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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期三邮局作者:西宕-第6章

小说: 星期三邮局作者:西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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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默默介意他喊我的是赵时北,而不是小北的失落情绪,说,呵呵。
  
  再没有比呵呵更完美的词了。
  
  余俊禹扯了下嘴角,笑的并不好看。我们长时间的没有联系不得不使我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他说,我们去那边说吧。说着,往旁边的小池塘走去。我在他屁股后面不吱声,他走了一会儿,转过身来一边倒着走一边问我,你…为什么要搬出去?
  
  我答,是我家里人要求的。
  
  我从来没这样说谎眼睛都不眨的,但我觉得如果我不扯出的家人的话,其他的答案都会让他很难过。我其实还是心软的,宋土豆才是对我最了解的。可惜,也是最厌恶我的人。
  
  余俊禹沉吟了一下说了个喔就转回去了。我们在小河边站着,夏风微热,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河面上打水漂。我照样画葫芦跟着他那样做,没他打的圈多。他突然憨笑起来,说,笨。
  
  我一时恍惚。那个笑容和曾经的别无二异。我甚至以为它早就消失了,都说破镜难圆,再次能见到他这副样子,我的内心有丝丝感动。我低头说,对不起。俊禹。
  
  他没看我的脸,我猜他是不敢。我听见他说,神经病啦。我早知道你喜欢的是南淮景。
  
  我抬起来脸来,难过地说,可是…他早就不在了。
  
  他说,我知道阿。谁能赢得了死人呢。
  
  他在假装坦然,却又分外分明地悲伤。很多时间他都不敢正眼看我,偶尔又蠢蠢欲动地偷瞄我,被我察觉立马目光闪烁。他向来是个阳光开朗自信的男生,在我面前,却总是露出小小的自卑。
  
  我开不去口告诉他我和倪向裴在一起的事,只好沉默地找到了石椅坐下。他挨着我但离我有些远的距离坐着,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哽咽地说,你和我说下南淮景的故事,好不好?
  
  我握紧了拳头,说,好。
  
  但我最后后悔自己答应了他,提起南淮景,我竟无能自控。
  
  南淮景是一个自小就没有双亲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长大的孩子。他拥有一双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比夜空还美,象洞悉了全世界。我见到他时,他已经十七岁,穿着7…11的工作制服,个子比我高多了。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有一天突然告诉我,他喜欢半夜的时候爬起来看月亮。他说,你看天空这么黑,月亮却还要逞强地把黑夜照亮。他明明知道晨曦迟早要来,可还是这么固执,我猜他一定是爱上黑夜了。
  
  他说的没错,只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这么固执。他上课从来都在睡觉,每天早上都要固执地拿我的作业本抄袭。他体育课打篮球最卖力,每投进一球,女生都要尖叫说他是为她们而进,但他都摇头固执指着我说,那是为赵时北进的,你们自作多情了。他爱看王家卫的电影,那些文邹邹的神经质的电影,我说我不想看,他固执拉着我一定要我陪着他看完。他说爷爷奶奶老了,以后自己要努力赚钱养他,我说你不好好念书怎么赚钱,他固执地说念书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有爱。
  
  我为他写了无数封情书,痛苦的,甜蜜的,揪心的,悲伤的,欢喜的,每一张纸都很精美,但垃圾桶是他们最终的归宿。掰断的尺子和橡皮,一起用的圆规,计算器,每次我拥有一个新的文具,第一个要分享的必定是他。他常无赖地说,嘿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嘛。
  
  我想问的却是,那我是你的?你是我的吗?
  
  和他唯一同榻的晚上夜凉如水,他的短发清爽洗发水的气味覆在我的鼻尖,他背对着我,白色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我窝在背后,静静想象,他墨黑的眼睛一定没有合上,固执地透过窗外望向天际。他突然哽咽说,你家真好。我的心顿时尤如针扎,我说,你喜欢,可以常来这里。
  
  他说可我总是要走的。我闭上眼睛,任凭眼泪肆意地流,说,如果天能一直不亮就好了。他转过身来摸着我的后脑勺说,傻。天怎么可能不亮呢?
  
  可是他的天真的再也没有亮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天都亮了,他为什么还不醒。他是负伤的战士,为救一个小女孩过马路而被撞的支离破碎。我后来跑去了那天他最后离开时的马路,红绿灯坏了,绿灯永远不能再亮,只剩红灯孤独地挣扎着。
  
  余俊禹走了。天终于黑了。我忘记最后和他说了什么,他只是朝我笑了笑,笑地稍微有些放肆。我和他告别拼命地往星期三邮局跑,一路上给倪向裴打电话。
  
  他一直没接,我拿着他给的钥匙打开门爬上阁楼。他正坐在地板上,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我气喘吁吁地说,向裴。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关于一个叫南淮景的人。
  
  他扬了扬手里的望远镜,朝我微笑,说,好阿。我可以一边陪你等流行雨一边听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八

  暑假的记忆停留在为某土豪别墅的游泳池的墙壁画涂鸦。其实这原本和我的专业有点大相径庭,奈何公司那边安排给的报酬实在多,见钱眼开的我就一口答应了。索性暑假也没回家,就留在了这里。
  
  炎热的夏天一点也不忙碌。有世界杯,有冰淇淋,有空调,有西瓜,当然,还有倪向裴。他替自己找了一个活,在一个成人教育学校给那些出了社会或是上年纪的人教会计。不必诧异,他原本就是个会计老师,在另外一个大学里授教。鉴于和我们以前的毛概老师稍微有点交情,所以才受托为我们代课。
  
  这个事实让我稍微有点难接受。他说他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像是全能。有一个太优秀的人在身边,不免自卑。我便更发了奋的把心放进涂鸦。至少会有些许安慰,也许我没他那般有能力,至少赚的钱不比他少。
  
  有个周末顶着太阳正忙的热火,没想到竟在土豪别墅里见到小程了。我估计他也瞅见了我,因为我们两的眼睛里都有类似的神情。我开始以为他不会出来,或者是直接冲出来再揍我一顿。不过想象总和现实有差距。他很淡然推开玻璃门走向了我。
  
  这一家的人我几乎没有见到,最常见的是一个清洁阿姨。听说房子还在装修阶段,房主还没正式入住。小程出来是告诉我说,这儿是他家。
  
  我听完也没太大想法,我对别人是不是土豪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只是很敷衍的点头说喔。
  
  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嚣张气焰。他说,赵时北。我爸那天和我说请了个人给我的泳池画涂鸦,我还真没想到会是你。
  
  我扯了下嘴角,说,我也没想到是你。
  
  他突然不说话了,我专心于我的画,但我想他肯定盯着我看了好久,我感觉我的脑门上有股强烈的视线在注视着。几分钟后,他说,我还以为你会丢下画笔说不干了。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又不傻,怎么会和钱过不去。
  
  他很轻的笑了一声,似嘲讽自己,我真不理解俊禹为什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我摇头附和说是的,我也不理解。
  
  其实我和他只能算是半个陌生人,不会有什么话题的。聊了几句就再接不下去。我提了水桶说,我要去洗画笔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我也要走了。说完走得急急忙忙。可我猜他看时间的动作其实只是个假动作,掩饰尴尬罢了。
  
  傍晚倪向裴下课来找我,眼镜也忘了摘,夹着公文包,很书生气。站到他旁边,心情就会莫名的好。我坐进车里,他弯身替我系安全带。纯熟的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我们已是生活已久的恋人。
  
  我看他拉开了引擎,于是说,我今天看见小程了。
  
  我对他没有什么隐瞒,我们常陆陆续续地谈话,我把自己的话一窝蜂都全抖给了他。他了解我的全部。
  
  他听我说完,眉头皱起,扭过头来说,那他看见你了?
  
  我把玩手指低头说,嗯。我们谈了一会儿。他没凶我,你放心。
  
  他这才松了口气,原本掐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也放松了。他问我,你恨他吗?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说,不恨了。没感觉了。毕竟爱和恨不一样,爱会永恒。而恨总会被破解。以前我看陈世骧先生给天龙八部的评论里说,人生来有情,既然有情,人就必然要受感情的折磨,现实并不总像小说中那么完美,人总要遇到感情,这一挑战总有一天会降临于你,你必将经受一番磨难。总的来说就是造化弄人吧。想想,也就没那么讨厌他了。
  
  倪向裴笑了,拿手掌揉我脑袋说,没想到你居然看破红尘了。
  
  我龇牙咧嘴躲开他的手说,我在和你说正经的。
  
  他依旧笑眯眯,眼睛亮地要渗出水一样。说,我也和你说正经的。My heart will go on。
  
  我的脸刷一下比车厢后边的颜料盒里的红水彩都红。
  
  星期三邮局依旧在周三准时开业,这一天我和倪向裴会工作日调掉,守在邮局。我们已经收到很多封信了,他们都被屯在邮局的仓库,包裹的很好。
  
  两个人在,我和他有时会抢着放歌。他最近很迷老jim的《time in a bottle》,我偏偏喜欢王若琳版本的。打开音箱,一前一后就陆续要放同一首歌好几次。
  
  最近有个小姑娘也很喜欢这首歌,痴迷地杵着下巴听完,总会闭着眼睛陶醉一会儿。然后睁眼就开始对倪向裴直抛眉眼,并说,要是有哪个男生给我弹唱这首歌,我马上就嫁了。
  
  我很不爽,非常不爽。可我能做什么呢?打电话给家里的阿姨,要她把我家里的吉他立马给寄过来。第三天我就拿到了吉他,并且能顺利地弹出这首歌,在星期三邮局。
  
  邮局那天不开。小姑娘那天当然不在,但倪向裴生气了。他夺走我的吉他,把我拖到阁楼上。我不满地说,干吗啊?
  
  他看着我眼睛说,你干吗啊?
  
  我说什么干吗啊?
  
  他说我问你干吗啊?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无聊。我不想和你演琼瑶剧。
  
  他挨着我坐下说,为什么突然拿来了把吉他。
  
  我说我以前就喜欢,很久没弹了。怕生疏了,就叫家里人寄回来练练。
  
  他把我身体掰正对着他说,你骗我。
  
  我不看他,说,我干吗骗你。
  
  他沉默地望着我老长时间,最后说,我记得前几天有个小姑娘说谁弹了这首,就非他不嫁。
  
  我嘟嘴说,可我也没在她面前弹。
  
  他咬牙说,那我可以以为你是在练习,等她来了,就弹给她吗?
  
  我跳起来说,我神经病阿。
  
  他也站起来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说,那你是说我神经病咯?
  
  我急了,脱口而出。喂,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明明是要弹给你听的,那你嫁不嫁我啊。
  
  我发誓我从来都没敢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来。说完脸除了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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