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易做王妃难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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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瑞宏也同意增收赋税,国库因为西北战乱的缘故一直入不敷出,再这样下去,将因无力支援战事而危及大亓江山。
朝堂上褚瑞宏和范有诚讲得头头是道,许多大臣也都同意,但户部侍郎于康就是不同意增收赋税。下了朝后,特意去了御书房列出一大堆不宜增收赋税的理由。最后还搬出了摄政王,说是摄政王在,定不会同意增收赋税云云。
褚瑞宏一开始还只是不耐烦,但一听到于康搬出了摄政王,在他眼里这简直就是一种要挟。
这大臣都像摄政王靠拢,到底摄政王是一国之君还是他褚瑞宏?!
褚瑞宏心中郁积多年的怨气终于爆发,给户部侍郎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将他打入了天牢。
这惩治的虽然只有一个户部侍郎于康,但无疑对其他为摄政王马首是瞻的官员们一个警告。褚瑞宏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谁才是主子!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户部尚书于康被打入天牢的第五天,就因旧疾复发而去世。
褚瑞宏听到消息,心头大震,他并不是想要于康性命,只是想惩治惩治以儆效尤,让那些大臣们知道他这个皇帝还是有实权的。但没想到,他竟然……
褚瑞宏坐立不安,便召了范有诚进宫,蹙起眉头道:“舅舅,朕并不是想要他性命,但没想到他竟如此脆弱,这可如何是好?”
范有诚道:“皇上,您大可不必自责,这于康死了是他命薄,与皇上并无干系。”
褚瑞宏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但是,若不是朕将他打入天牢,或许,他就不会死。”
范有诚叹了一口气,“皇上,请恕臣直言。”
“舅舅请说。”褚瑞宏看着他道。
“先帝当年在位之时,为铲除异己明里暗里杀了不少大臣,之中也有忠臣,但如今天下人提起先帝,依旧称他为贤明君主。”范有诚抬起眼,“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日后为了江山社稷还要处死千千万万的异己,今日于康之死,并算不得什么。”
褚瑞宏若有所思地看着御案上那一尊金色龙首熏香炉,握紧拳头,“舅舅说得对,朕要是想真正成为一国之君,那就要狠得下心!”
范有诚道:“皇上要是能狠得下心来,那摄政王也不敢再肆无忌惮,迟早有一天,皇上会将大权揽在自己手上。”
褚瑞宏眼中的光芒渐渐幽暗,自己也承认先前是自己太软弱,才会处处受摄政王的牵制,眼睁睁看着他一手遮天却无能为力。现在,他要变得强大,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树立自己作为一名君主的威严!
韩子箫押着张勉踏上回京之路,摄政王的船停靠在苏州,他们还得先去苏州。因为中途暴雨阻隔,韩子箫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天,出发第四天才到苏州城郊。
韩子箫骑在马上,听着林子两边的蝉鸣鸟叫,心中还算惬意,于是也低声哼起了小曲。
“韩大人可真是好兴致。”
旁边幽幽传来褚慕卿的声音。
韩子箫偏头看了看骑在马背上的褚慕卿,笑了笑,“这雨后的天气怡人,心情不知怎么的就愉悦了起来。”
褚慕卿看着前方,面无表情道:“韩大人心情愉悦心知便好,为何要出声,扰了他人清净。”
韩子箫明白过来,摄政王是在嫌弃他哼的曲子难听。韩子箫的心多多少少受挫,“下官一时情不自禁,扰了王爷,实在对不住。”
褚慕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既然不能哼曲,韩子箫便四处张望,看这沿途风景。往前看时,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劲,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待走近了些,才看清是人,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一群。
那一群人个个穿着粗布麻衣,跪在地上,这场面比皇上出巡还壮观。韩子箫看了看旁边的褚慕卿,“看来,是苏州子民得知王爷途经此地,特地前来拜见。”
褚慕卿瞥了他一眼,“韩大人想多了。”
☆、第8章 清官难做糊涂事4
此时,那一群人中为首的一位妇人站起来,颇有女中豪杰的模样,拱起手道:“王爷,民妇张氏有冤屈要伸!”
褚慕卿旁边的随从喝道:“各州各地设有府衙,你不去府衙伸冤,竟来拦王爷去路,该当何罪!”
那妇人依旧不依不挠,“民女有话要亲自对王爷说,还请王爷恩准。”
褚慕卿淡淡道:“说。”
妇人抱着拳头,“民妇乃是云州知府张勉之妻,老爷为官以来奉公守法,高风亮节,以民为天,绝对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还请王爷明鉴。”
褚慕卿道:“他亲口承认贪污税款,难道你还觉着是本王冤枉了他。”
“王爷!老爷确实贪污了赋税,但王爷可知那贪污的来的赋税去了何处?”妇人指着身后跪着的一大群百姓,“他们个个皆是靖安百姓,靖安因连连大旱颗粒无收,民不聊生,仅靠朝廷拨下的米粮哪里够靖安成千上万的百姓糊口。老爷祖籍靖安,实在不忍心看靖安百姓受难,才不得已出此下策,难道,这也该死?”
妇人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百姓便迎合着,要替张勉求情。
“张大人是在世菩萨,求王爷网开一面,放过张大人……”的声音此起披伏。
此时,又有一名青年人站起来道:“王爷,草民可以作证,这两年,每月都有七八车的米粮从云州运过来,还是草民经手发放给百姓。草民对外虽是说云州富商救济的,但草民知道,那是云州知府偷偷送过来的。张大人为官清廉,为百姓做牛做马,还有一颗菩萨心肠,世间哪里还能找得出这样的好官,故还请王爷深思熟虑,千万别冤枉了好人啊!”
韩子箫想起那日晚上人赃并获的时候,那七八辆马车的米粮。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了。张勉清廉为官,爱民如子是真的,贪污税款也是真的,但贪污税款还是因为爱民如子。
韩子箫看着褚慕卿,“王爷,这如何是好?”
褚慕卿悠然道:“案子是韩大人办的,人也是韩大人抓的,怎么倒问起本王来了。”
韩子箫心里叫苦,这摄政王一到关键时刻就把决定权交给他,但他也才为官不过半年,如何能在摄政王面前耍大刀。
“王爷,下官听你的。”韩子箫谦虚道。
褚慕卿用余光瞪了他一眼,对着前方的百姓道:“你们且先回去,待本王查明再给诸位一个交代。”
晚间,摄政王入住客栈,命人将张勉带到房中。
褚慕卿捧着一盏茶坐在圆桌旁,韩子箫在一旁侍立,张勉穿着一身囚服进来,跪下行礼道:“罪臣参见王爷。”
褚慕卿抬了抬眼,“不必多礼。”
张勉站起来,“谢王爷。”
褚慕卿揭起茶盖拂了拂茶汤上的茶叶,“你贪污税款救济靖安难民之事,本王已证实确有此事。”
张勉垂着头,站姿恭敬,并未因为褚慕卿的这番话而极力为自己伸冤。
“你爱民如子,本王心里明白,但贪污税款是大罪,触犯我朝律法,若是本王纵容你,日后定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张勉,那日后朝堂就可乱套了。”褚慕卿道。
张勉道:“罪臣明白,无论背后有何缘故,罪臣贪污税款是真,还请王爷定罪。”
“你的罪本王当然要定,不过,念在你并无邪心,又为云州百姓尽心尽力的情分上,本王饶你不死。”
张勉再次跪下,“谢王爷不杀之恩。”
“但日后这世上再无张勉这个人。”
既然不杀他,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后面的韩子箫也不解,张勉看着褚慕卿问:“王爷是指?”
褚慕卿解释道:“本王饶你一命,放你与亲人团聚,但往后你必须改头换面,再不能踏入云州半步。”
张勉俯首叩头,额头点地,“多谢王爷,王爷的大恩大德,罪臣永生难报!”
褚慕卿就着手上凉了的茶抿了一口,“下去罢。”
“是。”
张勉退了出去后。一旁的韩子箫才开口,“王爷还真是菩萨心肠。”
褚慕卿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但若本王决意要将他治罪,你定认为本王铁石心肠。”
韩子箫笑了笑,“怎会,王爷就算要治他的罪也是为了朝廷着想。”
“油嘴滑舌。”褚慕卿道。
韩子箫厚脸皮地笑了笑,“下官有一事要求问王爷。”
“说。”
“下官早在几日前便书信告知御史大夫黄大人云州知府贪污税款一事,如今……”
褚慕卿明白他所说,道:“方才本王也说了,这世上再无张勉。韩大人捏造故事的本领大,该不会连这个还要本王教。”
经褚慕卿这么一提点,韩子箫立即晓得怎么做,“多谢王爷提点。”
翌日一早,褚慕卿韩子箫赶往苏州渡口,在渡口上了船,一路直达京城。
来时初夏,回时盛夏。夏夜星空璀璨,清风怡人,韩子箫正想去船头吹一吹风,却不想船头已经站了一个人。心里犹豫着是该折回去还是过去说几句话。
犹豫了半响,韩子箫还是决定折回房里睡觉。
“怎么,怕本王把你吃了不成?”
刚转身的韩子箫默默抹了一把汗,原来褚慕卿早就知道他在身后。韩子箫十分大方地走过去,“下官想来吹吹风,但怕扰了王爷清净。”
褚慕卿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你吹你的风,关本王何事。”
“也是。”韩子箫看着漆黑一片的前方,若不是因为船下有水声,还真察觉不出这是在江面上。韩子箫与褚慕卿并肩站在船头,气氛太过安静,反而有些怪异,韩子箫试图找一个话题来说说。
心里还在想着到底是该跟褚慕卿说今日的天气好,还是讨论明日要不要上个岸,买些瓜果之类的在船上吃。
但想来想去,发现这些话题都十分无味。再偏头看褚慕卿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韩子箫出口试探,“王爷?”
褚慕卿一把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旁侧闪躲,韩子箫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褚慕卿一带,差点站不稳脚步掉落水中。
下一瞬,几枚金属暗器从韩子箫眼前唰唰飞过,韩子箫才反应过来,惊出一身冷汗。此时,迎面而来的小船砰一声撞上他们的大船,船上一阵摇晃,迎面撞来的船上飞上来三个人影!韩子箫以为,刺客都是蒙着脸穿夜行衣的,但这三个刺客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露出了脸,可真是一点刺客的自觉都没有。
韩子箫大喊:“有刺客,保护王爷!”
船上的侍卫听到动静,立马赶到了船头,奈何,摄政王此次出门带的侍卫不多,加上韩子箫身边的两个总共才凑了一张八仙桌的人数。
那边,褚慕卿已经跟刺客打了起来,看身手似乎还有那么两下子。韩子箫长这么大可还是第一次遇到刺客!这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无论如何也不能掉以轻心,奈何自己只会点三脚猫功夫,帮着侍卫对付一个似乎还忙得过来。
这些刺客个个都是有那么一两把刷子的,对付起来着实不容易。打斗之中,褚慕卿厉声问:“你们是什么人,跟本王有何怨仇!”
刺客中的一人道:“收人钱财,□□!”
刺客总共三个人,而他们这方加上船夫有十多个,刺客毫发无伤,他们这方已经被杀了三个。韩子箫一不留神,被脸上有刀疤的大汉一脚踢了出去。力道十分之猛,韩子箫怀疑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