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映芳华-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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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子卿扶着因迷药还有一丝昏沉的头从客室的软榻上坐了起来。头上有什么东西随着子卿的动作叮铃作响,子卿却因迷惑于自己身处何处而没有注意。
客室里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
子卿困惑地四下望了望这个陌生的地方,屋里的陈列摆设简洁贵雅,不染纤尘。只是,没来由的,子卿觉得这个屋子没有一丝活气,像是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离软榻不远的一张做工别致的古琴引起了子卿的注意,不由地走了过去。
竟然是千年玄铁木做的琴身,万年乌石丝拉的琴弦!子卿心中不由暗叹,他只听说过玄铁木和乌石丝做出的乌玄琴能弹奏出这世间最美妙的旋律,却还是第一次见。奇树玄铁和稀矿乌石都是千载难逢的材质,要寻到绝非易事,不过终究还是有市有价。而将这坚硬无比的玄铁木切割成琴体,从容易脆裂的乌石中熔炼出丝弦,却非常人能为。子卿听说唯一会此技艺的工匠早已不知所踪,以至于如今乌玄琴只存在于琴师的口耳相传中,不曾有谁亲眼目睹。
这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竟然拥有这样的稀世珍品!
子卿感叹着再次向四周望了望,却在看到通往内室的雕花木门时惊呆了。
眼前的雕花木门竟然和无数次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那间女子闺房的门重合了!
这是……
子卿立刻走了过去,颤抖的双手在推门时竟然还有一丝犹豫。
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奇迹,子卿的胸口还是急剧地起伏着。
母亲……
子卿平心敛神,一把推开了雕花木门。
入目之景让子卿轻轻勾起了嘴角。
阳光从窗格透射进来,微风吹拂着层层淡粉透明的茜纱帘帐,轻轻飘飞。
一切有如梦中之景,却还是少了一样。
帘帐深处,只有一面立镜,那个对镜贴花黄的窈窕女子不知所踪。
啊,母亲……
第一次离母亲这么近,子卿还来不及分辨心中的百味,眼眶已经红了。怔怔地看着那面反光的立镜,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一步……
一步……
一步……
当镜中反光恰好消失时,子卿望着镜子,倏地呆住了。
镜子四边印着一簇簇荻花,右上花丛中,题着几行清秀小字:
我用一生,
写一首曲,
音成千调,
只诉一字,
刻骨铭心。
字旁边,是镜中人,鬓若流云斜,轻插明月珰。额如珠玉润,一点梅花烙。轻挑柳烟眉,风情绝天下。半阖含情目,妩媚世无双……
是谁把自己装扮成了女子的模样?!还是如此妖魅的妆容!
子卿一把扯下头上珠饰,扔到地上……
“嗯……”
此时,一声深沉可怕的低吟忽然传了过来。
子卿惊怕的转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与这间屋子只有一道细密的竹帘。正当子卿试图看清竹帘背后隐藏的人时,不知从哪里蹿出几个人,用迷药将子卿迷昏在地。
低头看了看昏迷在地的子卿,其中一人对着竹帘后的身影极恭敬地说道:
“大人意下如何?”
“放了他。”
平平淡淡的三个字,说得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一例外地感到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可怕压迫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说罢,帘内光影一闪,里面瞬间空无一人。
………………
大boss出场了。哦也~~
表嫌字少啊,字不多,但信息量是灰常大的啦,拂柳就是偏爱这种写法,所以写死了~~
☆、第四十八章 血色泪滴 (1154字)
邻街稚子银铃般的欢笑声清脆地传了过来,子卿的头微微往下一点,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竟然斜倚在上午那个无人的街角的墙边,夕阳拉长了自己孤单的身影,间或,几只暮鸟的影子在旁边掠过。
呵,原来是个梦啊!也对,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是大庆国的公主,那个给大庆带来灾难的女人。
想到这里,子卿微微舒了口气,轻轻站了起来。
只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呢?是因为心口疼的昏了过去么?
子卿按了按有些昏沉的头,走到前方的一口水井前,想汲水醒一醒脸。
一桶水打了上来,子卿正要伸手捧水,猝不及防,水面上倒影着的蛾眉间,一点鲜红的梅花烙像钉子一样扎进了他的心里。
怎么可能?!子卿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往水中看去。
一张清俊的容颜随着随波轻轻晃动,眉心一点红梅分外扎眼。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人将自己迷晕带去了母亲生前的居所,又将自己迷晕带了出来。洗去了自己脸上女子的妆容,却故意留下眉心这点红梅。
可是……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
自己的母亲不是沈婉茹吗?怎么,怎么会是陌荻公主?
纷乱的思绪蜂拥而至,子卿颓然抱着自己的头沿着井边缓缓坐下。
事实摆在眼前,可子卿一点也不想接受。
可是,如果自己不是陌荻公主的孩子,为何她闺房的模样会深深地映在自己的记忆中,又为何会长得和她如此相似,以至于让恪罗第一次见面时差点掐死自己。
二十多年前……陌荻公主与喀什乌和婚之时,不恰好正是自己的出生之日吗?
天啊!
子卿突然觉得很恶心。
当初听到沈婉茹嫁于父亲王尘风做小时,还为他们的爱情所打动。可如今……这个赵陌荻算什么呢?父亲已经有了正室,也有了子嗣,之后还和沈婉茹有了之初哥哥。自己的母亲居然还和这样的父亲……堂堂一个公主,未婚生子……稍微有点廉耻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可她做了,还生下了自己,一个孽子。
如果说之前子卿听到陌荻公主暴毙于和亲途中还怜惜她红颜薄命的话,如今,子卿只觉得庆幸。
如果让喀什乌的王得知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竟然已经生育,又该是怎样的震怒,此事传出,大庆国的颜面又该何存?那战火,是否也会延绵到喀什乌和大庆的边境?
呵呵,因果报应,果然不爽。
这样任性和自私的人,于是生下了自己这样的人,一个喜欢男人的人,一个怪胎……
子卿想到此处,竟然哑然失笑。
自出生就带着罪孽的人,怎么配拥有幸福?!
子卿蹭地站了起来,捧水拼命往自己脸上浇。
朱砂点的梅花烙,溶在水中,沿着脸颊滴下。
夕阳下……仿佛一滴血泪。
☆、第四十九章 近身必死 (1777字)
夕阳斜倚,暮色渐至。
对于子卿的去向,呼延恪罗仍旧没有什么头绪。上午听门房婆子说了子卿的去向,沿路找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此刻不甘心,决定再找找看。
正要踏出倾城阁,却迎头碰上了沈洛殊。
“殿下请留步。”沈洛殊轻轻施礼,语气平淡无奇。
“不知沈公子现在找我有何事?”呼延恪罗隐藏起内心的焦急,冷冷地回应道。
沈洛殊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夜你和你的旧部见面了?”
呼延恪罗闻言,勾起唇角嘲笑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轻易相信我,果然还是一直派人跟踪我。既然不信任我,何必又要与我合作?”
沈洛殊淡然一笑:“殿下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危。在这个平阳城,大庆国有人想要你的命,偷偷潜入的二王子的人也想要你的命。沈某……不得不防啊。”
“多谢你的好意。”呼延恪罗扯着嘴说道。
“不敢,不敢。”沈洛殊轻轻抚过耳发,嘴角一勾:“事情本可以简单些……如果殿下当初答应住在沈某府上的话。”
我靠,谁要和你住一起啊,别扭死了。呼延恪罗脸色微微一僵,轻咳着说:“我才是不敢……昨夜那老叟的确是我的旧部下,不过已经投靠了呼延恪勤。”
“哦~”沈洛殊沉吟一声:“我只是有一事不明。大庆与北棘战火正烈,照理说关防应该很严,怎么平阳会混进这么多北棘人呢?”
“哼!”呼延恪罗嘲笑一声:“这可得多多感谢你们大庆的一个地下组织了。”
“你是说……”沈洛殊轻皱眉头:“当初替你们与工部连线的疾风堂?”
“没错。”
沈洛殊眼波流转,低头思量。现在平阳的疾风堂不是在柳乔阳的掌控之中么?这么说……之前那个堂主的势力依旧很大了。
片刻,沈洛殊轻问道:“呼延恪勤已知你的下落,我却未见他对你出手。那他派人来平阳的目的你可知道?”
“沈洛殊,”呼延恪罗闻言忽然握紧拳头,一双红瞳闪烁着高傲的光芒:“虽然我答应与你合作,可你别忘了,我终究是北棘的王子,绝不会做任何对北棘不利的事情。呼延恪勤此次的目的关系着北棘的命运,所以,你休想从我这里探知!”
沈洛殊闻言严肃地拱手道:“是沈某僭越了。”
“不过我倒是奉劝你一句。”呼延恪罗道:“你现在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多花花时间保护好柳子卿。我还有事,先行一步。”说完转身而去。
子卿?沈洛殊抚着耳发,静静思量。子卿身上莫非隐藏着什么秘密?
“还让你保护子卿呢,我看真正对子卿虎视眈眈的就是他自己吧。”正当沈洛殊思索着,一个略微带着嘲讽的声音从墙头懒洋洋地传了过来:“洛殊啊,你放了他,到底是放虎归山呢,还是养虎为患呢。”
“这就不劳世子废心了。”沈洛殊闻言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沈某听说最近南疆瘟疫爆发,如果世子想操心的话,还是替你的好友柳乔阳操操心比较好。”说完,便想离去。
慕成佑伸了个懒腰,翻身一跃,从墙头旋身落到沈洛殊面前,笑得灿如春花:“洛殊,还生气呢。”
沈洛殊闻言缓缓抬眼,凝眸看向慕成佑,嘴角似笑非笑,一脸幽滟的讥诮。
慕成佑对上他的视线,只觉背脊一阵发凉。然而转念一想,常叔不住他身边,他又不会武功,能奈我何?便腆着脸凑到沈洛殊的耳边,轻声道:“告诉我,是哪种兰花,嗯?”
“哼!”沈洛殊不答,琉璃般的眼珠转向一边。
没有遭到预期的反抗,慕成佑得寸进尺,声音变得温柔而蛊惑:“你不说,那我可就要再尝一次了。”说罢低头对上沈洛殊的眸。
沈洛殊眸色幽幽,如深潭之水,深不见底,深不可测。此刻,在慕成佑看来却仿佛一泓惊落繁华的潋滟春水,带着致命的诱惑。忍不住低头凑近那两瓣轻轻勾起的水香月柔。
就在快要触碰之时,沈洛殊眸光一闪,凌厉!危险!致命!
慕成佑吃痛退开,用手从左膺窗穴(死穴)偏上一点取出一根银针。
沈洛殊举起右手,几点致命的光芒闪烁其中:“下一次,沈某可不会失了准头。而且……”沈洛殊勾起唇角,狠戾地盯着慕成佑:“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喂毒。”
慕成佑死皮赖脸地委屈道:“洛殊,你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儿。”
“哼!”沈洛殊冷冷地转身离去:
“再近我身,必死无疑。”
☆、第五十章 触不可及 (2308字)
呼延恪罗沿着门房婆子指的方向去寻找线索,刚转过一个街口,便看见子卿埋着头朝自己走来。
没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