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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海妖-第20章

小说: 三海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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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作用。在过去的那些世纪中,对结过婚或者有时还没结婚的非法‘妻子’,男人起了许许多多的名字和称呼——奸妇、姘头、小老婆、淫女、妓女、娼、荡妇、野鸡、妾、婊子、花姐、情妇、淫妇、风尘女、狐狸精、养小、窑姐、卖笑女、妖女。这些在含义和使用上仅有细微差别的名堂是用来形容同一种女人——情人的。下周,我将讲在性进化中的情人……谢谢,下课。”

收拾着笔记,听着学生们离开座位、走动和交谈的嘈杂声音,他想知道那个穿柠檬色汗衫的学生是否还在盯着他,仍然在挑逗他,尽管奥维尔低着闪光的脑袋,他仍然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纳入视线。她已站起来,书和本子夹在腋下,背对着他,等着另两个女友。她们一道离开房间,穿柠檬色汗衫的那位对他来说已经很熟悉了,可她从他前面走过时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好像他只不过是一台关上了的留声机。他感到自己又傻又贱,羞愧难言。

房间空了,他关上自己的公文包,没有犹豫。平日,他喜欢同教员中几个较有学问的人一起喝咖啡,交谈业务和寝室流言。今上午,他没时问。他已答应妇协,即科罗拉多资深妇女协会的审查委员会,必须在11点15分在剧院会齐,审看新近进口的法国电影《贝尔阿米先生》。没时间了。

他匆匆离开校园,不多时将他的新道奇从教员停车场开出来,终于上了路,行驶在百老汇朝市府大厦的路上,他记起了莫德·海登博士的来信。一般说来,他不在上午看信,个人邮件都送到公寓,他留在晚上享用;工作邮件送到办公室,一般午饭后看。今上午的邮件里有个写有莫德·海登博士名字和回信地址的信封,他无法抗拒打开它的念头。三海妖的情况如此地吸引他,以至于十几年首次差一点忘了给母亲打电话。因为这封信使他晚了点,仅同母亲在电话上谈了5分钟。他已许诺午饭后她打电话到他办公室时,他将给她更长的时问。现在,车过市府大厦,他也保不准能给她更多时问。

他继续在百老汇上行进着,分析海登博士来信的内容。他在比较性行为方面的研究大量的是二手资料,大部分章节建立在别的调查者和人种学同事的著作和回忆的基础上。他本人只做过两次较小的实地调查:第一次,为他的哲学博士论文搜集材料,到霍皮族保护区呆了6个月(他的母亲也下榻在附近一个宾馆);第二次,在阿拉斯加大学极地研究所的支持下,在阿拉斯加大陆附近海岛上的阿留申人中呆了3个月(因母亲在丹佛长病缩短了时间)。两次他都没很好地适应野外生活,对原始人没有什么感情,说实话,对离开阿留申人回到母亲床边还很感激呢。他曾起誓再也不能去过野蛮人那样的生活了。他告诉自己,实际参加和观察是没有必要的。达·芬奇画《最后的晚餐》不是没参加那次晚餐吗?我们可敬的大手笔詹姆士·弗雷泽爵士写他的不朽之作《金绞架》不是也没到过原始社会吗?(一个古老的轶闻使他作此想:威廉·詹姆士问弗雷泽,“你得告诉我一些你所遇到的土著人的事情。”而弗雷泽回答,“可上帝不允许!”)

然而,尽管他不愿旅行,奥维尔不得不承认访问三海妖的前景令他心痒,南海海岛上的性习俗也吸引着他。看来,同霍比人和阿留申人相比诱惑多于严酷和厌恶。他对像塔希提的阿雷奥部族的纵欲、蒂科皮亚岛实行的不完全性交、普卡普卡实行的在性交过程中不准抚摸而准许抓挠乳房、复活节岛上实行的将女子yīn蒂挂上重物拉长、赖瓦瓦埃岛上对群奸的承认等等习俗一向着迷。

从海登博士的信中判断,三海妖上部落的习俗能提供给他的远不止这些,奥维尔看出这对他的工作大有用处,并且,尽管他对海登博士知之甚微,但了解她的儿子马克,相当了解,发现同他有许多相通之处。同马克一起参加考察会愉快的。可现在,车到威尔顿街,他明白了他是在白日做梦。参加这么一次探险是不可能的,母亲不会答应,他的姐姐朵拉也会出样子。另外,如果说他还没疏远贝弗利的话,他这次离开就会完完全全疏远她。他不得不回绝,今晚向海登博士婉言谢绝,并请她转达对马克及新娘海登夫人的真切的问候。

这事一定下来,奥维尔离开停在威尔顿街停车场的车,步行半个街区,来到第16街,影剧院就在那儿。走进空荡的剧院大厅,他寻思着这个法国片子会有多长,是否值得花时问。一年前,该地妇协在丹佛邮报的鼓动下创立了审查委员会,请他作为专家参加。他工作没报酬——是一种社区服务,他自己如此说——而不是想在邮报上显山露水。总之,他喜欢这一差使。他可以看公众看不到的外国的及某些好莱坞的毛片。这种对别人保密的知识让他在一些聚会上大出风头。还有,他喜欢这样想,他在从腐败的影响中拯救这座城市,提高它的道德品位。他对下列数据感到满意:在过去的12个月检查过的30部片子中,有4部被禁,15部大大删,6部做妥善处理,他的左右都很推崇他的学识和敏锐。

进到剧院里面,他发现有3个委员等在包厢里。他微笑着,谦恭地问候,一个个地握手——首先是艾布拉姆斯太太,一个娇小、尖刻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从打破的温度计中逸出的一种什么东西;第二位是布林科霍夫太太,极像一个篮球运动员戴着灰色女假发;最后一位,范霍恩太太,总是让他想起一道丰盛、堆积如山的菜肴,并且老是对她嘴里并没有含着一个苹果而感到吃惊。

立刻,布林科霍夫太太给放映员发出信号,光线暗下来,题目闪现在银幕上。奥维尔坐进皮椅里,将鼻子上的眼镜向上抬了抬,眯起眼看题目——凡尔赛电影公司献给您莫泊桑的《拜·尔阿米先生》。

奥维尔对后面的内容早有准备。前天晚上,他已读了莫泊桑原作的概要,原作发表于1885年,以那个时代为背景。他也读了电影发行公司的剪报册,得知电影将老作品现代化,以1960年为背景。至于其余所有的,人物——记者兼恶棍乔治·杜罗依;他引诱过的女人马德琳·福雷斯特、克·玛雷莱、巴兹尔·沃尔特——情节——杜罗依从一个一文不名的记者爬到下议院的候补议员的故事——地点——巴黎和戛纳——全都没变,忠于原作。

奥维尔把注意力集中到银幕上。一个从阿尔及利亚来的军用运输机的长镜头,接着是降落在奥利机场。飞机运来的在阿尔及利亚的法国作战部队的退伍老兵们冲进了亲属和朋友的怀抱,只有一个孤单单无人迎接,这就是高高的、英俊的乔治·杜罗依,他注视着别人,然后蹒跚着走向等在那儿的公共汽车。画面叠化为后半晌的伊利西斯堡。一个移动镜头,杜罗依走着,读着手中的一张卡片,正在找一个地址。接着,画面叠化到了法兰西报的办公室,编辑福雷斯特热烈欢迎他的前军官兄弟杜罗依。跟着是两个老伙计的一段无休止的对话,杜罗依在报馆里得到一份工作,突然编辑的妻子马德琳出现,编辑将他的老朋友介绍给妻子。

同杜罗依一道,奥维尔审视着马德琳。不论女演员是谁,她的胸部和臀部总是让人吃惊,眼睛色迷迷。作为法国电影的熟手,奥维尔知道时候快到了,他伸手到口袋里掏笔记本和照明钢笔。他没失望。福雷斯特曾邀杜罗依到他在沙特尔附近的村舍里做客。杜罗依到达时得知他的编辑患了支气管病被困在床上,只有马德琳来欢迎杜罗依。接着是所预料的叠出画面,又一次叠出,又一次,立刻奥维尔的笔忙碌起来。马德琳仅穿着花边裤头躺在离村舍一公里的树林中的一间小屋的床上。她闭着眼,嘴大张着,坦着胸,而杜罗依,只见到腰部以上,光着,进入画面,在她旁边坐下。她蠕动着,喃喃地说着法语,而他抚摸她,低声耳语,渐渐地俯下身。

从那以后,几乎一个半小时,奥维尔的钢笔在笔记本上不停地划着……马德琳毫无顾忌地与杜罗依约会行乐那种下流劲……那家报纸的富有的老板穆·沃尔特和他妻子巴兹尔的令人作呕的场面,他的阳萎竟成了幽默材料……在去戛纳的路上在火车厢内令人震惊,残酷地诱奸巴兹尔……法国女郎穿着比基尼在里维埃拉的堕落镜头,角度!解剖式的近镜头!……杜罗依同巴兹尔·沃尔特的女儿苏珊娜的幽会及他们在秘密的、潮湿的狭小更衣室里的热烈特技……杜罗依通过敲诈他的女人们来获取权力直到最后也没有一点回报。

灯亮了,奥维尔思索着他所看到的,就他的评价,整个片子应禁止上映,然而他不想贸然行事。如果委员会喜欢,他不会反对她们的意见,他不想被看作一个清教徒。

他在座位上转过身,“好了,女士们,你们有何想法?”

第09节

从她们的表情他可以看出,目光凝视表情出神,她们很欣赏这部片子,无人应声,随后艾布拉姆斯夫人开了腔。“这儿或那儿有点刺激,我不认为男主人公是一个值得敬仰的男人的榜样,但——”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认为它有艺术成就。”

“对”布林克霍夫夫人附合说,“艺术成就。”

“它应加上‘仅供成人’限制,”范霍恩太太说。

她们已经说出了意见,奥维尔知道大家期望他干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他提醒自己,她们的丈夫都很重要。“我非常高兴你们和我同感”,他轻松地说,“我认为我们可以坚持一处重要删节——阳萎的画面,既难看又对影片无丝毫用处——还有五、六处轻微些的删节。我可以给大家读出来吗?”

女士们感到内疚,想补偿这种内疚,因而急于想听听该删节之处。奥维尔用他在这种场合惯用的职业的单调腔调,大声读着他的建议。委员会一致通过,形成决议。现在完事大吉了,她们看上去开心了,更多了浪漫,摆脱了内心的惭愧。

奥维尔向她们道别,离开剧院,将又一次明智的妥协抛到脑后,只带走了一个谜。依然是那个老掉牙的谜,归根结蒂一个词:女人。他拥有在人类学方面的哲学博士学位,还要过多少年他才能成为在女人方面的哲学博士?什么时候他或其他任何男人能理解她们?

进到汽车内,在向他的办公室驶去时,他开始回想那部电影,哪里值得欣赏,哪里不合口味,又回想起他所认识的少数几个女人,又想到母亲、姐姐和贝弗利。将车停到艾拉帕荷大街停车场他常停的车位上后,他便向艾拉帕荷大街与第十四大街相交处他的办公室所在大楼走去,他觉察到所想的事情正在烦扰着他。反正他不想成为詹姆士·弗雷泽爵士。他想做个乔治·杜罗依。母亲和朵拉会不喜欢如此,肯定是,但那是他此刻所希望的。得了,她们不必担忧,他的情绪定会改变。

他的情绪在他的一踏进办公室铺着蓝色地毯接待间里就变了,他听到他的秘书对电话说,“请等一下,他可能正进来。”

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

她用手捂住话筒。“是您母亲,彭斯博士。”

不用看表,他知道肯定是两点正。他看了看表,正好两点。

“好,告诉她稍等一下。”向办公室走着,他意识到已经错过午饭时问。“盖尔,”他回头喊道,“一会将电话转到我这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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