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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宫难为作者:浮生闲散-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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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有寒风吹进亭子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打到了李承勋的脸上,看向亭外,不知何时竟然下雪了。

    莫翟知道李承勋身体一直不好,忙说道:“夜色已深,又下了小雪,殿下还是回去歇着好。”

    “哦?”李承勋这时才想起他来后院是为了见云阳,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我来后院其实是与人有约,所以他不来,我还不能走。”

    莫翟见李承勋的样子,猜想李承勋这样,要见的恐怕是哪位姑娘。自己在这坐了半天,恐怕那位姑娘来了也不好意思露面,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是因为臣在这里,佳人不敢露面,臣就先告辞了。”

    “佳人?”李承勋听了,低下头,偷偷的笑笑。

    “殿下,那臣先走一步。”

    “莫将军一路小心。”李承勋勉强恢复常色,站起身送莫翟走出亭子。

    莫翟走后,李承勋就一个人在那喝剩下的酒,谁知还未喝到第三碗,就忽然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转过头,云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等了很久吗?”云阳问。

    李承勋摇摇头:“刚好遇到莫将军,与他说了会儿话,心情愉快了不少。”

    “嗯?”云阳笑着问道:“那你们聊了什么。”

    “聊了莫将军的夫人。”

    “只聊莫夫人会这么开心?我看是你这个小酒鬼喝了不少酒,才会心情愉快吧!”说完云阳便抬手捏了捏李承勋的鼻子。

    李承勋像一只刚被人抓了现形的偷鱼小猫,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嘀咕道:“这层原因,只有一点。”

    云阳笑了笑,牵起李承勋的手,说道:“外面太冷,我们还是进到屋里去说!”

    “好。”李承勋站起身,这时看到一旁站着半天没说话的小高,道:“小高,你先回去吧,今晚我住云阳这儿。”

    小高:“……”

    章三十

    云阳给李承勋系上裘衣上的帽子,之后两人便一同往云阳的住处走。

    “我已经与五哥说好了,这次去回纥,我会去送你。”云阳忽然说道。

    李承勋转过的头,有些诧异的看向云阳:“你来这么晚,是去与你五哥说这件事?”

    云阳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李承勋叹了口气,又走了一段路,犹豫一会儿,开口道:“你父亲他,似乎,不喜欢……”

    “嗯?”云阳剑眉微蹙,问道:“今日,我父亲与你说什么了。”

    “到,到没有什么……”李承勋想了想,“只是隐隐觉得,似乎不是很喜欢……”

    云阳抬手揉了揉李承勋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我一家人都很喜欢你,你不要多想。”

    “嗯……”李承勋低下头,不说话。

    “父亲他只是严厉了些,并不是不喜欢你。”

    “我想说的是,你父亲他,似乎是不喜欢我们俩走的太近。”李承勋说道。

    云阳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些事情我还没有与父亲说清楚,等说通了,一切就都没什么问题。”

    “是什么事?”

    “一些小事。”

    李承勋不再追问下去,虽然隐隐觉得云阳有什么瞒着自己,但是想到云阳一定不会对自己不利,李承勋也就不再有什么顾忌。

    云阳接着说道:“三哥他从乾和带来的葡萄酒,还在长安云家的宅子里放着,你这么喜欢酒,等回长安可一定要去取。”

    李承勋转头看着云阳,问道:“你会去长安吗?”

    “你想让我去吗?”

    李承勋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扭过去,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阳的嘴角轻轻勾起,带着几分笑意,之后抬起手,准备搂住李承勋的腰。在手碰到李承勋的一个瞬间,还未来的及搂住,李承勋一个激灵,猛的将云阳推开了。

    李承勋的力气并不大,云阳没有被推开多远,只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李承勋。

    虽然是寒冷的冬夜,但李承勋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有些惊慌失措,向后退了几步,尽量再离云阳远一些。

    “阿勋?你……”

    “我没有事!”还未等云阳把话说完,李承勋就抢着打断了他的话,呼吸急促的说道:“我没有事……”

    “是吗?”云阳双眼微眯,之后往李承勋身边走了几步,准备牵起他的手,李承勋反应过来,忙把手藏到身后,之后,深呼吸几口气,说道:“我,我……我今晚不去你那了……

    “阿勋,你怎么了。”云阳的表情有些严肃。

    “没,没什么……”李承勋说话有些结结巴巴,但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想到今晚有些事情要做,所以,要回去了……”

    “阿勋!”云阳又走上前几步,他已经有些沉不住气,李承勋被逼到了走廊内侧门边,他的手放在身后,扶住门缘,尽量不让人看到,而后抬起头,用近乎请求的口吻对云阳说道:“别,别碰我……让我回去,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真的没什么事……”

    “我带你去看大夫!”云阳的语气中带着不容反抗的的气势。

    “云阳……”李承勋的腿已经在发抖,几乎是站不住了,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用,不用见大夫……让我回去吧……”

    “不行!”云阳已经看出了李承勋的不对劲,上前就要将他抱起来,李承勋眼看躲不过,只好咬咬牙,下定决心,猛的抬高了声音,呵斥道:“云阳!我是大唐的太子,要住什么地方,见不见大夫,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

    李承勋从来没有对云阳用过这种语气说话,云阳僵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承勋。

    李承勋说完这番话,呼吸依旧急促,双手发抖的扶着门框,让自己尽量镇定,却不敢再看云阳的表情。

    “阿勋……”云阳恢复常态,叹了口气道:“你是太子也好,不是也罢,今晚我都要带你去见大夫。”

    说完已经上前捉住了李承勋的手腕。

    李承勋双手发颤,脸颊微红,额上的细汗已经流到了脸颊,抬头眼神慌乱的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发抖的说道:“我……本宫没有事,云阳,云将军……放开……本宫不需要看大夫……”

    “你这个样子……”

    “逆子!不得对殿下无礼!”云阳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人打断,云炜之带着一队人正往这边走来。

    到了李承勋面前,先下拜行礼。之后对还握着李承勋手腕的云阳呵斥道:“逆子,还不开快放开殿下!”

    云阳不做声,放开了李承勋,李承勋向后退了几步,低下头,看向别处。

    “殿下,臣疏于管教,以致犬子以下犯上,请殿下从严处置。”云炜之向李承勋拜道。

    李承勋转过头看着台阶下一脸凝重的云炜之,低声说道:“没有什么要处置的,天不早了,本宫要回去了,两位将军也早早歇着吧!”

    “诺!”只有云炜之答诺,云阳一句话也没说。

    李承勋转过身,对身边的守卫说道:“送本宫回去。”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往回走,身后云阳究竟做何想法,李承勋已经无暇顾及。

    又是那种感觉,和在驿站里的感觉一样。这一次甚至比在驿站中还要强烈,在被云阳碰到腰的那一刹那,酥麻的感觉立刻从腰间流窜到了全身,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若不是还有门可以扶着,李承勋早就要软瘫到地上了。

    而且,云阳离得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会失态的,与云阳再待久些自己一定会失态的。

    情~欲似乎被压抑太久,试图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如果被控制住了,自己一定会……李承勋不敢想下去,他不想让云阳看到那样子的自己,太狼狈,太羞耻,那样的自己一定不能被云阳看到。

    所以这时候一定离云阳远一些,想尽办法的远离他。

    李承勋从来没有对云阳说过这么重的话,也不知道云阳之后会怎样,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仓皇的逃开。

    李承勋住处的屋内没有人,小高睡在偏房。李承勋让所有人都出去,之后猛的将门关上,从里面插上门栓。

    插上门栓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李承勋根本没有办法再往前走,只能靠着门,瘫坐在地上。额上的汗水越来越多,酥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声呻·吟忽然从口中无意识的发出来,李承勋吓得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好难受……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能失去理智,一定要清醒。

    李承勋的右边靴子的靴底,藏着一把匕首。这双靴子是来绛州之前云阳送给他,让他用来防身。

    他将靴底的匕首抽出来,之后卷起左边的衣袖,划向了自己的左臂。

    匕首是玄铁打造,锋利无比,只是轻轻的一划,便鲜血直流。

    疼痛的感觉立刻将身体中骚动压制住,李承勋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终于,好了一些。

    可是并没有平静多久,不一会儿,那种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李承勋没有办法,只好又划开一道,又是稍稍的平静了一会儿,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李承勋只好隔一会儿就划伤自己的左臂一次,但是还没有划到第五次,这种方法就没有用了。这时候的疼痛完全无法抵挡住情~欲的侵袭,李承勋又划了两下,还是无济于事。

    欲~望与疼痛交织,李承勋双眉紧皱,蜷缩在地上,死死咬着牙,可是没有用,忍得越久,身体的欲~望越强烈,最后,他勉强打开门,对外面的人说道:“去,去拿一碗盐来。”

    声音气若游丝。

    门外的守卫听到李承勋的声音,有些担心的走过来:“殿下,您,是不是不舒服?臣,去叫大夫。”

    “去,去拿盐来,不准……不准叫大夫……”李承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说话。

    “殿下……”

    “什么时候,本宫的命令……你们……你们开始敢,敢违抗了……”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

    “本宫没有事……”李承勋打断了他的话,“快去拿盐来,还有,不准让任何人……让任何人进来。”

    盐不一会儿就从门外递了进来,李承勋之后将门关上,这次却没有力气插上门栓。

    抓起一把盐,狠狠放到还在流血的伤口上,伤口上散盐的痛楚要比在身上再划十刀二十刀还要痛的多。李承勋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可是眼泪却因为疼痛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了。

    李承勋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忍不住苦笑。多久了,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李承勋比同龄的孩子要沉默寡言,也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从记事起,目之所及就是宫中的残酷与人情冷暖,。

    身边伺候的宫人总是将自己关在偌大的承庆殿里,空旷又清冷的大殿,到了夜里也不会有人想起为自己点灯,从记事起,自己在漆黑的屋子里,便会趴在床上哭。刚开始的时候哭的很大声,希望能被人可怜,到后来是心里难过,默默趴在那里小声的啜泣,再到了最后,不会哭了,也不爱说话了。他很早就明白,眼泪这种东西,是留给会心疼自己的人看,如果没有人在乎你,流再多的眼泪也是徒劳。

    可是现在,竟然又流泪了。心里的难过与肉体上的疼痛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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