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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9章

小说: 万里清秋挽云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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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陆终看向城下,忽见城门敞开,金吾卫、大理寺衙役纷纷向两侧退避,司马遥策马驱入,说:“紫宸殿事起,我奉徐大人与大理寺卿之命前来捉拿乱贼,谁人敢妄为,视为同党,我便当场将其诛杀无赦!”

     混乱的人群渐渐平定下来,而被钉在地上的付青云此时已失了力气,只觉得无数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金吾卫右将冷笑,对司马遥说:“可笑,徐庄周与大理寺卿到底是哪只眼看见有乱党弑君?皇上不过是将这小崽子押下去审问,你们便听闻风声称有乱党杀了进来,我看救驾就免了,你们是另有目的吧?”

     司马谣面不改色,道:“既然认为我等是草木皆兵无中生有,那么将军浩浩皇城,却拦不下区区数百大理寺衙役,如何保护皇上安危?那么敢问现在将军在此,紫宸殿又是否有兵力护驾?”

     对方震怒,“宫中侍卫也不过数百,若非徐庄周联名那些贼子,兵力又岂会被四散城外?!你们早早就预谋好了,等着随时造反吗?!”

     “此话若无证据,还请将军收回为好。此事既是大理寺唯恐皇上遭遇不测,至于付青云,还请将军移交给大理寺处置。”

     金吾卫右将踩着马靴走到付青云面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他抬起头。付青云此时忍着肩上剧痛,神志几近涣散,他大口喘气微微颤抖,看着面前那陌生人的面孔,无声的压迫和恐惧涌上心中。

     “你知道你现在被什么人扣上了什么罪名吗?”金吾卫右将扯着他的头发冷笑着,“大理寺是否与你有串谋?徐庄周是否又给过你多少银两?”

     “没有……”付青云艰难的吐出两字。

     对方手上力道更大,另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咬牙切齿:“京师轰动,皇城内乱,你以为你还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你若实话实说,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你想过被凌迟的感觉吗?三千刀慢慢割下去?亦或者是车裂,腰斩?到时候拔掉你的牙齿,你想死都难。醺瞎你的眼睛,你什么都不能再看见。”

     付青云眼前一片血色,他乏力的看着那人,咳了口血。

     他若是连徐庄周也不信,他还能信谁?他是自己的子期,是自己视为这世上唯一知己的人。昔日所承受的痛苦、悲伤,那年在雪山之巅唯一倾听的人却只有他。

     那是自己在这世上仰慕过、信任过、倾心过的人啊,日夜坚信终有一日会与他重逢,只如初见。心轻万事皆鸿毛。

     付青云守住一口气,伏在地上,双目无神的说道:“我,不知将军在说什么……”

     司马遥垂着眼帘俯视他,低声说:“还请你记住此刻所思所想,日后也不必有何怨恨。你所爱之人并不亏欠你什么,而那爱你的人,他已倾尽毕生勇气。付青云,你记住了,这世上唯有你亏欠别人的份,天地间谁人也不欠你。”

     付青云猛然抬头,望着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对方站在雨中,白衣黑发已湿透了,贴在身上,他还是如往昔一般清丽冷峻。司马遥转过身去,看向身后数百金吾卫,“此人将移交大理寺处置,将军若有何异议,不妨去上书陛下。”

     金吾卫右将一向行事武断,此时却被别人用更强硬的手腕给扳倒了,他一时间火上心头,正欲发作,司马遥忽然拔剑指向他的眉间,冷冽的说道:“将军若在此时出手阻拦便有劫狱之嫌,恕司马无礼,当以军法处置。”他侧目看向大理寺衙役,“押他回大理寺,谁人再敢阻截,当格杀勿论。”

     那骨子里渗出的杀意与浓重的煞气,如同稠密的蛛丝,层层裹住着大雨磅礴的画面,浩大苍穹乾坤,京师皇城,金甲杀遍,一片寂灭。

     樊陆终站在城墙上,右手握着一支银质箭羽,而尖锐的一端已经没入楚筱的身体,楚筱微微屈身,难以压抑眉目之间的痛楚。樊陆终从不收回上弓之箭,这一箭是楚筱心甘情愿挨下的,算是一道伤换了付青云半条命。

     从城墙上俯视下去,金色战甲的金吾少年退于玄武门两侧,司马遥骑上马,大理寺黑色官服的衙役将付青云押出了皇城。风卷着狼烟,在大雨中破散。

     “如何,这下看来,倒是不必让你去救了。”樊陆终冷笑,“我还是不大明白,司马遥随时随地都担任着一个重要的角色,何时又不是他为徐庄周出面?如此一个相当于左右臂膀的人,徐庄周怎会忍痛割爱似的让给我?”

     “若说不按理出牌,非你莫属才是吧?”楚筱拔去箭羽,痛苦的皱着眉头,撕下一段衣袖裹住伤口,“你现在,可是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何方法销毁卷轴了?!”

     “等付青云公开处决那天,我再悉数告诉你。”樊陆终丢下弓箭,下了城楼。

     ******

     今天和一个公务员聊天,他告诉我他认为开坑不填是很不负责的行为,很多天不更也是。出去玩啦工作忙啦什么的都是借口!我深刻反思了一下,貌似说的就是我。很多天不更和弃坑有什么区别,这个文写到现在我已经有些失去信心,已经没有太多的热情去创作。

     这个文,我急于写出情节和伏笔,急于写出复杂的故事,而忽略了对人物的安排和情节合理的穿插。这个文我个人不满意,缺点实在太多,有时写的精致有时便写得潦草,大都是我太心急的缘故。

     但不论如何我都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的对待它,悉心的润色被我忽略的细节,尽我所能的去完善剧情。米错,为了亲亲们,为了俺的万里~俺要负责~所以请多多鞭挞我,让我努力的写下去直到完结吧~~TT




第肆拾伍回 蜡烛有心还惜别

流水画屏幽,最后一滴烛泪燃尽,夜月涂壁,冷风穿堂而过。徐庄周坐在府邸书房内,低头看着玉案书卷,然而眼前是一片黑暗,唯有莹莹月光尚且照明了窗下门前。他几番踱步,那月华如一层薄纱,陇上那张清冷的脸、映入一双温润的黑眸中。

     目光终究是落在角落的那张琴上,轻纱罩住,已经布满了尘埃。徐庄周眼中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隐痛,随即又被深邃的夜色泯没。

     想来已是多年未曾再抚琴了,自司马昌葬后、自己站在这权利的风口。一步踏错前功尽弃,早已断了退路,事至如此,唯有不顾一切的继续坚持最初的抉择。徐庄周深吸一口气,合上双眼,端坐在琴前。

     旧事如天远,而这宿命如同潮水一般。一路坎坷,一路苍茫。看不见尽头,无法执子之手,何其孤独,又何其令人感伤。这些这些,他都可以放于心外。而走到如今这一步,赵如烈的刺杀、皇城内乱、付青云险些丧命,徐庄周却想,他最后到底想得到什么?

     清弄谐密,如水中弦歌之音。他手上一抖错落了一个音,便如同掷子乱局,却是心慌了。

     “先生。”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司马遥站在门前,右手指尖搭着门廊,消瘦的身形在淡淡的光线下显得如同一抹云烟。

     徐庄周安弦,叹了口气,“怎么了,今日出了这么多事,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知他心中烦乱,司马遥也就不再多说,只道:“先生的琴,怕是也只有付青云听得懂。”

     徐庄周苦涩的笑了笑,说道:“不,他亦是不懂。谁人也听不懂的。我至此在发现我竟也变了这么多。”

     司马遥付手,轻声说:“相比起当年,先生只是更加果决了,这并不需要惋惜。付青云他又是何尝未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徐庄周低头轻笑两声。

     “先生……您还须看清您的心,是否一如当年那般,依然对一些事物无法斩断情愫?樊陆终此番挑起的事端,却已是缩短了我们计划的时限……先生,万不得已,便不能保证付青云活下去。”司马遥再度抬眸,看着托腮把玩着青玉杯的徐庄周,“先生,若是错了,这或许是毕生的遗憾。”

     司马遥微微侧身,退到门外,“不论何时何地,司马都会倾尽此生为您效力。所以请先生也不要彷徨,司马遥不打扰,先告退了。”

     司马遥不禁又回头看去,见他的面目沉浸在一片柔和的月光之中。又是年复一年。

     今夕见得皓月当空,又把酒问青天,明月几时有?

     走出徐府,深夜的街上却是有长工在张贴花纸、为梁柱穿披彩纱、漆墙画柱。或许是快入秋,又在为那贵族之间的菊茶宴准备吧。这盛夏一瞬,却又转眼间过去了。

     司马遥沿着徐府旁一条小径,走到那简陋的酒馆门口,站在门旁看着正在喝酒的云章。想来,也只有在这里才找得到他吧?

     此时酒馆内几人聚在一起说得乐呵,却见云章面上神色越来越沉不住。

     一人眉飞色舞,惊道:“不消说,皇上身旁的大夫竟是个苗疆会用巫术的妖人!”

     另一人端起一坛酒就往口中灌,戏谑的笑道:“且还不止如此,深山老林里生出来的蛮子就是靠不住,竟然还勾‘引太子,太子私下还真把他召为了男宠!”

     “你说这后宫三千美人,太子是怎么看上这么个苗蛮子的?莫不是当真够滋味?”又有人探头过来调侃的说着,“若是被判个外流三百里,那还真是便宜了些官差了!”

     “想尝鲜啊?那日升起狼烟便是因他在宫中兴风作浪,搞得皇城内热闹至极了!皇上不派兵去把那苗疆老林给踏平了都够便宜他,岂有饶他一条贱命的理?”说话的人笑着,肮脏的心思全数浮在脸上,“不过说来,能让这么多有来历的人围着他转,说不定倒还真是……”

     他话未说完,云章便一跃而起,他一把推倒那人,又狠狠踢翻了桌子,老板娘吓得尖叫,顿时间酒罐子摔在地上哗啦啦碎了满地。云章扶着一旁的桌子,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有些神志不清。

     那人瞪大眼张口看着浑身酒气醉醺醺的云章,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蹦起来三两步冲到云章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往地上摔去,口中叫骂:“臭小子,活不耐烦了吧?!”

     云章“嘭”的被甩在地上沾了满脸的灰,但他又爬了起来,抬起右手大喊一声,就这么一拳直直的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向后倒去撞翻一排酒罐。那人的同伙见了,喊道:“他娘的,混账居然敢对我们动手?!大家上,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然后纷纷涌向云章。

     云章作势又要打过去,门外的司马遥冲进酒肆,将他拉出了人群,司马遥低声说道:“够了,和他们不需多言。你喝醉了,我带你去广陵楼休息。”

     云章却一把推开他,喊道:“你是谁?!不要管我闲事!我今天非得打死这群死鱼,他奶奶的,你们才是最贱的货,你们连畜生都不如!你们该杀,千刀万剐!老子今天不把你们都卖到窑子里去,老子我……”

     他连喊了一阵,不禁有些头晕,左手抚上额头已觉得眼前出现的重影。摇摇脑袋,依然是一片混乱。司马遥扶着他,从怀里拿出一甸银子放在桌上,说:“我朋友信口胡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老板娘哆嗦着接过银子,而方才被云章骂着的那群人却是面色铁青。

     “怎么,难道你这朋友还认识弑君重犯?”一人走到司马遥面前,让他面目狰狞、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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