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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求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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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靖仇很是不喜人这般无理取闹,他又不愿多讲,只好钳住莫芜不让他动弹,“听我话,现在不可以去。”
  
  自那日莫芜大胆一番举动,他始终对他都是淡淡的,以往那些戏谑笑靥,反倒收了起来。莫芜虽有察觉到,却不是心思细腻之人,他又不纠结,因此并未深想。反倒是凌靖仇,多了些不自在。
  
  “我要去!你不许,我叫黄衣哥哥带我去!”他这时候倔强起来,回头叫孙回春,可哪还有人影,那狡猾的太医早不知什么时候溜了。
  
  凌靖仇头疼不已,这种风口浪尖之上,莫芜是万万露不得面,他若把事情都捅开,莫芋的处境,就微妙了。
  
  如凌靖仇所料,莫芋自看到百里巽风守孝起,便暗自决定瞒下江阴一段,只字不提。
  
  因为死的不只百里王爷一人,听说赵四最近一直未归,派人寻去,了无踪迹。
  




36

36、第三十六章 。。。 
 
 
  长明烛亮起,照得灵堂透亮,百里巽风跪在一旁,双目放空不知看向何方。
  
  莫芋端了碗莲子粥进来,“一天没动,吃点东西吧。”
  
  百里巽风没有回答,目光仍放空在地上。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世上唯一的至亲,就算因母亲早年离世而埋下深深积怨,就算这男人成天花红柳绿无暇顾及自己,但他到底是自己的父亲。他抱起雪儿的那一刻起,心中有些顽石一般坚硬的地方,似乎开始瓦解。一个男人能做父亲,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而这个从未说过关心话的男人,他对自己其实是爱着的。
  
  唇边有温热传来,莫芋舀一勺汤水喂过来,他没甚胃口,却仍张嘴含了,耳边爱人担忧的声音传来,他却觉得有些奇怪。
  
  “芋儿,爹死了你不难过么?”
  
  他恍然想起来,爹生前最疼莫芋,而从莫芋回来到现在却一滴眼泪也未流。
  
  莫芋低下头,幢幢烛光下隐去了表情,只听得他声音有些闷道,“自是难过的。”
  
  可你——百里巽风一张嘴,心中疑问呼之欲出,不料莫芋搅着碗里的莲子,调羹挑两个起来,准备再喂百里巽风几口。
  
  他一抬头,正好对上百里巽风探究的目光,终是心中有结,他回看的眼神并没那么悲痛,百里巽风头一偏,拒绝之意明显,那一勺汤水横在半当中,让气氛难以抑制的微妙起来。
  
  莫芋愣了一下,随即收了碗盘,他披着麻孝,缓缓站起来,转头往外头,百里巽风还跪在那里,并未看他一眼。
  
  “少夫人。”出门正迎上候着的管家,莫芋扯扯嘴角,终究没笑出来。
  
  “我再去换完热的。”他匆匆别过眼欲离开,不料管家叫住他。
  
  “少夫人,老爷死前在看这个,我想,是不是该告诉少爷?”老管家摊开布满老茧的手,一张有些熟悉的黄宣纸映入莫芋眼帘。那些没有什么规律的横竖条与几何图案,一下将莫芋拉回江阴那段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他的呼吸不可抑制的加重,双手微微发抖的接过那张纸。
  
  “你先下去休息吧,”他尽量压制自己,“我会交给风的。”
  
  他匆匆回房,再次确认那张纸,或者应该叫地图,繁复而杂乱图案,是世界上除了自己和莫芜之外,再无人知晓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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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笔迹稚嫩,如孩童信手涂鸦一般的乱画,是当年游戏时爹让莫芜誊抄的一份“藏宝图”,三角是山,圆圈是水,菱形块代表城镇,竖条是里数,那实心的原点就是那万分神秘的宝物,自己曾和莫芜欢天喜地的跑到藏宝点挖过,一包油质里摸出两只糖葫芦。爹爹曾经嘱咐过,这秘密的藏宝点是他们父子三人之间的小秘密,谁都不可以说出去,往后在娘亲那里要不来的零食小玩意,晚上只要默默许愿,隔天再来藏宝处找,定能找到。
  
  “爹!这地方真是个宝地,我心里想要的,它都能变出来,我要把它挖回家,放在咱家后院里,以后天天早上挖猪耳朵吃!”
  
  “哈哈,莫芜你个小傻瓜,宝地挖回家就不是宝地了,你见咱家后院,哪块地能挖出猪耳朵?”
  
  “哼哼也是,在娘的监督下,这些地才不敢长猪耳朵出来呢!”
  
  “哈哈,两个小傻瓜记住,宝地在这里,才能叫宝地。你们要牢牢记住它的位置哦,以后爹不能常带你们来,你们也要自己找得到地方。”
  
  “爹你为什么不能常带我们来了?”小莫芜啃着猪耳朵,小眼睛里满是疑惑。
  
  莫老爹抚着儿子的头,笑得万分慈爱,大一点的莫芋,却觉得父亲的眼里,似乎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爹,你是不是要去哪里?”
  
  “爹要去很远的地方。”
  
  “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么?”
  
  莫老爹沉默了很久,抱起小儿子,牵着大儿往回走,他临别时再回头看一眼那所谓的“宝地”,心里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嗯,要很久。”
  
  一滴眼泪落到纸上,很快晕开。莫芋流着泪,忆起往昔父亲跟他们说过话,历历在目,叫人怎不扼腕心伤。第二滴眼泪落了下来,渐渐三滴,四滴越来越多。这纸是陈年的生宣,专门用来画写意,浸染能力极好,只要不是纯重墨,但凡掺了水的颜料,笔尖一点,即刻晕开。莫芋哭了大半天,把纸中间的一处浸了个透湿。只是有些奇怪的是,那些歪斜的笔迹依然清晰,并未随眼泪水的冲刷而化开。
  
  莫芋哭着哭着发现不对劲,渐渐也就不哭了。他拿纸对着烛火细瞧,这才发现那笔迹并不是完全的黑色,而是墨蓝,蓝到极致就显得黑。这墨蓝笔迹上荧荧闪着亮,看起来当年的颜料里似乎还参杂着诸如亮粉之类的东西。莫芋紧蹙双眉,突然想起父亲有一次训斥莫芜的事。
  
  那是莫芜拿了这张纸后,又跑去喝茶。被父亲瞧见后大声呵斥,勒令他快去洗手,而后再三确认莫芜手洗得干干净净了,才放他去一尝早夏新摘的碧螺春。
  
  这纸上的颜料里,莫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莫芋有些怀疑,他收好纸张,出门去找管家,让他把当日发现百里王爷死亡的小丫鬟叫来。
  
  “那日你是怎么发现老爷不对劲的?”莫芋问她。
  
  小丫鬟战战兢兢答道,“当日我奉了早茶,正要端点心时,老爷制止了我,他让我出去,并吩咐不许人进去。”
  
  莫芋脑中一闪,难道真的是……
  
  “而后快午膳了,老爷的肚子一般是捱不到用午膳的,我看他半上午没吃什么东西,便又端了点心过去,再敲门时,就无人应答,我以为老爷睡着了,推门一瞧,哪知——呜……”那小丫鬟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莫芋不忍再为难她,挥手让她下去休息。他转而问管家,“老爷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这个,最喜欢的应该是新摘的碧螺春。”
  
  “那日老爷喝的,可是碧螺春?”
  
  “正是。”
  
  “可是,碧螺春不是夏天才产的么?”
  
  “这个少夫人就有所不知了,头年早摘的碧螺春,取紫砂和楠木合制的盒子藏了,埋在二尺深的冰土里,雪天再取出晾几日,滋味尤甚新时。”
  
  莫芋点点头,脚步沉重地走向灵堂,百里巽风仍旧跪在原地,竟是一天动也未动。
  
  “你歇会儿去吧,这里我替你守着。”莫芋看百里巽风苍白的脸色,连跪两日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百里巽风摇摇头,莫芋就挨着他跪下,这几日他心情异常复杂,但到底,疼惜百里巽风的心情占了上风,他再恨百里王爷,人也已经死了,很多事都可以随风散了。
  
  “去歇歇吧,你不去我就一直跪着。”莫芋淡淡开口。百里巽风看着他道,“芋儿,这几日你有些不对劲。”
  
  莫芋搀百里巽风起身,叫管家送回房,自己返回来跪着,好歹是他百里家的媳妇,守孝理所应当。
  
  那具新尸已经合眼,模样也没有当初狰狞,莫芋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他换了几支将尽的白烛,重新跪下,长夜漫漫,他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我爹,还是占了上风。”莫芋缓缓开口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他最终要了你的命。算起来,是两清的。只不过,你最终暴露了自己,而我爹,连根手指也没动。”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你还说过,百里巽风……不一定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养了他这么多年,你死了他给你守孝,说到底,你们这辈子都是父子。你若在,也许终有一天会不认他,可是现在这真相,除了我又有谁知道呢?”
  
  莫芋起身,给他整了整寿衣,接着道,“可是有一点,我爹不如你。”他顿了一下,心有些发寒,“你和我爹比着时间来算计,你输给他,是因为你没有告诉百里巽风;而我爹,是连我和我弟弟,都算了进去。”他观察百里巽风这些日子,并没有知道一星半点蛛丝马迹的样子,可见这百里王爷再坏,终究没舍得对儿子下手,当初他做主把自己许给百里巽风,也许并没有恶意吧。
  
  “我爹的藏宝图之谜,现在只有我和莫芜知道了,很可惜我们不能告诉你,你死前不瞑目,死后还是安心吧。”他说到此似乎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气无力跪在那里闭目养神。这样不知捱到什么时候,感觉有人动他,睁眼看时,原来是百里巽风,正准备抱他去休息。
  
  “什么时辰了?”
  
  “丑时,你没睡着?”百里巽风吃惊道。
  
  莫芋摇摇头,反问他,“你睡了么?”
  
  百里巽风点点头,“睡了会儿。”
  
  “睡着了?”
  
  “睡着了。”
  
  莫芋伸手抚他紧蹙的眉,“别安慰我了,你哪睡得着。”
  
  百里巽风抱起他,送回寝室床上,给他解了衣盖了被,看他闭眼发出均匀的呼吸,这才拖着蹒跚的步子去往灵堂。莫芋睁开眼,看着他瞬间沧桑不少的背影,心里梗塞的如同塞了蜡,这个男人,自己要怎样给他新的希望?
  
  第二日天不亮,便有朝廷的人来处理殡葬事宜,太医再次验了尸,依旧未查出具体原因,只能肯定是暴卒,脏器均无损害。百里巽风呕得胃里快涌血,却没办法责怪任何人。而按祖例,今日老王爷便要入殓。百里巽风跪在堂前,看抬棺人把自己老父抬起,放入紫檀的棺椁里,石灰一洒,棺盖一上,便真正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一时悲从心起不能自已,两行清泪就这样滚落下来。门外站着的莫芋一直看着他,见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也许真的是病从心起,他突然感觉胸口无比发闷,肚子也有些疼痛。后面的丫鬟看他不对劲,上前小心询问,莫芋也不知是何情况,只说没事,然而站到晌午,终是忍不住,跑到旁边吐了两口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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