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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卫凌风-第66章

小说: 卫凌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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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小人现在去换一家医馆问问。”
  “不必了,”我面无表情,心头却恨出了血,“现在去哪都请不到大夫的。”
  明明应该还在夏天才对,回廊过的风却是极阴冷的,我站在那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侯爷,您要不还是坐下等吧,听说要很久的。”
  “别管我,你去,去把芸妈妈找来,别再说不行了,一定要带过来。”
  言良闻言忙匆匆的去了。有婢女递给我一盅茶,我下意识的接过,这时里间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声音不大,我手里的茶盅却滑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侯爷恕罪。”婢女忙跪下请罪然后帮我擦拭被打湿的衣装下摆。
  我站在外面由着人摆弄着,脖子上似被套了绳环一般,粗栗难忍的感觉在喉颈处摩挲着,激得人片刻不得安宁。
  “侯爷您还是坐下来等吧,婆子说至少得到晚上小公子才会出来呢。”
  “……”
  见我不答婢女也不敢深劝,只得收拾干净地上的碎片后退下了。这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回廊的那一头气喘吁吁的跑了来。
  “何人这等放肆。”早有嬷嬷拦住她训斥道,又怕惊了里面的玉晴并不敢大声。
  原来是春芽,她头发有些凌乱,鞋上也沾了不少泥点,站在那喘着气一时也说不了话。
  我示意嬷嬷放开她。
  “怎么了,你一向最体恤夫人,为何在此时惹出动静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走到我旁边跪下,极小声的说:
  “奴婢刚从顾府回来。”
  我无甚感情的嗯了一声,也不问她结果。
  “夫人叫你去的?现下既然回来了就去里间陪陪她吧,有你在她说不定能安心些,只一样,别说让她担心的。”
  “可万一夫人问起奴婢顾府情况,奴婢该怎么回答呢?”她脸上有深深的担忧。
  “顾府里的人只是被软禁了吧。”我嘴上说的把握十足,心里却知这只是虚张声势。”
  “……是。听说是昨夜有贼人入侵,皇上担心特派了人前去封锁府邸好一一排查,整个顾府被围得跟水桶一样,奴婢求了许久也见不到顾夫人。”
  还能找个借口软禁,如此是不打算见血了,我的心这才微定了些。
  “你这么久没回来,夫人心中也是有数的,她要问什么照实说就是,横竖并没有性命之危,要刻意回避只怕她往更坏里想。”
  “是。”
  她答应着,却仍跪在原处。
  “还有什么事。”
  她为难似的往里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重低了头,只是咬唇不言。
  “不要在这个时候考验我的耐心。”
  “……是,奴婢在顾府外面苦求的时候,遇到了宫里的公公,听别人都喊他王公公,说是皇上派来督查的。”
  “然后呢。”我忽然有些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那位王公公见我跪在门口,问清楚旁的人后,让我给侯爷您带一句话。”
  “……你进去陪夫人吧。”我打断她的话。
  “侯爷?”她有些吃惊。
  “别对我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现在立刻进去!”我几乎是有些狂乱的对她吼。
  不知为何,春芽听了此言眼中忽然就含了泪,真的就站起来行礼后进入里间。
  我靠着柱子无力滑坐于地,玉晴,眼下有一条对你我都最为安全的道路,可我不相信自己真的只能选它,因为那不贰于对你的背叛,纵然我从未好好待你,可至少眼下我希望自己能做到珍惜,所以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令我后悔,也千万不要令我改变初衷。
  早上的细雨纷纷停停,只不肯痛快降下,有蜻蜓在我颊边低低飞过,空气里混杂着压抑难言的泥土腥味,人的精神也变得恹恹,身上一时闷热出汗,一时又觉得冷,只不肯给一个痛快。待芸妈妈到的时候,我几乎已没了站起来的力气。
  “哥儿这是怎么了,别慌别慌,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这头一次难点往后就都容易了。”芸妈妈忙上前想扶起我,一边又训斥旁边的人:
  “看手这么冷,怎么也不给侯爷拿垫子披肩,连杯可喝的都没有,就让人这么干等着,你们都是死人吗!”
  她身上有我自幼熟悉的气息,手也是温暖的,这令我渐渐回过了神。
  “是我自己不让他们靠近的,我好的很,妈妈您快帮我进去看看玉晴,她惯会逞强,到底怎么样了我实在心里没底。”
  “好好,我这就进去看看,哥儿也该像样坐起来吃些东西才是,这生孩子哪是一时三刻就能好的,纵然心疼夫人也别自己吓唬自己。”
  我是她一手带大的,见我如今气色差难免心疼,到底帮我披了衣裳说了好些子话才进了去。
  “侯爷,您唇色都是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人这就去命小厨房给您熬点热热的汤来。”
  “不用了,你也坐下来罢,少多嘴。”
  言良只能垂头丧气的在我旁边坐下。我盯着那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门,婢女们进进出出,忙着端滋补力气的汤和别的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点了灯,我隔着窗纸看着那簇小小火苗,没来由的希望自己能在此刻聚集全部力量保护那不断跳动着的橘色微光,似乎若能护得住那束光,屋里的人也会平安一般。
  这时门又开了,婢女端出来一个盆子,光线略暗,我初看下只觉得里面的水色泽阴沉,但随即反应过来,那水里分明是参杂了血!
  在燮城的时候,我自己就杀了不少人,他们的血溅到身上是温热且气息浓郁的,再三的沐浴也去不到那股味道。可我无惧,也并不在意索命之谈,活着都不是对手的人,死了若来入梦大不了再杀一次。但现在,纵然只是看着那盆里的血我已觉得大受打击,在黑暗中略微泛光的血水,看着就如同有无数亡魂想借机从里面爬出,就算有真有报应我也不怕,可是那报应却万万不该落在玉晴身上,她被我害苦一生,即使上天真要惩罚于我也该放过她。
  就在我把骨节捏得生白时芸妈妈出来了。
  “哥儿,夫人的胎位有些不正,还是早些想法子让大夫来为好。”
  我知她怕我焦心,所言已是轻之又轻,内心顿时有什么轰塌了一般。
  “……她还能撑多久?”
  芸妈妈一愣。
  “看样子至少要挨到天明了。”
  “知道了,您进去好好照顾她,我来想办法。”
  绝望的对她笑笑,我又道:
  “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先保全大人的命。”
  这话说完,芸妈妈却忡怔了,看我的眼神忽然悲伤起来。
  我也一下明白过来,父亲当年大概也说了一样的话。
  这真叫一个因果循环,我扯下身上披着的外衣站起来,影子被已升起的皓月拉得很长,像某种延伸又空虚的不甘。
  青山临泉照单影,孤独浮生惹风沙,我总是那个被遗忘而永生留在寒冬的人,到头来手上的一切都是一场空。也许放过了玉晴也就放过了苦苦不休的自己,既然此生注定不该去触碰她如庭下光影般的温暖,又何必让她因我的执念而香消玉殒。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头韶华

  月入中天的时候,我已在两仪殿前跪了许久。
  “侯爷,您这是何苦呢。”王公公出来了。
  我不言,魏光澈既然同意我深夜进宫,自然是打算好好折辱于我的,只怕王公公眼下所言也是出于他的授意。可那又何妨,只要能让他满意,玉晴终究可以得救。
  “奴才伺候皇上这么久,还没见皇上对谁像对侯爷一样上心。”王公公自顾自的往下说。“可侯爷您这是这么回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令皇上为难,纵然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儿呢,更何况是皇上……”
  他滔滔不绝说了良久,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开口道:
  “还请公公帮我拿纸笔来,如此凌风就能完成皇上所想之事了。”
  王公公略一迟疑,还是让人将笔墨拿了来。我直接将纸铺于地,提笔沾墨就开始写,没几下一封休书就写好了。
  “请公公在顾氏生产后将此信交与她。”我面上并无哀戚。
  “再请公公再帮我转达皇上,说卫凌风与顾玉晴生死不复相见,至于那个孩子,”我下意识的顿了顿,“那孩子的死活我已不关心了,任陛下处置就是。”
  王公公慢悠悠的将休书收起来,白胖脸上泛起一丝怪异的笑。
  “侯爷稍等,奴才这就告之皇上侯爷想通了。”
  那一晚月色甚好,不似今日,我忽然这么想,曾有一晚我躺在魏光澈的身边,伸出双手,银白月光似纯洁可触一般从手中慢慢流过。那片刻之间的恍惚甚至令我感觉自身并非真正等同于罪恶,不会给我身边的帝王带来任何不祥,也许人和人之间只需要某一刻的心意相通,就能安然无恙的相伴很多年。
  “侯爷,皇上宣您进去。”王公公很快回来道。
  我跟着他走进到两仪殿门前,他笑吟吟的对我做了一个进去的手势,我一脚踏入,门就在我后面关上了,空荡荡的大殿里,似乎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在原地站了好久,我这才继续往前走,踏上台阶,绕过那还摆着奏折的明黄色桌子,后面是层层的帘幔,我抬起它们走进去,帘幔在我后面一层层落下,我就像被困进了自己一生也走不出去的巨大陷阱,那边有一个人坐在榻上,他头发散落,只穿了白色里衣。
  “皇上。”我唤了他一声,想到自己清晨还是那般桀骜不屈的态度,眼下却又如此卑微的跪着求他让我回来,实是无话可说了。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恨不得自己立刻能死了,又希望他能立刻下旨杀了我。
  魏光澈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来了,他只是空茫的看着前方,半响眼珠微移,像终于发现了我似的转过头。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飘忽神情,心下却已不再害怕,只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除了个大概,走到他身边坐下来。
  他一直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我的动作,不制止,也不出声。待我坐下来后他就一直盯着我的侧脸看。
  那目光里含着某种常人不会有的狂热温度,他是疯了吗,还是我疯了,这都无关紧要,若是我疯了,那就更好,精神异常的人,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来了。”他忽然说。
  “你不是早知我会回来么。”事到如今,我再不想自称为‘臣’,也无谓对他用尊称了。
  “是啊,你终究会回来的,我安排的事情,总不会出错。”他忽然宛然一笑,那笑容有着往日没有的殊丽。
  “可看你真就这么回来了,我为什么反而觉得寂寞呢。”
  “大概因为我回来并非出于本意。”
  “是啊,大概是这样,”他慢悠悠道,“可那又有何关系呢,我还是赢了,就像过往无数次那样,纵然到手的东西已经千疮百孔,可我还是得到了。”
  “千疮百孔的东西,你为何还会想要。”
  他看着我微笑不语,眼中有伤痛,也有着愉悦,还有泪。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泪,似乎这一刻感到屈辱的不是我,而是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空洞的问他,自与他相识后,我总是心伤,往日总无动于衷的情绪也像是被点燃了,只是这燃烧起得太快,常令五脏六腑都疼的缩成一团,连躲避也不会了。
  他并没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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