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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寒星照铁衣-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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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没有的事,你自己看得通透,哪一国治理得比蜀国好?流民们都爱往大蜀迁移,这难道不是大蜀做得比别人都好?」
  「也许吧……」郑以诚说著,竟是又睡著了。
  新兵上阵,紧张、呕吐、吃不下肉的情况都属正常,杨邦杰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关心则乱,每天定例晨会、巡营之外,全都守在郑以诚身边陪著。那急得发慌的样子,惹得底下几个将领都暗暗笑道,「将军果然是个疼老婆的。」
  郑以诚难过了几天,也就不难过了,他默默地在银瓶峰顶巡过一趟,在山巅盘坐了将近半日,也独自思索著些什麽。杨邦杰正忙著布置银瓶峰的哨点和筑城事宜,一时抽不开身,只得派亲兵跟著,听到回报,只觉得纳闷相当纳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麽药。
  夜里好不容易得空,杨邦杰少不得拉著郑以诚问道,「我听说你跑到山上参禅打坐了,可是有什麽体会?」
  郑以诚低声说道,「也没什麽体会,就只觉得先前是自己想差了,让孟轩担忧了。」
  杨邦杰担忧地看著他,「真的没事?」
  郑以诚淡淡地说道,「真的没事。是我只顾著胜负、深怕被南犛打败,而忘了最根本的道理,『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善战者,很能避免这些伤亡。」
  《孙子兵法》是大家都熟读的,杨邦杰听到这里也点头说道,「本来就没人爱打仗,倒是让你想起这段话了。」
  「是啊。我虽不能避免战端,但总能多个施行几次『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至於看到如此伤亡,就难过得要命。」郑以诚原本还庄重地说著,说到後来声气却是渐渐弱了下来。
  杨邦杰察觉到他的异状不免问道,「你想通了就好,只是为什麽说著又脸红?」
  「那是……」郑以诚见问,耳根子烧得绯红,含羞盯著杨邦杰,却是不说话。杨邦杰和他做了一年的夫妻,心知那是他那毛病又犯了。
  少不得把郑以诚搂到怀里,细细地吮吻起来,笑道,「子信,我今天突然觉得你这毛病挺好的。若不是这毛病,你今天断然是不肯跟我好的。」
  郑以诚听到这话,那绯红从耳根子刷地延伸开来,一边解著杨邦杰的外袍,一边嗔道,「你明知我不乐意如此,却还要这麽说。」
  杨邦杰附在他耳边笑道,「因为我憋坏了。」说著便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下带。那身下的阳物早就精神饱满、蓄势待发,硬梆梆地顶了上去。
  两人在榻上缠绵了大半夜,很有一种至今才算胜利欢庆的感觉。郑以诚被杨邦杰弄得一连泄了两回,非但没有瘫软,倒是越发得有精神。
  完事之後,两人躺在床上相拥,杨邦杰颇能感受到郑以诚那丝毫不减精神,不免附在耳边笑他,「原来先前那不是心病,是给饿出来的。」
  郑以诚星目含嗔,双颊仍是烧得火红,瞪著杨邦杰说道,「孟轩!这毛病有什麽好拿出来说嘴的?」
  杨邦杰笑道,「你不见你先前颓丧的样子,著实叫人担心。如今好了,果然就有精神,也有力气,可不是吃饱了吗?」
  郑以诚绷著脸说道,「你若再拿我取笑,明日就自己画关塞堡垒的图。」说完自己掌不住,倒是笑了出来。
  杨邦杰搂著他,不住地在他身上摩蹭说道,「子信大军师,算我错了,这图是一定要你帮忙的。」
  郑以诚让他摩蹭得发痒,按著他的头笑道,「我怎麽就这麽苦命,白日要替你操持军务,夜里还要帮你暖床。」
  杨邦杰说著一手握住他下身的弱点,一手探到他的身後笑道,「到底是谁需要,谁替谁暖床了?不知道谁的那边就像肚子一样,得定时喂养才行。」
  「孟轩!」郑以诚被他这麽前後夹击,脸上才退的去红潮旋即覆了上来,他哼了几声,往著杨邦杰脸上一撞,两人的唇又碰在一起,热烈地吻了起来。
  才灭掉的欲火又被燃起,两人颠鸾倒凤直到东方既白,这才趁著众人还未起身,摸去瀑布旁边快速地冲过一次澡,至於那水冷得让人发麻,也顾不得了。
  


☆、(37)来者犹可追…忠犬攻 温柔受 军文 战争

  (三十七)来者犹可追
  杨邦杰和郑以诚折腾了大半夜,翌日醒来只觉得精神不振,不想这时候,霍致平竟与令狐图带著少许的随从,一同到来,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霍致平一身行脚商人的打扮,若不是出示符牌相验,底下那群士兵还拦著呢。杨邦杰听到是霍致平前来,立刻丢下手边事务,领著身边将官到辕门相迎。
  霍致平看著杨邦杰浮肿的脸色,眼珠子带血,还以为他过度劳心,少不得安慰说道,「邦杰辛苦了!此番大捷,得来不易啊!」
  杨邦杰让著霍致平入帐说道,「这是托节帅的福,及时调派兵马、粮草,不然邦杰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和您说话了。」
  霍致平和他稍稍寒暄了几句,就挥手要众人退下,郑以诚正打算出帐回避,就听到霍致平说道,「郑先生也请留下。」杨邦杰和郑以诚对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是什麽事,需要这位身兼三镇节度使的诸侯亲自出面。
  霍致平见人都散去了,便沉著声问道,「邦杰,你和那个吴德是怎麽回事?」
  听到吴德这名字从霍致平口里说出,杨邦杰的魂顿时去了一半。他原以为能瞒著,不想那一架却惊动了这位大将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吞吐了半天,却说不知道该不该讲。
  霍致平冷冷瞪著杨邦杰,自有一股不容抗辩的威势,「怎麽?敢做却不敢当了?」
  杨邦杰被他看得心虚,只得婉转说道,「是我自己莽撞,因为吴德早先凌辱过郑先生,累得他落下一些毛病。我知道是吴德下的手,一时气愤不过,就……就冲动了。」
  霍致平皱起眉头说道,「我还以为有什麽原因,竟是为了儿女私情!」很有一种父亲看著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感觉。
  杨邦杰和郑以诚又偷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霍致平是从何得知彼此的事情,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他们也没打算瞒著。
  霍致平根本懒得理会这小俩口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只是摇头叹息,「你知道他是太子的人吧?太子心心念念要削藩,正愁找不到理由,我都隐忍不发,你怎麽这麽沉不住气?」
  杨邦杰呐呐地说道,「我也知道不该动手,可是等我回过神来,早就打上了。」
  霍致平气得指著杨邦杰的鼻子说道,「糊涂!这话还好意思说出口,改天敌军派人来叫嚣,你血气冲脑出阵打败了,也是这套说词?不说得罪太子,就单是得罪他,你就不怕他在你背後使绊子,会师时慢个一两天或是乾脆不赴援,让你自生自灭?」
  杨邦杰好不委屈地说道,「我也知道是我的错,子信说要依军令处分,我不也领受了五十军棍吗?」
  霍致平倒是让杨邦杰气乐了,拍著他的脑袋说道,「你倒是听媳妇儿的话,让你挨棍就这样去挨了。」
  杨邦杰知道霍致平这样算是原谅自己了,他试图缓解说道,「节帅请放心,他不像是会记恨的人,这次粮道还是他护下的。」
  霍致平依旧面色凝重说道,「那是粮道,饿坏了对他自己没好处,其他时候你敢保证不会出错?」
  杨邦杰拱手拜下说道,「节帅教训得是,敢问我该如何弥补这过失?」
  霍致平叹了口气,还是扶杨邦杰起身,「起来吧!我知道这事也不好怪你,如今便是来替你收拾善後的。」
  说罢便请令狐图过来,为两人说明日後战术。郑以诚这才清楚,自己为什麽也会被留下来,也就凑到前头一起听说解。
  令狐图拱手说道,「节帅的意思是,南犛善变,不如趁势灭之。为此,梦扬先生想用『分兵疲楚』之策,令南犛疲於奔走。我军可以由札过岭、银瓶口、银瓶峰这三处为根基,分做四路扰乱之。」
  郑以诚一听就明白,如今要施行的,果然是自己同杨邦杰提过的战术,便拱手说道,「南泽先生可是想说,如今只得让镇武将军负责其中一路,以免再和将军发生冲突。」
  令狐图捋须说著,却有意回避霍致平看过来的眼神,「子信兄是明白人,一点就透,节帅便是这个意思。」
  杨邦杰所想的则是另一件事,他沉吟说道,「只是目前战时的关塞堡垒都还没建构,抵挡南犛又折损了不少兵马,镇武将军再这麽一去……」
  霍致平本在一旁听著,知道杨邦杰是在讨人,便说道,「我会帮你补满两万五千人,护持粮道不用你再出兵。就是让你在此筑堡,等侯命令出击。」
  杨邦杰听说,便抱拳说道,「那还不简单,就将其中一路交给我吧!有南泽先生与子信相助,应当不成问题。」
  霍致平按著杨邦杰的手问道,「我原先请南泽先生助你,原是怕你初掌兵马,心里没有盘算。如今你羽翼渐丰,若是由郑先生单独辅佐,你会不会有问题?」
  杨邦杰愣了一下,回过神後,吓得连声说道,「节帅因何这样问?我独自率兵以来,都是仰仗著南泽先生的主意。子信还小,前几日还因为八阵图的威力过大,难过了许久。幸好南犛大军已经灭了,若放在战时,还不知该如何了结?」
  霍致平详端两人面容,果然神思倦怠,眼眶底下都透著点黑色,相当理解地说道,「初上战场,也难为郑先生了。」
  郑以诚拉著杨邦杰的衣角,低声说道,「孟轩,你何苦在节帅面前揭我的糗事?」
  又转身对霍致平长揖说道,「正如孟轩所言,以诚还年轻,那些虚名做不得数。我深深知道,眼前仍有许多地方,要向南泽先生学习。以诚才疏学浅,恐有愧所托。」郑以诚说完,抬头偷看霍致平颓丧的神色,倒是有些後悔。
  令狐图眉宇间带著点欣慰,他一把握住杨邦杰与郑以诚两人的手说道,「承蒙不弃,将军与子信兄不觉得我在身旁碍手碍脚就好。」
  又对霍致平拱手说道,「节帅,事情就这样定了,莫要再反覆,容我告退。」说完竟转身出帐,迳自招呼士兵帮他搬行李、搭营帐。
  霍致平即刻撇下两人,大步追上,一路喊著,「子真你这是何苦……」
  杨邦杰看著郑以诚,完全搞不清楚眼前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只是愣愣地盯著帐外。郑以诚见左右没人,忍不住拍著杨邦杰的额头笑道,「发什麽愣呢?别管他们,担心的话,找个人远远跟著就是。」说著便出帐吩咐亲兵尾随而上。
  杨邦杰等郑以诚回帐,顺势将他带到怀里说道,「子信你看出什麽了?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霍大将军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原本也不解,後来瞥见霍大将军看南泽先生的眼神,就明白了。他们应当是……」郑以诚将双手食指靠在一起,笑了出来。
  杨邦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说道,「霍大将军不是娶了王相的妹妹?南泽先生也是有家室的,他们……而且我在霍大将军身边这麽久了,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
  郑以诚轻轻挣开杨邦杰的怀抱,「我也只是推测,说不定他们是旧情复燃,或是最近才好上的,说不定是霍大将军一相情愿的……我怎麽会知道。」
  他说著便走到床榻旁,除下靴子、解下外袍,漫不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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