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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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内,亭亭玉立的芳宁公主,一边敲打着朱棣的肩头,一边调皮的朝走进来的张灏使个眼色。
而御书案一侧,却是坐着肥胖的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张氏,两人同时含笑朝张灏点头示意。
皇帝朱棣则意味深长的盯着张灏,冷笑道:“张侯爷真是好大的手笔啊!自己收买了那么多大家闺秀的感激,好人都被你一个人统统做了遍,现在又不动声色的搬来太子夫妇和芳宁公主,怎么,你这是怕朕食言不成?”
张灏先是上前大礼参拜,接着答非所问的道:“皇伯伯,这殉葬制度如此惨无人道,为何不取消呢?”
朱棣一怔,他自是不在乎张灏到处收买人心,反正这小子成天到晚只关注于一些女人的所谓终身幸福,而真正对于自身未来大有好处的权势方面,却毫无一丝作为,倒是令人放心。
“承继前朝,又是祖制,岂能轻言废弃,你自己说是为了什么?”朱棣因身边都是亲人,说话间也未拐弯抹角,而他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一边的儿子朱高炽身上。
“回陛下,我朝定鼎天下,为了防止外戚专权,祸乱朝纲,这才借鉴前朝蒙古人愚昧残忍的祭祀方式,也为预防各地王爷因故去后,从而留下的妻妾和后代有染,至于其他原因,(W//RS//HU)小臣则不知了,可毕竟预防方法有无数种,却为何要偏偏选此种最是残暴的方式呢?”
朱棣本性就有极端残忍的一面,看了眼露出不忍神色的太子夫妇,冷笑道:“帝王驾崩,嫔妃们就该为一国之君而去殉葬,要不然,也是了无生趣的过后半生,历朝历代,不是出家就是呆在冷宫里了此残生,还不如一死百了呢。”
眉头微皱,张灏正色道:“不然,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一个人呢,如今整个皇族都用殉葬制度,实在是有违天和,臣要骂一个人,还请陛下恩准。”
皇帝听的莫名其妙,而太子夫妇惊讶对视,都想不出张灏要骂谁,难道他想辱骂先皇?
朱棣心火只冒,吓得一直偷看他脸色的芳宁公主,急忙在身后朝张灏挥手,一见情郎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气的跺脚。
“准!”
面对皇帝恶狠狠的目光,张灏神色轻松的朗声道:“小臣要骂的,乃是你的侄子朱允炆,骂他表面上崇尚仁义,实则心狠手毒,想我太祖驱逐鞑子,还我汉家锦绣河山,岂能在身后事上仿照异族,侄儿一直为此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还是你小子目光如炬,好!”朱棣昂头大笑,其实这殉葬制度确实是承袭前朝,而明朝立国后,稀里糊涂的就跟着有样学样,毕竟是蒙古皇族流行百年的风俗,老百姓或多或少也习惯了。
当然,其中有朱元璋为了防止外戚借助宫里嫔妃而作恶,预先作出的手段,或是帝王死后总归得有人跟着去伺候,反正明初人命贱如狗,区区几十个女人的小命,谁又会放在心里?
张灏今日敢如此大胆直谏,也是摸准了这惨无人道的殉葬制度,与朱棣本就绝无半点干系,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必皇帝也不会在乎此事,反而把太祖驾崩后,当时所有参与处理朱元璋后事的皇族和大臣于无视,把个屎盆子,全都扣在了建文皇帝头上,其实朱允炆也非无辜,谁让他那时身为帝国储君,本就是最终下令处死嫔妃的罪魁祸首。
张灏一直对于当年姐姐险些嫁给太子一事心有余悸,而殉葬制度是与他无关,但是眼睁睁看着活人被处死,他自问做不到无动于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就和今日一肩承担那些姑娘的承诺一样,该由自己建言的事,就绝会不选择袖手旁观。
污蔑建文皇帝,朱棣自然喜欢,而他对于此种殉葬制度基本也无所谓,为何?一来作为马上皇帝早已见惯生死,人都死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二来就是最心爱的徐皇后已经葬在了北京,将来是要和他紧挨着的,而其她受宠的王贵妃或是贤妃,一样可以死后安葬在帝王陵墓里,对于其她嫔妃,以朱棣这些年房事不举的凄惨模样,估计死后也不愿意见到她们。
有意为难张灏,或是此种制度牵连甚大,作为皇帝也不能马上作出决定,朱棣抬手摸着宝贝女儿的小手,心情舒畅的笑道:“她们娘们感同身受,都不喜欢此事,情有可原,呵呵!嗯,高炽,你如何看待此事?说来听听。”
张灏含笑转而看向一向以仁义著称的太子殿下,两人一直私下里交往频繁,关系莫逆,太子夫妇最艰难的这七年中,都是张灏在暗中相助,包括金钱等各个方面,尤其在亲自出手圈禁两位亲王一事上,算是立下了首功。
原本以为朱高炽会赞同,但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仁义帝王,只是淡淡的道:“此乃祖制,儿臣不敢妄言,一切听从父王决断。”
谁也没想到朱高炽会如此说,这太子一直待人和善,被无数文臣视为最是仁义的殿下,可谓是深得众望,竟然只是冷冰冰说了句儿臣不敢妄言,而大家观他表情,毫无一丝变化,分明是根本不把此事记挂在心上的态度。
深深的看了眼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朱高炽,张灏只觉得浑身冰凉,暗道真不愧最无情是帝王家,朱棣死后,这位仁义善良的太子殿下,一样没去阻止殉葬制度,二十多年来被父亲残酷压迫,难道已经养成他冷血硬如铁石的性格吗?
心中深感失望,张灏绝不会以古时人人视女人命贱如纸,这理所当然的借口来为朱高炽辩解,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会天生无情无义?只能说,他确实是永远也无法理解一些人的观点看法。
古往今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恐怕永远是那些天生就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你朱高炽,不愧是在帝王之家出生的,身边人的死活,估计没有几个能放在你心上吧?
“哼!果然是一介腐儒,没有半点担当。”朱棣一声冷哼,又是习惯性的奚落一下长子,不过皇帝心中一样不把那些女人的小命当回事。
只有立在皇帝身后的芳宁公主,还有坐在太子身边的太子妃张氏,二女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失望,尤其是张氏,不知为何,心里一阵空荡荡的难受。
不过男人说话绝没有女人插话的地方,何况又是堂堂帝王家里,朱棣也未留意她们的神色变化,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还得询问下朝中大臣的意见为好。”
张灏心中不屑,那些大臣不问可知,这帝王家事与他们何干?谁还会多管闲事的站出来反对,历史上明明是英宗自小受到过殉葬的阴影,他本人又经历过土木堡之变的人质痛楚,为了保护心爱女人,这才下旨废除的。
“陛下,那就请您下旨,今后所有勋贵大臣去世,家中小妾们一体殉葬吧。”
大家一愣,紧接着就为张灏这孩子般异想天开的主意,惹得哈哈大笑,不过众人也不得不承认,此种釜底抽薪的阴狠计策,恐怕一经提出,就会激怒所有大臣吧?
难得设身处地的站在臣子角度设想问题,朱棣一时间有些动容,暗想这殉葬制度恐怕真会引来后世人的谩骂和诋毁啊!委实有些过于惨无人道了。
对于殉葬几十个嫔妃宫女,朱棣压根就不会在乎,恐怕就是因此而杀死几十万人,他一样会视而不见,但这名声却最是能触动皇帝的软肋,想这位永乐帝王一生励精图治,做下如此多空前绝口的大事,为了不就是一个流芳百世的千古好名声吗?
张灏一眼看见皇帝神色间有些犹豫,暗叫机会来了,急忙朗声道:
“陛下,建文皇帝多行不义,登基之后,大肆残害皇族骨肉,口口声声说以仁义治理天下,身边聚集了一大批表面大义凛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文人为其献计献策,其种种罪状数不胜数,我皇身为太祖皇帝最器重的皇长子,登基为帝天经地义,如今天下百姓谁不衷心拥戴吾皇?还请陛下立即下旨否决建文逆子实行的殉葬仪式,以此来诏告天下,体现吾皇的一片爱民之心,陛下,连您身边最亲近的女人都不解救的话,那还怎能祈求天下万民来体会陛下的一片爱民之心呀!”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97章 新的一年
第197章 新的一年
清明何处不生烟,郊外微风挂纸钱。
人笑人歌芳草地,乍晴乍雨杏花天。
海棠枝上绵莺语,杨柳堤边醉客眠。
红fen佳人争画板,彩绳摇曳学飞仙。
匆匆一年弹指即过,几乎眨眼间又到了清明节。
英国公府依旧,依然是京城首屈一指的豪门,而随着英国公张辅回返京城,卸下多年军权,转任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兼提调京城兵事,此番变动对于声望如日中天的张家来说,几乎不受任何影响。
看似兵权被夺,实则大将军张辅回京入主朝堂机要,整日都陪伴帝王左右,不管永乐皇帝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张辅的身影,君臣相处之亲密,令满朝文武无不为之侧目,至此人人心中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最受帝王信任的臣子。
而作为一门双贵的另一人,张辅之子张灏则一年来要低调的多,据传其见了父亲就像老鼠见了猫似地,动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训斥的狗血淋头,又被老爹勒令闭门思过,身上挂着的指挥使几近于无,从不曾管过一天实务,只不过吃着一份俸禄而已。
三公和三孤的虚职都被永乐帝王取消,而殉葬制度却并未明令禁止,只不过皇帝行旨天下,可由各地王族自行选择,开篇就提到上天有好生之德,帝王心意不问可知,并多次提到要善待妻妾,此举倒也引起各地读书人的大力赞扬。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实就算禁止殉葬仪式,对于这时代的女人来说,其最终的命运一样难堪,只不过好死不如赖活着,总算是有了一丝曙光。
张灏一连串敢为女人仗义执言的佳话,至此被传诵天下,被无数女人衷心感激,不过也因此遭到无数男人的不屑嘲讽,也算是毁誉参半,不过大抵因此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
感受最直观的,就属双狮子街了,开业之初就成了京城豪门贵妇的心中圣地,而一年来的豪门嫁女,要是嫁妆不采购出自女人街的话,那绝对会被闺中姐妹嘲笑不耻。
这股流行风暴自上而下,转眼间就传遍整个京城附近,就算是远在外地的大户人家,都会派人赶到京城女人街采购商品,被无数少女视为守护人的安东侯张灏,在女人心中声望一时无两。
英国公府,后门。
一如既往,巷子口的墙根底下,聚集着一批贩卖小物件的货郎,而往年的那群孩子,今年却消失不见,只剩下十几个三四岁的娃子,而大一点的,都进了族学中去读书了。
一位美妇扭身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三人站在石阶上闲话,晒着日头,风姿绰约的美妇手里捏着一具团扇,上面绘着仕女游春图,风情万种的俏模样,看的附近男人眼神发直。
那美妇正是周氏,今日闲的无聊,就带着丫鬟出来瞧热闹,如今虽说已经是灏二爷的女人了,但能自由自在的随意出入府门,自是比整日呆在园子里要舒服得多了。
人贵知足,周氏寡妇之身,也没期望着改嫁,很满足目前的体面生活,以张家的赫赫权势,人前人后的谁敢搬弄是非?巴结都来不及呢。
正巧此时有一位年轻货郎挑着担子路过门口,那担子边上挂着一面铜镜,不时被阳光反射,亮闪闪的非常显眼。
周氏笑吟吟的扇着风,忽然指着他,叫道:“喂,你留住别走,与我磨磨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