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清秋挽云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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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遥倒吸一口气,说道:“敢问阁下一句,那人是谁?”
“你若不解,我又怎会知道!我不过收了他的钱,他替我摆平了几件事,我不必问的如此详细!倒是……”赵如烈一手用匕首抵住徐庄周的咽喉,一手举剑指着张义崇,“张义崇你这厮切莫再与我胡言乱语!你明里说与我做交易,暗里却招来大理寺围困我、从而替你脱罪?!”
张义崇说道:“赵兄可别被奸人所骗了!我何曾与大理寺有过交集?你我便是纷纷说好了,我设局替你引出徐庄周,你待我牵制住司马遥,你我二人双双获利岂不很好?”
“牵制司马遥是假,借我之名替你背黑锅才是真吧?!”赵如烈掏出袖中书信,展开于张义崇面前,张义崇不禁大惊失色,“你且未曾料到吧,这书信竟到了徐庄周手上!”
这场杀局本就是散的,张义崇与赵如烈二人互不信任,以至于两人在暗地里都纷纷算计着对方。而徐庄周拿到书信时,便已有了破局之意?
张义崇不禁冷汗淋淋,这人当真是心机似海,竟算到了这一步,只等坐收渔翁之利!
“徐庄周想我二人自相残杀,纵然此事当真,当下岂不是先除了他为重?!”
赵如烈却丝毫不听,继续说道:“哼,你是活不成,徐庄周我自然也要杀!”
眼见赵如烈剑指徐庄周,司马遥当即挥剑拦住,张义崇正欲跃出斜阳亭,赵如烈侧身又是一剑挡下他,三人于斜阳亭内纷斗,任谁人也杀不出斜阳亭外。
赵如烈见司马遥一心想护徐庄周逃脱,喊道:“你既然定要替他抵命,我就先杀了你!”
司马遥身上有伤,心神不济,眼看一刀直取颈项,却难以躲避。心中不禁苦笑,自己当真是技不如人、还是命中如此要败在这人手下了?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啸过,那是一支箭,竟射中赵如烈的额头,将他钉死在了柱子上!
第叁拾肆回 巧设迷魂入悬机
赵如烈双目瞪圆、嘴唇微张,手中还握着那柄长剑。一道鲜血从他额上流下,映衬着那支箭矢上冰冷的锋芒。可以看出那一箭穿透了眉心,定是必死无疑,赵如烈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毙了命。
局势骤变,徐庄周、司马遥及张义崇三人都未缓过神来。
斜阳亭下的云章瞅见那上面忽然没了动静,不禁凑过头去仔细看了看,正巧看见了赵如烈被钉在柱上的样子,吓得“妈呀”一声跳起来。却听见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猛然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青莲锦衣的公子手持长弓款款走来。
他一袭紫衣、衣裾随步冉冉,气度不凡,眉如新月面若素莲,颦笑间却煞有几分洒脱,眼中似有一池秋波双瞳剪水,华茂春松一般,着实是个面容俏丽的美男子。
只见此人来的悠然,走过云章身边竟似未曾看见他一般,径直走向了斜阳亭。
后面跟来了唐亦唐营,他二人只看了云章一眼,也准备跟上去。
云章随手拉住其中一个唐亦,问道:“刚才那支箭可是他放的?那人是谁啊?”
唐亦却忽然有些急了,甩开他的手,说道:“我怎会知道?!他带着一对西域打扮的人来,说要找司马公子,飞云观的那些道士全然不是敌手!”似乎是有些惊慌,唐亦尚且说不大清。
“西域人?莫非是长安找人来解围了?看来又不像,不然为何要找司马遥?”
唐亦听他猜测,觉得脑中越加的混乱了,推开他便不再理会。
紫衣公子走到斜阳亭外,三人目光纷纷落在了他身上。来人看了一眼被钉在柱上的张义崇,缓缓开口:“我让你们事成之后顺带把司马遥带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带死人过来。”
张义崇却恍然笑了出来,说:“戎宣王移尊就驾,张义崇真真担当不起。”
紫衣公子却并不领情,淡淡一笑,“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我给了钱、让人替你打发了那群围剿飞云观的乌合之众,你却同赵如烈毁约,若不是我提前到了此地,那这温香软玉的美人岂不是就变得冰冷生硬毫无乐趣了?你可好生不会怜香惜玉!”
司马遥全然不知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只知那紫衣公子是冲自己来的。却并不记得自己认识此人,听“戎宣王”的名号,却让他不禁有些吃惊,莫非这“戎宣王”指的是那位关外覆云城的城主?
覆云城远在西域,盛产美玉、宝石,虽在中原民间并无太大的名气,但若是时常做西域生意的商人便一定听过。
“戎宣王这是怪罪错了,要杀司马遥的是赵如烈,现在他已死戎宣王又何必动怒?不过为了避免大理寺那出人证通缉我,我可得要了徐庄周的命才行。我只带走这付青云,您若还瞧得上,便将司马遥带回覆云城吧。”
戎宣王展露笑容,满面柔意的看着司马遥,“听说中原人含蓄内敛,我初来中原,在京师便喜欢上了一个中原人。那自然是你了,你给不给心无妨,我却只要你的人。我从他人手上买你的命,愿不愿意走可不等你开口了。”
付青云在一旁看着,心中冷笑,暗想,看来是这倜傥公子瞧上司马遥的这副皮囊相貌了,大费周章的要买他的命,想必定又是个多情的风流种。
司马遥心中有些诧异,却面露坦然,司马遥为人机敏,自知急躁也是无用,这戎宣王看来也带了不少的随从,自己要护徐庄周又要杀出去自然不能。
凭他心思慎密如丝如缕,很快便应答道:“既然戎宣王救我一命,那么这区区小事倒也无妨,不过我要徐大人平安无事,也要您放付青云一命。否则恕司马难报救命之恩,便只能自尽于此了。”
他这是以命相胁,紫衣公子却是有些不悦了,转身对张义崇笑道:“我的美人不高兴了啊,张义崇,你可是放了这二人吧?我可是想让美人高兴,否则带着一块冷玉回去,断断是不抵那覆雨温存的。”
张义崇却不愿同他动手,竭力劝说:“戎宣王定不可这么说了,这刺杀朝廷官员之事若不能全部推脱于赵如烈,那么徐庄周定会指出是你我二人,所以看在我们的利益,理当还是除去他的好。”
“话可万万不能这么说,若是推脱,那也是你一人担当啊。”紫衣公子笑吟吟的看先徐庄周,“我知司马是你府邸门客,也是有恩于他,我讨他高兴,不会让你丢了性命的。不过我看你倒也并不放在心上,是否另有对策呢?”
徐庄周却并不回答,只道:“我知戎宣王不缺钱财,也不知该用何物去打动您,暂且一句低廉的请求,借您之口放了付青云。”
此话被躲在梁柱后的云章听见了,云章蹭的一下蹦到了徐庄周面前,大喊:“姓徐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这可是要卖了司马,想别人乞怜饶了你一命?!”
司马遥却瞪住云章,低声呵斥:“住嘴!”
紫衣公子“哎呀”唤了几声,面露难色,说道:“这麻烦的人越来越多了,我可得赶紧走了才好。大理寺的人就在山下,张义崇,你好自为之啊。我可得带着美人走了。”
张义崇气的浑身颤抖,却依旧不敢妄为。大理寺已围了洛融壁,山下更有这戎宣王的随从,奈何有回天亦无法脱困。
紫衣公子说罢,看了一眼司马遥。司马遥放下剑,同徐庄周和付青云走出斜阳亭。
两人并未有任何说辞,司马遥也并未抬头看那紫衣公子和徐庄周。此时却回眸看向云章,说道:“世事本就如棋,且知今夕不料明朝,你同青云,好好过吧。”
云章却无法看着他就这么跟着那戎宣王走了,三两步跳下石阶,一把拉住了司马遥的衣袖,说道:“这人分明不是喜欢你,我断不可让你随他去了!我们既是朋友,我便不能眼巴巴看你这样走!”
那紫衣公子却笑开颜,展开手中折扇,说道:“枉司马遥这般喜欢你,却说只是朋友,你何尝不是叫他断了这念头?”
云章从未想到此处,听他一说不禁愣住了。
司马遥垂下双眸,睫毛如蝶翼一般上下颤动着,他抿唇似是在思忖什么,却并未说话,转身自行下山去了。那戎宣王只对众人继续一张笑脸,说了句“我还会在京师逗留数阵的”,便踏着满地繁花亦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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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修订且字数偏少,属一气呵成。今日第二更,算是国庆结束前的一点福利…
偷偷的说一句:想看肉肉的亲指日可待啦……
第叁拾伍回 雾里寻花不见君
事后回去沉香阁,云章向长安打听来,方才知晓这戎宣王名为樊陆终,是那西域国度覆云城的城主。不过覆云城乃是靠的美玉玛瑙远赴盛名,却与这戎宣王无关。只这樊陆终爱好骑射,时常在边境山野中打猎,倒是为人所知。
云章听了后顿悟此人为何这般好的眼力,一箭便能射中赵如烈要了他的命。
此事风波未平,被围困于洛融壁上的张义崇以刺杀朝廷命官的罪名被押去了宗正寺,转而由大理寺全权接管、待到三堂会审。
付青云几日卧于徐府厢房内,已是多时闭门不出了,徐庄周却还是照例每日上朝、审阅案牍。而司马遥尚且在这浩荡京师中,不过却是同那樊陆终在一处。
云章坐在沉香阁的后院茶室中,举目望着铁青的天际,那雨后的青瓦屋檐微微泛蓝、雨露坠落在地上,微光涂地。分明是夏日了,却忽然间又显得这般冷清……
思忖着到底该去找谁,本想去看付青云,又被徐府的陈总管一句“谁人不见”给打发了出来,再想司马遥,而樊陆终的那句“枉司马遥这般喜欢你”良久的萦绕耳畔。
云章固然是看得破红尘、却依然也爱着美人,但他待司马却与喜欢无关。
长安听店里其他的杂工说云章一直杵在茶室里发愣,却是果不其然,他缓步走到云章身旁,却听不见对方有何动静,推了推,云章才震了震,回过神来。
长安敲了敲他的头,说道:“你不做事在这里干什么?店里来客人了,快去招呼一下。”
云章像是春秋大梦初醒一般,“啊”的应了一声,却又木愣愣的立在那里良久,才恍惚有了些神智回到体中,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前堂。长安见他心不在焉神不附体的、心中不甚担忧,怕又惹了什么乱子,便也一道跟了去。
来者是两个胭脂色流云宫装女子,一头云发用丝绸带子挽起,看来像是替宫中妃子出来挑选饰品的样子。长安的沉香阁在贵族门阀之内声誉颇好,沉香阁内每月的新款发簪也很受小姐妃子的喜爱。所以平日除了那些闲云淡漠的夫人,便是些妃子的贴身侍女来此了。
“昨日正好来了新的样式,小姐们要些什么随意看吧……”云章心神却不知在哪里,问的也是有意无意。
其中一个宫女拿起一支红珊瑚融成的石榴花,对同伴笑道:“这发簪定能拂了娘娘的意。”
另一个宫女赞许的点点头,说道:“石榴多子呢,真是好寓意啊。”
此时那宫女却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可咱们娘娘打扮的再好又有何用?太子连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呢,莫不是殿下真真喜欢男人?”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