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公子-第1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禀报陛下,这两淮盐商并不是这十几年来突然暴富的,早在太祖朝时就已身家富豪,夏大人这些年来成立盐务衙门,盐商大多按照朝廷律法行事,也是吾皇体恤百姓,这商贾之流才能修长生息。臣认为此次实不宜大动干戈,锦衣卫更不能轻易动用,不然,定会把扬州搅得天怒人怨不可呀!”
“嗯。”朱棣默默点头,皱着眉头也未开口。
刘观心中一喜,紧接着回道:“当年纪纲伏诛,就查出两淮盐商多有被他勒索不成,而被满门害死之恶事,如今纪纲已然身败名裂,这清正朝纲刚刚过去几年?陛下要是下旨抄没盐商,不免令天下百姓心寒啊!”
朱棣有些动容,一想也是,虽说那盐商富豪的令人愤怒,肯定敛财手段有些不清不楚,但要是启用锦衣卫的话,肯定谁都跑不了,这大肆抓捕盐商,严刑逼供之下,一个不好就得牵连必广,到时天下百姓人人侧目,就会骂朕见不得百姓有钱,不免从今后人人自危。
朱棣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刘观可谓是揣摩已久了,眼见陛下神色犹豫,心中大喜,急忙住口不言,其他大臣不欲得罪刘观,人人低头深思。
唯有夏原吉早就不待见那些混账盐商,叫道:“陛下不可,那扬州盐商多有不法之事,这次连皇太孙都敢围攻,可见其势力深远,气焰嚣张,正该好生严查,以正国法才是。”
暗骂夏原吉没事找事,刘观往日收钱办事,没少求夏原吉为地方拨付银两,只不过这家伙往往公事公办,多次不给面子,早就深恨已久了。
面带冷笑,刘观怕夏原吉继续说下去,一旦真的鼓动陛下当堂下旨,那就是无可挽回了,昂然说道:“陛下,臣弹劾户部尚书夏大人,弹劾他办差不力,罔顾圣恩,就算是盐商有不法之举,那这些年来户部主管盐务衙门,为何知情不报?反而今日如此反常,分明是心虚之下不敢隐瞒,那盐务衙门每年发行盐引,在各地设立盐卡抽税,据各地官员举报,底下官吏大肆收受贿赂,把个税赋都收进自己囊中,可谓是监守自盗,现在反而把祸水引到无辜盐商身上,陛下,这是要祸水东移啊!”
咯噔一下,在场大臣心中惊惧,谁也没想到,刘观会在此时突然发难,不过却是无言以对,人家御史台干的就是检举大臣的差事,你还不能指责他不顾同僚情谊,只能说他是在落井下石。
朱棣心中恼怒,他倒是怜惜夏原吉兢兢业业,不过每次出兵北伐,都是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口口声声说什么户部没钱,那户部要是底下出了这么多蛀虫的话,你夏原吉又有何面目见朕?
他们在乾清宫里议事,殿门外的张灏可是听的心惊肉跳,这要是被皇帝下旨命自己到扬州办差,那还不马上得罪所有豪门世家?
虽然一心想做个孤臣,但并不意味要当个千夫所指!不对啊?张灏心中惊疑不定,这盐商的底细,陛下明明清楚,为何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这谷王一事就是被自己搞出来的,一来是要彻底杜绝扬州瘦马等陋习。二来就是借机让扬州富商引起皇帝的注意。
明朝不收商税,唯一的税赋来源就是农民与土地,虽然已经有些改变,但是商人地位还是太低,而户引律法已经渐渐不合时宜,这些顽疾都得想法解决掉。
倒是出头鸟得由别人来做才行,皇太孙朱瞻基就是被张灏当枪使的,而且干得还不错,这么短时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端来。
面对刘观出手要整倒夏原吉大人,张灏冷笑,低头盘算起来,而此刻大殿之中风云突变,却令人一时间措手不及!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82章 不为鹰犬
第182章 不为鹰犬
晚上还有一章大家关心的牡丹投壶情节,方景定会详细描写,务必让大家满意,第一次求求月票和订阅,方景将会更有动力!嘿嘿!
夜晚,乾清宫。
随着刘观当面弹劾户部尚书夏原吉,自是引起几位大臣的不满,其中刚刚升为户部侍郎的何祥何大人,为人官声清廉,性格刚正不阿,也不顾品级较低,朗声道:“启奏陛下,臣有话要说。”
“准!”朱棣一见说话之人乃是何祥,这牙根就有些发痒,户部一个夏原吉一个何祥,都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刘观眉毛一挑,他同样对于这位有名的何青天大感头疼,这油盐不进的家伙眼里不揉沙子,委实令人惧怕三分。
“陛下,臣弹劾左都御史刘大人,弹劾他御史台不作为,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张灏,弹劾他锦衣卫不作为。”
众人哗然,立时听出这位是来打抱不平的,不禁暗赞对方精明,这把水搅浑了,夏原吉大人自然平安无事,不然谁也别想讨得好去。
阁臣杨士奇和杨荣对视一笑,没等欣慰下去,这双腿一阵连麻带痛,不免龇牙咧嘴,这今日委实跪的时间有些久了。
刘观心中一紧,不过听到他弹劾整个御史台,又牵扯出安东侯张灏,立马放下心来,庆幸的同时心中暗恨。
就知道这何祥只要开口就没好话,顺势不在追究夏原吉失职一事,户部没了这位老黄牛,换上谁人都不放心!朱棣不置可否的皱眉道:“继续说。”
“是,陛下,这扬州盐商身家富豪久矣,商贾低贱,那偌大的财富岂是普通人可以占有?所谓怀璧其罪,哪个盐商不背靠大树,不和京城勋贵皇族有牵连?而御史台始终不闻不问,锦衣卫全不知情,实在令人深感痛恨又觉其中大有蹊跷,今日却要拿我户部问罪,臣不服。”
皇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大臣们偷偷抬头一瞧,吓得心惊肉跳,不免心中暗怪何祥莽撞,那盐务利润丰厚,不知惹得多少人惦记,一旦捅破,得牵连出多少人来,又要得罪多少贵族?
“继续说。”
面对皇帝越来越阴森的口气,何祥好似全然没有察觉,依然昂然大声道:“臣虽说并未经管盐务,但素有听闻,那一辆辆盐车,凡是打出各家旗号,无不一路畅通无阻,无人敢拦,长此以往,这国库岂不日渐空虚?”
“那都是打着谁家的旗号啊!说与朕听听。”皇帝语气突然变得温和无比,底下大臣们心中发紧,他们都知皇帝已然是雷霆大怒的前兆了。
何祥面无表情,视周围同僚的暗示于不顾,自顾自的朗声道:“满城勋贵人人有份,数不胜数。”
众人无语,但总算是心中松了口气,所谓法不责众,不说那些暗中抽份子,收受大笔孝敬的豪门,就是自家还不是收过盐商礼物,只不过不值几个钱而已。
“大胆,你说了一大通,却临了攀咬所有人,其心可诛。”
“陛下,据臣所知,就是诸位嫔妃一样四季收过孝敬,就算是您,还不是收过什么扬州瘦马,南方美人。”
人人大惊失色,无不以为何祥疯了,这当堂之上公然质问皇帝,岂不是擎等着被杖责嘛?
正当众人以为皇帝铁定要暴跳如雷的时候,朱棣反而并未有何举动,盯着大义凛然的何祥,吩咐道:“宣张灏进来。”
“皇上有旨,宣锦衣卫指挥使,安东侯张灏觐见。”
一听到传旨太监那尖声尖气的动静,张灏心中纠结,他最反感的就是朝堂中的一切,又深知一众大臣哪位不是人中之杰,真要是卷进其中的浑水中,那日日都得提心吊胆了。
不过皇帝相召,又不敢不从命,张灏看看自己一身普通穿戴,暗叫一声好险,反正此刻不是正式朝会,自己又是个镇守内臣,勉强能应付过去。
昂首挺胸,张灏从不喜欢藏头露尾,此点和他老子正好相反,大摇大摆的迈过门槛,等走至众位大臣中间靠后的位置时,也不下跪,拱手道:“臣参见陛下。”
刘观大怒,回头指着他叫道:“大胆,见到陛下怎敢不跪?”
“此时不是朝会,为何非要下跪?敢问陛下,太祖朝时,是否时刻见到圣上就得下跪?”张灏昂然无惧,他早就看下跪不顺眼了,你朱棣非要整什么下跪大礼,这一整就生生整了几百年,把个文臣脊梁都给跪没了。
很多时候张灏都喜欢随波逐流,但有些事上,他却是宁死不弯腰的执拗性格,再说他很早以前就对下跪一事深感不满,皇帝只当他童言无忌,也不在意,却没成想,今日竟然被这小子当面将了一军。
跪着的众位大臣只觉得浑身舒坦,心中叫好,谁没事喜欢下跪玩?早在太祖朝时,明明只有正式场合才会行此大礼,但上面那位天子非逼着大家遇帝即跪,为此早有多位大臣表示不服,却都被锦衣卫杖责而死,以至于后来就没人敢表示不满了。
原本以为皇帝又会为此大怒,只是众位大臣却是料错了,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还是朱棣刚刚登基为帝,自是以此来压服满朝文武,这就是杀鸡儆猴的道理了。
但如今年纪渐老,涵养功夫日渐深厚,加上面前又是个孩子,一位帝王还能为此计较不成?不说这孩子身份特殊,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岂不让天下百姓笑话皇帝心胸狭窄?
“跪!”皇帝自是得首先保证自家无上尊严,理都不理张灏,直接吐出一个跪字。
正当大家准备观看安东侯宁死不屈的好戏时,就见张灏笑嘻嘻的双膝一软,竟然老老实实的跪倒。
众人险些吐血,心想你张灏这又是玩的哪一出?真是天生弄臣啊!不过也好,有了安东侯在这里缓和气氛,想必夏大人就会平安无事了。
刘观无趣的摸摸鼻子,暗骂自己真是糊涂,好没来由的得罪安东侯做什么?真是关心则乱,光想着表现了。
见好就收,张灏原本就不想为此事和皇帝拧着干,朱棣怎么说都是长辈,跪跪也不丢人,反而借此事为后来人埋下伏笔,早晚得废了下跪规矩不可。
“张灏,你如今是指挥使,朕命你带人把何祥拖下去杖责三十。”
张灏看了眼正前方挺直背部的何祥,又看看周围面色大变的大臣们,皱眉道:“何大人说的都是实话,为何要杖责?臣不敢遵旨。”
首辅阁臣杨荣和黄淮大人心中焦急,就连吕震大人同样紧张,他们与张灏明里暗里都有好印象,心想你一个内臣,干的就是皇帝脚下鹰犬的差事,就该不辨是非,惟命是从啊!
“哈哈,好,不愧是朕的麒麟儿啊!好!”任是谁人都没想到,朱棣竟然笑得由衷开怀,哪还有什么暴怒模样,简直就是春风满面了。
张灏笑而不语,自己能以十五岁就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宝座,其中原因耐人寻味,看似惊世骇俗,实则只是一个摆设,皇帝要的就是自己温和立场,其他阴暗事有的是人去做,但对皇室忠心不二却又敢于担当的勋贵子弟犹如凤毛麟角,皇帝已经老了,他要的是臣子们互相制衡,而不是惟命是从,无恶不作,为了奉承皇帝而甘为鹰犬的未来权臣。
果然自从张灏一进场,又闹了这么一出后,朱棣情绪大为缓和,也不追究何祥了,突然皱眉质问道:“张灏,朕问你,锦衣卫有无关于两淮盐商的密报?有无什么勋贵皇族牵连其中?”
大臣们心中一喜,他们自是巴不得这恶人由安东侯出面,既能解决此事又把得罪人的差事扔给张灏,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自是人人求之不得。
张灏想都没想,很光棍的回道:“不知,陛下,臣今年只有十五岁,到现在还未去锦衣卫的衙门报道呢。”
刘观心中大喜,急忙朗声道:“陛下,安东侯年纪尚小,又是刚刚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要职,自是诸事不明,这盐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