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朦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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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可是死罪。”
“嘁,管它什么相府天子…………”桂忽然停住,直勾勾地盯着沂非雨,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睁大眼睛,“什……什,什么???!!!天,天……”
“天子,就是皇帝。”沂非雨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可能??!!!!”桂一巴掌拍在桌上。
今天的人怎么都和桌子过不去呢?沂非雨怜惜地看着这张上好云母黑纹檀木桌成为一堆碎木屑。
桂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踱着,满脸不相信,“这不可能,当朝天子什么时候改姓‘云’了?不是姓‘秦’的吗?”
“本座怎么知道?”沂非雨从怀中掏出折扇,扇了扇衣袂的灰尘。
“教主,麻烦您以后别时不时爆出这种卖给老伯都值万两白银的消息好不?”
“可是左相今天在八宝楼里口口声声喊的都是‘皇上’啊。”沂非雨显得很无辜。
桂当机立断,“属下马上飞鸽传书给老伯,先钱后消息,一万两一分也不能少。”
“那这几日我们可在京城里大手大脚了。”沂非雨顺着往下想。
他然后叹了口气,“把这消息告诉暗夜便是,不要弄得人尽皆知。”
桂立刻半跪在地,“是,属下立刻去办。”
没什么必要可是,既然教主说了如此,一定有他的原因。桂如此想着,应该说是所有天一门的属下都这么想,这位少年教主的话,做事的方式,纵然无论如何不合事理,到最后,都一定是正确的。
沂非雨看着桂离去,若有所思地皱起眉来。
☆、第五回
连着五日,云破尘的早朝都上得极为不耐烦。奇怪的是,左丞相昊天似乎也没什么精神,往日一定会在朝堂上跳着脚大骂云破尘“没有一点皇帝的自觉”的人这几天都黑着眼圈随时可能倒地的萎靡不振。反倒是平时懒洋洋的右相这两天红光满面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大臣们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云破尘不耐烦地大吼了一声,“到底有没有本上奏?没有就退朝!”
下面立刻安静得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到。
昊天恨恨地瞪了毓罂一眼。
毓罂笑得自在,对着昊天作了个“请”的姿势。
昊天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云破尘在上面看得清楚,偷偷埋下头笑了笑,昊爱卿啊,你终于还是没办法了~~~~
听得太监在旁悄声请示,“皇上,退朝吗?”
点点头,他站起来迅速离开。沂,我听你的上了早朝,你什么时候也听我一次呢?
沂非雨又被桂拉着到大街上游荡。
要摆脱管家是很容易的事,毕竟两人身怀绝世武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也简单至极。惟一让桂有点不舒服的是,如果两人都是女装打扮的话,一定会被流氓混混之类的垃圾缠上,都是男装,难免被人认出。于是慑于教主“淫威”,桂不得不委屈成沂非雨的妻子。
明明是想你嫁给我的………………桂赌气地偏过头去。
可是你更适合女装啊,沂非雨笑得高兴,我还是比你高了那么点点,如果我扮你妻子,会让人笑话。
笑就笑,我喜欢不行啊?桂依然不高兴。
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沂非雨搂住桂的肩膀,不是很合适么?你那么漂亮,漂亮得来不像个男人。
哼。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桂只得顺势靠在沂非雨肩上。
东游西荡了半晌,桂忽然被人拉住。
转头一看,原来是名美貌女子。她恨恨地扯住桂的衣袖,尖声道,“你,你……他是谁?!”
沂非雨看着那女子,笑了笑。
“笑什么?没见过像我这么漂亮的人吗?”那女子很是气愤。
实话说,的确是很美丽的女子,只是,如刺玫瑰般咄咄逼人,是一种艳丽的美貌。
桂,她是谁啊?沂非雨放开桂的肩膀,看起来好可怕…………你什么时候惹上别人的?
教主……桂哭笑不得,我没惹过什么女子,你知道属下的身份,哪会去缠什么女子?
那你总得给别人一个解释吧?沂非雨摊开双手,本座先走了,你们自己解决吧。
说罢,毅然而然地转身隐入人群。
桂悲哀地看着沂非雨消失,再悲哀地转过头看着那女子,低头带着哭腔,“郡主大人,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只是一个小小丫鬟,实在受不得您的喜欢…………”
那女子头一扬,“哼,你家主子都嫁进皇宫了,本郡主就不信皇上不愿将你赏赐给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和你搂搂抱抱的?连婆家都先找好了啊?没门!我就不信那男人敢要本郡主看上的人!!”
哭哭哭哭………………教主大人,您好心救救属下吧…………这蛮不讲理的郡主死认着属下是女人啊啊…………………………哭哭哭哭……………………
沂非雨自在地在京城中闲逛,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转头一看,原来是司徒壬。沂非雨笑笑,“天下第一神偷也跑到京城来凑热闹,不知什么宝贝被阁下看上了啊?”
“你我还什么阁下在下的。”司徒壬也笑着,“我是听说你的大喜日子快到,才想到这天下珍宝聚集之地看看有什么能入天一门教主法眼的东西。没想到你也到这里来了。怎么?准备举家迁到京城来?”
沂非雨额上暴了根青筋起来。
“啊?好好好,当哥哥的不开你玩笑了,饶了我吧沂教主?既然是你大喜,我怎么能不来呢你说是不是?我倒是真看好了个宝贝,想送给你的。”司徒壬打了个哈哈,抚平沂非雨的怒气,“你能够嫁得这样的丈夫也是福气,哈哈,哈哈…………”
沂非雨皱起眉头,“本座看来就这么适合在人身下?”
司徒壬连忙从什么掏了个小盒子出来放到沂非雨手上,“这是离东托我带给你的。”
然后他清清嗓子,用离东的声音说道,“教主大人,属下不能随您进京,已是遗憾;这盒伤药是属下集数种名贵药材精制,润滑愈伤兼而有之,请教主大人收下。”
沂非雨一掌向司徒壬打去。
司徒壬轻功绝佳,自是躲得开来,一晃数丈远,提起真气清清楚楚地传音入密,“沂教主,这不是我说的,是小离让我帮他带话。他会赶在你进宫之前来京城,有什么冤仇你找他吧,我去拿我的礼物了………”
沂非雨气得浑身直颤:这群人、这群人……回了总舵本座再慢慢算账!!!!!
站在路中间气得咬牙切齿,可沂非雨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他看了手上的伤药半晌,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往旁边的小茶店走去。
喝着普通的花茶,沂非雨渐渐沉思起来。
当年他为何要告诉我“云破尘”这个名字?既是皇帝,当然应该姓“秦”,可是冥查来查去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一点头绪。当年见到的璟亲王,恐怕也不只是亲王这么简单的身份。怎么回事!沂非雨头痛地扶住额头,难道说是暗夜的能力在渐渐下降吗?不可能,这几年冥越来越隐秘,没有了以前的狂妄和招惹,暗夜也是人才辈出……可是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放松教中事务的管理了?各个分部都在正常运作,祁和桂虽然互相仇视,可也没有明争,只是私下里有些摩擦。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越想越得不到答案,沂非雨放下几块碎银,独自朝着城外走去。
刚踏出城门,竟意外地见到了冥。
他居然也打扮成了翩翩贵公子的样子。沂非雨不禁笑了出来。可就算这样,往人堆中一站,也是丝毫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教主。冥不便行大礼,只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你怎么也到京师来了?不怕被天罡的人认出来?岂不是也把我们的身份一同暴露?沂非雨心情大好地拍拍他,走,去京郊踏青。
教主,冥边走边低声道,属下有几件事正好向教主禀报。
属下日前终于找到老伯,他卖给了属下一个情报:云破尘,是天山剑圣的徒弟。
沂非雨扬扬眉毛。
鬼医明日可到京师,他说他在苗疆找到了奇花济释,可扩大金蚕母的傀蛊控制范围。
哼,本座正好有事找他。沂非雨冷冷说道。
教主,最后这件事最是令属下不解。前日手下回报说塞外大漠近年崛起的鹰教两位当家日月双鹰突然消失,鹰教虽严密封锁消息,可有人近日在昆仑山脚见到了他们,行色匆匆,正往……
说下去。沂非雨隐隐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似是北上,疑往京城………………冥的声音越来越小。
沂非雨脸色大变。怎么可能?鹰和中原远日无恨近日无仇,为何冒险到中原来插上一脚?
他忽然心念一动,问道,冥,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知道本座要嫁入皇宫的事?
知道教主是沂家三公子的,教中只有桂祁二位长老,药师和属下;天罡那边属下不甚清楚,他们的网太密,无法渗透;其余,如果日月是因此事入中原,那他们二位是知道了。
这条消息能卖多少钱?沂非雨盯着冥。
……!!冥一惊,您是说,老伯?他低下头仔仔细细想了想,老伯不知道这件事,属下曾经刺探过他。他只知道沂家的三小姐要嫁入皇宫,不知道那人就是您。
可是……两人越走越远,天色也越来越暗,沂非雨抬起头,望着天虽未全暗却已挂上枝头的月,苦苦思索,如果老伯知道,那么一切迷雾都可以揭开;如果他不知……是谁把消息漏出去的呢………………
您是怀疑,本教有背叛者?冥再次大惊。
沂非雨缓缓摇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天罡的动向,不能排除是他们说出去的可能。
冥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沂非雨独自一人漫步在枫林中。
踩着脚下湿滑温软的泥土,他的眼中竟没了物影。
见他红唇轻启,吐气如兰,“日月,你们来干什么?”
两个人影立刻从树上落下来,跪在沂非雨脚下,恭敬而畏惧地说道,“日月参见圣鹰娘娘。”
圣鹰“嗯”了声,也不让二人站起身来,只淡淡说道,“你们二人太不小心,让人发现了踪迹。幸得是天一的人,如是天罡,你们怎么办?”
“我们……天罡十日前将婚帖交到鹰,不知有什么阴谋没有。”日鹰开口问道。
“你当本宫是探子吗?”圣鹰的声音陡然冰冷起来。
“日月不敢。”月鹰连忙替日鹰谢罪。惹恼了娘娘,可不是缺胳膊少腿这么简单的事了。
圣鹰也不多说,续道,“大漠的事,你们做得很好。为何要到中原来?本宫好不容易能让中原平息战火,你们来插这一脚,让本宫不知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说得极轻极柔,像是闺房私语,却听得日月冷汗直冒。
“我们也是想来见一面圣子。而且天一教主入主皇宫,在江湖中虽然鲜有人知,但天罡的人走漏了风声,让人不得不防。”日鹰依然不卑不亢。
“天罡那边本宫自有主张。你们现在圣子也见到了,是不是应该回大漠去了?”圣鹰淡淡地说。
“这……”日月面面相觑。
圣鹰冷笑一声,“你们不想回去吗?那好,留下来帮本宫做事。”
两人大喜过望,“听凭娘娘吩咐!”
圣鹰转身朝京城走去,雨儿,本宫能帮你的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