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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祸起四方之囚龙塔-第24章

小说: 祸起四方之囚龙塔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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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顷刻堵住了塔门。
李长生定定神,凝视应昊海半晌,他突然往前几步,走到应昊海身边,大喊:“放开他!放开他!”
应昊海意识有些恍惚,只觉囚龙塔晃动得厉害。
撕裂的魂魄漂浮在塔内,李长生想尽办法集了大部分固在应昊海体内,塔门打开一道细缝,他用尽全力把应昊海的肉身推出囚龙塔,一只仙鹤驮着应昊海,盘旋在塔顶,在言咒的重重庇护下,令青远无法靠近。
李长生合上塔门,倚着门坐在地面,他仰头望着塔里剩余的魂魄和满天飞舞的灵力:“我在这儿为你守魂,记得来取回。若是还能有来世,别再重复今生的错误,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李长生坐在塔里,言咒化作了一道锁,锁住了塔门。肉身逝去,魂魄转入轮回。

七百年后,李家南宅一名婴儿呱呱落地,身带龙纹的剧毒,除却骨肉至亲,无论是妖魔亦或神灵,均靠近不得,力量强的让人叹为观止。
婴儿躺在六夫人怀里哭个不停,李运为其取了名字,无论怎么呼喊,婴儿依旧大哭不止。
一会儿,三夫人林羽走进屋,她含笑望着襁褓里的男婴,唤道:“长生,别哭了。”
闻言,男婴停止了哭泣,扬起小脸望着面前的人。
“长生,李长生,这以后就是你的名字了,好吗?”林羽笑道。








第35章 第 35 章
把自己关在屋里很多天,李长生也不懂自己该怎么办,他坐在窗边,望着不远处的湖泊发呆。
应凝曦得知应昊海把自己是林羽,且林羽并非李长生亲生母亲的事实告诉了李长生,她郁闷了好半天。龙纹的毒对林羽影响严重,没多久,林羽就毒发身亡,应凝曦权衡再三,充当了母亲这个角色,虽然早考虑过这个身份会曝光,却不想是应昊海亲口告诉了李长生。
她在药房熬药,着实气不过砸了药炉撒气
应凝曦生气,紫音心情大好,她不慌不忙地碾碎药材,笑道:“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均是早晚的事,当初自己做过些什么,最后的惩罚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多谢你对我的关心。”应凝曦不屑地轻哼一声,“与其管他人闲事,不如安心研究药书,你还没找到驱除寒毒的法子,对吧。”
说完,应凝曦摔门离去,紫音瞪了她一眼,专心碾药。

应昊海在门外犹豫许久,推开门进了屋,他走到窗边,弯下腰轻轻搂住李长生:“长生,别把自己闷在屋里,我很担心你。”
“少爷,很多事情,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明知前世的事过去了,依旧非常在意。”李长生抬手拉住对方的胳膊,熟悉的气息环绕身边,他的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二十年来,他一直喜欢这个人,他告诉对方,他爱他,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那对方呢,是不是也真心喜欢他,还是仅仅怀着对前世的愧疚,对他好只是在弥补曾经的过错。
况且,天选龙纹并没在他身上消失,而是伴随他的投胎转世延续到了如今。
“对不起。”应昊海的话语轻轻飘过他的耳边。
李长生感到自己的心在叹息,他在等的并不是应昊海的道歉。应昊海娶他进门已经三十九天,四十九天时以往的灵力将全数返回他今世的肉身,届时就是打开囚龙塔的最佳时机。
他还记得曾经的噩梦,他见到一个身穿道袍的李长生,脸色苍白,瘦的似乎能被一阵风吹走,另一个自己问他:“这条路有去无回,你当真要过去?”
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另一个自己又问他:“救他的代价是自己灰飞烟灭,再无来世,你也不后悔?”
今世的他喜欢应昊海,为此舍弃来世,他不后悔,所以他的答案依旧是肯定的。
另一个自己再问他:“你救了他,他却不再属于你,与别人在一起,你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吗?”
他迟疑过,也动摇过,如今,这个答案也变成了肯定。他想了很多天,他相信应昊海的道歉发自内心,他愿意相信应昊海不会再重蹈覆辙,但他说服不了自己应昊海真心喜欢他。
他们从前世到今生,感情真的存在过吗?
七百年前的天选龙纹,七百年后依旧存在。七百年前的聘礼,七百年后还是聘礼。七百年前,他没有大红喜袍,七百年后,他披上了凤冠霞帔。七百年前,冷清的喜宴仅有应凝曦和白衣,七百年后,大红花轿热热闹闹进门,宾客满堂。
七百年前,没有应昊海的真心,七百年后,他得到了吗?
七百年前,应昊海活着,自己死了,七百年后,也许仍是如此。
“少爷。”李长生站起身,轻轻推开身边的人,“我去湖边走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出门透透气也好,不过,千万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应昊海拉着他的手,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李长生拽着对方的衣袖,很久才松开手,他低下头,走出了房间。广阔的湖面,湖风徐徐吹来,石滩的白鹭依偎着梳理羽毛,一切仿若昨天,李长生倚在应昊海怀里,应昊海低头轻吻他的耳侧,温柔地对他说:“长生,你也可以这样扎在我怀里,让我为你梳理羽毛。”
李长生望着白鹭,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绕在心间,他勾起一抹笑,笑得苦涩:“少爷,我能相信你吗?”

紫音端着药碗进屋时,白衣稍稍侧过头,右脸的刀伤依然明显,黯淡的左眼什么也看不见,他闻到药味,不禁皱了皱眉。
“确实有点苦,忍耐一下,不想办法驱除寒毒对你身体的影响会越来越大。”紫音苦闷地瘪瘪嘴,小心地将碗递到对方手里,努力放平碗,生怕他看不见把药散出来。
白衣端稳碗送到唇边,动作顿了顿,紫音熬的药下肚,有时比寒毒还痛得厉害,喝了一口简直咽不下去第二口,他不忍浪费对方的一番心血,憋着气一鼓作气喝完药。
见他喝完药,紫音欣慰地接过碗,忽然听到白衣喊她。
“我明天要去见青远,我辨不清路,你与我一道去吧。”白衣说。
紫音半天没回过神:“我们好不容易出来,怎么又要过去?”
“长公主以李风换青丝寒玉。”
“她让你去?那个没良心的老妖婆。”白衣尚未说完,紫音就气愤地接过话。
“不。”白衣摆摆头,“是我向长公主请求,让我去。”
“我不明白。”紫音噘着嘴,“大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之前李风失踪,他就差没一刀劈死你。用李风换青丝寒玉,他绝对暴跳如雷,我不去,你也不能去,去了肯定没命回来。”
白衣闻言思考了一会儿:“也罢,你留在这儿,我去就够了。”
紫音闷了很久,牵着白衣的衣角:“你当真非去不可?”
白衣点点头。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紫音叹了口气。
“谢谢,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紫音转过身时,白衣这样对她说道。

落日的余辉映亮大大片天空,李长生仍然坐在湖畔,想回去,又不懂自己应该回去哪儿。
相处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母亲是应凝曦,太多的假象令他辨不清真实。或许他应该回到李家南宅,自己的出生地,可之前自己竟然伤害了李运和六夫人,啃食他们的血肉,如此大逆不道,他如何面对自己的亲生父母。
李长生自幼孤单,没有人愿意与他在一起,哪怕是林羽,也小心翼翼与他保持距离,并再三交代李长生不能随意靠近少爷身边。众人都说他四周有看不见的毒刺,稍不注意就会被刺伤,应府的大人小孩刻意避开他,街坊邻居的小孩也远远地躲着他。
偶有小孩愿意上前,也会浑身刺痛,哭着跑开。
李长生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无助地看着大家离自己越来越远,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龙纹,不知道新生的肉身被龙纹严加保护,他不懂龙纹的毒会伤及靠近自己的人,毒对人类的影响最轻微,仅是警示他们不能上前,而对妖魔神的影响特别明显,灵力越强毒素越厉。
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作为应昊海的天选之人,龙纹同样排斥了应昊海,毒得应昊海苦不堪言。
一天傍晚,年幼的李长生蜷坐在柴房,脸埋在双臂间,他又一次伤到了别人,引得众怒爆发,他被扔来的杂物砸的鼻青脸肿,躲在柴房偷偷地落泪。
沮丧之际,柴房门被人推开了,他以为有人来柴房取东西,并没在意,却意外的发现脚步声走到了他跟前,温柔的问话在耳边响起:“长生,你怎么了?”
听出是应昊海的声音,他心里分外惊讶,慌忙抹了抹眼泪:“少爷,你怎么来这儿,这里脏。”
“你哭了?”应昊海看了看他红肿的眼睛,发现对方身上都是伤,“是谁伤了你?”
“没谁伤我,是我不好,又伤到了别人。”李长生摆摆头。
应昊海往前迈了一步,李长生顿时急了,大步朝后退,他绝不能伤到少爷,这个人一直以来关心他照顾他,事事维护他,不管发生什么总会保护他。他如果伤到了应昊海,他简直无法原谅自己。
奈何,他退到墙边无处可退。
猝不及防,应昊海拉住了他的手,李长生的心提到了嗓子,大力地要抽回手,应昊海紧紧握着他无论如何也不松手。
“长生,你看,并没什么毒刺,你也没伤到我。”应昊海牵着李长生的手,微微笑道。
李长生难以置信地望着相握的手,又盯着应昊海,一时不知说什么。应昊海的手很温暖,夕阳中的柴房,没有丝毫风景可言,可李长生觉得此刻的柴房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少爷好看到了极致。
应昊海手上稍稍用力,将李长生揽入怀:“像你这么性情温和的人,怎会舍得去伤害别人。”
李长生心知于理不合,可依旧倚在应昊海怀里,鼻尖飘来的清新的气息以及对方温暖的体温让李长生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少爷是个好人,跟在少爷身边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他深信不疑。
尽管事后,应凝曦为应昊海清除剧毒险些气炸,但李长生从此伴在少爷身边,少爷的玩伴,少爷的陪读,少爷的贴身仆人,然后在他弱冠之年,成为了少爷的少夫人。
记忆起前世的事情之前,应昊海给他的感觉是温暖和幸福。

李长生坐在湖畔,不禁扬起嘴角,晚霞下的湖泊绚丽无比。
有人悄悄走到了他身后坐下,伸手牵住他的手,李长生顺势后仰枕在对方肩头。起风时,身后的人把他抱紧了些:“冷吗?”
李长生摇头,很暖和,一点儿也不冷,暖和得近乎不真实。








第36章 第 36 章
清晨,白衣带着李风去找青远,见面地点由青远指定,白衣对此并不在意,应凝曦为他安排了充足的时间,他只要拿着青丝寒玉平安归来,李风就会醒,若是他未能回来,李风从此长眠。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不一会儿下起了雨,紫音扶着白衣在路边的木亭避雨,白衣在长凳坐下,随即关心李风的状况,昏迷的李风是否淋雨。
紫衣不高兴地应了一声,说李风没事,应凝曦安排了小妖沿路看守李风,根本无需白衣担心。
白衣坐在长凳,听着雨声,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似乎此行并不是去送死。他伸手抚了抚腰间的长剑,剑鞘冰冷一片,龙王御赐的宝剑“蚀天”如今竟然成了一柄断剑,而他双目不能视,也不愿再执剑。随身带着“蚀天”仅是一种习惯,如同他习惯了效忠自己的主子一样。
从那个人出生至今,尽可能地护在对方身旁,百年,千年……
至于其它,他已无力去争取。

山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了,白衣如约来到见面地点,青远选择的地方是一处小宅,每逢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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