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侯爷-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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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退下人,高夫人独自坐在书房,思考着高士宝的事情。听到有人来报,说高士宝这几日和高士骞交往甚密时,她还不肯相信——自己儿子恨高士骞入骨,怎会与他打得火热?
可她还是留了个心眼,果然发现高士宝偷偷跑来书房翻信件,还拿了一张纸准备抄摹。看到此情此景,她一颗心已是凉了大半,而更让她心悸的是,高士宝所找的信件,就是那批以押镖之名,所运输的私盐的行经路线。
这纯粹是巧合,还是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高士骞是只想毁她的生意,还是知道了她贩卖私盐的事情?高夫人愈想愈是不安,偏生高士宝还不服气,一个劲地嚷嚷“娘,您误会大哥了,他是真心想帮我们……”听得高夫人两耳发鸣心烦气躁,干脆命人把高士宝关了起来,不发誓和高士骞断绝来往,就不放他出来。
哪知平时欺软怕硬的高士宝,这次却偏偏很有骨气,也不知是被谁整治的,愣是不肯认错,连饭也不吃,只一味求高夫人放他出去。高夫人见他如此,恨他胳膊肘往外拐还来不及,自然更加气恼,便狠狠心打算让高士宝吃点苦头。
只是,自家儿子不听话,关起来也就罢了,可这高士骞……高夫人一想起他,火气就蹭蹭往上冒,高士骞对她有敌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他真的知晓了自己贩卖私盐的事情,必定会凭此置她于死地……
想到这里,高夫人已是脸色惨白。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高士宝倚着窗下的墙,借着外面洒进来的一点点微光,无力地坐着。
肚子已经饿得缩在一起来,微微地发痛。可对于高士宝来说,此刻的心焦更是强烈。只因他答应了夜来,今晚要参加晚香阁的花魁大会,为夜来捧场,让她再次蝉联今年的花魁。
算算时间,现在花魁大会早就开始了,见到自己没去,夜来一定会很失望吧,说不定就不睬自己了……高士宝如是想着,心里愈发焦躁起来。
要放在以往,高士宝早就说几句话哄哄他母亲了,先出去再说!可这几日来,高士宝被夜来灌输了不少道理,也下定决心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汉嘛,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加上他还有些吃软不吃硬的牛脾气,便和高夫人顶起真来。
生平第一次这样忤逆母亲,高士宝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心里是满满的自豪感,不停给自己加油打气:绝对不能妥协。可饿了两顿之后,他那股子要抗争到底的劲头也泄了大半,现在全靠所谓“男子汉的尊严”撑着,其实心里很想很想出去吃口热饭,然后去晚香阁看夜来……前提是,高夫人能给他一个台阶下。
按照以往的惯例,若是他肯求几声绕,高夫人就算罚他,也只是生一两个时辰的气,待气消了,就一切都好了。可这次,高夫人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峻的挑战,也打定心思要好好管教高士宝一番,自然是不会轻易将高士宝放出来的。
眼看着夜色越来越深,高士宝去参加花魁大会的期望已经完全破灭了,他绝望地站起来,准备向床铺走去。肚子空空的,极不舒服,不如睡了,倒也不感觉难受了。
高士宝刚躺上床没一会儿,突然听到窗口有轻轻的叩击声,他在床上翻了几个身,那声音都断断续续没有停过。心里揣着好奇,他下床走到窗边,试图推窗,然而窗户如之前一般被封死了,根本无法推开。
“谁?干什么?”高士宝只能隔着窗户对窗外喊话。
“二少爷,我是大少爷的人,大少爷让我来救您出去,他说夜来姑娘还等着您。”外面传来一个粗粗的声音,压低了嗓子轻轻讲到。
高士宝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大哥对自己真好,这种情况下还想着自己,娘亲对他绝对是偏见!
窗外的人手脚麻利,挑开了窗子上的几枚钉子,他早先就把这屋子周围的人都支开了,现下四处张望一番,发现无人靠近,便把窗打开,对着里面喊:“二少爷,您可以出来了。”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胖嘟嘟肉呼呼的身子从窗口冒了出来,一只脚跨在窗外,一只脚还在屋内,高士宝费力地骑在窗沿上,也无力去管自己不雅的姿态了,只是愤世嫉俗地抱怨着这屋子的设计——是谁把窗子造得那么高呀,爬起来真费劲儿!
费了好一番功夫,在旁人的帮助下,高士宝总算成功地爬出了屋子。来接应他的人把窗子关好,重新钉上,随后便带着高士宝往一条偏僻的小路走去。
从后门出了宅子,两人上了一辆早就候在门口的马车,径直往晚香阁走去。大约一刻钟时间,马车停在晚香阁门口,里面是喧闹一片,掌声和喊叫声不时传出来。高士宝心头一热,立刻跳下车去。
走进晚香阁,正好是揭晓这一年花魁的时刻。高士宝默默站在门边,暗恨自己来迟了,不能为夜来做什么,登时心灰意冷起来。见老鸨口中宣布,今年的花魁依然是夜来,高士宝暗暗放心,随后带着满心失落,便想离开。
“我要多谢高二公子,今日他虽然有事,却拖他大哥来为我捧场,没有他,我怕是难以赢下今年的花魁了。”夜来柔柔媚媚的声音突然响起,高士宝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去,刚才……刚才夜来提到的,是自己么?
此时,高士骞坐在楼上的小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一切,若有所思。凌沐然坐在他旁边,轻轻地道:“我觉得,这高士宝,好像是动了真感情的。”
高士骞看了他一眼,微叹一声:“所以才难办了。”
第五十七章
高士宝听夜来说了几句,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高士骞知他被困在府里,便一边派人去接他,一边以他的名义砸下重金为夜来造势,总算是保全了他在夜来面前的面子。
“大哥!”高士宝心头发热,眼眶已经有些湿润:“我就知道大哥是真心待我好,我对天发誓,无论谁说大哥的不是,我都会和大哥一条心。”
高士骞隐忍下内心复杂的情感,百感交集地拍拍高士宝的肩膀,半天只吐出一个字:“好!”
唯恐高夫人发现,高士宝不敢在晚香阁久留,与夜来说了几句话后,他便随着来时乘坐的马车匆匆离去。
“我觉得,我们们有点做错了。”凌沐然看着远去的马车,轻轻说道。
高士骞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亲亲他的头发,说:“没办法,有得必有失,本来牵扯进这样的事情了,他连性命也要丢了的。如今侯爷答应酌情考虑,已是很好的结果了。”
凌沐然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为你惋惜,你们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兄弟情,等事情查清的那天,就要全部化为泡影了,他也许会还恨你一辈子……你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弟弟,却还要违心地利用他,这份感情实在是太可惜了。”
高士骞摸着凌沐然的脑袋,心头有些苦涩。自从母亲过世、父亲续弦后,他对亲情便不再抱有期待,与父亲之间的交往亦是止乎于礼,面对继母和弟弟时,更是小心谨慎。如今高士宝突然对他掏心掏肺,他还一时真觉得有些无措。
第二日清早,蓝羽便出现在高士骞在杂货铺的书房外,把正在亲亲的两人抓个正着。
“你来干什么?”高士骞的兴致被扰,很不满地看着蓝羽。
蓝羽嘿嘿一笑,丢了一卷纸过去,说:“侯爷让你们亲自去庆献城收购私盐。”
高士骞拿过纸卷一看,原来是一份通关文书,右下角敲了昌睦侯的章,红红的印泥格外鲜艳。
“让我们亲自去?”凌沐然一脸茫然:“他不是已经安排了人吗?”
“哎呀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蓝羽很自然地找了把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翘着二郎腿道:“那些派去的人不中用,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放风声的,守了三天,就是没有人上门。”
“哦?”高士骞摸着下巴,问:“盘查清楚了?驿路也拦住了?”
蓝羽点头:“可不是,找了一批士兵把驿路上的一个必经之处给拦了下来,所有过路的人都要检查,绝对没有遗漏的。要是想避开这个路口,只有爬过旁边一座陡峭高山,可就算你人能爬过去,你运盐的马车也过不去呀。所以,这批人肯定留在庆献城附近。”
“我们去走一趟?”高士骞侧头,征询地看向凌沐然。
凌沐然从未去过庆献城,但这座城的大名却如雷贯耳,据说是一座极美的城,以鲜花和美食享誉天下。正好他最近也想出去散心,便朝高士骞点点头。
“沐然说去,那就去。不过这里还要你们多担待点了。”高士骞看向蓝羽,慢慢说道。蓝羽拍拍胸脯:“你放心,我保证你的店还是赚得盆满钵满,也会保护小慕容、还有凌夫人他们的安全。”
商谈完毕,高士骞和凌沐然各自回去收拾行李,打算第二天就启程上路。
被凌夫人放出来的高士宝,听说兄长要去外地办事,苦着脸跑去找他,可怜巴巴地说:“大哥,你这一走,我和夜来可怎么办啊?”
高士骞皱皱眉头,拿出大哥派头来教训他:“你也不小了,别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你要是真心喜欢夜来,就先好好做出一番事业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才有底气和你娘提夜来的事情。”
高士宝真心道:“大哥您放心,我会好好学做生意,不会让您失望的。”
高士骞看着他诚服的表情,心头涌起一阵悲哀,等他这次回来时,也许高士宝就不会再用这样的崇拜而信任的眼神看他了。那时若顺利,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高士宝就算侥幸能留住性命,从此以后待人处事,也都不会再用真心了吧?
马车幽幽地往城外驶去,凌沐然坐在车里,不再像第一次出门那样兴奋,斜倚着车壁,捧着一本论语心不在焉地翻着。
“你还想着要考科举啊?”高士骞看着他,忍着笑说:“你看看你,拿着书看了几眼,眼皮就耷拉下来了,就这样还想当状元不成?”
凌沐然瞪了高士骞一眼,说:“你不明白,我是给自己留后路。昌睦侯手下那么多能干的人,都没把那伙人引出来,我们去了也不一定能成功。万一这次失败了,我还得老老实实参加考试来求功名。”
高士骞一把抢去他的书,不满地道:“怎么对我这么没信心?我可是觉得,这次一定能成功的。”
凌沐然睨着他,脸上是怀疑的表情:“这么自信?”
“那当然,有你在我的身边,我要是不成功,岂不是很丢脸。”高士骞自信满满地挺挺胸脯。
“切,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秘密法宝呢。”凌沐然扁扁嘴,从高士骞手里抢回书,继续看他的“子曰”。
对于凌沐然的不屑,高士骞一笑而过,凑过去对着凌沐然耳朵呼了口气,把凌沐然逗得痒痒的,然后说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一个赌,怎么样?”
“打赌?赌什么?”凌沐然放下书册,觉得有点意思。
“就赌我们这次会不会成功,要是成功了,你答应我一件事,要是不成功,我答应你一件事。来不来?”
凌沐然微撅着嘴想了一会儿,说:“不合算呀,我是为了把事情做成功才和你一起去的,为什么成功了以后,我还要帮你做事。”
变聪明了嘛!高士骞在心里默默的感慨一句,随后假装委屈:“谁让你不相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