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驸马-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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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岳托之妻即莽古济的长女被定罪幽闭,永远不得与岳托见面。
最后,由皇上指赐,德格类的福晋,给了其弟阿济格;莽古尔泰的福晋,分别给了其侄豪格和岳托。——大概是为了给这两位杀妻、离妻者以补偿吧。
杀鸡给猴看,代善这时的心情,恐怕已不只是简单的兔死狐悲了。
皇太极做事是很彻底的。崇德改元称帝时,代善再次获得最高恩宠,被封为地位最尊的和硕兄礼亲王。当年十二月,代善随皇太极征朝鲜。次年皇太极命法司追论攻朝鲜时违法妄行之罪时,代善又被议得六条罪状。皇太极亲自在崇德殿将代善之罪宣谕诸王贝勒贝子及群臣。虽然没有给任何处分(实在也因为这些罪行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代善的威望和心理又是一次沉重打击。
无论是怎样棱角四出、锋芒外露的人,经过这样不断的捶打、大热的烘烤紧接着大寒的冰冻,也会给揉搓成软面团。
代善在诸贝勒发誓效忠皇太极时明确表示:“自今以后,效忠于皇上。”他效忠的具体表现,就是以年老为由,从此不问朝政。这正是皇太极最需要的。
代善被彻底制服了,承认了皇太极的绝对权威。他已经给揉搓成了软面团。这样一个年老体衰、不问朝政的软面团,能够继承皇位吗?不要说难以服众,他自己恐怕也是纵有这个心,也无这个胆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十四叔和大阿哥豪格争了?”阿礼达说道,“我自然是支持十四叔的。”
硕托说道:“我们说支持有什么用?你是旗主还是我是旗主?”
阿礼达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都不是~”
在赫图阿拉,两位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也在暗自行动。
首先豪格生性勇武,少年从征,随同祖父和父兄辈进行统一女真的战争,在对蒙古董夔、察哈尔、鄂尔多斯诸部的作战中屡立战功,十六七岁时就得到贝勒的封号。后来又多次同代善、济尔哈朗、多尔衮等统兵出征,跟从父亲皇太极伐明,都立有军功,所以天聪六年晋升为和硕贝勒,崇德元年皇太极称帝时,更被封为肃亲王,并兼理户部。他是天命天聪间有名的战将之一。
多尔衮早在努尔哈赤崩逝前,曾有“以多尔衮继位、代善辅政”的遗言,虽然遗愿成为泡影,却也可知多尔衮从小就聪慧过人,善于自处,在阿巴亥为努尔哈赤所生的三幼子中,独得老汗王的钟爱。天聪二年(公元1628年)二月,十六岁的多尔衮与十四岁的多铎跟随皇太极出征察哈尔蒙古,凯旋而归。两个男孩子在这样的大战中并没有什么战功,庆功宴上皇太极却说:“两幼弟初次远征,克著勤劳,克期奏凯”,应予嘉奖。于是赐多尔衮号“墨尔根代青”(意为聪明的将领),晋为固山贝勒;赐多铎号“额尔克楚虎尔”,奖励他的勇敢。
多尔衮的优势是很明显的,他原有老汗王要他继位的遗嘱;他的母亲是尊贵的大福晋;他身为旗主并手中握有两白旗,实力很强;他有显赫的军功;他有卓越的治国行政的才能。行事荒唐的豫亲王多铎无法与之相比,老迈软弱的礼亲王代善也无法与之相比,济尔哈朗因是努尔哈赤之侄更不是他的对手,只有豪格能与他相抗一二,但论政治素质,也相差甚远。其他的努尔哈赤之子,因不是亲王就更没有希望了。
然而,多尔衮想要继位却很困难。
反对的声音来自天子自将的上三旗,特别是两黄旗。原来的旗主是皇帝本人的两黄旗,自然是大清国最精锐的队伍,集中了满洲的精兵强将,更享受着高于其他各旗的荣誉和待遇。要想维护他们的既得利益,立皇帝之子继位是惟一的途径。豪格在皇子中年长且居亲王高位,久经征战,声望素著,所以两黄旗大臣一开始就把目光投向了他。于是,两黄旗大臣图尔格、索尼、图赖、锡翰、巩阿岱、鳌拜、谭泰、塔瞻八人同往豪格家中,议立豪格为君。考虑豪格出身不够高贵,提出的具体方案是:以豪格继位为帝,以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娜木钟之子博果尔为太子。这样,两黄旗就能永远当两黄旗。
【146】谁想当皇帝???
豪格在两黄旗大臣的支持和怂恿下也积极展开活动,派人到郑亲王济尔哈朗府中告知两黄旗大臣已定:立肃亲王为君。
为报答皇太极的深恩厚德,济尔哈朗必定主张立皇帝之子以表达自己的耿耿忠心,因此同意两黄旗的意见。但他是主持朝廷日常政务的重要人物,必须顾全大局,提出尚需与睿亲王多尔衮和诸王商量。
与两黄旗大臣活动几乎是同时,两白旗也在积极奔走计议。他们听说两黄旗要拥立豪格,坚决反对,都说:“若立肃亲王,我等都活不成了!”一致拥戴他们的旗主多尔衮。当多尔衮在朝门坐帐中办公时,豫亲王多铎、武英郡王阿济格甚至长跪不起,请多尔衮即尊位,并说不仅两白旗大臣、诸亲戚好友,就连其他旗的人都属望于多尔衮。多尔衮却不像豪格那样胸无城府,他端坐不动,并不应允,反而说:“你们这样做,逼得我只有一死而已。”
多尔衮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对拥戴他继大位绝非不动心。但他素来谨慎多谋,善于审时度势,想必济尔哈朗已经来找他商量过了,为了打破两白旗与两黄旗各自坚持己见的僵局,多尔衮亲自来到三官庙,召见了两黄旗大臣中的主要人物索尼。
索尼的回答很坚决,坚持“父死子继”的原则,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先帝有皇子在,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
本来,历史上索尼的回答是::“先帝有皇子在,必立其一,他非所知也!”口气虽然坚决,“必立其一”,内容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想来两黄旗也已知道两白旗坚决反对立豪格为君的消息,对自己的立场做了一定的修正,后退了一步。
历史上当时的情势是,原来的天子自将上三旗,显然拥立皇子;两白旗则坚持拥立皇弟;代善的两红旗处身事外作壁上观;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倾向于上三旗。
这中间还有一股十分重要、往往被忽略了的力量,两黄旗立场的修正,也许正是这股力量的作用。这力量来自凤凰楼下高台五宫,来自身为大清国母的尊贵的皇后哲哲和皇妃布木布泰。宸妃海兰珠病逝后,五大福晋只余下四位,皇太极再没有选新人来入主东关睢宫。皇太极病逝时,后宫当属蒙古博尔济吉特的天下。对于谁来继承皇位的问题,后宫当然也非常关心,其程度决不亚于激烈对峙的两黄旗和两白旗。她们当然主张立皇子而不是皇弟。
此时由尊贵的五宫后妃所生的皇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庄妃布木布泰所生的皇九子福临,这年刚刚五岁多;另一个是西麟趾宫贵妃娜木钟所生的皇十一子博穆博果尔,这年还不到两岁。因为皇后哲哲无子,按皇子贵盛的等级而言,福临和博穆博果尔是头一等,地位高于豪格,更高于其他侧妃庶妃所生之子。以贵而言,皇九子、皇十一子最有资格继位。就皇后和宫妃的自身利益来说,她们也决不希望与她们毫无亲缘关系、今年已经三十四岁的豪格继位,因为那显然会使她们永远被遗弃在冷宫养老,度过凄凉的余年。而在皇九子与皇十一子两个孩子中,无论是从年岁还是从起主导作用的皇后哲哲的倾向来说,中选的必然是庄妃之子福临。
两黄旗旗主皇帝本人去世,尊贵的皇后还在,皇帝皇后同是主子,旗下大臣都是奴才,两黄旗大臣怎敢违逆皇后?再说两黄旗及正蓝旗这天子自将的上三旗,在继位问题上,与皇后皇妃有最大的一致处:立皇子。至于立豪格还是立福临,对上三旗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两黄旗大臣们或是被召进凤凰楼,或是得到后宫之主派人送来的懿旨,向他们指出:两白旗坚决反对豪格继位,如果两黄旗依旧坚持,将会产生僵持不下甚至内乱的后果,不如就立福临,可以两全。
这就是当多尔衮在三官庙召见索尼时,索尼态度变化的真正原因。上三旗态度改变,镶蓝旗的济尔哈朗也会跟着改变。
但是,历史已经被宋友亮改变了,孝庄太后那一脉的蒙古后妃势力被铲除,剩下的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娜木钟虽然是蒙古阿巴亥部郡王颔齐格诺颜之女,但是她没有孝庄太后布木布泰的智慧和魄力。而且当年的布木布泰内有两黄旗的支持,外有科尔沁蒙古的助力,才磕磕绊绊地把福临扶上了皇位。
于是,这股本该被用来平衡多尔衮和豪格的中间力量被抽走了,多尔衮和豪格之间再无任何妥协的可能,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将无法避免。
大明崇祯十四年十月二十八日,在赫图阿拉的汗宫大衙门金銮殿上,一场决定建奴命运的议政会议在紧张的气氛中开始了。
在场八旗王、贝勒尚未张口发言,索尼首先朗声说道:“陛下已经昏迷了近十天,气息越来越弱,御医诊治之后,断言不过三五之命。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各位王爷、贝勒们都在,咱们就共议国事,议立新君。”
正黄旗的都统,曾经参与参劾多尔衮私自放士兵回家的伊盟首先开口道:“肃亲王豪格是陛下的长子,又功勋卓著,父死子继,万一皇上龙驭归天,新君根本不用共议,便是肃亲王。”
阿济格冷笑道:“此言差矣,我朝向来没有立长子的传统,皇上是老八,不也一样当皇帝?”
鳌拜立刻接嘴道:“但是十一阿哥不过周岁。怎么可能立为皇帝?这皇位自然是肃亲王莫属。”
豪格笑道:“二叔深明大义,如果十四叔也这么明事理就好了。”
安平贝勒杜度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按立‘长’的话,睿亲王是大阿哥的十四叔,不是更加‘长’么?”
正白旗都统阿山说道:“但是子以母贵,睿亲王的额娘是大妃阿巴亥。而大阿哥的生母出身低微,怎么能和睿亲王相比?”
正黄旗的固山额真何洛会笑道:“治理国家的是‘子’,又不是‘母’,治国是以才智论,出身的高贵能用来治理国家吗?”
正白旗骑都尉噶布喇曾经随多尔衮入塞,是正白旗有名的勇士,他面向多尔衮,说道:“主子,您说个话吧!?”
多尔衮严厉地说道:“太祖努尔哈赤时代就定出规矩,只有八和硕贝勒才有资格共议国政。索尼等人没有这个资格。”多尔衮搬出圣祖训要求不够资格的其他大臣必须退场。
索尼、鳌拜等人只好闷闷地退出朝堂。
虽然两黄旗的一些大臣退出朝堂,但门外的巴牙喇兵张弓持剑依然在虎视眈眈,豪格等人也正在蓄势恐有爆发;多尔衮如果主动表态接受阿济格等的提议,无疑是将矛头引到自己的身上,引火烧身。考虑到这些多尔衮没有轻易表态。阿济格见多尔衮迟迟不说话,以为他胆怯了。他大声对多尔衮说道:“如果你不同意称帝,那就立我为帝,我的名字是列入太祖遗诏的。”
多尔衮又说道:“肃亲王豪格的名字也是在太祖遗诏中提到的,不单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多尔衮根本不想让阿济格当皇帝,他在否定阿济格的时候把豪格卷也来进去。多尔衮这句话一石二鸟,一