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荫by:流水无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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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逃已经晚了……无伤,我爱你!”
伴随著低沈的誓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霎时席卷了练无伤的全身。
好痛,好痛!
冷汗顺著脖颈流下来,手掌深深抓入地面,扭转,将附在上面的草皮连根拔起,却不能冲淡自身所受之万一!
然後,手被凌烈握住,放在嘴边吮吻,他喃喃的似乎在说什麽,可是昏昏沈沈的自己却已听不清了。
身体开始随著上方少年的动作而前後摆动,每一次,都是新一轮疼痛的开始。
恍惚中在想,这就是悖德的代价吗?要受到木舂之刑的惩罚?倘若这真是惩罚,那麽他很庆幸,因为受苦的是自己而不是凌烈。
多可笑,明明是这个人让自己疼痛,自己却还在维护著他。
也许,真的有一点情意在里头吧。
透过朦胧的泪眼,依稀可见少年炽烈的脸庞,於是情不自禁伸出颤抖的双手,将那脸孔拉近,然後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无伤?”少年先是惊讶,随即配合著,让这一吻更加深入。
两具躯体终於重叠在了一起,验证著彼此之间的契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仿佛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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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可以说是太阳在一天中最凶悍的时候,不信,你听听树上的知了,正不停嘴的一声声叫著:“热死了,热死了──”
练无伤不适的偏过头去,抬起一只手以遮挡阳光的灼晒,慢慢的张开了眼。
这……不是老猎户的家麽?脑子还有些混沌,四下打量,房间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练无伤支撑著坐起身,甫一下床,两条腿酸酸软软的,竟然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上。
股间传来的剧痛提醒著练无伤曾经发生过什麽,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原来两个男子间的欢爱竟是要这样!
“无伤!你醒了吗……你怎麽随便下地?”凌烈一脸神清气爽的走进来,一见房内的情形顿时俊脸变色,连忙抢上几步,打横抱起练无伤,将他放回床上。
“我不要紧。”这样自然亲昵的动作让练无伤有些羞赧,而凌烈紧张的态度又让他不禁好笑,自己几时这般柔弱了?
凌烈紧张的态度不改,握住练无伤的手:“无伤,你这两天千万不要随意下床,你……那里流了好多血。”
练无伤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这孩子说话这麽这样没遮拦?然而见凌烈一脸焦急诚恳的神色,知他关心自己,也不好责备。而自己动辄就脸红,简直便如世俗小女儿一般,可也太小家子气了。当下定了定神,问道:“是你带我回来的?”记得昨晚他们从山坡上滚下来,落到山溪里,怎麽醒来仍在老猎户的家中?
凌烈道:“昨晚到後来你昏了过去……对了,你叫得那麽痛苦,又流了那麽多血,是不是我把你弄伤了?”
练无伤干咳一声:“没有──这种事情,你以後还是不要提起。”
凌烈之所以坦然,是因为一心挂念著练无伤的“伤势”,并未多想,这时见了练无伤的尴尬神色,忽然想起昨晚的旖旎春光,脸也红了,过了好久才道:“那个……後来我见咱们两个的衣裳都湿了,怕你著凉,就背著你往回走。本来我自己的力气大不如前,走不了几步就撑不住了,多亏张老爹出来寻咱们,这才一同将你送回来。”
练无伤失声道:“那他……”
凌烈知他在顾忌什麽,忙道:“你放心,他只知道咱们摔下山坡,其它的一律不知。”
练无伤轻轻松了口气,昨晚之事虽说是在自己的暗许下发生,若要面对他人,还是没有勇气。
“对了。”凌烈一拍手,“我炖好了参汤,
见你一直睡著,也不敢叫你,还在火上煨著呢,我就去端来。”一旋身,又出了门,动作快得练无伤想拉都拉不住。心里不觉奇怪:凌烈几时这般会照顾人了?
不多时,凌烈果然端了一碗参汤进来,张老汉在後面跟著。“练相公,你可醒了,可吓坏老儿了。”
练无伤微微欠身:“有劳老爹。”
“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来,喝汤。”凌烈舀了一匙汤汁,仔细的在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练无伤嘴边。“好喝吗?”
练无伤点点头,问道:“哪里来的人参?”
“下山买的。”
“什麽,你又私自下山了?万一碰上仇家怎麽办?咳咳!”练无伤心里一急,被汤汁呛到,顿时咳嗽不停。
凌烈连忙在他背上轻捶助他顺气:“我不是故意犯险,我涂了脸,又戴了斗笠,他们认不出的。”
老猎户也道:“小哥也没去远处,就在山脚下的杂货铺子里。我跟那里的老太婆很熟,知道没危险才交待小哥去的。他看你一直昏迷著,可要担心死了。”
练无伤脸色缓和下来,叹了口气:“我就怕你又出事。”
凌烈心中感动,握紧了他的手:“无伤,我虽有些不识好歹,但也不至於太混账,你为我做了这些事,我再要任意妄为,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片苦心?我虽没了武功,可为了你,也不能再自暴自弃下去。我想好了,我要跟张老爹学习打猎,怎麽说也有个一技之长。等你身子好些了,咱们就回家去,到时候我上山打猎,维持生计。你兴致来时,就采采药种种花,或者做些其他什麽的也随你高兴。什麽武林,什麽报仇,我现在全不想了,只想快快活活的跟你在一起──只要你不嫌我没用。”
这番话居然是凌烈说出来的,练无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凌烈的眼神是那麽真诚,神色间也充满了一种凝重的责任感,让练无伤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又有些宽慰。不禁叹息道:“凌烈,你好像长大了。”
凌烈低声道:“你把一切交给了我,我自己就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凡事自当三思後行,总不成老是浑浑噩噩的胡闹下去。”
小小的屋子多了几分温馨,一扫连日来的阴霾压抑,连空气都仿佛清新许多,张老汉不知何时也退了出去,把这一方天地留给他们两人。
凌烈忽然想起了什麽:“无伤,你等等我。”说著走出去,从外面提进个篮子来练无伤看。“我还买了其它的补品,看你喜欢什麽,我做来给你吃。”
用来遮盖的蓝花布被拿开,露出半篮子的红枣,红枣上摆著好几只鸡蛋,还有那油纸包里好象是红糖……如果没记错的话,妇人产後坐月子就是吃这些东西。练无伤哑然:“你买的都是什麽?”
“不对吗?我问杂货店里的大娘,如果身子虚弱又失血过多应该怎麽补,她就让我买这些。”
记得当时他问完,那个大娘就反问“是不是给媳妇儿的”,他先说不是,後来又想自己和无伤现在的关系也差不多,就红著脸点点头。最後大娘给他包了这些,还拍著他的胳膊说什麽“用不著害臊,这是很正常的事”之类的话。
回山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大娘误会他的意思了?可是看看篮子里头,红红的枣子,红色的糖,还有红皮的鸡蛋,补血养气,应该不错吧。
练无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忍不住有些感动,至少凌烈是用了心的。他原本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这般有违天理人伦,心里总是不安,可是如今见了凌烈这朝气的模样,再大的牺牲也值得了。
这个冲动单纯的大孩子,自己只怕永远也放不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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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08/21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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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尴尬的时刻还要说夜晚入寝。老猎户将一间屋子让给他们两人居住,原是为了让他们就近照应。这些日子以来,凌烈身心受创,顾命不暇,练无伤也为照顾他精疲力尽,虽然知道凌烈的心意,却没放在意下。故此即便两人同处一室、同卧一床,也一直平静得很。
可是,今天却不同了。
刚从昨夜的一度缠绵走出来,怎麽可能装作什麽也没有发生,再次相安无事的睡在一起?
盯著那张床,凌烈的脸先红了。这一天他强自压抑自己不要去想昨晚的情形,这时意识却如脱缰的野马,怎麽控制不住了。
无伤的唇是那麽诱人,略显消瘦的身体是那麽的光滑柔韧,还有他那偶尔泻露出来的几声呻吟,又是那样的甜美动听……呜,鼻血好像又要流出来了!
初尝云雨的少年还没学会控制自己的情欲,这时候的凌烈打死也不敢去看练无伤──倘若让心爱的无伤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他突然大踏步上前,一把抱起自己的被褥,涩声道:“我到外面去睡。”
时近夏末,夜晚已经很凉了,练无伤拉住他的手:“你身子不如以前,睡在地上生出病来怎麽办?”
凌烈讷讷地道:“那总不成让你睡在地上吧。”
练无伤忍不住一笑:“傻小子,为什麽非要有一人睡在地上不可?这床又不小。”
“可是,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凌烈急得耳根子都红了。
练无伤叹了口气:“我又不是打不过你,还能让你乱来麽?”
凌烈一想不错,自己好像真是过虑了,於是点头道:“好,我若真不老实,你就一脚把我踹飞出去。”当先爬上了床。
练无伤见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记得那日从山坡上摔下来,好像是自己碰昏了头,怎麽反而变傻的人是凌烈呢?不过这副憨憨的模样倒是著实可爱得紧。
摇了摇头,吹熄了灯,和衣躺在床上,却怎麽也睡不著。
其实他何尝不曾想起昨夜的情事?只是天性淡然,又常年修心养性,不似凌烈的少年冲动罢了。这时躺在床上,也是心思潮涌。
他并没有後悔,能让凌烈重新振作起来,就不该後悔,何况後悔也无济於事。他只是觉得不安,良心上的深深不安。师父,你在天之灵有知,也必会责怪我吧?
身边传来辗转反侧翻烙饼的声音,凌烈轻唤:“无伤?”
练无伤应了一声:“怎麽还不睡?”
“睡不著。”凌烈眼睛张得大大的,看向房顶,“我觉得我自己象在做梦,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什麽都变了。无伤,你掐我一下好不好?”
“不要胡思乱想,你也累了一天,睡吧。”练无伤把身子转过去,背对著凌烈,表示谈话结束。
过了一会儿,只听凌烈又道:“无伤,让我抱著你好不好?我就只抱著,什麽也不做。抱著你,我心里就觉得踏实多了。”
练无伤佯睡不答。
“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感觉到凌烈的身子移了过来,一只手臂紧紧的拥住了自己的胸膛,练无伤顿时紧张起来,怕他还有下一步的动作,但是凌烈似乎真的只是要抱抱他,再没了後续。
又了过半晌,鼾声传来,凌烈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