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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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这才是今日的重头戏了,张灏很清楚,真正的国策都是帝王和阁臣在一起商议的,而朝会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而已。
望着自己的儿子,朱高炽笑道:“来人,给诸位大人赐座。”
自有宫人送上软凳,阁臣们含笑道谢,然后纷纷坐下,而张灏和朱瞻基自然不敢就坐,规规矩矩的束手站立一边。
气氛轻松写意,即使是张灏都心生感慨,比起永乐大帝时沉闷忐忑的那种滋味,此时真像是恍如隔世。
思索一下,朱高炽缓缓开口:“瞻基这些日子,日日建言遵照先帝遗愿,把京城迁到北京,但朕思来想去,终究觉得不妥。”
明朝最著名的恐怕就是天子御国门了,建都北方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但即使是张灏都清楚,以此时的条件,迁都北京对于天下的负担实在是太重了,即使是后世满清一样不堪重负,这整个南方都要供养京师,日积月累,因此损耗的粮食物资,几乎不下于京城的日常消耗。
关于迁都的话题,自从朱棣登基后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在座的大臣们除了张灏父子,其他人都曾经反复深思过,几乎人人都不同意迁都北方。
北京作为朱棣龙兴之地和战略要冲位置,尤其是永乐帝王的雄心壮志,一心想要融合塞北各族,但事实证明,他的后代并没有祖先的胆略和气魄,终明之世,北京动辄被异族劫掠包围,闹得满朝人心惶惶,此事之利弊,可谓是一言难尽。
朱瞻基容貌英俊,举手投足间都要其祖父的影子,此时朗声道:“天下间的地形地势,无有比北京更好的,金陵地处东南,不足以控制西北之地,非胜地也”
燕云十六州,北京的优胜之处一目了然,自不必细细解说,重回中枢的解缙大人,右手摸着花白胡须,笑道:“早年太祖皇帝就有意迁都北方,其中长安,洛阳和汴梁都派人细细考察过,都不如北京有优势,沧海遶其东,太行峙其西,后枕居庸,前襟河济,饶谷马鱼盐果窳之利。顺天为皇居,东南转漕,秦晋入卫,形胜甲天下。”
朱瞻基一喜,不禁跟着频频点头,但没想到解缙又说道:“但幽燕形胜,自昔称雄,然距边塞不二百里,无藩篱之固,而天子自为守。胡人旦夕可至,万一有所闪失,则京畿动荡,天下混乱啊”
“老大人所言正是,殿下,臣以为江南之民命竭于输,太府之金钱靡于河道,此为迁都北京的一大弊病。”夏原吉身为户部尚书,自然想得是民生之事。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61章 全都得娶
第261章 全都得娶
众位阁臣纷纷建言暂缓迁都,其中英国公张辅成了当朝第一人的太师,算是变相的被高高捧起,此时一言不发的坐着,已经做好远离朝堂的准备了。
不涉足权力争夺的漩涡中,张家父子想法一致,没有军方重臣支持太子朱瞻基,最后自然被皇帝一言而否。
“瞻基过几日就动身去北京,监督剩下的工程,迁都之事再等几年吧。”
朱瞻基没有办法,只得躬身领命,朱高炽眼看时辰不早,这登基大典之后还要大宴群臣,当下带着一干大臣出了奉天殿。
接下来几日,洪熙皇帝下旨郑和太监转任北京留守太监,撤换锦衣卫指挥使郭义,撤换东厂提督常公公,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
陆续罢免很多官员,又升迁很多官员,朝廷中的风云变幻,已然波及不到张家,任是外面风雨飘摇,一门双贵的勋贵之家都会稳如泰山。
张灏并不关心朝廷之事,而是把生活重点放在了自己家里,而随着他的归来,很多事都起了一些变化。
五月五,端午节。
家家户户在门前悬挂艾叶,打几壶雄黄酒回家享用,远处的秦淮河上,更是锣鼓喧天,十几支龙舟在百姓的鼓噪加油声中,朝着终点如飞而去。
英国公府,园中园。
一身五毒艾虎补子服,外罩一件五彩寿丝缕,手拿御赐纸扇,全都是张皇后命宦官送来的。
随着新皇登基,张灏的地位越加显贵,在宫里的地位不见削弱,反而比以前更加尊贵,结交与太子夫妇最艰难之际,又出手赶走虎视眈眈的两位亲王,这份拥立之功,可谓又是众臣之首,令无数人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和故去的王贵妃一样,张皇后和张灏母子交情深厚,同样视张灏为已出,平日动辄就会赏赐下一干宝物,还时不时的召唤过去相见。
静心堂中,张灏大咧咧的坐在老祖宗身侧,家中女眷们却手足无措的站着,被十几位一身白衣的丫鬟围绕,正挨个进行身体检查。
青衣卫出身的丫头虽然比不得御医,但详细检查身体的健康状况,对于这些自小被悉心培养的小大夫来说,加上张灏一些后世的体验,倒也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来。
其实世间难事就怕有心人孜孜不倦的苦心专研,而明初时的医术,已经发展成很多门类,治疗外伤,治疗妇科,小儿科,还有五官科,内科,脑科等等都有,并不像张灏想象中的一位大夫什么都会,只是大多敝帚自珍,子承父业罢了。
不过这些御医只会为达官贵人治疗疾病,老百姓根本没有资格,民间到处都是僧道等神棍招摇撞骗,中医又太过深奥,本身地位又不高,到了近代,险些因为西医而失传。
张灏并不指望女孩们能自己专研成一代宗师,但加大投入,系统的发展医术已经非常必要,就算为了自己亲人们,也要想方设法的动动脑筋。
老祖宗看得有趣,笑眯眯的搂着张灏,笑道:“今日好像是沐丫头的生日,我有个好主意。”
几个顽皮小家伙在人群中跑来跑去,身上挂满家中长辈亲手缝制的小饰物,憨态可掬的小老虎,五毒灵符,五彩丝线粽子,香囊,一身都是漂亮的小零碎。
端午节又称为女儿节,今日出嫁的闺女都会回娘家,几个孩子除了大*奶朱元香亲生的双胞胎之外,还有大小姐张婉儿的女儿。
张婉儿被孩子们的一举一动逗得捂嘴娇笑,闻言笑道:“奶奶有何好主意,说来听听?”
“今日咱们也学学百姓家,大家一起凑凑份子,置办几桌酒席,在请最好的戏班子唱戏如何?”
这建议倒是新奇,张婉儿和朱元香立时跟着附和,哄得老祖宗笑得合不拢嘴,笑道:“那奶奶就带个头,出五两银子。”
陪在身边的太太王氏,轻笑道:“那媳妇就出三两银子好了。”
朱元香眼珠一转,叫道:“那我和大姐还有婶子们,全都一人二两银子,姑娘们月钱不多,人人出个一两好了。”
“那可不成,别人就还罢了,你这家中的大富豪,岂能只拿出区区二两,不像话,没的叫大家笑话你小气。”老祖宗指着故意作怪的孙媳妇气道。
“我又算什么富豪,老祖宗却是看走了眼。”朱元香起身单手叉腰,指着一脸无辜的张灏,笑吟吟的数落道:“放着这位最有钱的孙子不找,却来惦记我们这等穷人,老祖宗您好偏心。”
“瞧瞧你这丫头,灏儿成天花钱大手大脚,他能有什么积蓄,胡说八道。”老祖宗故意为难对方,像个孩子似地斗嘴。
满屋子女眷都笑,任由老祖宗和大*奶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时在一边跟着凑趣,最后丫鬟们一统计,这么多人凑份子,足足有一百多两银子。
老祖宗感叹道:“这要是放在小家小户身上,一百多两银子,足够一家人吃穿用度好几年了。”
这边长辈们围在一起商量如何置办酒席,那边八仙桌旁,姑娘和丫鬟们都在忙着包粽子,张灏瞧得有趣,不觉径直过去帮忙。
素手洗羹汤,女孩们那别样的娇美风情格外使人赏心悦目,连同做好的大量粽子和一些银钱衣物,都是要赠送给附近百姓的。
女孩们今日头戴各式金银丝制成的小饰物,身上环佩自作的精美香囊,一个个打扮的粉妆玉琢。
见到灏二爷凑到姑娘们身边,笨手笨脚的帮着包粽子,闹得丫鬟们低头窃笑,但却没注意,张灏把头凑近沐怜雪耳边,低声道:“一会儿要使你难堪了。”
“无妨,其实难堪的是她们。”沐怜雪轻轻一叹,低头再不说话。
望着对面那几位天仙般的小女儿,王氏有些苦恼,愁道:“灏儿都快十八岁了,这婚事该怎么办呀”
朱元香忙着计算花销,头也不抬的道:“太太你就别操心了,我兄弟极有主见的一个人,恐怕不会受世俗规矩所束缚,没准人家都已经私定终身了呢。”
“真的?”王氏和老祖宗有些吃惊,急忙追问,这些日子,一位公主三位郡主守在眼皮底下,岂能不让长辈大感头疼?
张婉儿熟知兄弟脾性,犹豫的道:“灏儿从小就不拿道德礼法当回事,恐怕都得娶回家来,却不知陛下是否能恩准。”
“哼他想得美,人家堂堂公主郡主,岂是他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张婉儿急忙站起,恭敬的道:“爹,您回来了。”
其她女眷纷纷施礼,英国公张辅略微点头,走到老祖宗身边,笑道:“母亲,这端午节,儿子过来讨杯酒喝。”
谁知老祖宗却沉下脸,沉声道:“那你这个老子说,你儿子该娶谁?”
想都没想,张辅低声道:“自然是沐丫头,芳宁公主和那秦姑娘咱家委实高攀不上,这与礼法不合。”
也知晓儿子说的没错,而且如今越来越不能耽搁了,以前孩子们还小,一切好说,但现如今一个个都长大了,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拖下去,就得连累人家姑娘一生了。
这边动静说大不大,姑娘们本身就心思灵慧,这些日子来,类似的话题都听的太多了,一见那边长辈们的脸色,就知晓与自己有关。
望着脸色一下变得凝重的女孩们,张灏洒然一笑,朝着远处父亲说道:“我的婚事自有我自己做主,就不劳长辈们费心了。”
“混账,你这是目无尊长。”张辅大怒,板着脸怒道:“明天就把几位姑娘送回家去,你给我老实的呆在家中,过些日子就为你和沐丫头完婚。”
花厅内的女眷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可不是说笑的,真要是理论起来,恐怕老祖宗都没有老爷说话管用。
朱元香和张婉儿神色焦急,其她女人更是惴惴不安,谁不知道灏二爷的性子,就怕他敢出言顶撞父亲,那可是犯了大错。
偌大的屋中变得鸦雀无声,几位奶妈和丫鬟急忙把孩子们抱走,唯有张灏神色轻松,他早已料到今日的局面,也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很自然的后背双手,张灏朗声道:“天地君亲师,本不该质疑父亲的决断,但我张灏行事自有分寸,我决定的事,一样容不得别人更改,成亲之事,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这里都是我的女人,要么大家一起嫁给我,要么孩儿终身不娶。”
“你,你放肆。”张辅不禁勃然大怒,气的指着张灏,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小畜生捆起来,拖出去重打四十军棍。”
“没有人敢动我分毫的。”张灏轻笑,凛然不惧的盯着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人要有担当,辜负任何一人我都做不出来,如今我好歹是一位侯爷,即使出去独立门户也无不妥,父亲,成亲是我自己的事,就让孩儿自己做主吧。”
“你这是在威胁我了?好,明**就给我滚出张家,我张辅没有你这个儿子。”张辅神色决然,说话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父亲是想使我沦落为一介平民,然后等着看我笑话吧?”张灏含笑摇头,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