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夜啸-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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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灰……”季晨叫了一声，声音嘶哑地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嗓子十分干哑，看来一时半会很难发出高音量的声音，於是干脆不叫了。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过了一会儿睁开眼，眉头皱了起来。
他的身体要处理一下，这麽光躺著可不行。而且他饿了。
季晨慢慢地撑起身体，下体的不适最为强烈，几乎能把身体其他地方的不舒服感都给盖过去。好不容易站到地上，他慢吞吞、歪歪扭扭穿上一件睡衣，走到客厅。
在花园狗屋前面晒太阳的季灰看到主人的身影，立即跑过去，围著季晨打转摇尾巴。它鼻子凑在季晨屁股上闻了闻，然後被打了，它“呜呜”地叫。
“这个月都别想再碰我。”季晨恨恨地道。做个爱把他给累得半死，做爱应该是享受，可他根本是在受罪。季灰如果不让这种状况改正，就别想再动什麽淫色的脑筋，他是绝对不愿意再在床上被一味索取，前夜那种痛感夹杂快感的性爱体会一次就够了。
“呜呜。”
“等我处理一下自己，然後再弄吃的。”季晨说，走到一个矮柜前面，慢悠悠蹲了下来，姿势因为身体不适而显得很不自然。他拿出家庭急救药箱，拿出一些东西，然後趴到沙发上，准备给自己的某些部位上药。
“出去，我没允许就不准进来。”撩开睡衣之前，季晨命令道。
“呜……”季灰失落地耸拉下耳朵，依依不舍地走出房子。
季晨沾了些药膏在手指上，那根手指探到自己身後，慢慢往肉穴中探入。受了伤的肠壁感受到入侵十分抗拒，并且痛感变得更强烈，季晨龇牙咧嘴，动作没有停下。
终於上完药，他已经满头大汗。
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季晨将药放回去，走进厨房准备吃的。
客厅的门开著，站在门外头的季灰看到主人已经搞定了，没得到首肯前却不敢进去──如果是往常，没有首肯它会毫无顾忌地自行进去，但由於昨晚性爱的缘故，季灰觉得今天自己需要多加小心些，别惹主人生气──杵在那儿嗷嗷叫，提醒主人是时候放行。
季晨没有理它。
不舒服，不舒服，很不舒服。
季晨草草做了些易消化、不会让自己下面的伤变得更严重的食物，吃了後才把宠物叫了进来。季灰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活像只兔子，但其实却是只在讨好主人的大灰狼，不怀好心。
“去吃东西，别吵我。”季晨说著，走向沙发。
今天什麽都没做，才醒来没多久，天就黑了。季晨在沙发上垫了个非常柔软的软垫才敢坐下去，看了半小时的电视，困顿的感觉就像潮水一样袭来。他清醒才多久啊。
季灰也在沙发上，下巴和一只爪子枕在主人的大腿上，非常惬意。
“今天你睡外面。”季晨忽然说。
大灰狼猛然抬起头来，紧紧盯著主人。
“我不舒服。”季晨又说。
“我在一旁可以照顾主人。”大灰狼变成了英俊的男子，“还可以用妖力替主人疗伤。”
“那为什麽早先不帮我这麽做？”季晨闷闷地说，“在我睡觉的时候弄了不是很好吗，省得我醒来还要自己上药。”
“族里对妖力的使用有严明规定，我们不可以和人太深交，因为总是会引起麻烦。”季灰说，“妖力使用会留下痕迹，其他妖怪和部分人类会觉察到，这些痕迹给主人带来祸端的几率很大。现在妖和部分特殊人之间默认的规定是不为祸人间、不破坏秩序就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些脱离群体的妖和人不会太在意这个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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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看来还是普通人的世界比较安全，“那我还是让人类的药给我疗伤吧。”
“一点点问题不大啦。”季灰笑著说，“我当然不会让主人涉险，大灰会好好掌握的，轻微的妖力一般不会被觉察到。”
“不用，放心，又不是什麽大伤。”季晨说，“你不会有事吗？如果有不守规矩的坏家夥看到你的话，不会伤害你吗？”
“放心，只要不用力量，不碰到能力特别高的家夥，我是不会被看出来的。”季灰狡黠笑道，“野兽都是很擅长隐藏和伪装的，所以，主人多注意自己就好了，如果有莫名其妙的家夥对你说莫名其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嗯，我会的。”季晨站起来，准备去睡觉，“变回去，去外面睡。”
“主人……我想和主人一起睡，主人不舒服的时候，我还可以为主人捶背。”季灰很狗腿地跟在季晨身後。
“不需要，我肩膀痛死了，还让你捶这不是有毛病吗。”季晨说，想晃晃脑袋活动脖子，结果一晃就感到晕乎，於是赶紧停下来，轻揉额头，“嘶……下次再和你兽交，我就去撞墙。”
他终於打开了那道和不同种族性交的猎奇大门，真正做了之後反而没有做之前那麽有心理障碍，比较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是有些心里不平衡，总觉得自己让宠物占了太多便宜，自己却没怎麽爽到。
“为什麽？主人不舒服吗？我记得主人有高潮过啊。”
“那种高潮一点也不舒服！”
“高潮难道还分很多种吗？”季灰每次高潮都很爽快很满足，不能理解季晨所说的不舒服的高潮。
“你让人强奸一晚上就知道了。”季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要跟著我，去外面。”
季灰抱著屁股，小心翼翼地说：“大灰的屁屁是主人的，性交的时候主人喜欢抱住大灰的屁屁，大灰会看著绝对不会给别人用。”
季晨脸一红，羞怒骂道：“说什麽呢，快滚出去！”
“大灰可以变成狼的样子让主人睡觉抱著取暖。”
“不要，你的毛硌人。”
“那维持这个样子抱著主人在怀里一起睡觉也不错。”
“不需要！”
季灰好伤心，为什麽主人不喜欢和他一起睡觉，明明都那麽亲密了。
“今晚我不舒服，所以不想被吵到。乖，难道花园的窝不舒服吗？”季晨放柔声音，“要我重新做一个吗？”
“那倒不是啦。”这不是窝舒不舒服的问题。
“那你今晚就在外面睡，乖乖的，不要惹主人生气。”
“……好吧。”呜，今晚要寂寞难耐了。
季灰一步三回头走出客厅，季晨关上门，回到卧室躺到床上。身体太疲累，今天不打算洗澡了。明天周日，後天又要上班，他宝贵的周休日这麽就被浪费了一天。
长叹了一口气，季晨关上大灯，打开昏黄的、适合就著入眠的床头小壁灯，闭上眼睛。
……
明明很困，但他竟然感到难以入眠。
皱著眉头重新张开双眼，季晨有些茫然。他竟然感到不习惯，不习惯旁边没有另一个生物。以前他明明很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可现在竟然睡不著了。
他过有伴儿的日子也就几个月而已，开头两个月还习惯把小灰放到它自己的窝里，小灰长到大灰之後，老喜欢往他的床上钻，他只好让宠物和自己一起睡，渐渐地自己越来越不排斥。到现在竟然旁边没有宠物会觉得睡不著，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认识到这个事实，让季晨感到很焦虑，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身体不舒服却因为躺不踏实而克制不住地翻来覆去。
不应该这样的。
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季晨才因为实在太困而睡去，睡地并不深沈，迷迷糊糊的，睡地不踏实，眉头皱著。
又过了一会儿，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人形的季灰走进房间里，看著床上的主人，露出有些无奈又含著宠溺的笑。他关上门，爬上床，动作轻柔地抱住主人。
季晨的眉毛舒展开来，像是感应到令人心安的因素似的，陷入了安详的沈睡。
真是个别扭的主人啊。季灰在睡著的人的耳边柔柔地念叨，後者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显然是睡地很舒坦。季灰轻笑，下巴靠在怀中人的头上，闭上眼睛。
季晨醒来的时候，季灰早已经醒了，正笑眯眯地看著他的脸。季晨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分锺才想起昨晚的吩咐。
“我不是叫你在外面睡吗？”他嘀咕，没有怎麽生气。
“主人没有我睡不著。”季灰说。
“你想多了。”
“主人真别扭。”季灰说，“明明想和我一起睡，却非要把这份渴望压制下去，明明想有个伴侣，明明就很寂寞，却要装得好像自己很习惯单身生活似的。”
季晨愣了愣，季灰眨眨眼，摆著副纯洁无辜的样子。
“你说什麽啊。”
“说主人呀，这是大灰这几个月以来仔细观察的结果，主人是不是有什麽心结？”季灰很是好奇，“主人总是在抗拒和其他人相处地太过亲密，还害怕生活里有别人入侵，但主人偏偏又不是真正能安然适应孤独的人。”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季晨目光游移，心跳加速。这不是因为害臊也不是因为热情，而是因为自己隐藏的东西被发掘出来导致的，他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
“大灰是主人的宠物，主人想怎麽做、要怎麽做，大灰都不会多嘴，主人你要知道，大灰对主人尽心，如果有什麽心事，主人可以随时随地跟大灰倾诉。”季灰一脸认真，“我是站在主人这边的。”
“你是我的宠物，你当然是我这边的，无论什麽情况下。”
“嗯嗯，那是必须的。”季灰连点头。
“我要去上班了。”季晨不想让季灰继续说这个话题，说著便想坐起身，被腰间的双手用力抱住。
“今天是周日。”季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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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脑子一乱就忘了，“那你有什麽想做的吗？要不要出去玩？”以前周日他都会找陈天去找乐子，要不就是在家里睡觉看电视上网，有了宠物之後就基本都是陪伴宠物了，极少再出去风流。
“主人陪大灰聊天吧。”季灰笑道，“聊聊主人。”
“没什麽好聊的。”
“真的吗？”
“真的。”
“那好吧。”季灰并不强求和季晨聊这些，“只要主人开心就好。”
“怎麽忽然想说这个？”季晨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我难道看起来像是很寂寞孤单的样子吗？”他应该隐藏地很好吧。
季灰在主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不是像，根本就是。”他说，“主人在下意识避免和‘人’的日常相处，不是指别人，而是‘人’，主人的同族，这不是单纯的排外。”
季晨没有回应这句话，表情有些闷闷的。
他一直隐藏的心思竟然被一只大灰狼给看穿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麽做才好。他不希望自己隐藏的东西被扒出来，却又隐隐希望季灰毒说一些，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一些……他自己也说不上究竟需要什麽改变，这心思大概跟捡到大灰的那一天差不多。
──在不改变大体习惯的前提下，对生活的一些现状稍作一些改变。
几个月前，季晨实在烦透了一个人毫无牵挂的生活，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