“这凌州果然是滩浑水,不知到底有多深……”
  
  这时李铭快步走了过来:“王爷,魏先生回来了!”
  
  “赶紧让他过来。”
  
  魏峰走进凉亭,对刘晟和司靖澜行了礼。
  
  “一路辛苦了,坐吧,这一趟可有收获?”
  
  “有,不过问天阁那边的消息并不详尽。”问天阁是平南道上最有名的酒楼,山珍海味香茗琼浆应有尽有,但却也是搜集江湖情报的地方,朝廷不便正面干涉江湖之事,但为保江山安稳,也要时刻留心江湖风云。问天阁自高祖建国起就已在运筹,如今问天阁的老板正是刘晟的胞兄肃亲王刘!。
  
  “五皇兄怎麽说?”
  
  “晴天闪是近两年闻名的江湖义盗,在平南一带活动,尤其是凌州,敏州和环州一带,专盗高官巨贾。官府多次缉拿,至今未果,晴天闪在偷盗前都会以闪电镖通知被盗人,盗取的财物会直接散发给百姓,所以没有销赃这条线索。晴天闪作案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都能惊动一方百姓,而近几次作案都在凌州。”
  
  “你说他专盗高官巨贾,而後直接散发财物,也就是说,他盗的全是黄金白银了?”
  
  “正是。黄金白银送给百姓,可直接流通於市。”
  
  “王爷可是在查凌阳官银失窃案?”一旁的司靖澜问道。
  
  “正是。此案疑点重重,照魏峰的说法,晴天闪根本不可能偷盗官银,官银是不可能流通於市集的,今天晌午我到衙门过堂,押运官银的侍卫长说银箱自熔金局已经封好,一路押运顺利,直到官库才发现官银不见了。”
  
  “那是否查阅了熔金局的卷宗?”
  
  “前日熔金局起火,全没了。”
  
  “这……”
  
  “王爷,我看此事诡异得很,熔金局的记录簿毁了,那五十万两的官银就说不清楚了。即便是问了熔金局的人,也是口说无凭的。只怕那五十万两官银……”
  
  刘晟看著魏峰点点头:“只怕那五十万两官银也纯属子虚乌有……”
  刘晟思忖片刻之後,又问道:“吏部那边的消息呢?”
  
  魏峰道:“我已经和刑狱司的王大人谈过,王大人曾在吏部担过职,据说曾大人发迹於万化州曲洋县,曾因擒拿蛮夷有功而得擢升,再详尽的还需调出曾禄的卷宗才能得知,我已经吩咐吏部急调过来,这一两日便可送到凌阳。”
  
  “好,”刘晟笑道,“魏峰果然才智过人,得你相助,果真是本王的福气!”
  
  “不敢不敢。”
  
  司靖澜却微笑著摇摇头,道:“魏峰在外面东奔西走,你却在这神仙府里风流快活,这才是你的福气!”
  
  “哈哈,兄长这是在夸小弟呢!魏峰,快坐,今日你劳苦功高,本王给你敬茶!”
  
  “这怎麽使得!”魏峰诚惶诚恐地推拒,怎奈刘晟盛情难却,只得听命坐了下来。
  
  “魏峰,你莫认定你家王爷今日高兴全是因为你。”
  
  “小人怎敢,看王爷一脸春风得意,怕是和秦公子有关吧。”
  
  此言一出,桌上三人都笑了起来。
  
  “王爷,恕魏峰愚钝,这秦公子确是梨园魁首,风姿卓越,但也真真是个男子,哪及温香软玉,闺中娇儿,王爷为何偏偏对他如此中意?”
  
  刘晟笑了笑,望向荷塘中片片碧绿的荷叶,目光更为深邃,“出水芙蓉,铅华不施,冰心玉骨,浑然天成……”刘晟似乎有想到了什麽,轻笑一声:“龙伏静水,耐人寻味……”
  
  司靖澜和魏峰对视一眼,刘晟那前一句两人是听懂了,而最後一句说得却是不清不楚。司靖澜看了看刘晟,问道:“後一句何解?”
  
  刘晟依旧看著荷塘,“靖澜兄,脉搏沈稳,气息充盈,可是高手之象?”
  
  “是高手之象,莫非……”
  
  刘晟摇摇头,笑道:“凌阳虽是一趟深水,但亦有得趣之处……”
  
  司靖澜先是一愣,随後似乎明白了什麽,对著刘晟笑了笑。
  
  “魏峰,”司靖澜看著魏峰道,“我近日在追查飞羽山庄展回天的事情,听说他似乎在寻找什麽,不知你可否向问天阁询问一二?”
  
  “既然是司庄主吩咐的,魏峰一定尽力而为!”
  
  “哎,”刘晟摇了摇头,笑道:“展回天怕是和这凌阳也脱不了干系,这凌阳怕是要被你我兄弟二人搅翻天了。”




七 四月情天

  清风绿水,四月豔阳,一派春日和煦,乾坤明丽之景。
  
  前日刘晟来涧喜亭听戏,临走塞给秦悠一张字条,写著翌日要和秦悠游湖,秦悠晚些光景就去向班主告假,和七爷去游湖这样的理由自然是说不得的,只好委屈了钱玉,且说是钱玉近日偶感胸闷,他要带钱玉去问诊,反正秦悠下戏钱玉也无戏可唱,也落了个清闲。这两位可是班里的顶红的角儿,身体自然是马虎不得,班主立刻准了假。
  
  “小悠你可真行,为了会情郎,就把我豁出去了!偶感胸闷,身体虚寒,你咒我可真是连眼都不带眨的!”钱玉笑著调侃秦悠,这会儿二人正往逐心湖走去,两人本是坐了轿子的,可到了城东的医馆便退了轿,步行反而更方便。
  
  “我不是一直给你陪不是吗,昨儿那人走的急,只留下那麽一张字条,我想告诉他我没工夫都不成,若是不出来,那岂不又是失信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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