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武星尊-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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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凡应了一声,推门入内,只见古羽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正盘腿坐在床榻之上,瞑目不语。
“羽,你找我什么事?”古凡转过身将门关了起来,走到古羽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问道。
古羽蓦地睁开双眼,身体里一枚羽毛印记破体而出,正是他的本命篆文,随后银白色的光芒密布整间房屋,密密麻麻地连续交织,瞬间就形成了一个覆盖整个房间的屏障。
古凡认得这种极壁,大多都是武者在修炼时使用的,能够阻隔一切的声音,并且承受极壁内极大的破坏力。
“羽,怎么了?”古凡见古羽召唤出本命篆文极壁,不禁问道:“这里又没有敌人。”
古羽缓缓地站起身,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眼神逐渐从惘然化为坚毅,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地说道:“弟弟,我在下面告诉你的一切,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想象到,甚至做梦都不会想到!”
古凡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见古羽的眼神全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遂开口说道:“羽,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古羽点了点头说道:“我那天喝醉了酒,你也听到了一些对不对?”古羽毫不避讳,直入主题问道。
“不错,你当时说澹台若邪,你一只手就可以弄死。”古凡重复道:“我当时也很奇怪,澹台若邪再如何也是星杰实力,以我们的实力,目前来说还是很难与他抗衡的。”
“其实我当时说的不错,但那是全盛实力下的我……”古羽点了点头,目光似有怀念之色。
古凡心中猛地一颤,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古羽实力就是达到了星豪,以星豪实力,想要一只手弄死星杰武者的确并非难事,难道古羽……他……
“不错,弟弟,我不是你的那个哥哥……”古羽看着古凡,目光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跌宕,“他已经死了,请原谅我,亲手杀了他,因为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古羽!”
“什么!”古凡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说什么!”他能够接受自己穿越成古凡的现实,他也能够接受当初的古羽变成自己大哥的现实,但是他接受不了,古羽也是穿越者这个事实,而且他还亲手杀了这个世界的自己!
虽然古凡有的时候也疑惑过,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古云会还存在,所以自始至终,他对于那位远在苍原的“父亲”都有一种神秘的感觉,让他敬而远之,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憧憬。究竟自己是如何回到十年之前的,又为什么会变成次子古凡,这一切的奥秘恐怕这个世界的古云会是问题的关键!
但此时面前又出现了一个穿越者,古羽,这就让古凡感到非常的头疼了。
“不错,弟弟,请你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如果不杀了他,我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那么我们最后逆转家族命运的机会也就将化为泡影!”
“什么?!”古凡不禁大吃一惊,出声问道:“你说逆天改命?古家到底怎么了!”古凡想到下面一个推测的结果,心中就不禁发怵,如果这个古羽是他那个时代的古羽也就罢了,倘若不是呢?那未来究竟会变成怎样?
第一百九十节:天道
古羽还以为古凡是惊讶于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所以并不感到意外,表情镇定,娓娓说道:“弟弟,你知道吗?在前世里,你也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弃文从武,然后进步突飞猛进,很快就成长为了年轻一代最强的武道强者,甚至超越了我和澹台若邪,但是后来你却被人暗算,变成了废人,随后的第二年,我们古家在苍原遭遇了紫离蛮族和苍原赫人的包围圈,陷入苦战……”似乎是回忆起了前世最后那场惨烈的战斗,古羽的眼神里满含着哀伤:“我们固守半年,就在援军赶到前,对方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张星皇的圣旨,星皇竟然认为古家已经叛国,下旨将天京城的平原侯府三百多口人满门抄斩,你与母亲也遇难了,顿时古家军士气崩溃,全军覆没……”古羽的眼中缓缓地流下泪来,他拍了拍面前古凡的肩膀说道:“父亲死之前说,倘若古凡还在,古家必不至于此……所以这一世,我看到你如前世一般弃文习武不断地成长起来,却始终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我知道,逆转家族命运的关键还是在你身上。”
“是失败了吗?”古凡懵懵懂懂仿佛如在梦幻中一般,喃喃说道:“还是失败了吗?”
“不,还没有失败,因为我回来了。”古羽拍了拍古凡的肩膀说道:“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送我来到这里的人说,知道这个未来的人越多,我们逆天改命的难度就会越大,但我觉得倘若不告诉你这一切,最后很可能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为你回来了……所以还没有结束?”古凡低头自语,因为他的转世重生,提前弄死了澹台骜,让澹台晔变成了废人,却也造就了一个更加强大的二十二岁达到星杰阶的北宿侯澹台若邪,以及提前登场的紫离蛮族圣女:九黎公主召慕思,那么古羽的穿越归来又会给这个时空带来什么样的不可知情况呢?即便古凡在一步步地增强自己的实力,从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天级,短短一年时间就成长到了先天级境界,两枚星璇的沈天级实力,但随着他实力的增长,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却在日益困扰着他——仿佛是悖论一般,他的强化造就了敌人的强大,一切都还在向着历史必然的发展规律前进,甚至是他的挣扎与反抗,有可能适得其反,将家族破灭的时间提前!
这种若有若无的危机预感,终于在古羽亮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以及告诉古凡未来家族的境遇之后变成了现实。
“弟弟,所以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这件事……”古羽将眼神聚焦在古凡的身上,似乎是在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细微的变化。“因为我觉得逆转家族命运,必须要有你的帮助,反之,如果你依旧像未来那样失去自己的力量,古家灭亡的命运也就无法逆转了!虽然我不知道……”古羽停了一停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今天我对你说的这番话,会对我们的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我相信,作为古家的一份子,弟弟,你我的命运,都是与古家的兴亡时刻联系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古凡几乎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此时他的头脑很乱,无数的想法仿佛万千穿梭的光影骤然掠过,有古凡小时候的画面,有他身为古云出生入死的画面,有那最后一战的残破记忆……以及最后杀死他的鬼士那抹阴森至极的笑容,一切的一切终于在最后定格,回过神来时,面前的古羽,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古凡的回应。
“羽……”古凡站起身,与古羽默默对视后,淡淡地说道:“当我们出生在古家时,上天就已经决定我们与这个家族的命运相连了。倘若连我们都无法携手并进,我们还可以相信谁呢?”
两个穿越时空而来,身份复杂的兄弟,右手终于稳稳地在身前相握,“弟弟,倘若有人要对古家不利,他必须先从我们两个人的尸体上踩过去!”
古凡陡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羽,你既然以星豪实力回到我们这个时代,为什么还会处处受到澹台家的制约?完全可以直接扫平澹台家啊!”
古羽摇了摇头,解释道:“弟弟,我在杀死这个世界的古羽之后,力量已经削弱变成了与古羽一样的水平,来维持天道的平衡,减少我们家族逆天改命的阻力。也许你不会明白‘天道’这两个字的巨大含义,澹台家是这段历史中客观存在的,如果我想要以星豪实力强行将澹台家灭门,就肯定会有人出来阻拦,不仅不可能得手,而且还会惹祸上身,小则功力受损,大则神形俱灭,这就是逆天的代价。所以我们的实力在天道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天道于我们当然都很难参透,但倘若你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去毁灭这个时代的东西,那必定是违背天道的。如果古家灭亡只是偶然,那我们可以根据审时度势来避免,但倘若……”古羽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不愿意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们古家的灭亡是天道的话……”古凡喃喃自语道:“那岂不是……无论我们如何做,都无法避免吗?”
“弟弟,不要这样说。即便古家灭亡是天道……”古羽走到古凡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逆天是死,不逆天亦是死,我等虽在天道看来如同蝼蚁,却也不惧逆天一次!”
面对古羽的豪言壮语,古凡此时虽然心中有些激动,却是面沉如水,仿佛是陷入在无尽的思绪之中,默默不语。现在古凡基本上可以确定,古羽来自一个自己未知的时空,那个时空里,古凡逆天改命的计划失败,成为了废人,最终没有能够阻止古家的灭亡。古凡自认为这一次轮回转世,他异常地珍惜自己的时间,几乎是在发狂地修炼,提示这个身体力量,所以才有了一年之内从中天级跨入先天级的传奇,这在一个没有任何武道基础的武者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与此同时,他在紫离沼泽与九黎公主召慕思修好,甚至建立了秘密的同盟关系,确保苍原后方的稳定;同时在宗派内与韩苓风携手准备对抗百里翼,帮他夺取紫宸殿首席大弟子的位置……可是即便如此,古凡拯救家族的计划依旧落空了,以一句话来说就是“人事已尽,各安天命”,莫非这冥冥之中,古家的灭亡当真不是偶然,而是“天道”吗?
“弟弟……”古羽见古凡久久不语,叹息一声说道:“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你毕竟还太年轻了,我会给你时间慢慢接受这些事情的,但你一定要尽快站起来,同时保护好你自己……”
古凡此时心里在嘀咕着,要不要告诉古羽,自己是古云转世重生的这个秘密,但陡然想到古羽刚才提及到,知道这些秘密的人越少,难度就越小,否则极容易引来天道的反噬,于是话到嘴边又退了回去。古凡站起身对着古羽拱了拱手说道:“羽,那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再向其他人提及的……”
古羽点了点头,古凡才转过身,陡然又回转过来,对古羽说道:“对了,羽,我有一件事情跟你商量。”
“什么事?”古羽不禁问道。
“慕容家要与我们古家结盟,你怎么看?”古凡看着古羽说道:“他们开出的条件非常丰厚,说要帮我们古家的一个子嗣封侯来对抗新近崛起的北宿侯澹台若邪!”
“哦?”古羽的两撇剑眉皱了一下,沉吟道:“有这等好事?”
“嗯,羽,我觉得慕容家是儒臣世家,还是比较讲究气节的,倘若我们与慕容家缔结同盟,倒不必害怕与澹台家那样反复无常。”古凡看着古羽分析道:“而且以我之见,慕容家倘若不与古家结盟,不管是澹台家有意还是无意,慕容家在朝野的位置都会遭到澹台家的削弱,而与我们古家结盟,军中有我们古家的人掣肘,澹台家就不会高枕无忧地去与慕容家争夺朝野上的权利,即便我是慕容世家家主慕容千寒,我也会选择在这个时机与古家缔结同盟。”
“弟弟,你说的似乎是有一点道理……”古羽点了点头,对古凡的分析表示赞同,随后说道:“可是政治一途不同于武道,每一种利益都需要等价的利益来进行交换,慕容家竟然开出为我们两人中的一人封侯这样优厚的条件,他所要求的应该也不少吧……”古羽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