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冷宫的那个打脸狂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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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打断这一切的反而是祝倾的贴身宫女,她慌里慌张地冲过韶冬安排的守卫,闯了进来,还大声嚷嚷。
韶冬不带丝毫波澜地看向站立在旁的祝倾,忽然勾嘴一笑,手脚轻缓地将还披着盖头的祝倾扶到床榻边缘,让她坐下,还细心地替她理了理晃歪了的压裙玉挂。
站直前,他侧身倾向祝倾,轻声说了句,“抱歉,孤必须去处理你弟弟的事了。合衾礼虽然未成,但你依旧是拿着风印玉碟的元后。”
看见祝倾露在外面的手指猛地一弹,又快速放松下来,才沉下脸,让祝倾的贴身宫女带路,显得怒气勃发,神色极为压抑。
前往冷宫的路上,韶冬知道了顾凛的去向,原来元后大典还没完成,少将军就不见了,最后还慌里慌张地自己给自己一份差事,去外地收粮了。
韶冬轻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转了转脖颈。
进入祝痕卧房前,他抬手示意,脱去最外层的繁重礼服与冠冕,只穿着内束软绸腰带的紧身礼袍,浑身放松地踱步进去。
大概就连本该正与他洞房了的祝倾都没见过他现在衣冠不齐的摸样:顺服而又紧贴着他肌肉的礼袍显得他上身肌肉流畅,时而显露的双腿,修长并张弛有力。
男性在私人空间才会显露的魅力,在这一刻毫无顾忌地对外扩散着。原本还想当场发难的宫人见韶冬这幅作态,全都都闭嘴不语,没人敢去触范新帝。
当韶冬见到床榻上的祝痕,原本淡定的眸光猛地一僵,揉了揉眉心后查看起房内的一切。不该有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看来是被毁尸灭迹了。
站立在察觉不到任何情况的祝痕面前,慢慢地扫视着他身上的痕迹,一丝一毫也没放过……
韶冬以为祝倾或许会对自己狠,但没想到会用这种自己也讨不到好的方式来驱逐祝痕,还搭上了最应该完成的合衾礼。幸好祝痕没被怎么样,不然他不知道是该去毁了祝痕,还是连同祝倾一起毁了。
不过,既然祝倾不要合衾礼了,韶冬也不会上赶着非要塞给她。之前默许她营造的他对她的深情,也只是对他妨碍不大而已。
所以,今夜他顺从了心,留在冷宫,不回去了……
这时的祝痕只觉得浑身上下滚烫的可怕,像块正在燃烧的炭,自内部开始火热,又无力自救,而昏昏沉沉的脑子竟然在马不停歇地做着梦。
一梦十年初见时。
梦境很美,就算是寒冬腊月也总是带着最明媚的日光,将所有人的面容全都晕染出一圈圈暖光。
穿的圆滚滚,头顶金冠的小祝痕机灵地避开王府里的仆从与跟随,费力地爬上了一座靠近外墙的假山,雄纠纠气昂昂地昂首远眺,又毫无所查地就用蹭的漆黑的双手挠了挠脸,没一会,圆嘟嘟的脸上只剩下一双黑白分明的乌溜大眼还算干净。
站累了,他也不爬下假山,就一屁股墩地坐了下来,迎着热乎乎的日光,越来越困,眼睛一眯就这么蜷在假山顶,睡着了,当然就算听见一大群人找他时惶急呼唤,也当没听见。
直到被晒得滚烫的脸颊感到一阵舒服的冰凉,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一看是个头梳双髻的小丫头,神情怯懦,瘦小泛青的手眨眼间就收了回去。他顿时明白过来,之前的冰凉来自这个小丫头的手。
他以为是王府里的小丫鬟,没看清相貌,瞥了眼对方单薄陈旧的衣着,很快闭回了眼。也没在意这个突兀地出现在面前的小家伙,衣饰完全没有王府下人的光鲜,反而像个干净的小乞儿。
他要的只是之前感到的那一阵冰凉,只是随着他醒来,冰凉似乎不准备再放过来,便不悦皱起眉,不满地冷哼的一声。
久等不到,他只好再次睁眼,一把抓住那双冰冰凉的手,不顾小丫鬟微弱的挣扎,直接往脸上按。见对方虽然胆怯,但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愿,舒心地再次昏沉沉地睡去。
等他醒来时,躺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他皇叔的床榻,嘴里苦涩的要命,似乎刚被灌了药,而皇叔的脸阴沉的能滴水。不等祝痕缩脖子,立马就收到一份来自皇叔的毫不留情的胖揍。
说也挺奏效的,小祝痕在冬天里的假山上睡了一天,找到时已经烧的迷迷糊糊,胡话瞎话满天飞。被这么一顿揍,鬼哭狼嚎后竟然浑身大汗淋漓,本该吃药一个月才能见好,竟然三天就下了地。
亏的祝痕是胖乎乎,肉绵绵的小胖墩,没打坏,反而一顿打好。
回宫后,他的身后则多了位永远也甩不脱的侍从官,顾凛。别看这个顾凛也才十多岁,但出身武将之家,有祝痕他皇帝老子与皇叔的撑腰,外加本身心性沉稳还熟知小孩的各种招数,拿下祝痕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过顾凛也没让小太子有太多的憋屈,适当的捣蛋是男孩的天性,特别是当他看到小太子软乎乎的胖墩样,总是有意无意地让他多四处蹿蹿,期望能和他一样长成外糙内不糙的男子汉。
从那一刻开始,从来都是让人憋屈的,变成了他憋屈的不行,就算要捣次蛋,都要事先想好理由说服他的侍从官才行。不过他拿顾凛没办法,不代表对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也一样没办法的。
很快他就发现,不管怎么欺负小丫鬟,她的眼神总是平淡冷静的,不管身上疼不疼,。
令他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欺负,小丫鬟总是眼神冷静地不哭,越是这样,祝痕越是不肯罢休,直到三个月后的清明,祝痕猛然看见小丫鬟烧祭时,那一双从来清冷没有外物印染的眼睛,竟然会散发着如同碎冰般的哀伤……
被这么一双眼睛彻底吸引的小祝痕从此一步步走入韶冬的陷阱,还将这个故作坚强的韶冬只当成了普通的小丫鬟,从此讨好、逗趣、真心付出十年都不曾后悔……
梦里祝痕挣扎不出,想要改变梦境的内容却被紧紧缠绕,直面下,痛彻心扉。他不知道,哭着的他已被韶冬紧紧夹住,肢体激烈地纠缠在一块。
所有他不想要的,全都压住了他。
☆、第四章
韶冬原本是不想动祝痕的,自认为自制力甚强地检查完他全身上下的痕迹,确定除了他没人碰过。眉尾一挑,露出个尚算满意的笑容,觉得可以稍许放顾凛一马。
就在他决定忽略祝痕一副中了药,还默默流泪的摸样,心中一软,却更加绷紧面皮,严肃地拍拍祝痕的脸,要来叫醒祝痕。
刚碰上去,韶冬就皱了眉,这火热的触感,是药性太烈?但之前的东西应该都被祝倾的人收拾干净了,没法知道是哪种,而顾凛又没留下丁点的提示。
他再次起身四处翻了翻,只有酒坛,没有水。晃晃酒坛,他认的这是昨天晚上他和祝痕喝剩下的,昨晚的记忆瞬间涌出。
忽然,呼吸急促,喉结连滚,热气自身体内涌出,没一会热汗润湿他锋锐的眉形,嘴唇也是不润自红,一个激动就翻身覆上祝痕。
就像中药的不是祝痕而是他,完全忘记之前的克制。
昨天晚上,他拎着酒来冷宫是打算最后看一次祝痕,然后将他转移到谁也不知道的秘密行宫里,打算就这么不闻不问地养一辈子。
谁知,他没开口,祝痕也没开口,全都默不作声地喝至半夜。但向来警觉的他还是识破了祝痕已经做好的离开皇宫的安排。
如果不是他的忽然到来,或许祝痕已经离开皇宫。只要一想到烦了他十年的祝痕竟然这么大胆地准备不告别,还是永不相见,他就像鬼迷心窍了般,上了同样喝的快没魂的祝痕。
而且竟然还觉得滋味是相当的好,甚至越来越不满足,或是激烈的冲伐征战,或是脉脉温情的蓄积体力,游走慢慢,全都停不下来,根本停不下来。直到冷宫外传来阵阵庄重的吹奏声,才惊觉封后大典马上要开始了,依依不舍地松开祝痕。
看着那些冲进祝痕身体,又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溢出的那些东西,忽然不想去擦拭,就这样留着也不错……
韶冬一想起昨晚的失控,面红耳赤地滚滚喉结,忍不住再次碰了上去,双掌包裹住祝痕的肩膀,浑身上下激动地抖了抖。
一边与昨晚一般激烈纠缠,一边摸着祝痕的眼角不停渗出的泪水,心中想着,如果祝痕是个对他没任何威胁的女子,或许能琴瑟和谐,可惜身份注定没有结果。而且他更有责任延续韶氏皇族的血脉。
韶氏皇族,毕竟也只留他一个了。
而选择祝倾为元后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终底线,如果能有个十分像祝痕的小太子那就算是偿还祝痕的十年真心罢了。
韶冬或许也想过这么渴望祝痕,在祝痕不能反抗的时候一遍遍地极尽缠绵,或许是在告别,或许是准备忘记这么个人,但绝不是准备相伴终老。
唯一强烈的想法是,如果要告别,还是由他来斩断。按照原计划,送他去行宫。
一想到这里,麻木已久的心有点疼。所以他也不得不承认,祝痕认真了十年,他这块冰凉的石头确实是被捂热了……
天亮后,原本还一直在哭的祝痕,奄奄一息,眼珠深陷,就像随时会失了最后一口气一般。韶冬这才慌张起来,连忙召来御医。
御医一看也是吓了一跳,但新帝的作为他也不能质疑,只说积酒伤身,房事激烈,阳虚发热,病中又用了助兴之药伤腑,内外皆虚,寒聚四肢……最终的结论是要命的很,要不要救,只要新帝一句话。
韶冬听了御医的一大堆话,莫名感到心虚,就好像是他为了折腾死前朝太子,除掉后患一般故意让祝痕命悬一线……
他垂眸摸了摸鼻子,一脸正经,故作淡定地扯了扯早就皱的不像样的贴身礼服,“治吧,上医阁暂时也不用回去了,需要什么就说。”
太医手一颤,揪下几根胡子疼的呲牙咧嘴,还是弯腰领旨,让童子搬来他的衣物与药箱。
祝痕这么一治就治了三个月,行宫是没法送他去了,冷宫反倒成了他的扎根之所。
三月之中,祝倾前来探望过无数次,都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了回去。第一个月时,韶冬还如从前一般来她的内宫坐坐,聊聊天,不过无论她表现的多么娇羞,合衾礼始终都没下文。
原本她还以为是韶冬只是在不喜她的心狠手辣,但也默许了这种行为,终于放下心中的忐忑,以为摸到了祝痕在韶冬心中的分量,不再有什么动作。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派出心腹去打听韶冬彻夜未归的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祝痕病重将死的传言?
那边派出心腹,这边则对韶冬伏低作小,极尽温柔,内宫的事也处置的井井有条,想是完美无缺。
直到心腹一直都不曾回来,这才回过味来:韶冬不希望她再插手冷宫的任何事了。
鸾和宫内扔出一大堆据说是猫儿挠坏的衣物后,这位后宫之主无论人前还是人后,倒是依旧端庄秀丽,温婉动人。
虽然不能伸手入冷宫,她也还是觉得那个傻弟弟再怎么着也翻不了盘了,蛰伏着,等待冷宫自己外传出什么消息,然后顺势给予最有利的一击。
想清楚的祝倾,每天都被簇拥着在宫内宣告她的身份地位,忙着掌握着内宫势力。一切都很顺利,比祝倾想象的还顺利,毕竟新旧两朝更替,后宫又没有新女人入住。
谁知,第二个月才过了五天,她还没完全威慑完后宫,本身最大的依仗就出了问题:新帝不再驾临鸾和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