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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华夏立国传-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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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略对视一下说道:“这需得请示母亲大人。”
    不一会,庐陵长公主被请了出来,又是一番嘘吁相见。然后刘略将此事一说,庐陵长公主想了想说道:“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给曾大人和顾儿蒙疵。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识这些大体,不如请你们地姑父来定夺一下吧。”
    刘略一听,抚掌道:“母亲大人如此说甚好,我这就去请姑父大人。”
    看到刘略走了,曾华不由开口问道:“不知这姑父大人是哪位名士?”在他心目中,刘惔如此名士世家。结交的朋友亲戚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回曾大人,鄙府姑父是陈郡谢安谢安石。他前些年因为避诏被禁锢在会稽,后因圣上恩德才传诏赦免,前几月闻先父噩耗,便赶来奔丧,至今还未回会稽。”刘顾
    曾华一听才明白,原来这大名鼎鼎地谢安是刘惔的妹夫,自己以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没有多久。只见刘略引来一人。不过三十余岁。风俊神清、气宇轩昂,一身青衫长袍,飘逸翩翩。
    “见过安石先生。”曾华抢先拱手施礼道,按照执礼来讲谢安还应该是他长辈。
    “安石见过镇北大人。”谢安淡然地回礼道。
    刘略把刚才曾华的请求一说,谢安沉默一会再说道:“北伐是收复河洛,修复祖宗陵园,更是孝道。应该先大孝再守小孝,而且有南亩(刘略)以长子守孝,刘顾夺情也是可以的。”
    曾华连忙拱手道:“多谢安石先生如此深明大义。”
    谢安淡淡一笑,拱拱手道:“听说不日镇北要祭拜真长兄的墓地,我愿一同陪往。”
    “多谢安石先生。”
    第六日,正是适宜祭祀的日子。
    曾华依旧穿上素服,备好饼、茶饮、干饭、酒脯等素品,然后在刘略三兄弟地引领下。谢安地陪同下。来到位于城东二十里外地刘惔墓前。
    曾华流着泪恭敬地行了三个大礼,然后掏出一卷纸来,朗声读了起来:“
    呜呼先生!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其同乎万物生死,而复归于无物者,暂聚之形;不与万物共尽,而卓然其不朽者,后世之名。此自古圣贤,莫不皆然;而著在简册者,昭如日星。
    邀想永和初年,吾以孤身远归中原,先生显达之身,吐脯教诲,犹在眼前,呕血指引,历历在目。曾于襄阳指吾道:“今社稷动荡,山河破碎,扶风曾氏独此而已。”其情之悲苦,其指之所向,曾刻骨难忘。
    吾以白丁冒领军职,随桓公西征,自此别先生于天涯,北征西讨,以全先生之诲,期先生之望。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先生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学生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其有极!
    去年先生书与吾曰:「吾年未四十,而视茫茫,而发苍苍,而齿牙动摇。念吾先父与诸兄,皆康强而早世。如吾之衰者,其能久存乎?吾不可去,汝不肯来,恐旦暮死,而汝抱无涯之戚也!」。奈关陇新定,百废待新,不敢轻离,却错失天机,竟于先生天人相隔。
    孰谓智者殁而愚者存,贤者夭而钝者全乎!呜呼!其信然邪?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
    今日思之,万千思绪一如江水,拜先生草庐,但徒剩哀伤。
    呜呼,斯人已逝,却情何以堪!”
    听到这里,刘略三子大哭,连谢安也不由泪眼迷离地执着曾华地手说道:“前有挽联,字字珠玑,从关陇传到建康;今有祭文,句句真情,当从建康传至天下。真长兄有你这个学生,当无愧于九泉了。”
    时间飞快地在流逝,很快就过了永和六年,迎来了永和七年,曾华在颇有好感地谢安和王羲之的引领下,慢慢在江东名士里开始活泛起来。他一边结交江东名士,一边开始利用自己的威名大揽人才,来一趟不容易呀。
    很快,素有武干的毛穆之弟弟,毛安之毛仲祖;陈郡江逌江道载等十几人被曾华一一征为参军。
    正月十五,曾华应谢安、王羲之之邀,于四望山边临江赏月,在场的还有阮裕、袁瓌、殷融、孙绰、王濛等十数名士。本来按照阮裕、袁瓌等的想法,准备要妓女随从,却被曾华和谢安断然拒绝。
    看到江月浩空,天水一色,众名士不由诗兴大发,纷纷吟诗赋以应景。
    “恢心委形度,亹亹s首先吟出一诗,众人纷纷大声叫好。
    王羲之不甘示弱,接口也是一首:“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辉。”众人又是一片叫好声。
    接着阮裕、袁瓌、殷融、孙绰、王濛也是或诗或赋,大述名士情怀。最后只剩下曾华一人坐在那里继续喝酒。
    大家得意之后,发现还有漏网之鱼,连忙围着曾华要他也吟诗一首以助兴。
    曾华顿时挠头了,自己怎么能跟这些名士比,可是看这模样今晚是逃不掉的。他知道,这其中起哄地谢安合和王羲之几人可能还是真心的,其他的恐怕是想看自己出丑的居多。还是再剽窃一首吧。思来想去。还是李白的《把酒问月》比较适合。当即念道:“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金~
    众人立即愣了一下,随即哄然叫好,尤其是谢安,念着“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许久才叹道:“叙平此诗一出,我们的诗赋都落了俗了。”
    而闻好诗又大饮了几杯的王羲之不由有点醉醺醺的,当即叫童子铺纸磨墨。再挑数个灯笼在旁边。然后就着灯光月光挥毫作书,将众人地诗赋一气录下。众人围过来一看,不由又是一番赞叹。只见这以曾华诗为首地书篇有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
    王羲之对自己这幅颠峰之作也是非常满意,他左看右看,然后把笔一丢对谢安和众人畅然说道:“今日曾叙平诗作最佳,我也是感其诗意再汇此景才有此作,不如将此书给于叙平,也算是了了我地允诺。”
    谢安抚掌叫好:“如此甚好,不如我再在后面书上一段小记,一记今日的盛况。”说罢,也挥毫在长卷后面地空白处写
    ,汇成一篇完成的临江篇,待笔墨干了之后就赠与曾
    曾华心里那个激动,这临江篇有王羲之的传世书法,而传世名相谢安的行书在现在也是一大家,如此合壁,就是兰亭序不出来老子也发了。明天赶紧叫人裱好,留做传家宝。
    曾华正月十五一诗之后,在名士圈中名声更振,这日谢安又来邀曾华一起去南山参加名士聚会。
    在途中的车上,于曾华风花雪月地谢安突然问道:“叙平,你觉得殷深源如何?”
    曾华一愣,他知道谢安的老哥谢尚正在殷浩的指挥下出屯寿春,准备出师北伐,谢安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了?曾华想了一下,慎言说道:“刘尹峭拔而殷浩严急!”在褒自己恩师刘惔的基础上贬一下殷浩不算过分,他两者本来就有差距。
    “桓元子和我从兄又如何呢?”谢安继续追问道。
    “桓元子高爽迈出,谢仁祖(谢尚)清易令达。”曾华又低头想了一下答道。
    谢安不由大笑,指着曾华说道:“叙平啊,你来江左一趟,尽半天下恐怕已经记在你的心里了。”
    听到这含意深刻的话语,曾华不由一阵心惊,只能嘿嘿几声掩饰过去。
    来到南山下,就看到侍中纪据正和阮裕在大声争辩,王羲之和黄门郎丁及袁瓌、殷融、孙绰、王濛等名士或围坐在一起,或围走不停,不过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扇子,在正月天里也不知扇些什么,只是看上去这风度真是翩翩。
    曾华指着围着行走不己的袁瓌、殷融几人问谢安道:“他们是为何?”
    “他们食了五石散,要仔细调理,所以行走发散。”谢安笑答道。
    看着袁瓌、殷融等人恍惚忘我、超凡脱俗的样子,曾华心里明白了,这些都是吸毒磕药地老祖宗。
    曾华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坐在旁边听了起来。只见纪据和阮裕在不知疲倦地夸夸其谈,谈有无,谈言意,谈才性,谈出处,多是引据南华经,经常一语惊人,众人抚掌叫好,更有童子把这名言记下,以便传颂天下。
    曾华仔细琢磨了一下内容,都是探讨人生地无常虚有,探讨人与自然的融合,甚至是探讨宇宙。曾华心里不由长叹,这些思想如果在盛世可能会有进步的意义,但是在这个混乱地时代却是最悲哀的事情。也许这些都是名士们在残酷的现实前逃避的方法。华夏总是在最危急的时候思想迸发出一种动荡和激变。两晋南北朝有玄学,南宋有理学,然后玄学之后是开放的大唐,理学之后却是专制的明清,这其中有什么关系?谁说得清楚呢?
    正当曾华胡思乱想着,王羲之注意到这位“才华横溢”的方伯,不由连忙出言问道:“叙平,你有何高见?”
    靠,我有什么高见,南华经是啥玩意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胡掰,当即摇摇手说:“纪据和阮裕两位先生大才高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众人以为他谦虚,也不以为然,就停下来开始休息。
    正在这时,黄门郎丁纂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曾大人,这率土之滨莫非王土,为何朝廷要关陇进献良马却是如此艰难呢?”
    曾华一听,心里不由暗怒,脸色变得淡然,拱手说道:“既然如此,现在朝廷正在北伐之际,黄门郎丁大人为何不将家产献于军中,用于耗费呢?”
    黄门郎丁纂不由脸色大变,众人知道他家产万贯,良田万亩,却极是小气,让他捐粮一石就已经是要了他的老命,更不用说什么尽捐家产了。
    正当谢安准备调解时,段焕匆匆地跑了过来,递给曾华一封急报。
    见曾华看完急报后脸色不变,和大家一起猜疑的谢安不由问道:“有何紧急军情?”
    “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关陇有数十家豪强响应伪周作乱,行都督事王景略先生会秦州刺史毛武生先生已经平定了,灭七百余家,斩首六千余。并从行都护将军事朴议,收关陇各地豪强首领一万一千家,四千家充长安,两千家充南郑,三千充成都,两千徙广州。”曾华淡淡地说道。
    众人听到曾华淡然之间数千颗人头已经落地了,上万家背井离乡,不由萧然。而丁却趁机出言讽刺道:“如此风雅盛会却闻血腥之事,真是腥我等耳目。”
    旁边的段焕大怒,扬身而出,大喝道:“你敢讥讽我家大人,待我斩下你狗头,看你的血腥不腥臭!”
    丁纂大惧,双腿抖瑟。
    谢安、王羲之连忙劝阻,曾华只好喝住段焕,一场聚会不欢而散。
    下得山来,谢安和王羲之执曾华手道:“叙平不几日要回关陇了,我等也要重回会稽,不知何日再能相会。我等都会时时思慕叙平的英雄气慨和旷世奇才。”
    曾华笑答道:“两位先生又要放舟会稽山水,真是让人羡慕,只是各人志向不同,也就各命不同了。”
    说罢,三人大笑分手。
    二月初一,曾华拜别天子和会稽王、百官,出建康南门汇集左护军营准备回关陇,殷浩已经在京口(今江苏镇江)开始着手北伐,曾华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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