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驸马-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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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卒哭丧着脸说道:“据辎重营的兄弟说,大半都被大水冲走了,剩下的也都被水给泡了。”
牛金星赶紧一把抓住那小卒的胸口,说道:“你给我听着,出去之后就说粮草已经全部转移到高处,颗粒无损。否则~~”
“是~是~~小的明白。”那小卒赶紧答道“这可如何是好?”李自成彻底抓瞎了牛金星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只能涉水渡河。”
“涉水渡河?”刘宗敏气苦道:“咱们军中多是西北人,就是河南当地人也多是山中百姓,喝水我会,游水我可没那本事。”
“说的是,还有这几万匹战马怎么办?”田见秀也摇头道李自成的脑袋此刻彻底乱了,他痛苦地摸着头,不断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
高夫人宽慰道:“闯王莫急,法子总比困难多~”
“法子总比困难多?说的轻巧~”牛金星肚子里暗自腹诽这时,一个人掀开帘子进了帐篷,“属下李牟,拜见闯王~”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皮肤被风沙征程磨砺的有些粗糙,但是依旧是个斯文儒生的模样“李牟啊~粮草清点的如何了?”牛金星故意漫不经心地问道“抢出来三成不到~”李牟答道“听说你河南人?”牛金星假装漫不经心问道“不错,河南郑州须水镇人。”李牟答道,“要是我没记错,牛军师也是河南人。”
牛金星露出多次一问的神情,“那你老家离此处不远,我且问你,往年的索河也年年发大水吗?”
李牟笑道:“军师戏言了,索河本来就不是大江大河,早在宋代,古人便从索河引水,注入房家、黄家、孟家三陂及三十六陂,高仰处蓄水为塘,用来预备洛水不足时,就决口放水入河。再从汜水关北开河五百五十步,连接黄河,上下置闸门开闭,以使黄、汴二河的船筏通行,又在洛河旧口设水涟,连通黄河,用来排泄伊、洛洪水。索河等如果暴涨,就用魏楼、荥泽、孔固三闸排泄。”李牟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条小河罢了,往年水流也不是很大很急。况且最近几年河南大旱,好多河渠就干涸了。这索河却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连续暴涨,真是蹊跷,蹊跷的很啊!”
被李牟这么一说,牛金星恍然大悟道:“我懂了,定是官兵在魏楼、荥泽、孔固三闸做了手脚,将这三处闸门堵死,以至于水流不畅。所以,索河虽小,却泛滥至此。”
李牟也是恍然大悟道:“难怪了~~我就说事有蹊跷,必定是军师说的这样。军师真是神机妙算,当世诸葛~”
牛金星得意洋洋地说道:“闯王放心,河南大旱,上游无水接济,这洪水也就三五天的功夫。”
李牟也凑上来说道:“咱们还可以就地取土,建造壁垒,将人马和粮草屯于其中,就不怕大水侵浸了。”
“好吧!就照你们说的办。”李自成疲劳地摆了摆手,“我要休息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是夜,李信将一张纸条送到宋友亮面前,上书四个小字:困贼于彀。
宋友亮看了看李信,主仆二人相视而笑,随即宋友亮把小纸条在油灯上点燃三天了,周围的洪水没有丝毫减退的意思,而原本就不多的粮食也即将告罄。李自成神色木然地看着面前一碗稀粥。
“闯王~”刘宗敏掀开帘子进来,大马金刀地在一个马扎上坐下,“闯王,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粮食没有了,可几万张嘴还在。”
李自成没有说话须臾,刘体纯也进来了,“刚刚兄弟们又为了争一块干粮打了起来,我把几个闹得最凶的给斩了,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刘体纯叹了一口气,“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李自成还是没有说话这时牛金星也进来了,他却不敢说话,因为主张留在这里的主意是他出的袁宗第、田见秀等人也陆续进了大帐,袁宗第一进来就骂骂咧咧道:“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冲出去轰轰烈烈地打一场。”
“打!”李自成的嘴里忽然冒出一个字“闯王,你说什么?”刘宗敏没有听清楚“打!”李自成高声重复了一遍“打?”田见秀问道:“往哪里打?”
“往西打,咱们打回陕西。”李自成缓缓地站起身来,“只要离了这里,咱们还能拉起杆子来。”李自成瞥了一眼那碗能照出人影来的稀粥,“打~不惜一切代价。”
刘体纯嚷道:“等得便是闯王这句话,我这就去叫兄弟们起来。”因为军中缺粮,刘体纯命令士兵没事就躺着别动,这样不容易肚子饿闯军营寨里的动静很快便引起了高处官军的注意,立刻有人报到宋友亮处,宋友亮明白,李自成要做困兽之斗,最激烈、最惨烈的战斗马上要开始了。在新设立好的第三道拒马之后,宋友亮又开挖了三条宽阔的壕沟,如今每一条壕沟里都塞满了士兵。
不到晌午,低地方向开始出现闯军的骑兵和步兵。显然李自成在这几天里也不是白呆的,眼前的闯军士兵们几乎人手一面木盾。虽然这木盾对大炮火枪能有多少防御力还是个未知数,但是他让许多士兵在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了安慰。除此之外,闯军还做了许多高大厚实的橹盾和车盾,希望能把官兵火器的杀伤力降到最低。
在这些装备的掩护下,闯军骑兵开始又一轮勇敢的冲锋轰轰~~官军的大炮依旧毫不留情和毫不犹豫地开炮,一发发炮弹呼啸着狂奔而出,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击碎遇到的任何东西。炽热的炮弹先在骑兵中杀出一条血路,随后一头扎进步兵群中。被炮弹击中的车盾、橹盾立刻飞身碎骨,四散飞溅的碎木片反倒增加了闯军的伤亡。
此刻的闯军骑兵依旧勇敢无畏,他们冒着大炮和火枪的射击,硬是以巨大的伤亡冲到了第一道拒马跟前。“兄弟们,给我砍~”骑兵小头目周三举起手里的斧子对着拒马木柱下端连砍三下,然后猫下腰,用肩膀抵住拒马,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去顶这时,早已退到第二道拒马后的火枪手哪里容得你如此肆无忌惮?
呯~一颗弹丸正中周三的眉心,周三软绵绵地瘫倒“好枪法~”火枪兵马大富一手将刚刚发射过的火枪接过来,一手将一支刚装填好的火枪递了上去“不是我江八斤说大话~中~”呯的一声,这个名叫江八斤的火枪兵又放到一个试图破坏拒马的闯兵,“昨天要是由我来放枪,打死的贼兵一定比老哥你多~”
“比俺多?”马大富依旧是一手接过发射过的火枪,一手将装填好的火枪递上,“那待会咱们再比比?”
“比就比~~怕~~怕你啊~”江八斤又放了一枪,这一枪打中了一匹战马的面目,那战马一头栽倒,将马背上的骑兵临空摔了出来“混账~”他们两人的对话被不远处的总旗听到了,总旗骂道:“战时不许交头接耳,你们想挨鞭子吗?”
二人赶紧缄口不言,开始认认真真地一枪一枪开火
【118】决战三十里铺(4)
本来,宋友亮是打算用传统的三轮连射模式,即第一队开火之后向后退,换第二队上前,第二队开火之后换第三队上前。但是考虑到士兵们的战术素养和在狭小拥挤的空间里这么你来我往不方便等问题。最终绝对采用每次只一人负责开枪,其他人负责装填的办法。每次开过五十枪之后,射击手和装填手互换。
今天没有风,所以几次齐射之后,在射手面前已经是硝烟弥漫,根本看不到对方的人影,只能把枪架在拒马上,估摸着朝差不多的高度不断地射击。
过了许久,才有一阵大风掠过战场,将硝烟吹散,这时火枪手们才发现第一道拒马仅被破坏了四成不到,但是拒马两侧已经堆砌了密密麻麻的遍地尸骸。而闯兵则早就逃到了足够脱离了火枪和火炮的射程的地方。
李自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身为军师的牛金星此刻为李自成出了一个自认为决定聪明的妙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实这种拼死一战的方式未必百试百灵,如果是一支上下一心,士气旺盛,勇往直前的军队,很破釜沉舟很可能会激励其他们的求生本能,拼力死战。可如果此时军队军心不稳,那么它带来的后果可能就是灾难性的李自成采信了牛金星的建议,命令掌管后勤的李牟着手去办这件决定整支闯军命运的大事——将原本打算用来渡河的一千多木筏毁掉前方的战事依旧惨烈,见到士兵胆怯后退,田见秀、袁宗第、刘宗敏等人立刻调来弓箭手,对着溃退的士兵就是一阵万箭齐发。两次齐射,射死了上千败兵。溃退的形式稍微好转,田见秀、袁宗第、刘宗敏三人亲自提刀上马,驱使闯兵们再次向高地发动进攻忽然,原本晴朗的天空飘来一片墨黑的乌云,这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乌云犹如激流一般从东边的低空中决堤而来,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就翻滚到三十里铺的上空。地之间顿时一片昏暗之色。乌云压顶,山野间忽然刮起了大风,风中充斥着战场之中的硝烟和血腥。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李自成激动着狂吼乱叫:“大雨将至,一旦下雨,官兵的火器便统统成了摆设。传令三军~~~给我狠狠地打~~”李自成骑在马背上手舞足蹈三十里铺高地上下敌对双方正在暴风雨来临之前紧急地调兵遣将。一道银蛇一般的闪电突如其来地从乌云中窜出来,便得所有人都抬起眼,下意识地望着那闪电消逝之处,随后震耳欲聋的惊雷犹如炸裂了整个天空“兄弟们~~大雨将至,官兵的火器就要哑巴了~~大伙跟着我冲啊~~”刘宗敏也是兴奋地如同打了公鸡血,他摘掉头盔,将它高高地顶在枪尖,“冲啊~~杀啊~~~”
“吼~~”闯兵们见老天爷也来帮自己的忙,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如癫如狂般嘶吼着杀向官兵阵地,气势排山倒海,不可阻挡一滴水珠跌落在宋友亮的手背上,宋友亮抬头望天,只见更多的雨点正从天而降。
狂风吹过旷野,发出“呜——呜——”的惨叫声。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震耳欲聋。天黑得像打翻了的黑色墨水,但是,那翻滚的云依稀可见,那一块块云宛如一个个怪兽的脸,那蓝紫色的闪电是怪兽可怕狰狞的笑脸。
轰隆~~随着一阵雷鸣,豆大的雨点开始肆无忌惮、迫不及待地投入早就焦渴难耐的河南大地之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宛如天神收到信号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风神的支支利箭呼啸着射向无奈的大地,发出一阵阵得胜似地欢呼声。
“杀呀~~”闯军兵将不论骑兵还是步兵,都不顾一切地向高地上狂奔,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杀光他们凡事都是带有两面性的,瓢泼大雨是浇熄了明军的火器,但是同时也使得泥土变得松软。在经过成千上万人的踩踏之后,松软的泥地就变成了又烂又粘的湿地、洼地,这使得闯军的前进速度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变慢了。更要命的是,明军占据了高处,闯军身处低处,下着这么大的雨,还要爬山坡仰攻,其难度可想而知。许多闯军骑兵胯下的战马在上坡时马蹄打滑,连人带马一起滚落下坡,还顺带连压带砸的伤了不少自己的弟兄。有的步兵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泥地里,还没来得及起身,身上就不断地被无数只脚来回踩踏,直至气绝。
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