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梦(生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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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禄愣了一愣,他看见朱大人和师父就站在旁边,他们对这场景毫不介意,似乎这再常见不过。男人低着头,想是没听见刚才的喊声,冰山似的脸上居然带了几分笑,在和女孩轻声说着什么。
“二师弟,你的腿已经痊愈了?”章京岳跑过来,像山立在梁禄面前,当即挡住了梁禄的目光。
梁禄这才回神,他看着大师兄关切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笑:“托师兄的福,已经能走路了。”
“能走路了,不早告诉我,这几天我都在关心你。”大师兄挠挠头,对梁禄说,傻乎乎的样子,和那个在碧寒洞里偷袭梁禄的他判若两人。
梁禄心里叹了口气,他摇头,“小伤,多谢师兄挂心了。”
他边说着,边转头想往韩臻的方向再看看,可话音未落,章京岳忽然伸手一把将他抱入怀里。
“师弟,师兄好想你,你整日与三师弟在一起,怕是早忘了我这个师兄了吧?”
梁禄吓了一跳,他可还站在山门大道上,大师兄到底在搞什么。他想要挣扎,可身体本就虚弱,腿和腰更是被韩臻折腾得酸痛不止,面对力大无穷的章京岳,他根本无力抵抗。
“师兄,师兄别这样,后面
有人,你这样搂搂抱抱,影响不好……”
“不用管他们……师弟,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师父只看重三师弟,朱大人上山,我这个大师兄倒成了陪衬。这样更好,我抽时间陪陪你。”
“不用不用……”梁禄正假笑着说,肚子却忽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章京岳一笑,搂着梁禄的腰,不容拒绝地就往药门里走,“饿了是吧,师兄先带你去填饱肚子,其他的事,吃完饭再说。”
他们两人就这样走了,弟子们早听说过大师兄和二师兄早年的轶事,现在亲眼见了,兴奋的兴奋,鄙夷的鄙夷。方竹早上刚听了章京岳一番牢骚,大意是自己对他这个做师兄的不公,所以现在见这徒弟这么胡闹,他只黑着脸,不表态。朱大人似乎没看懂这情形,而朱大小姐也没看懂,她正和韩臻说着自己想邀请他去江北游湖的打算,忽然就被这事打断。
“诶,韩臻,我接着说,”她回头,满脸笑意,话音却在看见韩臻脸色的一瞬间停顿了。
“韩臻……?”
韩臻置若罔闻,他抬着头,目光直直瞪着那药门的方向,半晌都没理会身边的人。
梁禄爱体面,他生了副好相貌,年轻时人人都喜欢他,他也自恃风流倜傥,心中有几分侠士爱面子的怪癖,在外面爱面子,也爱为他喜欢过的人留几分面子,不管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就像现在,章京岳硬搂着他往厨房里走,身后还有弟子们的目光,梁禄心头烦躁,面上却按捺不动。章京岳到了厨房,终于松了搂着梁禄腰的手,梁禄往后一退,趁章京岳翻锅找碗的功夫,从案板上抬手拿了把菜刀。
“师弟,没有饭菜,要不师兄带你下山去吃……”章京岳说着,回头看见梁禄拿着把菜刀看着自己,他一怔,“师弟,你这是……”
梁禄冲他一笑,想颠颠手里的刀,没想到还有点沉,“没事,看看刀好不好用。”
章京岳眼皮跳了一下,他慢悠悠上前,“师弟身子不好,不要拿这东西……”他伸手就要夺刀,梁禄猛地后退一步,动作笨拙至极,“这刀还挺快。”
章京岳无奈地站在原地,看梁禄在面前像练剑一样挥舞着菜刀,他不敢靠近,只得摊开手,“师弟,别玩了,放下刀,我们去山下吃饭如何。”
他边说,梁禄边撒欢似的蹦跶,看得章京岳也笑,“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
梁禄不理他,径自出了厨房的门,他回头看着章京岳,心里在想怎么找个理由回去,他边想边挠头,另一只手耍弄着那把刀,耍到空中,手忽然被人一把握住。梁禄抬头,见章京岳不知何时已经大步逼近到他身前,他一手将那刀接了握在手中,脸上的笑意也全无。
“
怎么……?”梁禄警惕地挑眼看他,章京岳的表情很怪,梁禄心里没底,另只手暗暗在身侧攥成拳。
章京岳盯着他的脸,半晌目光滑下,看着他的脖子,“师弟昨夜……睡在自己房里?”
“当然。”梁禄说,他顺着章京岳的目光,一低头便看到自己脖子上那古怪的痕迹。
章京岳一举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向后推到墙上,目光像杀人似地看着梁禄,“你和他在一起,多久?”
“……谁?”
“姓韩的小子。”章京岳咬牙切齿。
背后的石墙很凉,透过薄薄的白衫传递到梁禄身上,冰寒刺骨,梁禄皱着眉头:“师兄别误会,他与我只是师兄弟……”
“师兄弟?”章京岳冷笑一声,他掐着梁禄的脖子,抓住他的衣衫猛地撕开。
耳边传来衣帛碎裂的声音,白皙的胸膛顿时□在外,上面红痕星星点点,外露的一颗乳珠更是充血似地红肿着。
“你自己看,你背着我,可都做了些什么!!”
梁禄只觉得头疼,章京岳的话让他头疼得要命。
他梁禄闯荡江湖十年,疏远心法曾臻至七层化境,最终却因为怀了章京岳的孩子而尽数溃散。梁禄心知自己怨不得任何人,这是他的师兄,上面还有他的师父。他不想折磨别人,也不想折磨自己,在世间一个人寻寻觅觅,只是为了心头一个念想。他渴望爱人,也渴望被爱,他想为爱人生一个孩子,也害怕爱人被孩子吓跑。有的毛病是他天生的,不能怪别人嫌弃,有的孽也是他自己造的,他自己种下的苦果,他也选择自己吞。
大不了自此之后,江湖不见。梁禄挥霍了自己的身体和青春,兜兜转转,他还是回了药王谷,梁禄悟出了一件事,他已经没有命再为所谓的爱而胡闹下去了。
师父愿意收留他,照顾他,还教他功夫。身边有个小师弟,曾经仰慕他,现在还愿意与他亲近。这都是梁禄意料之外的。经历过这么多分分合合,梁禄并不认为世间还有多少事情能够长久,他只想好好活着,自己一具遭人厌弃的身体,在人世间想必也交不到什么真心的友人,多一个便是一个。
他收起性子,尽力去变得平和而温吞,不添麻烦,也不去惹乱子,对身边人竭尽所能地宽容,而至于那些前尘旧事,当忍则忍,忍不了大不了逃。而面对师兄,就算为了师父,他不能忍也要忍。
他对师兄没有感情,可师兄显然不是这样,他对梁禄还有些许念想,不管是因为回忆,还是他深山寂寞,无人发泄。
“你跟谁不好,为什么要跟韩臻!”章京岳气得指节发白,他紧紧揪着梁禄的衣领,“还是你和他联合起来,故意气我!”
梁禄听不懂,章京岳的吼叫让他耳朵嗡嗡乱
响。
“……没想到连你也是如此喜新厌旧之人,我们曾经的情谊可都白费了。师父是不喜我,可三师弟能像我一样对你好,照顾你吗?我不介意你是个能生子的怪胎,在你回谷后还对你悉心关照,可是他呢,他知道什么,他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而且师弟,你怕也不知道,那姓韩的其实是个师父捡来的孽种吧。他天生就有病,要不是师父传他功夫,他一早准死透了!功夫好有什么用,得师父宠有什么用?他和你一样,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谁知道他能活到什么时候!”
“你,不但不领我的情,还和这么一个人缠在一起。师兄知你从小就打骨子里的□不堪,可没想你长大了也如此放荡,师兄疼你爱你,你不放在眼里,倒和个野种滚在一起去了,幸好你现在不能生子,要是放在以前,你怀了他的种,不知道会生出什么狗东西!”
他怒不可遏,连番的脏话往梁禄和韩臻头上泼。梁禄的手指都在颤抖,他瞪着章京岳的脸,全身如沉冰窖一般。
“你住口……”
他颤巍巍地说,话刚出口,章京岳一个巴掌猛地呼上去,“让我住口?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宠你怜你,你以为世间还有谁肯好好待你!有多少人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毛病,你以前的相好知道吗,谷里弟子们知道吗,韩臻呢,韩臻知道吗。”
梁禄被他一掌打得脸颊肿起,他半边脸血红,另半边脸却苍白得像死人。
章京岳冷哼一声:“怕是不知道吧,要不要师兄好心,替你向你的知心人透个底?”
“不,不……”梁禄听了这话,茫茫然抬起头,他没说完话,章京岳猛地按住他的头,照着他的唇狠狠吻上去。
梁禄被吻得无法呼吸,他闭着眼睛,耳边回荡着师兄的话,心里似死灰沉沉沦沦。
他已经如此落魄,是再经不起他人的失望与背弃。不能,不能让韩臻知道他能生子的事……不能……
他心里想着,被章京岳吮吸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章京岳掐着他的脖子,猛地一口咬上那被韩臻印上的吻痕。
“……透个底,也好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好的。师弟,师兄到底放不下你,你这个样子,除了师兄,还有谁真心对你?不过师兄也知道,八成是那韩臻强迫,你才与他欢好的是不是?”
梁禄摇头,可是章京岳却看不到,他边吮吸着梁禄的脖颈边自言自语,“师兄不逼迫你,你既委身于那厮,想必也是为了今后在谷内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接受师兄的爱意,师兄不会去找你们的麻烦,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做一对秘密夫妻,师兄至今还思念你的身体,上次没有机会,这次……”
韩臻远远站在药门的门口,他刚从剑门大堂
逃出来,看到师兄在山门口被章京岳拉走,他就始终心里不安,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师兄坦胸露背地靠在墙上,被章京岳抱在怀里亲吻着。
那张唇那只舌头,划过师兄的脸颊、脖颈、含住师兄肿胀的乳粒,韩臻从腰间拔剑,他只觉得心中一团凶火,烧得他没了理智。想都没想,他从后背一剑刺向章京岳的肩头。
剑身刺透章京岳的肩膀,鲜血猛地溅出,章京岳闷声倒地。梁禄失了重心,从墙上滑下来,一头倒在韩臻怀里。
“……不能让师弟知道……不能告诉他……”梁禄闭着眼睛,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韩臻握住他的手,才发现师兄的身体又成了那冰凉的样子,把他抱进怀里,慢慢度入真气,韩臻被师兄口中的话弄得有点懵。
不能告诉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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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师弟 。。。
“……我不介意你是个能生子的怪胎,在你回谷后还对你悉心关照,可是他呢,他知道什么,他一定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
“……师兄知你从小就打骨子里的□不堪,可没想你长大了也如此放荡……师兄疼你爱你,你不放在眼里,倒和个野种滚在一起去了,幸好你现在不能生子,要是放在以前,你怀了他的种,不知道会生出什么狗东西!”
“……师弟,师兄到底放不下你,你这个样子,除了师兄,还有谁真心对你?”
……
别说了,住口,别说了……
梁禄在昏迷中不停摇头,他的手被韩臻握在手里,捏得格格直响,“闭嘴……给我闭嘴……”
韩臻坐在床头,用力搂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