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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明朝第一公子-第12章

小说: 明朝第一公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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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的点点头,张灏感慨的望着在田地间,正在勤劳干活的农民,如今朝廷实行的农税政策,他多少知道些皮毛,现在是永乐初年,整个大明朝的农民日子,正处于最好的黄金时期,皇帝倡导轻徭薄税,严惩土地兼并和官员腐败。

基本上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错,在加上这百年间一直是连年战乱,民不聊生,所以此时人少地多,庞大的官僚阶层还未形成,反正未来的五十年内,好日子都不会有太大改变。

笑呵呵的看了半天,即使张灏不懂农业,也能看出此地田地不多,种植的农作物单一,指着远处一大片田野,问道:“那里怎么没有开垦成农田,多浪费。”

张栋笑了,朝着远方说道:“除了这里几十亩田地外,这附近方圆三十顷土地都是二爷您的,只是农户少,土质不好,种不了水稻,府上太太管事也不重视这里,听说城中的勋贵们,都抢着去江南购置田地,这京城天子脚下,反而不敢造次。”

嗯,张灏点点头,有些吃惊此处竟然闲置了这么多土地,还有那江南确实是鱼米之乡,有句话不是说,江南熟,天下足嘛,忽然张灏拍拍脑门,笑道:“以后也不知道那帮大地主,是不是都改种棉花了,反正将来江南的粮食收成反而不能自给自足,得依赖其他省份供应,对了,湖北熟,天下足。”

“什么,棉花?这到可以种种,不过湖北熟,天下足是什么意思?”不解的问道,张栋兄弟有些不明白。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有些麻烦,需要的工人太多了。”张灏也没解释,只是心里盘算着,后世南京确实是织绣工业发达的地方,棉,麻一类的经济作物,的确有很大的利润,不过自己又不懂这些,事情有些难办。

不管了,先一点点的来,张灏又合计了下,转身笑道:“走,回院子吃饭去。”

午后,正屋大厅中,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除了小红和两个小丫鬟,拿着长杆到处抓虫子外,其他人都已经午睡。

没有睡觉的张灏,则迫不及待的招来王管事,询问道:“王妈妈,你先坐着。”

神色欢喜的王管事,笑着走到二爷身前的软凳上坐好,身子前倾,客气的笑道:“二爷有何事找婢子前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可算是让大家心服口服,对于这位年纪不大的少爷,可再也不敢当成一个普通孩子看待,所以王管事的态度格外热情,她本就是张灏母亲的心腹,对于二爷的问话格外重视。

“嗯,王妈妈,你先吃茶,这是上好的茶叶,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反正是从姐姐那偷来的。”

“啊!这可是婢子天大的口福,谁不知道大小姐对茶叶最是挑剔,等闲的都不入她的眼呢。”

小心翼翼的端起面前案子上的青花茶盏,王管事不由得眉开眼笑,都说大小姐一两茶叶就得十两白银呢,老天爷,这可是久闻其名,不见庐山真面目了。

“您尽管喝着,回头我让烟翠姐姐捎过去一罐,不够了,只管和我张口。”张灏随意的说道,顿时听得王管事眼睛一亮,感叹的道:“这怎么好意思,二爷您的心意婢子就领了,有事您直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一定尽心尽力。”

张灏一愣,原本就是一份心意,看得出她喜欢这茶叶,所以才会送些,没想到被误解成有事相托,贿赂人家呢,不过他也没解释,笑嘻嘻的道:“无妨,您本来就是母亲身边的老人,孝敬您是应该的。”

这话就暖人心底了,什么时候王管事见过如此体贴的主子,如此慰藉的话,眼眶顿时红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动情的道:“多谢二爷,有您这句话,婢子这辈子算是心满意足了,今后除了夫人,婢子就只听二爷的吩咐。”

顺势而为,王管事哪还不趁着如此难得机会,大表忠心,这二爷可是未来的英国公啊!

第一卷 豪门世家 第014章 读书识字

“王妈妈,如今府里没有差事的人家多不多?有没有精于农桑的老人家。”

“咦!二爷这是要置地,还是办作坊?”

“兼而有之吧,为人子者,当孝敬父母,我如今年纪幼小,将来恐怕也会一事无成,今日做些农家准备,省的来日败光家产,无法侍奉双亲颐养天年。”

“真真的大孝心啊!二爷聪慧天成,将来何愁不能定国安邦,这田桑贱业,商贾污垢,不值得二爷费心筹谋,听婢子的一句话,用功读书,勤练武艺才是正途。”

“呵呵,王妈妈的金玉良言,我自会记在心里,但我还是想先招些人手,一来开垦田园种植果树,广开财源,二来安顿府中无所事事的家人,不提前做些准备,这人口繁衍,以后不免坐吃山空。”

“这话倒也说的是,那婢子就不避嫌疑,向二爷举荐一个人。”

“快说,您举荐的人肯定不凡,难道是王妈妈的夫家不成?”

“就说二爷聪明,果然一猜就中,正是我的夫家张林,另外还有爹爹张真昌,他们都是多年种地的好手,还有这下面确实有几户人家没有差事,平日求的我真是焦头烂额,如今真是大好,一股脑的迁过来,也省的太太每日费尽心思,无法安置他们。”

“嗯,那你给我说说,府上各家各户的情形?”

好半响,王管事欢天喜地的出了正屋,手里紧紧搂着一罐茶叶,生怕给人瞧见,用那衣襟盖住,急匆匆的走向自己屋子。

大厅中,香雾缭绕,躲在走廊过道上的张婉儿,此刻背靠墙壁,望着纱窗怔怔发愣,刚才厅中二人的对话,全被她听得清楚。

这个犹如浴火重生的弟弟,真是一件接着一件事,让自己震惊莫名,小小孩儿真是好生让人看不透,还不知以后能带给自己多大惊喜,只希望老天保佑,不要惹出天大的祸事。

轻轻叹了口气,张婉儿轻声吩咐道:“秋蕊,把院子最后那间厢房收拾下,改成一间静室,在请上一尊菩萨。”

“小姐,这是为何?”秋蕊神色惊讶,连忙问道。

“唉,灏儿如此年幼,为人处世,说话想法都与众不同,我担心他太过聪明灵秀,以至遭到天妒,这几日我就沐浴素食,帮他敲上几天木鱼,念上千遍佛经,多多祈福吧。”

“小姐,唉,婢子这就去办。”神色复杂的秋蕊,默默低头叹息,朝着外面走去。

一连三日,院子中的生活依旧,打算在此落户的张灏,除了每日锻炼几个时辰外,其他时间都用在思考庄子的筹划上,姐姐也不知道每天做些什么,只说是潜心读书,不想被外物干扰,整个人都大门不出。

张灏也乐得自在,一面命王管事赶回城里向母亲报信,详细解释自己的计划,一面命二管事张虎带上足够的盘缠,快马到父亲的大营中送信,又命长随张六赶去云南,求见黔国公沐晟,也就是自己的舅舅,讨要些南安的稻种和当地有经验的农夫。

这几天张灏才从姐姐那了解到,原来母亲乃是沐晟的远房表妹,明初开国功臣沐英堂妹沐鸢的亲生女儿,如今这沐晟继承黔国公爵位,沐家开始世代镇守云南,在大明朝声威显赫。

而祖父当年乃是元朝抠密知院,元朝灭亡后远走大漠,后来和弟弟张云在洪武十八年时降明,后来大军北伐,随军战至摸鱼儿海,击败蒙元余孽,因战功卓著,战后被朝廷授予济南卫副千户,在后来就是追随燕王,因身先士卒,勇冠三军,足智多谋,成为燕王手下第一大将,经由燕王妃亲自做媒,把母亲许配给父亲张玉。

成亲时的母亲,因为年幼时双亲就已先后病故,一直被沐英收养在家中,当作掌上明珠般视如己出,燕王用意自然是笼络双方,所以母亲身份非同小可,背后有整个黔国公府撑腰,这么多年来,才没有被二太太的宗室女身份压制住,反而稳稳的胜出一筹。

论尊卑,大家都是皇亲国戚,论亲近,母亲身为国公妹妹,叔叔乃是太祖义子,可比一个普通皇室远亲强上许多了。

给母亲的口讯自是讨要银两,顺便解释下自己的计划,而给父亲的书信除详细解说计划外,就是让他把多次远征南安,受伤的将士挑选些举家迁来,一来增加庄子人口,二来替父亲分忧,毕竟爱民如子的他,不可能不为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着想,迁过来后是军户也好,还是农户也罢,反正是平民,都要向朝廷上缴赋税,而不会成为自己家的庄户。

要做的事很多,不过可用的人才却少的可怜,除了张栋兄弟俩,跟来的长随主要任务得守护园子,一来二去,张灏就把主意打到身边的丫鬟身上。

这日清晨,用完早饭后,张灏拉着烟翠和碧翠跑到院子中,张婉儿看的稀奇,也跟着过来,她这一动,自然是满院子丫鬟望风景从。

原本打算跑到假山凉亭中,可看着后面跟来的一大帮女人,张灏苦笑着停下脚步,指着院子一个角落,那里正好有棵大槐树,说道:“大家搬些木凳过来一起坐吧,正好我有事和你们说。”

不知道二爷要说什么,好奇的丫鬟们,赶紧四下去寻找凳子,张婉儿抬手整理下被微风吹乱的秀发,笑道:“小弟,你又要弄出什么古怪的事?”

嘻嘻一笑,张灏殷勤的跑过去扶着姐姐走到树下,接过烟翠手中的椅子,放好后又体贴的扶着姐姐坐下,只看的张婉儿捂嘴娇笑。

“这无事献殷勤,肯定是有事求咱们呢,说吧。”

“嗯,我是想拜托姐姐教大家识字,还有术数,至于诗词一类的,就不用了。”

秀眉一扬,张婉儿笑吟吟的问道:“为何不学诗词,这女孩家家的,学些诗词,可是能陶冶情操哦。”

笑着摇头,张灏不同意的道:“我的意思是让大家学些有用的知识,识字可以看懂账本,术数可以教会大家记账,另外我还想请人教大家医术等方面的学问,诗词虽然高雅,但却不适合平民百姓。”

了解的点点头,张婉儿又问道:“可这些都有账房先生去做,病了可以请医师呀?”

“求人不如求己,反正我看大家平日也没什么事,与其荒废青春,还不如学些东西,就算嫁人后,这腹中有了才华,也能管好家中琐事,处理好人情往来。”

“可是二爷,家里人都说无才便是德,以前我们都曾跟着小姐学过几天字,自从家里反对,后来才不了了之。”秋云诺诺的发言。

听到这话,张灏意外的看了有些得意的姐姐,接着笑道:“什么无才便是德,那都是那些文人说的混账话,这没有学问,就无法明辨是非,读书可以见礼明透,可以改变命运,不要去相信什么女戒一类的混账书,什么未嫁听父,出嫁从夫,三从四德的都是狗屁,愿女儿粗识字,酒谱茶经相夫子,说的动听,还不是要让你们老实的遵守妇德,其实是为了男人能更好的欺压你们,哼。”

这一番与众不同的见解,只听得一众丫鬟目瞪口呆,神色间有些犹豫,就是饱读诗书的张婉儿,也不理解的沉思,看到她们的样子,张灏知道这番话还不能被马上接受,不过他也不强求有人赞同自己,毕竟女权社会在这个时代,基本上是不可能形成的,只要让她们多多少少能记住自己的话,也许将来会努力争取一下,起码不要任由别人去主宰她们的命运,随波逐流的渡过一生。

张灏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改变一个朝代的诸多陋习,毕竟这里面有很深层次的原因,而明初永乐皇帝太过强势,任何反对意见都不会被轻易接纳,而思想保守的文人大臣们,更不是随便能说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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