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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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章 士气堪用！
“晓舟，看我们当面之鬼子的情形也弄清楚了，可不可以出击一下，把这三千多鬼子赶出孙家头、张宅一线，完成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的攻击命令。”
范哈儿师长得到了周大少团长通报的有关对面之日军的情况，轻松下来：五六倍于敌，干脆搞一扳手
“那可以啥，只要哈公愿意又做七、八千人的师长就可以。”周大少团长毫不客气地道。
“啷个唵？”范哈儿师长惊问道。
“这一段出击的范围，正是日军远程重炮火重点打击的区域，之前的韦云淞的第48军和叶肇的第66军，与其是遭打回来了，不如是遭炸回来了，大部分伤亡都是日军优势的炮火狂轰滥炸造成的。哈公不愿意付出数千人的死伤，就想撼动日军桥头堡阵地，可是不要想了。如此，哈公还愿意出击嘛？”
范哈儿师长使劲摇脑袋，那算了，折损光了，老子做屁个师长？
原来，日军在孙家头、张宅阵地一线的兵力，并不是前面溃退下来的中国守军官兵们所的第九师团的两个联队七、八千人，而仅仅只有一个野战步兵联队的大部分，在三、四千人左右。
范哈儿师长之前也没有与日军交过手，以为六倍于日军，可以一打，现在听周大少团长这话，才知道不仅仅是日军战斗素质高，更重要的是具有巨大的炮火优势，更不用提空中的狂轰滥炸了。怪不得前面的部队都地上、天上一轰一炸，部队基本上就没法打了，人员伤亡惨重。
这里范哈儿师长对面的日军，日军第九师团，是日军十七个常设师团之一。装备与战斗力仅仅次于第二师团和第六师团，在日军中经常被弄去打硬战恶仗，反正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但在日军陆军内部，被认为是与第十八师团并称的日本陆军双璧。其编组地是日本北陆地区的宫山县、石川县、福井县。士兵多朴实肯干，比较团结，算是日军中比较淳朴的队伍，但大家绝想不到的是：就是这支师团参与了南京大屠杀，欠下了中**民的累累血债。
今天，遇到了深知其血债累累的周大少团长，那就绝对跑不了，周大少团长早就算计好怎么收拾它了
不过，令众人大感意外的是，周大少团长并不主张出击，相反，连广福南侧一线的现有阵地都不打算守了，准备后撤两公里构筑新防御阵地。
范哈儿师长惊讶的大嘴巴还没有闭拢，李豁嘴团长和范哈儿团长恼了：
“啷个嘛，周旅长认熊了哈要跑个人夹起尾巴跑就是了，老子们181师不得当这个丢人现眼的虾爬”
周大少团长身边的几个哥子弟兄们不甘示弱，也脸红脖子粗乱诀起来，一时间龟儿、老子的满天飞。
“啪”
周大少团长气得把头上的军帽一把抓下来拍到桌子上，冷笑道：
“婆娘家骂街嘛？都给老子把个屁嘴闭到起”（也文明不到哪里去）
范哈儿师长也很恼火地吼几个181师的弟兄们，“日他，让人把话完啥”
见大舵把子、少幺爸都发了火，众人不敢再闹腾了，安静下来，听周大少团长话。
“1、2路的韦云淞之第48军和叶肇之第66军猛攻一场。结果是猴子抓炭圆（川渝方言烧红的煤球的意思），遭烫伤了手。英明神武的蒋大元帅还不晓得这些地方杂牌队伍的战斗力？他是告一下子个嘛，反击失手，明他当初的对此估计过高。
这些部队守守阵地尚且勉强，还谈啥子进攻？如果这个曾经当过黄埔军校校长的连这点也看不出，还是强令各部继续反击进攻，恐怕连现有阵地亦守不住了。我判断，第三战区的司令长官下达反击部队全线停止进攻转为防守现有阵地的命令，最迟不会超过明天”
“铃、铃”，电话声响起。
接电话的181师刘参谋长听后马上报告：
“师座，刘军座转达第三战区的白参谋长（白崇禧，时任大本营副总参谋长）下达的最新长官司令部的命令。”
范哈儿师长过去拿过话筒听，只听见他：“是”、“要得”、“一定执行”。
挂了电话，范哈儿师长过来对着周大少团长一拱手，向周大少团长道：
“人称是神仙、赛诸葛，确实比啥子诸葛的长官高明正如刚才所：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已经下达了最新的命令：反击部队全线停止进攻，转为就地防御，丢失阵地造成大场防御态势崩坏者一律军法从事”
“”大家一片惊叹之声，这才晓得周大少团长早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了。
范哈儿师长算是明白了，干脆把手下几个弟兄们全给赶起走了。这种时候，人多了坏事，艄公多了打烂船就和刘参谋长、周大少团长、周斌参谋长等几个人商量，想出办法再命令这些手下弟兄们照到执行就行了啥。
具体的细节不得而知，但当晚，广福南侧一线的181师连夜向后撤离两公里构筑新防御阵地。这一举动，顿时使由黄港到广福南侧一线的一线平推的中国守军阵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宽约两里的大凹部。一时间全线震动
看到这个无人防守的大凹荡荡，两侧的友邻部队气坏了纷纷向第三战区的长官司令部强烈告状，声嘶力竭地痛斥这种各行其是，保存实力，不顾国家民族利益和淞沪抗战的大局，以邻为壑拒不执行战区长官司令部就地防守的命令，完全对大元帅的命令置若罔闻
但对面的日军却是大喜：中**队全线反攻时，对面的这支来自于川军的中国守军就没敢发动攻击，龟缩在阵地上，这下子干脆放弃阵地跑了哈
如果不是前线指挥的第九师团第18旅团旅团长井书宽时少将心里怀疑，制止了第19联队长人见秀山大佐，恐怕人见秀山大佐当时就率部占领了这个异样的突出部。
友邻的其他中国守军也是纳闷了：真是活见了鬼川军不打就跑，没人防守的空荡荡防御阵地鬼子硬是没敢上？
181师师指挥部则是闹热得很，刘参谋长一个时就接到了上至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下到附近师、团数十个或严厉、或痛斥、或乱骂等电话（周大少团长早教范哈儿师长躲了，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千千万万不能接电话，特别是啥子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的，否则原先的计划就干不成。至于挨几句别人的骂，不要紧，只求个人问心无愧），是一会儿冒热汗，一忽儿出冷汗。
特别是第三战区长官司令部严令：如果不能在明天白天恢复现有阵地防御，战区执法队将严惩不贷，到时可是不管啥子师长、团长的，一律枪毙
就连顶头上司刘雨卿军长，对于21军在广福南侧一线赫然出现一个阵前大凹荡，也是提心吊胆，生怕战区长官部追究他的责任，也是一叠声的督令。
还四处放风：181师范哈儿师长一贯倚老卖老，仗着老资格，不听号令。军中那是拉帮结派，乌七八糟，训练极其差劲。才造成遇敌即溃，形成了今日之广福南侧战线的危局。可谓之一颗老鼠屎打坏了一锅汤，范哈儿的181师可是把川军的脸皮都给臊光了
幸好西南王刘湘去南京了，否则也极有可能亲自率执法队来逼着哈儿师长把这个大凹荡连夜填上。唐式遵这个副总司令可不敢惹哈公这个大舵把子。
面对左右友邻、上上下下一致地指责痛骂，181师的上万川军弟兄们也是要脸皮的，那是委屈得要死：从来不怕事的哈公啷个了嘛？于是从团营到连排，弟兄们不断往范哈儿师长大哥这里跑：他虽然是181师的袍哥大舵把子，众位弟不敢不听他的号令。但是这一枪不放，就后撤也确实太不过去了吧，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们也是有血性有骨气的川人啥
范哈儿师长先还觉得瞒着弟兄们有些对不住，于是一一和气解释。哪晓得前来的抱屈的弟兄那人都成了流，也不敢透了，只能点到为止，误会更深，自己还得口干舌燥。日他，火了不见了，老子概不接待了，全部给老子爬起回去按到早先安排的去准备
手下的弟兄们也来了脾气：哈公不见我们，我们也有办法。于是找了几个咬文嚼字的弟兄伙，写了一大叠的字标语就干上了。也是哈，一心出川抗日救国的川军181师弟兄们成了大家眼目中的烂虾爬，将士们心里不服，这是理所当然的。
结果，范哈儿师长出来上厕所，还没蹲下来，裤子脱到一半，就见厕所墙壁上贴满了字标语：
“181师誓死保卫大上海”，
“前进，前进，向前进”，
“再退就退回四川了”
提溜着裤子，哈儿师长一一欣赏下来，都给气乐了：整个一个厕所文化大展示嘛，狗日的弟兄们的文采没想到这一二年是大有长进哈
范绍增被人称为哈儿师长，自然有不同于常人的做法。他倒好，不把这些厕所文化找人清除了，却是找人把周大少团长等几个川军**旅的官长喊去专门欣赏自己手下这些弟兄们的“文采”。
周大少团长几个看得哈哈大笑。周斌参谋长忍不住赞道：
“哈公，我从身边出来也有两年了，手下的弟兄们的文化见长瞧瞧：要做就做赵子龙，绝不认熊当爬虫朗朗上口，顺嘴得很嘛”
几个头头脑脑一路打着哈哈回到师指挥部，周大少团长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哈公，士气堪用可战矣”
日本人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混蛋玩意儿。11月11日，中**队全线发起反攻，欲夺回黄大黑宅至东西赵家角一线的蕴藻浜南岸日军占据的桥头堡阵地，在日军强大的陆、空炮火打击，全线失利，不得不退回进攻出发阵地，并构筑简易防御阵地，由攻转守。
鬼子得势不饶人，12日，日军以陆续过河的第九师团、第十三师团的主力向韦云淞的第48军，叶肇的第66军及川军刘雨卿的第21军防御阵地全线猛扑过来。
于是12日一天，从北侯宅、沈宅、淡家头一线，到广福南侧一线，中日两军激战终日。
第48军之朱耀华的第18师，朱师长眼见几乎全军尽墨，阵地还是大部分没守住，羞愤之下自杀殉国；而叶肇的第66军，在反击作战中就伤了元气，被日军上来就是一通猛攻，稳不住阵脚，不得不退至顾宅、走马塘、新冷桥、唐家桥一线。换言之，此次以中**队开始的全线反攻，打了两天，竟成了中国守军全线后撤数公里不等，至大场附近了。彻底没有退路了。
广福南侧一线的防御的川军21军阵地则是冰火两重天。179师吴成德师长那是指挥打得英勇顽强，一步不退。充分体现了川军那种坚韧不拔的性格。但在连天的日军地上、天上的狂轰滥炸之中，在地面鬼子战车的猛烈冲击下，吴师一天就打掉一个半团伤亡达两千多人。才算是堪堪挡住了日军第九师团之步兵36联队胁坂次郎大佐的猛烈进攻。
结果更加气人，由于其他友军全线后撤，179师英勇抗击所保防御阵地未失，倒打成了孤零零的突出部？最后刘雨卿军长不得不下令179师后撤拉平防线，179师数千官兵们哭着不得不把流淌了上千弟兄们鲜血才保住的阵地，放弃了。
范哈儿师长的这一天饱受诟病的181师防御阵地，却传来惊天消息：围歼了进攻该师已经放弃的防御阵地的日军第九师团之19联队大部。打死人见秀山大佐联队长以下日军官兵三千二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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