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3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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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得上是军事家的法肯豪森对于周大少团长详细介绍的几场亲自指挥的战役非常有兴趣，戴着一副老光眼镜边听翻译（法肯豪森将军听得懂中国话，却拿一口川腔普通话莫得办法，最先还以为周大少团长得是不是中国话？哪一国的语言？怪不得中国割据势力大行其道，这语言不通就是个致命的问题）边认真记录着，不时还打断周大少团长的话，声地问询几句。周大少团长也一改此前对法肯豪森将军的不逊的态度，非常谦逊认真。
　　　　这一弄就到了夜里一点，最后十分欣赏周大少团长的军事才能的法肯豪森将军很是希望周大少团长能去德国。周大少团长啷个可能答应嘛，话自然得漂亮：
　　　　我的祖国正遭受日本强盗的野蛮侵略，在这个国家民族危亡的时刻，每一个中国人都肩负着自己无法推迟的责任，虽然在中国我可能遭受到了一点的委屈和误解，但是这个时候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假如德国也遭到外敌的野蛮侵略，我相信法肯豪森将军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跟我一样的选择，不是吗？
　　　　周大少团长这话使法肯豪森将军也迸发出了一个军人的豪迈之气：
　　　　虽然我已年近六旬，如果是我的祖国遭到了外敌的入侵，我将会像一个老战士一样，端起毛瑟步枪，杀向保卫祖国的战场上的我理解周先生的选择，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爱国者。
　　　　“噢，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又见到中国的朋友们，特别是这个家伙，不知道到时再见面的时候还会不会，法肯豪森这个老家伙，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德**人了吗？”
　　　　法肯豪森将军语气有些伤感的对周大少团长道。
　　　　最难消受是离别，周大少团长也被这种愁绪所感染，没有回答。
　　　　他知道法肯豪森将军后来的命运并不是很顺利，一个比较正直的职业军人在德国那种比较疯狂的纳粹氛围下是较为艰难的：
　　　　法肯豪森将军44年参与了著名的针对希特勒的“七月二十日”刺杀行动，被纳粹逮捕后，一直关在集中营直到被盟军解放。
　　　　却又在随后因为其在比利时当过纳粹德国驻比利时的最高军事长官，要对比利时境内的25000的犹太人和比利时战俘的死亡负责而被盟国判处了十二年的徒刑。三个月后即被释放，因为有强有力的证据显示，法肯豪森将军所做的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的努力，整个二战期间，纳粹德国在比利时所犯下的罪恶可以比起其他地方来，简直不值一提。
　　　　六十年代法肯豪森病逝于莱茵河畔的拿骚。也就是他后来再也没有机会到中国来了。亚历山大。冯。法肯豪森称得上是一个真正的德**人，而不是周大少团长胡扯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德**人，从一点上就可以看出：
　　　　就在希特勒当政的高压年代，法肯豪森将军也没有低下头，坚决拒绝加入德国纳粹党。
　　　　周大少团长半晌没有话，看着身旁这个鼻子有些鹰钩的德国消瘦的六旬干瘪老头，架着一副老花镜以及其认真地态度与自己谈论着一些军事问题，不觉对之前颇有些鲁莽的无理举动，心里生出一丝愧疚：
　　　　唉，中国何其幸，**有不求利己专门利人的白求恩大夫，国民党也有一心担忧中国抗战的法肯豪森将军。这些外国友人都是真心希望中国好
　　　　这个德国老头，还是踏实回到莱茵河畔的德国去吧，那是的家。
　　　　周大少团长不禁轻轻哼起了一段德国人都很熟悉的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里的调子，法肯豪森将军也不禁随声附和起来。哼着哼着，最后两人都有些泪光在眼睛里面闪烁。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道别的时候，看着淋漓的夜雨，周大少团长不觉吟道：
　　　　“追令急如星火时，满座无奈复叹息，东湖更添子夜雨，点点滴滴是别离；
　　　　挥金戈，偕铁马，那时同唱沙场词，如今风雨西楼夜，不听离曲也泪垂”
　　　　周大少团长慨然而作的这首《鹧鸪天》词，惜别之情跃然从心底而出，令人不觉唏嘘不已。
　　　　1938年7月6日，法肯豪森将军率领最后一批二十余人的德**事顾问团成员悄然告别中国，在广州登船返回德国，结束了他们在中国长达五年多的工作生活，别了，法肯豪森
　　　　这些德国将军们从一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不久以后又将被迫投进由他们的元首发动的更加残酷的另一个战场：
　　　　这些德国退休的将军们，在希特勒于1939年开始的全面侵略扩张战争以后，几乎都被迫重新披上战袍卷入了血雨腥风的二战战场。虽然他们大多数跟法肯豪森将军一样是个纯粹的职业军人，对于希特勒的诸多作法十分不满。但是在当时的那个政治环境之下，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渺的，特别是在狂热的纳粹党打着国家民族的旗号的情况之下，任何不同的言论不但得不到民众的理解，甚至还会被误解，爱国有时候也是个艰难的话题，也挺难的，无论中外古今，都是一样子。
　　　　周大少团长的怅然若失的情绪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七月了，干女儿雨娃子放暑假了
　　　　由林雪儿、兰兰妹妹和童湘等人领着马家俩兄妹，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坐着周大少团长的那架枭龙飞到了武汉，马家俩兄妹要在周大少团长身边，也就是他在武昌东湖的那座农家院落来过暑假
　　　　周大少团长见到众人，喜不自禁。从周大少团长在洛阳收留马家俩兄妹算起，也近两年了。
　　　　哥哥马晓旭都十三岁了，俨然就是一个半大子了，个头也快赶上干爹周大少团长，看这样子，以后一定是个一米七八左右的大个子。
　　　　周大少团长心里还有点嫉妒：老子他的穿回来的时候，年纪再一点就好了，不是男长十八慢悠悠，女长十八到了头，老子使劲营养，估计个子能长得高些，不是现在这三等残废，才一米六十多
　　　　周大少团长兴致勃勃考了考马家俩兄妹的成绩，雨娃子把周大少团长喜得眉开眼笑，马晓旭把周大少团长急得抓耳挠腮：
　　　　这子，背个《陋室铭》能扯到天边去，磕磕巴巴不，还错误百出，最后周大少团长叹一口气算了，娃就不是个书的料
　　　　马晓旭也想在干爹面前证明他不是白河石（川渝方言一事无成的意思），提出跟干爹比试比试一下子枪法。
　　　　他书得不怎么样，这两年跟着山鹰突击队留守重庆的副队长蔡学武混在一起，耍枪弄棒的东西学了不少，别看年纪不大，浑身已经有了一股英武之气。周大少团长也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是好事还是坏事。
　　　　比试下来，周大少团长故意卖个破绽，让马晓旭一枪赢了自己，乐得皆大欢喜。
　　　　六岁多的雨娃子也满了八岁了，个子也是冲一截，不再是个可怜巴巴的米个。
　　　　人更是出落得漂亮，在重庆这种多雨多雾的独特的巴山蜀水气候条件下，那是皮肤白净光洁，脸色细腻红润，又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遭林大姐等三个干妈当了试衣服的模特，打扮得落落大方，非常惹人喜爱。
　　　　林雪儿、兰兰妹妹等干妈疼爱有加，但是起来，最惯使（川渝方言非常宠爱到无原则的地步的意思）雨娃子的人却是万朵花。这个被周大少团长弄回重庆专门负责照顾警卫雨娃子的万朵花叔叔，不但很快就成了这个古灵精怪讨人喜爱的人称“仙童”的八岁女孩子的随身答应，而且完全是对祖宗一般：百依百顺，千喊万应
　　　　周大少团长看着林大姐等三个女娃子在夏天轻薄的衣衫下，有些显怀的样子，周大少团长一直嘴巴都乐得合不拢。连连责怪她们胆子也忒大了点：
　　　　为什么不坐船走？三人都坐飞机，这虽然把威胁西迁航运的最大的空中威胁－－－山西运城日军野战机场给炸瘫痪了，而且武汉地区聚集着中苏联合空军的大部分力量，但鬼子飞机还是时不时窜到武汉一带骚扰。
　　　　们知道不，前几天，中国空军就击落一架鬼子的双座侦察机，敌机残骸中，还有一个带着金色领章的鬼子的将官，这明啥子，明鬼子即将对武汉发动大进攻了
　　　　现在多危险，们回去全给我坐船哈，就当游三峡嘛。
　　　　三个女娃子有些感动心上人的牵挂，嘻嘻哈哈答应了。又久别重逢，嬉闹成了一团。还是旁边的雨娃子懂事，拉起哥哥就跑到后面的蔬菜棚子里玩去了。把一众不知羞的大人尴尬的不好意思。
　　　　闹够了，该正题。
　　　　“周腊梅，娃现在是不得了了哟听被蒋光头聘为了军委会军事参议院的高级顾问，就嫩鸡娃长毛－－－抖起来了哈
　　　　一个人还弄个办公室不，还配俩娇滴滴的苏杭美女当了秘书。娃是不是起了打猫心肠哟？（川渝方言起了色心的意思）”
　　　　林大姐见没有外人了，劈头盖脸就开始清侯起自己的这个夫君，莫得我们几个陪在身边，个周死崽儿胆子也大到无边了嘛
　　　　周大少团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典型的重庆人，这个家伙如果不是林大姐这样子气势汹汹地责问自己，而是换了兰兰妹妹和童湘那种欲问还休的态度，不定周大少团长自己就交代得一五一十，清清楚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个底掉。
　　　　偏偏，周大少团长自打跟林大姐相识开始，到相恋、相爱，就是一对欢喜冤家。所以这个时候，周大少团长很不安逸林大姐对他的责问，故意气林雪儿，就有些故作神秘地煞有其事地道：
　　　　“本来我也不是想这个样子的，但实在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雨农兄的盛情我怎么好拨他的面子？
　　　　何况，这俩女秘书，的苏杭美女，江南风情，就是等同性见之犹怜，我这一堂堂热血男娃儿哪里抵挡得住嘛。
　　　　再，秀色可餐，我也就是过过眼瘾，又莫得啥子出格的举动，人家又没有犯啥子错误也不好打发，也是雨农兄的薄面啥。（这一点，周大少团长可不敢明，这军事统计调查局就是以后令人闻之色变的特务机构，这戴雨农就是大特务头子，没有必要为两监视自己举动的女特务跟戴笠搞得水火不容的啥）”
　　　　“？周死崽儿，大混蛋”
　　　　林大姐气得张口就诀，周大少团长更绝，眨巴着眼睛做出一副要怎么招的神情：老子的娃儿都揣在肚子里了，个林雪儿还敢休了为夫不成？
　　　　林大姐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不好在人前真撒泼耍混，气得拂袖而去。
　　　　周大少团长也不去追，鼻子里还哼唧唧的不以为然，旁边的兰兰妹妹一跺脚，对周大少团长道：
　　　　“家欣哥，干啥子嘛，就是个硬壳鸭嘴子，也不知道句好话”
　　　　完，就追出去了。剩下个童湘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也追出去，或是留下？想了一下子，有些哀怨的眼色扫了已经有点慌了的周大少团长一下，也跑了。
　　　　好嘛，非把自个弄成了孤家寡人，周大少团长安逸了
　　　　气呼呼的林大姐跑出农家院落无处可走，前面宽，那是几十平方公里的一湖东湖水也没到闹自杀的地步。只能跑到后面的菜棚子里，连跟干妈打招呼的马家俩兄妹，林大姐也不理了，两兄妹惊讶谁把干妈气成这样子的？
　　　　三个女娃子前后脚都来到了蔬菜大棚里。其实这个时代，特别是在川军将领里面，三妻四妾的是普遍的，反而是一夫一妻的还真没有几个（大家也别羡慕，大家先摸摸自己的口袋子再话哈，整几个堂客养不养得起嘛，房子、车子、票子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