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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摄政王-第53章

小说: 摄政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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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本王随着他一首哀婉凄凉,郁郁不得的《长相思》,倒是想起了许多的陈年旧事……
    那一年,父王抱着襁褓中的我,去姚府上做客。
    宾朋满座,谈笑无穷间,他无暇照看于我,便将我交给了姚书云的奶妈,由她抱着我放到了姚书云的小床上,同他大眼瞪小眼地打发时间。
    那时的姚书云出生没多久,小脸又红又皱,活像个小老太太。
    可那小老太太从小就跟我结眼缘,前头还在哭个不停,见到本王后,突然就止了哭,冲着本王一个劲的傻笑。
    本王捏住他的脸,左右瞧了瞧,暗自道:“东西岳适中周才、南岳平阔正中、北岳方圆丰隆、中岳方方正正,怎么看怎么是富贵之相,可这孩子,怎么像是先天不足,傻不拉几的?”
    后来,过了一年半之久,那小傻子先没学会说话,倒是学会了满地跑,一旦溜出了姚府,必然会熟门熟路地摸到我的院子里,从外头撅两块泥,放进本王的芝麻糊糊里。
    那小子从小就不是个东西,大人他斗不过,就想方设法地跑来寻本王的乐子。
    而本王生来就缺少四识,吃了泥巴也不自知,连汤带水的全喝了。若不是有一天被奶妈发现了,估计本王还是吃上好一阵子的污泥。
    此路不通之后,他立马又跑去抓了几条胡辣子,放到熟睡中的本王的肚皮上。
    本王虽然试不着疼,可那几条虫子在本王的肚子上一路蜿蜒,所经之处,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
    等到本王发现了,那行凶的小兔崽子早就溜之大吉了。
    本王对姚书云虽然有诸多怨念,可身为一个“成年人”,实在是懒得同他一个熊孩子一般见识。
    于是,在本王看似软弱的纵容下,那小子越发的无法无天,今日在本王的靴子里放一只癞蛤蟆,明日在本王的被子里塞一窝蛇,后天再在本王的头上悬一个马蜂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样推陈出新,无穷尽也。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本王根本不为外物所扰,既不会痛哭流涕,也不会惊慌失措,整日里跟看猴戏似的看着他,才恍然觉得,他是被我看低了。
    可惜他还没来记得让我高看他,姚府上突然请来了两位先生,一位教他习武练剑,一位教他念书写字,逼得他消停了好一阵子,都没怎么来打搅我。
    直到又几年之后,我二人一同被送入了“上清书院”,才又冤家路窄的,凑到了一块。
    彼时,姚书云已经成长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往一堆歪瓜裂枣的纨绔里一扎,也算是个鹤立鸡群的人物。
    可这人的本质却和那些大少没什么区别,闲着没事斗鸡斗狗斗蟋蟀,或者偷瓜偷枣偷看女人洗澡。正儿八经的诗歌没学会几首,淫词艳曲倒是学了一堆。
    私塾里的小姑娘,凡是有几分姿色的,都没能逃过他的魔爪,经常红着脸跑来找本王,希望本王能仗着出身高贵,后台强硬,敢于替她们出头,说上姚书云两句。
    本王原本只想着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不去理会凡尘俗事,可架不住那群小姑娘的苦苦哀求,只得降尊纡贵地看了那混世魔王一眼,道:“你小子,差不多行了。”
    本王原以为凭姚书云那种唯我独尊的性格,一准会跳起来,张牙舞爪地蹦跶一番。却不想,他竟是眯起了那双细长的眸子,笑出了一脸的春光烂漫,道:“不容易啊,入学半年多,你总算是肯理我了。”

  ☆、第67章

那许多年的时光,便如风吹树叶,雨打芭蕉般,平静中泛着丝丝涟漪。
    姚书云这个名字,几乎涵盖了本王的整个少年时代。
    一起上学放学,一起读书写字,一起翘课偷懒,一起躺在山坡上,看云卷云舒。
    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几经轮回的人来说,过得很快。
    快到本王还没来得急眨眼,姚书云就从一个十二三岁,眉眼青涩的少年,成为了一个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青年。
    其容貌,其风度,其学识,在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
    父王每每见到他,总是一阵长吁短叹,“长得这么出挑,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呢,也好做我的儿媳妇。”
    姚书云眯着一双狐狸眼,笑得满是猥琐,“要是世伯不嫌弃,小侄一样愿意做你的儿媳妇,给您端茶倒水。”
    父王当做了一句玩笑话,朗笑道:“好好好,本王非但不嫌弃,还欢喜得紧。”
    于是,姚书云立马顺杆子往上爬,腆着脸喊了一声:“岳父。”
    本王抬起腿,踹了他一脚,“怎么喊上岳父了?”
    “错了啊?”姚书云一脸的醒悟,立马又改了口,没皮没脸地喊了声:“公公。”
    本王:……
    那时候,我还没有成为“大奸王”,仅仅作为一个工于笔墨,风度翩翩的文人,在京城里还算是受欢迎。
    每年踏青的时候,姚书云会在一片山花烂漫里,弹弹小曲儿,而本王就在他的身边,画画山中的美景。
    若非我二人皆是男子,倒真是有那么点神仙眷侣的感觉。
    一曲《醉春》完了,姚书云会收到许多女孩子们投来的山樱。千樱山上无桃花,女孩们无法以桃花定情,便拿了樱花替代。
    而作为与他地位相当的另一大才子,本王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山樱,恰时天气晴朗,心境开阔,本王便开了个玩笑,道:“承蒙诸位小姐错爱,可惜我岳某人已心有所属,不能回应诸位的一片深情,实在是抱歉。”言毕,转身折了一只樱花,赠与了姚书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娇花万朵,独摘一枝怜。”
    一向厚颜无耻,专爱调戏本王的姚书云,在那一瞬间,竟意外的红了脸。伸手接过了山樱,道:“我心亦然,茫茫人海,只系你一人。”
    本王冲他笑笑,他回以深情的对望。
    然后两人背过身去,同时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那本是个玩笑,本王心里明白,姚书云心里也明白,围观的群众心里也明白。
    只是那番“深情款款”的对话,在传遍京城之后,突然就变了味儿,直接成了“竹马恋人,私定终身”,“山樱为媒,喜结连理”,“多年苦恋,终成眷属”,“情意绵绵,白首不离”……
    自此之后,本王和姚书云每一次外出,总会被姑婆婶子的道一声:“两位少爷,恭喜啊恭喜。”
    本王面上有些纠结,姚书云却满脸的欣喜,一路同人说着“谢谢”,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本王不知道他究竟在乐个什么劲儿,不过看他春风满面,笑意盈盈,忍不住也勾起了嘴角。
    和姚书云相处得久了,本王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罪仙,似乎变得越来越接地气了。
    前几辈子,本王因为出生残疾,没人关心我的死活,我便将自己与世隔绝了,禁闭在一方角落里,浑浑噩噩地度过此生。
    然后,等我身死了,便麻木地穿过奈何桥,进入下一个轮回。
    本王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这个世界,也从来没有对身边的人和物付出过感情。
    反正每一场轮回到头,所挂念的人和事都会成为过去。
    既如此,何苦还要去浪费感情。花一瞬间就能记住的事情,却要用几辈子来遗忘。
    本王就是以这样的心态,走过了一生又一生。
    看是冷血而洒脱,其实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只有自己懂。
    可这一世,本王偏偏就遇上了那么一个人,他不在乎我的冷漠和无情,死皮赖脸,强拖硬拽的,将本王拉近了万丈红尘中。
    从此,我不再是个旁观者,而变成了当局者。
    这红尘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也终于是烙在了我的心头。
    二十六岁那年,又是一个春和景明,流水桃花的日子。
    本王闲来无事,同姚书云去到了一处石桥上,等着看一年一度的龙舟赛。
    彼时,姚书云长身玉立,站在拥挤的人群中,气质闲散而疏狂。
    因为相貌好,神情佳,即便他正在懒洋洋地嗑瓜子,也会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一场龙舟赛,从晌午一直比到了日落黄昏。
    姚书云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看了一眼如潮般散去的行人,伸了个懒腰,又看向了天边镀红的夕阳。
    远处是一副厚重的山水画,近处却是一副清雅的人物画。
    本王同他并肩而立,看着河上孤零零的几艘游船画舫,问道:“你学问做的这么好,为何不去考取功名?”
    姚书云轻笑道:“当官有什么好,每天起早贪黑的,俸禄也没几个,放着好日子不过,受得什么罪。”
    人各有志,本王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转过年,本王的父亲突然仙逝,本王这无心朝政的人,却阴差阳错的当上了王爷。
    作为手握大权的摄政王,作为小皇帝燕玖最宠信的朝臣,本王看似风光,日子却并不好过。
    正在本王四面树敌,心力交瘁之时,号称不想做官的姚书云却突然报名了科考,在经历了乡试会试连中解元会元之后,又参加了殿试。
    只可惜考试前夜,那小子吃坏了肚子,殿试的时候,文章只做到一半,突然扔掉毛笔跑进了茅厕里。
    放榜的时候,他只得了个探花,拜为了户部郎中。
    可姚书云明显不满足于此,使劲浑身解数,用遍所有损招,终于由户部转入了刑部,由郎中升为了侍郎。
    因为那小子手段狠辣,又专爱挖人丑事,便是上头的刑部尚书,也不得不卖他几分面子,整个刑部,几乎是被姚书云篡了权。
    而那小子还不满足,整日里惦记着赵丞相的位子,磨着后牙槽嘀咕:“老不死的东西,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告老还乡,把位子留给我坐一坐。”
    本王不知道像他这么生性散漫的人,怎么突然打起精神来,想着追名逐利,升官加爵了。
    不过有一点本王很清楚,这小子当了刑部侍郎之后,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朝中反我最厉害的几个大臣,纷纷下了大狱,剩下几个见风使舵的,似乎是受到了姚书云的威胁,竟变相的替本王说起了好话。
    局势逆转地十分突然,倒叫本王一时间不太适应。
    而姚书云这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无异于是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对付几个小官小吏尚且可以,但是想着对付上头的高官显贵,无异于以卵击石。
    而在这些权臣想着动姚书云的时候,本王就可以站出来了。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姚书云既然动用损招,帮我把一干小鬼除了,那么由本王出面,来对付这几个要脸顾面子的阎王,是再简单不过。
    朝廷之上,一时间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而这种平衡,看似牢不可摧,可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我若是失宠了,这种平衡会不会猛地坍塌,将我砸得尸骨无存。
    本王曾经找过姚书云,让他处事圆滑一点,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不必为了我以身涉险。
    可他却笑着说:“从我踏上官场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说着,忽又笑了起来,老不正经的问道:“王爷,我要是哪天真死了,你会在我的墓碑上刻下什么呢?是亡夫,还是亡妻?”
    本王怔了一下,道:“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
    恰似亲情,恰似友情,恰似爱情。
    却并非亲情,并非友情,并非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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