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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君已断肠作者:陵骨-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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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她出手相助局面竟出现了转变!
  为首的十余人悬浮在半空,突然间都一动不动,仿若石化一般执刀而立,而他们身后的数十名弟子一夕之间颈间纷纷见红落地!
  ——定眼一看,奚苏柚身前跪落二人,便是隐公子和毒公子。
  阿隐和阿毒面色苍白,嘴角溢着一丝鲜血,饶是他们以一己之力对抗这么多人也是吃不消的,消耗过大五脏六腑都有些翻腾。
  “主子走罢!”毒公子单膝而跪,双手抱拳,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知道主子想要给風儿报仇,“主子……这定魂散只能维持半柱香不到……”
  半柱香也都是说极限了,凭借徐诚槺他们深不可测的武功定能大大缩短时间,再磨蹭一番恐怕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光是徐诚槺那老狐狸都难以对付,再加上叶胜,若是全盛时期的奚苏柚与他们敌对自然不足为惧,可如今他身受重伤根本使不出武功。
  奚苏柚仿若没有听到一半,嘴角挂着冷笑,把風儿放于阿隐的怀中,取走阿隐手中的剑。
  如踏着红尘一边款款走到徐诚槺的面前,微颔他精致而冰冷的面容,眉眼流转,嘴角带着一丝邪笑,“徐掌门既然认为本谷主是无耻邪教之徒…。那本谷主便做一些无耻之人理应做的事情!”
  纤细的手将锋利的剑抵在他的颈间,他怒瞪圆眼,嘴中混沌地念着“卑鄙”二字。
  红衣的他冷笑一番如妖娆桃花,呵,说他卑鄙么?当真是名门正派!那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卑鄙!
  手腕一用力,眼看将要刺进他颈间!
  猛然间奚苏柚的手腕熟到一阵力,震得手腕骨头生疼,剑也随着无力而飞了出去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抬起清冷的眼眸,徐诚槺面前便已经站着那个白衣少年,执剑而立,仿若仙神,气若悬浮。
  奚苏柚的眼底心底便全是他的模样了,身体便又硬生生的疼了起来,疼得他都快落泪了,却还得强颜欢笑,“盟主是什么意思?”
  “尤宿溪,你当真是目中无人。”他不冷不淡地说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和色彩,他冰冷的眼眸也仿佛不是在看自己,反倒是透过自己看想了别处。
  也是他第一次喊了自己的名字。
  尤宿溪。
  喊得冰冰冷冷。
  他阴沉着脸,心里绞着疼,一字一词地说道,“今日本谷主定要拿下他的狗命。”
  第五十六章
  他不说话,只是负手执剑对着眼前笑得妖娆十分的红衣少年。
  风吹过衣诀,微微舞起,束起的青丝也随风而起,生了几分凄迷。
  “我尤宿溪到底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他笑着,眼眸弯成了星辰,“倒让盟主两次执剑相对。”
  “我只问最后一次。”他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眼眸不带一丝波澜,“我师傅是不是你杀的。”
  那语气,便是认定了是他杀的,又何必再问一次?
  奚苏柚只管笑着,“我也只问最后一次……盟主可是当真不在乎那少年安危?”
  袭清蔚冷着眼眸紧抿薄唇一肯说出一句话。
  一时间竟是一阵沉默,只听见窸窸窣窣地风吹草动之声。
  明媚的蓝天下,白衣少年执剑对着红衣少年,纷纷扰扰乱了红尘,又是纷纷扰扰碎了谁的心。
  既是这般,他也便知晓了答案,他依旧笑着如三月盛开的桃花明媚而又耀眼,“……是。”
  “是我杀的。”
  红衣的他带着笑意说道。
  袭清蔚面色一冷,手腕一转,手中的剑有一次抵上他白皙的颈间,却依稀还能看见他颈间那颗暗红如朱砂的痂,看在眼中竟然有些刺眼。
  阿隐和阿毒见状便想上前与其较量,却见奚苏柚那红色袍子中纤细的手对他们轻摇了一番,制止了他们。
  “盟主可当真是想杀我?”
  他不语,手中剑一转刺入红衣少年的胸口。奚苏柚先是一愣,而后一笑,只感觉那把冰凉的剑缓缓刺入,竟一点都不疼,当真不疼,疼的不是这个地方。
  一边的阿隐和阿毒面色一冷立刻起身上前打偏那把刺入他胸口的剑,不顾奚苏柚的看法便带着奚苏柚运起轻功踏着虚浮的空气离去。
  “袭清蔚,日后若让我等遇见你,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阿毒冷着嗓子回眸对着那个白衣少年说道。
  袭清蔚眯眼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他想杀尤宿溪,那尤宿溪早便不可能活着……垂眸看着剑上滴落的血液,竟然有些恍惚的窒息,低声呢喃,有些痴痴,“……你可好?”
  微弱的眼光下,带着一丝失意。
  ------题外话------
  呜呜呜后面肯定会越来越精彩的!相信我!QAQ激动死了
  


☆、第五十六章 人心难测(求订!)

  
  阳光微醺,城楼上的钟离祈也不见了人影,徐诚槺等人也都慢慢恢复过来,松着有些僵硬的筋骨,面色不太好。
  “盟主这是有心放他走?”徐诚槺满脸怒气质问道。
  袭清蔚瞧了他一眼,继而转向他们离开的方向,飘渺无定,只是淡淡答道,“没。”
  “哼!”徐诚槺甩了下衣袖,瞪了袭清蔚一眼便踏着空气而去。
  叶胜也不说话只是抚着胡子眼眸中闪着精光,刚才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明明可以杀掉分桃谷谷主,如此绝好的机会竟然放他们走了,这武林盟主到底安得什么心。
  袭清蔚负手而立,眉眼中有淡淡的愁容。
  天蓝得有些迷了人眼。
  回到烟城盟主府,徐诚槺等人已经坐在碧落院内,袭清河三人早在前几日变回去了,至于花袹语为何也在这盟主府——按照她的话来说便是想在这儿玩上一番,沧染被他老子逼回去,那场面当真叫一个悲壮。
  “哼!”徐诚槺满脸怒气,心中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眼眸里闪着精光。
  陈道倒是都没怎么说话,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也不知道想什么。
  “当真是可惜了,放掉这么一个好时机。”叶胜叹了口气,似有意又像是无意的说道。
  “盟主年纪如此轻做不对事也是情有可原。”徐诚槺抑制住满脸的怒气,低沉这声音说道。
  谁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意思,只怕是对袭清蔚不服气,亦或是有心让袭清蔚难堪。
  “徐掌门难道以为你自己可以当不成?”花袹语喝着温茶冷笑一声说道,她性子向来直爽最讨厌这种做作恶心的人了,谁知道他心里是想什么事情。
  徐诚槺瞧了她一眼,“笙门门主是误会了。”
  袭清蔚走进来,并未理会,只是带进来一阵寒意,“回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了。”
  “盟主好生休息。”徐诚槺起身甩一甩袍子便凛然走了。
  花袹语袅娜起身,似有若无地说了句,“盟主可要小心点这三人。”
  袭清蔚对她微微一笑,“嗯,多谢笙门门主提醒。”
  “叫我袹语便可。”她也笑了一番,今日她依旧穿的是紫色的袍子,印着奇怪的纹路,那是笙门的标志,轮廓似圆月,中间仿佛漂浮着几朵惨淡的云。
  人走茶凉,留他一人冥思,楮虞也不知道去了哪了。
  ——
  阿毒扶着奚苏柚,阿隐抱着風儿跟在身后,准备先找个地儿休息一番。
  奚苏柚面色冷清,眼眸有些涣散,胸口渗出深红的血液。刺得不深,不会要了他的命,顶多便是疼上一疼,却不知为何全身都绞着痛。
  微微穿了口粗气,“……。停下。”
  毒公子和隐公子听闻便停下了脚步,在密密的林子寻了块石头坐下。
  奚苏柚靠在树边,紧咬着下唇,如今他已知道自己杀了师傅,若来日再知道自己便是奚苏柚,他恐怕会更恨自己吧?无关风月,单说信任而字,便足以。眼眸闪过一丝凄楚,那么就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便是奚苏柚。
  “苏柚。”发愣之际,便听见一句柔软的声音,他的瞳孔皱缩,抬起苍白而精美的脸望向声音的来源。
  “果然是你。”她笑着,笑得如暖阳一般,一身白衣步履盈盈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抚上他胸口那个刀伤口,她的眼眸含着悲伤,“伤透了你吧?”
  “……阿祈。”奚苏柚有些慌神,他当真没想到钟离祈会认出自己,自己与钟离祈相处也不过短短几个月,但他知道她是一个世间难寻的好姑娘。
  “你啊,”她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身旁,“你当真是傻啊。”
  奚苏柚不回话,只是看着她清丽的面容,又望了望透过树叶的湛蓝的天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便永远不可能回到起点,他自知这一点,也不奢求什么从新来过,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便好。
  “阿祈是怎么认出我的?”
  “噗哧——”钟离祈笑了一番,她倒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刚才那一句“苏柚”只是试探而已,见着他露出迷茫的眼眸便晓得是他了,“阿袭都未认出你,我怎会认得出?”
  奚苏柚垂眸一笑,“是呢。”
  他没有认出我当真是我极大的荣幸啊。
  “苏柚可愿意让我跟着你?”钟离祈眨巴着眼眸看着这个孱弱的少年,心中一疼,他一个人得要多么辛苦。
  “好。”他扬起如暖阳的微笑。
  可毒公子和隐公子却不乐意了,这世上他们也只信奚苏柚一人,“谷主恐怕不妥吧……这姑娘……。”
  “她不会害我。”奚苏柚静静地望着他们俩说道,语气十分笃定,又翘了一番阿隐怀里的風儿,心里的滋味却有些难说,“走罢,雲儿怕要哭急了。”
  钟离祈跟在他的身后,他红色的衣袍映下红色的阴影,这个少年一如既往温暖如阳。
  林子便消失了四道身影。
  回到分桃谷已经是几日后的事情了,雲儿近日也都是茶不思饭不想,傻愣愣的坐在那儿,没了以往那副妖娆嘻笑的模样,她自小就把風儿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八年以来无一不都是为了風儿着想。
  阿冷便照顾着林子卿,林子卿又虚弱了几分,怕是在担心奚苏柚。
  外头桃花依旧,照红了人面。
  暗公子进来,这便是那日在雎宁城催促奚苏柚的男子,文雅十分,“主子回来了。”
  雲儿和林子卿便一同起身,向外走去,桃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们的肩头和眉梢,阿冷只是淡淡的瞧着林子卿颀长的背影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滋味,又想起初见他时,他笑如焰火对他说带我走,于是便鬼迷心窍一般带他走了。
  “阿宿。”林子卿望着苍白的红衣少年喊道。
  “主子。”雲儿微微福了福身子,眼眸微红。
  他走上前,微微笑着,“雲儿,我把她带回来了。”
  雲姑娘紧咬着唇含泪猛然点着头,望向阿隐怀里伤痕累累的風儿,她一步一颤抖上前,摸上她紧闭的双眸,想起再也看不见她清冷而又温暖的模样,泪珠子便落了下来,用手拂去却又落了下来。
  八年前,年仅十二的自己遇到十岁的她,便觉得这么清冷的人是个仙子。
  一晃八年打马而过,竟将成一抔黄土。
  奚苏柚吩咐阿隐带雲儿下去休息,顺便给阿祈备了房间,没有人问什么,苏柚也不说什么。
  林子卿望着他胸口的伤处,冷着眼眸问道,“阿宿这是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什么。”
  再望胸口那暗红的血液早已经凝固,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却未曾好去,于是便吩咐人备了热水。
  袅袅气雾,迷蒙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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